种田吧贵妃-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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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身高、胖瘦每个人都说的不一样,就没有一种说法能够指认柴榕。
倒是陈虎和赵功成他们相互举证是对方诬告柴榕,一个饱读读书,一个油滑生意人,互不相让,倒是又爆出不少阴私。
围观群众是看了热闹,这一天从早上到下午不枉他们一路下来跟看,自带酒水糕点,看这俩狗咬狗,狗毛满天飞,简直过足了戏瘾,便是明阳城最有名的戏班子也没这个有趣!
到最后杭县令听的都腻歪了,指证不了人家柴榕还死咬不放个屁,当场就判了柴榕无罪释放。
陈虎不敢多做攀扯,虽说他心知肚明是柴榕,可到底没证没据。本身顾氏起码语言上是倾向他的,他要是再死咬不放,只怕不光名声不好,在永安县令这儿都落不着好。
直到这时陈虎算是明白过来贵妃为何一开始就说相信他——
这特么哪里是相信他,根本是提前挖了个坑坐等他跳下来啊!
可是现在醒悟过来也晚了。
最后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钱不说,还把自己给赔进来了。
陈虎和赵功成相互攀扯,杭县令索性判了他们个同谋,都打了二十板子,然后扔监狱里判了半年牢役。
这一判决下来,围观群众倒是掌声如雷,齐呼青天大老爷;陈虎和赵功成却是如遭雷劈,被差役押下去还呼天抢地的往对方身上扣屎盆子——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腿还折着,经不住啊——”
“青天大老爷啊!”围观群众齐声呼喊,瞬间就把陈虎撕心裂肺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他们听贵妃一说这陈虎坑自家小舅子送战场,就对此人没甚好感,加之亲眼看他在公堂上和赵功成互相攀扯扯出无数阴私,对他更是深恶痛绝,如果不是有差役隔在中间,他们都想冲上去踢人!
在一阵阵的欢呼声中柴榕和贵妃走出公堂,此时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整个永安县一片银装素裹。
风卷着小雪花吹过贵妃的脸,柴榕目不转睛地望着,过了今天他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离开,再相见却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知道他要去上战场的时候,他只道他要闯出功名来,护阿美周全,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是面对着满城的冰雪,他的心静下来,突然意识到要离开这个人了……他忽然就后悔了,他不舍。
“阿美……对不起,我……又给你惹祸了。”
贵妃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她只能说好在他还知道罩个黑头套,没让人看去脸。
“你不会以为我没看出你跑去陈虎家吧?”
说是饿了,要去买烧饼,可是买烧饼又不用他们一起坐驴车去,非要他自己走过去,这也就罢了。烧饼摊在哪儿她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用了几乎半柱香时间才回来……而且最最重要的,他回来的时候明显时间不够他再跑一趟烧饼店的,就拎回来八个包子。
柴榕一愣,一股‘果然如此’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阿美一向明察秋毫,比县令大人还要断案如神,他怎么能以为就那么瞒住了她?
贵妃无奈一叹,为什么她居然在他脸上看出一抹感动?这有什么好感动的,总不会他这样就觉得他俩心有灵犀吧。
接下来贵妃的一句话彻底将他给打懵。
“以后,切不可这般肆意妄为。”她道:“去到战场上更要小心加小心,我不求你功成名达,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多久我都等你。”
这又岂止是感动啊,简直是让他飙泪了。
他何其有幸,得遇阿美!
……
“四郎……”贵妃微哂,拍拍柴榕拧过去的半边身子:“……你,不会真的哭了吧?”
柴榕挺直腰板,誓死不回头。
“四郎……”
“哎呀,你看把这孩子给委屈的,都掉眼泪了,真是缺了八辈子德哟,坑自己小舅子!”
