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女皇:冷王宠上瘾-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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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前的唐良娣，终于开了窍。
赵亦钰看着秦游措孤傲冷清的背影，见他跨上了马，听见他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
“叶堂，将良娣安葬了吧。”
叶堂领命办事去了，赵亦钰也不想等别的影卫过来接应，便自行驾车，与秦游措一同回了王府。
秦游措与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去了书房，不知在做些什么。
“王妃，王爷会不会怪你？”细柳觉得担心，问道。
赵亦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王爷他只会怪他自己。”
若是唐良娣没玩那一招，秦游措定是不会怪任何人的，唐良娣生前最后那一下，绝对会让秦游措产生负罪感。
“王妃，您要不要去宽慰王爷一番？”
赵亦钰轻轻抿唇，笑容苦涩，繁星照在她的身上，那样薄弱的光线让她拢了一层哀凉。
过了半晌，她终是叹道：“罢了，我想我与王爷都需要好好静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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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五章 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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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钰在床上翻来覆去，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唐良娣死时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有些害怕若是秦游措真的这样愧疚了一辈子，那她岂不是始作俑者？
她蹭地一下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衣，出了门去。
月光隐隐拢在她的面容上，她抬眸，看见璀璨的星河，那样耀眼仿佛从来不会悲伤。
她轻叹一声，走到花园中坐下，夏日的晚风也不减燥热，掠过茂密的枝叶，枝叶簌簌作响，她的发丝也被风缱绻，她握着石桌上的茶杯，静静摩挲着杯身的花纹，静默无言。
“王妃，你在这里。”
她微怔，身后传来的毫无疑问是他的声音。
“王爷。”她起身，回眸。
秦游措的俊颜半掩在黑暗之中，皎洁的光线将他衣袍上的花纹透射得沁凉，他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本泛黄的古书，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星光便拢在他冷冽的俊颜上，他那双眸子含着隐隐的疲惫，望不见底，窥不见心。
“王爷……”她顿了顿，“你还好吗？”
“嗯，没事。”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仿佛喉咙间摩挲着沙粒。
赵亦钰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这么说的，她心下一窒，道：“王爷，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管是唐婉儿的死还是唐良娣，她们都没有伤害过你，可是她们就这样死了，你……你会怪我吗？”
她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这句藏在心底里的话。她不怀疑秦游措对她的感情，但世界上总有一些存在的真理——那便是活人永远都是赢不过死人的。
她活着，而唐家姐妹却已经死了。她有的是与秦游措相处的时间，他们今后的感情可能更好，也有可能更坏，可能在时光的流逝中彼此厌倦。而死人不用担心这些，因为她们只用死去，然后供人怀念就好了。
只见秦游措拂过她如瀑的发丝，滑过她微微抿着的唇角，良久，他摇了头，冷冽的语气中带着温柔，“王妃，如你所说，如果今日死的不是婉儿那就会是你了，所以本王不怪你，你无须多想。”
赵亦钰不知怎地，眼眶突然一酸。她知道他在安慰她，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逼他选择究竟该丢弃谁的生命。
她低了眉目，声音轻而浅淡，“王爷，忘记这些过去吧……”
不管怎么说，唐家姐妹是与秦游措一起长大的情分，将心比心，若是有一日与她一同长大的人去世了，即使她与那个人已经成了仇敌，都会难免惆怅的吧，毕竟儿时的岁月，少年的时光，是无法替代的回想。
“有些人去了，但她曾经出现过，在生命中划下了轨迹，那条轨迹会消失吗？”秦游措淡漠，道。
是啊，会消失吗？赵亦钰想起秦游措说过，人就是生活在后果之中的，不管你爱一个人也好，恨一个人也罢，这个人的出现确实在无意中改变了你的轨迹，给你造成了影响，而那个人终究逝去，但他造成的影响却会永存。
就像她自己一样，她想要放下复国的心思，可复国之心有时会从梦里呼唤她，让她刹那惊醒。
放下，恐怕是世间最难的事情，在红尘中翻滚，依靠的不就是执着吗？
“王妃，你会怪本王吗？”秦游措冷冽的声音中夹带着无奈，淡淡回响在她的耳畔。
赵亦钰抬眸看他，盈盈一笑，“我为什么要怪王爷？”
“因为有许多事情，本王并不能忘记。”他的目光飘向了远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赵亦钰淡淡扬了红唇，世间的东西本来就是不会轻易忘记的，不管那个回忆是否痛苦，都不会有人想要忘记。
就如同唐婉儿，她跳河的那一刻便是想要遗忘了的，但后来被救起来，她恢复之前的记忆真的是偶然吗？还是因为她心底里本就是不想忘却的呢？
如同筱雨，她是没有记起自己曾经是太子姬妾的事情，但是她的习气一直未改，仍旧自私自利，拜倒在拥有权势的男子之下，依旧忘恩负义。
她摇了摇头，“许多事我也无法忘却，不会强加于王爷。”
“还好不是你……”他突然将她抱住，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还好今日丧命的不是她，她不觉眼眸酸涩，枕在他的臂弯中。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缓缓地松开了一些，像是怕弄疼了她一样。
夏风送来淡淡的花香，她微微抬眸，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宛若深潭。她能感受到他的疼惜和心痛，他的纠结和迷惘。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不过都是滚滚红尘的过客，怎么能做到放下，不去执着？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不由扬了扬唇角。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若是一直活在过去，恐怕永远都无法前行。
秦游措环视了一圈，他最讨厌热闹，最是喜欢冷清。如今这王府，算是当真安静下来了。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他，他也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他的王妃。