“他姐也不是好玩意,还找人揍自己弟弟,那么多人,你说真打坏了可怎么办?”三三两两从衙门旁路过,刚观看完全场的围观群众发出啧啧感叹。
贵妃顿时哭笑不得,他藏的严实,可挡不住人民群众的眼睛,那是雪亮雪亮的,三两句话就把他给卖了个十成十。
到底心智还只有十三岁,平日装的似模似样,到了真章的时候感情还是崩不住。
……
卧槽,他家傻师父居然掉金疙瘩了,见此情景杭玉清懵住了。
他虽然身在后宅,却一直关注着前堂审案的情况,一听人告知结案了,他立马跟了出来。本意是想借着指使两差役虐了虐陈虎一事讨贵妃的好,给她示示好,以后多些合作机会他也能多赚些钱。
他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贵妃手里也不差他这点儿钱了,拍好马屁是正经。
谁知出来就看见他那见了他只有拳打脚踢的师父,居然……哭了……
特么,世界玄幻了,他是缩回去呢,还是缩回去呢——
事实上没等杭玉清做出选择,柴榕就已经发现了他,一记绝杀的眼神杀到,杭玉清迈出去的那条腿就跟让闪电给劈了似的,嗖地收了回去,整个人往门边儿一窝,直挺挺地贴墙上了。
随身小厮:……
真变成年画娃娃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01 逐出
(全本小说网,。)
401
柴榕面皮薄,经不起人来人往,指指点点的,愣是瞪着俩红眼珠子拉着贵妃就上了等在路边的驴车。
车夫是贺牙子年前给找来的,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郑大,媳妇死了十几年了,孩子去年得了急病也去了,整个人无依无靠,平日里出苦大力过活,为人倒是憨厚,从不多言多语。不过之所以用他,主要还是他家就在丁字巷隔壁那条胡同,不必多腾出房间来。
平日时他跟着每天早出晚归的,从无怨言,贵妃见他得力便自动给他又提了两钱银子。自此他做起事来更加精心。
“回家!”
贵妃阻止,“回桂花村。”
回桂花村柴榕是没意见的,可是……
“我们不回家去接木墩儿吗,他一个人在家……”柴榕终于想起了一夜未见的亲儿子。
他情绪已经恢复,再度走起贵妃教给他的冷漠装逼风。问题是他的眼睛不给力,稍稍流几滴眼泪,眼睛就起了红血丝,看起来红红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哭了。
贵妃忍住笑,低声道:“你忘了你儿子已经三十多岁,是个大人了?不必担心他。”
贵妃二人在一处,基本上都是她拿主意,她说什么基本就是定了,柴榕断没有不听的时候,于是夫妻二人便毫无牵挂的回了桂花村。
到柴家的时候已经日暮时分,柴家一大家子正围着桌子吃饭。
他们谁也没想到柴榕和贵妃这个时候会回来,可是贵妃把整件事一说完,谁也没心思再吃饭了,柴老太太再坚强一个人也不禁抹起了老泪。
“小姑子怎么能这样?再怎么是一家人,闹着玩儿还下死手啊!”
柴二嫂瞠目结舌,她也就嘴不好,爱占些小便宜,自私自利。今日才知若论起心黑,柴家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柴银杏的对手——不知道婆婆是不是怀柴银杏的时候吃的跟不上,她自己个儿把心给啃了,咋能做出这么没心没肝儿的事?
“爹,银杏怎么做出这么丧良心的事来?”柴大哥素来是个老实人,从不与人犯口角,此时也忍不住骂人。“老四是他亲弟弟,是咱一家子最出息的——她居然就能亲手给送上战场,那地方是人待的吗?”
说完,他忽然脸一僵,他好像……把他爹也给绕进去了……
“爹,我是说——”
“大哥说的对,柴银杏个不是东西的,他娘的——”
呸,柴二哥吐了吐,谁让他们是一个家的,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娘,我去找她!”柴海棠气不打一出来,俏脸气的通红,索性连姐都不叫了。他四哥傻子十来年,这总算是好了,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倒像捅了柴银杏心肝肺似的,但凡有点儿人性都做不出来。
小辈柴武、柴双也是义愤填膺,只是有长辈在没有他们骂人的道理,柴芳青在丁字巷住过一段时间,又见柴榕把说贵妃坏话的周显荣给揍的屁滚尿流,自此拿他当神人一般,如今一听他被阴的要去西边打仗,更是气的抹起了眼泪。
“天呀,我和四叔……”
一家子咒骂声不绝于耳,柴老太太听了心里跟绞痛似的。
她年轻时亲历丈夫去战场,自己独自抚养三个孩子的艰辛,如今又要送儿子去战场。那时她二十多岁,年轻力壮,现在垂垂老矣,无论心态还是精神都不如以往,再不是那个坚强的比男人还汉子的女子了。
四郎武功高强,素来鲜有敌手,这她都知道。
可战场上到底是刀枪无眼的地方,即便他能平安回来,她又能等他几年?