这样的日子是他想过的，可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小。
他握住赵亦钰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赵亦钰想起了什么，忙抓起他那只受了伤的手，只见上面已经缠上了包扎用的布条，止住了血。
“王爷，还疼吗？”
秦游措凝视着她，笑着摇头，“不疼了。”
赵亦钰也不知怎地，突然掉下了眼泪。她极少会哭，这眼泪掉得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王妃不用担心。”他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啄，她怔了怔，面上微红，抿唇轻笑。
听他又道：“从今天开始，与你一同早起，帮你画眉，摘花；与你寒夜挑灯，一同小饮，赌书泼茶；与你漫步红尘，观赏书画。月下随影，盛世韶华。”
月下随影，盛世韶华。
她默默念着，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掌心，往他的怀里埋了埋。
他笑了笑，伸手揉着她的发丝，唇片贴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
“王妃，本王知道是你。”
“什么？”赵亦钰抬眸，诧异。
秦游措淡淡勾起嘴角，“本王知道是你，钰儿，金字旁的钰。”
赵亦钰一惊，杏眸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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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六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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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机敏如她，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反应。秦游措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你……你说什么？”赵亦钰抱了一丝希望，希望自己刚才大脑抽搐，导致出现了幻听。
秦游措瞧着她的样子，不由觉得有趣，一直以来王妃都是一副悠然自得又平静无波的模样，印象中他极少见她如此慌神。
他不由一笑，“我知道是你，钰儿。”
赵亦钰的希望彻底破碎，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就代表刚才她没有出现幻听。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着，快要蹦出嗓子眼了。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道：“你知道我的‘钰’是怎么写的，那可知道我的全名是什么？”
但愿秦游措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赵亦钰在心里暗暗祈祷。
秦游措觉得她甚是可爱，不由揉了揉她的头发，“王妃的闺名，亦钰二字取得极好，《五音集韵》中说道，钰，宝也；《玉篇》中说道，钰，坚金。王妃人如其名，坚定倔强，如同瑰宝。”
赵亦钰面颊红了红，这个秦游措夸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抬眸，定定凝视着他。
“王爷已经知道我是赵亦钰了？”
秦游措笑而不语，只是点头。
她轻叹了一声，本以为自己瞒得住，可谁想被秦游措发现了。
她好奇道：“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的？”
秦游措沉吟片刻，道：“早前其实就有过猜测，但本王一直没多想，更不想问王妃。本王觉得王妃总有一天会告诉本王，也想等王妃亲口告诉本王，但是……”
他轻叹一声，赵亦钰不觉心头一揪，只听他道：“但是本王知道你缺乏安全感，如果本王不主动提及，你恐怕永远不会说……”
赵亦钰咬了咬唇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他说得不错，她害怕自己告诉他了以后，他会防着她，毕竟她的目的从来就不单纯，若是对方不足够强大，绝对会疑心于她，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半晌，她才挤出了这么一句。
“你不需要道歉，王妃你的苦衷，本王都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好像轻描淡写般说出了这一句话。可是赵亦钰却觉得这句话格外沉重，他说他都知道，那就意味着他都懂，他是懂她的，比任何人都懂她。
她原来从都不孤独，而他也足够强大，并不会对她有半分偏见与防备。
赵亦钰不觉扬了扬唇角，虽然微小，但却也落在了秦游措的眸中。
“王爷是怎么知道我是赵亦钰的？”
秦游措勾了嘴角，神秘一笑，“王妃与本王在守边的时候，叶堂抓住了一个王妃的旧识，王妃可还记得？”
“王爷说的那人名叫夜无。”赵亦钰不由一笑，这夜无本是十分懒惰，但自从那次被叶堂捉住以后，回月影山去便狂练功夫，如今已经身手不凡了。
秦游措点点头，“他身上有月影花的香气，本王那时候就有些怀疑了，但又觉得有些荒谬，毕竟南赵灭国后，东齐声称将南赵皇族全部屠杀殆尽了，所以当时本王只是想了想，并未深究。”
赵亦钰来了兴趣，便又追问了下去。
秦游措见她似乎解了心结，不由笑道：“之后与王妃的相处中，本王发觉你会的东西实在是太奇特了，再加上王妃本身的气质与传闻中南赵的钰帝姬实在相像，很容易就能联想得到。其实最关键的一点是……”
“是什么？”赵亦钰见秦游措还卖起了关子，不由笑着捶他。
他微微挑眉，“王妃身上有一种让本王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赵亦钰不由勾了勾红唇，市面上好多浪荡公子哥都是这样搭讪的，她可是见得多了去了呢。
秦游措看出了她的想法，立马道：“王妃可别以为本王是在说笑，本王说的是真的。”
赵亦钰满面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秦游措只得慢慢开口，“之前王妃问过本王，是否一眼就认出了宋云清其实是婉儿，本王说觉得她甚是熟悉。”
“对。”赵亦钰睨了他一眼，“后来我就问王爷，第一次见我时对我有没有熟悉的感觉，王爷那时候说，你第一次见我觉得我熟悉又陌生。”
她说完这段话，不由一怔。熟悉又陌生？是啊！她与秦游措之前一定是认识的，不然秦游措不会觉得她“熟悉”。
“本王很小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去过月影山。当时你正在山上与欧阳先生学习术数，你我二人打过不止一次照面，只不过没有说过话，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
小时候？月影山？
赵亦钰蹙眉，苦思冥想了起来，好像真的有些印象。当时山上来了一位长相极为冷峻的富家公子，只不过那位公子有些太冷傲，让她不很喜欢，一直没有接近罢了，她那时在背后给一直都称呼他为“冷脸怪人”。
“你是‘冷脸怪人’！”赵亦钰终于想了起来。
冷脸怪人？什么东西？秦游措眉心不由抽搐。
“因为你确实很奇怪嘛，既不是来拜师的，也不是来蹭饭的，更不与我们交流，整日就待在房子里，也不知你在干什么。”
秦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