她已经六十,只怕这一走,就是最后一面了。
“我只当没生了那孽障!”柴老太太越想越是悲凉,放声大哭:“我的儿啊。”
整个柴家一听柴老太太哭,不论孙儿弟女都忍不住流下眼泪,唯有柴老爷子咬着牙,红着眼眶看着自家儿子。
“囫囵个儿去,给我囫囵个儿回来!”
柴榕略显局促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一家子跟哭灵似的,好似提前就给他演一遍死之后的景象,这场面他看着有点儿酸爽啊。
“当然,爹。”他倒是信心十足。
他这样的身手,经阿美淬练过的智谋,如果还不能活着回来,那可真是……活该他死吧?
“他爹——”
柴老爷子拍拍自家老伴儿的手,既然已经改了军籍,此事又经公堂发酵,已经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他知道赵老诚是好意,总想着当年的柴大刀威风八面,如今落得山野村夫的下场,他替他鸣不平,若非受信王所累,封官进爵,自不在话下。
赵老诚年少驰骋沙场,如今高官厚禄,求仁得仁,却不知柴老爷子早不是当初意气风发的左先锋将军。
在桂花村生活二十载有余,日子虽过得穷苦,却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自不是当年争战沙场脑袋别裤腰里,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比,柴老爷子自认早没有当年抛头颅洒热血的冲动。
他打了半辈子仗,现在就想过些太平日子。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而造就这一切的偏偏是出于好意的赵老诚,这让他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柴老爷子蓦地握紧了拳,哐当一拳下去,整个饭桌子顿时裂开两半,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去请里长来,我要请大伙儿作个见证,”柴老爷子满布皱纹的眼角陡地一瞪,眼神跟鹰似的,一字一顿地道:“我要把柴银杏逐出柴家!”
他们小家小户,又经过战争的洗礼,是没有宗族祠堂的,在当地德高望重的也就是里长这些人。柴老爷子请里长出面,显见是动了真格的。
没有人拦他。
大家都已经气炸了肺,柴银杏做的这就不叫人事儿,说出去谁不戳脊梁骨?陈虎不过被判半年牢狱,可柴榕却是生生被送去战场,生死未知啊!
“我去!”柴武自告奋勇道。
柴老爷子摇头,“老大,你去。”
里长管理一村的人,平常小辈去请未免不够尊重,柴大哥起身就要走,却见贵妃此时施施然起身道:
“请不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02 好歹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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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贵妃,换旁的人敢为柴银杏说情讲理早被各种唾沫给喷呛着了。
可是贵妃不同,尽管谁也没摊开谁的心肝肺,可也知道她与柴银杏之间掐架,眼瞅着一步一步升级,这都闹到公堂上了。即便是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顾氏洵美嘛……看着是挺和善挺开明的一个人,实际上就没人看到她吃过亏。
哪怕疑似吃亏,迟早也让她找补回来。
为柴银杏求情?
天上下红雨也是不可能的!
“爹,请不得。”
贵妃重申。
“你……”柴老太太犹疑,她这是胸怀大度,还是拿他儿子不当回事啊?
“娘,你听我说。”贵妃坐到柴老太太身边,却是面向柴老爷子,她知道此时真正主心骨是这位柴家当家人。“我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柴银杏做出这种事,我不会再认她,再叫她一声大姐。即便爹娘顾念骨肉之情,最终原谅她,我也是同样的态度。”
“只是,逐出家门这事兹事体大,轻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