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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跨越宫廷的爱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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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永脸色微变,问:“难产有何破解之法?”

    “回王爷,方才王妃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据微臣多年行医经验,不到迫不得已万不能用催产药,否则对母对子皆有害而无利。”

    “那该如何?总不能让她痛得如此锥心!我听着都觉得难受!”

    正说着,一阵剧烈的嚎叫声再次袭来,敬永听着,忍不住大怒:“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若是孩子有何闪失,本王绝不轻饶!”

    朱太医大着胆子问:“王爷,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王爷是要保大人,还是保世子?”

    “保,两个都要保,两个都要平安无虞!”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无论世子还是县主,本王都要力保母子平安!”

    朱太医被吓得魂不附体,只得连连称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在早已淋湿的衣衫上。

    敬永又听见一阵来自若筠的惨叫声,他强闯过去:“若筠,你撑住!我回来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撑住!”

    敬永被众人强行拦在门外,月影劝道:“王爷,妾身理解您的心情,可是血房不祥,男人万不可入内!”

    “如何不祥?!若筠在里面受罪,我岂能袖手旁观?!”

    早已疼痛得不成人样的若筠,听到敬永的声音,有所释怀,但阵痛袭来,她又忍不住大喊大叫。

    敬永忧心如焚地在人墙前坐立不安,月影时不时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桌子上早已有奴仆端好饭菜提醒敬永和月影用膳,可敬永现在哪管得了这些,任由这些饭菜冷却……

    日落时分,所有人仍在殿中等候,且产房内不时传来若筠的尖叫声。终于,朱太医在观察了一阵后,提议用催产药……

    催产药下去后,仍不见动静。

    巡夜的侍卫巡逻至雨浓苑门口时,里面已是一片灯火。有太监已在打更。敬永没好气地问:“现在是何时辰?”

    月影答:“子时。”

    敬永只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刚坐下,一阵清脆的婴啼划破夜空——孩子出世了!所有人先是惊愕,瞬间沸腾。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月影像个孩子一般欢呼雀跃。敬永则激动地热泪盈眶,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太不容易了。

    半晌,乳母抱着孩子自产房出来,行礼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是位小县主。”

    “小县主?”敬永眼含泪花,“孩子,父王盼得你好辛苦!只是苦了你娘亲了!”他说着,奔向产房。

    月影瞧着乳母手中的婴儿,接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道:“孩子!母亲总算盼到你了!”在场之人尽皆看着她,接着面面相觑,唯独月影和雁儿,知晓月影此刻的心情和下一步的计划。

    敬永激动万分地闯入房内,吓得众奴仆手足无措,连连行礼:“王爷,血房不祥,您万万不能进来啊!”

    “无妨,若筠生了县主,是我淳王府的有功之人,本王岂有无视之理?”说着,他心疼地看着若筠道,“若筠,方才,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躺于床上的若筠欲起身,被敬永温柔阻止:“你还在月中,只需养好身子便是,不必拘这些虚礼。”

    “妾身有王爷如此体恤,死而无撼。”若筠说着,难掩虚弱,满脸疲惫。

    敬永不无歉意地道:“你知道吗?有个问题我思索良久,时至今日总算有了了结之由,我打算明日请奏父皇,封你为淳郡王侧妃。你既已冒着生命危险为我诞育孩儿,为父皇诞下龙孙,实在没有理由再居于没有名分的侍妾之位,这于你,于孩子都不公平。”

    “王爷切莫如此。”若筠劝道,“能侍奉王爷是妾身的福气,以往宫中不消说是诞育公主,就是生了皇子的嫔妃,未得晋封者比比皆是,何况妾身出身卑微,只为王爷生了个女儿,即便是儿子,也终究是庶子,妾身在此恳请王爷,万不可向陛下请奏封我为侧妃之事,妾身受之有愧。”

    “若筠,你千里迢迢随我来到京师,已是受尽折磨,如今好不容易生了孩儿,还是我淳王府的第一个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儿,怎能忍心再让你受委屈?何不趁此机会给你一个名分,这,也是你该得的。”

    “王爷,”若筠继续劝诫,“名位妾身不强求,若是因此而让陛下和文武大臣对你心生芥蒂,实在得不偿失。妾身只愿王爷平平安安,县主平安长大,别的,妾身真的不多强求。”

    “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凡事与世无争,你若不争,别人便会争到你的头上。”

    “别人?”若筠疑惑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如若身在皇宫,倒是有一大堆女人争同一个男人,但妾身是在宁静祥和的王府,这王府除了王妃和其他仆从,便只有妾身了。难道王爷要我跟王妃争吗?”

    “正因王妃是嫡妻,且并无失德之处,故而我才退而求其次,向父皇奏请封你为侧妃,我还觉得,如此,还是太过委屈你了。”

    “王爷,依妾身的出身和恩德,尚不足以封为侧妃。妾身在此还望王爷三思。”

    敬永叹了口气,道:“我决定了,明日便进宫向父皇请旨,总不能让你在这里无名无分地待一辈子。”他说着,目光如电,眼里分明写满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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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将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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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因若筠刚产女,故而敬永在妻妾的劝慰下歇在牡丹苑。次日一早,敬永便来到雨浓苑看望爱女,膳后便直奔皇宫,参加早朝。

    朝堂上,陈士达禀告:“启奏陛下,昔日,许任之案已由悬镜司查明,其自恃功高震主,目无尊上,以兵部侍郎之便利,大肆收受贿赂,搜刮百姓,更在淳郡王平复江南旱灾回京途中,安排杀手欲置淳郡王于死地,凡事种种,无不令人发指。”

    皇帝强忍着怒气,道:“许任好歹是我大周的两朝元老,曾随先帝和朕南征北战数十年,怎的如此胆大妄为?陈爱卿,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若有半句虚言,有违当初陛下登基时微臣的誓言!”

    “誓言与否,本就是做给天下百姓看的,”李则越众而出,“陛下,请恕微臣直言,臣以为方才陈大人所言有失偏颇。这淳郡王凯旋途中遇刺一事,许侍郎并不知情,乃是别有用心者刻意为之,以期陷害许任,至于收受贿赂、搜刮百姓的说法,本就属于无中生有之说,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的便是许任。”

    陈士达忍不住道:“李大人,谁人不知你与许任私交甚好,且此案已经由悬镜司着手查明,并无半句虚假,这悬镜司乃是陛下亲统之司,必会明察秋毫。”他说着,挺了挺身子,大声作揖道,“陛下,许任目无尊上,欺压百姓,谋害皇子,按我大周律令,当行问斩!”

    李则继续辩解:“陛下,万不可听信陈尚书一人之言,许任之事还需商榷再议,怎可尚未查明真相便急于定罪?还望陛下三思!”

    后面的陆子其上前大声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李尚书言之有理,许大人之事关乎国本,不可莽撞行事,还需三思而后行。”

    陈士达闻言连忙喝止:“陆子其,谁人不知你是李尚书一手提拔,要不是陛下宽宏大量,你何以能站在这朝堂之上信口雌黄?!还不速速住口,好让陛下对你网开一面,不然,这淳王爷庶妃被人暗害一事,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提到淳王庶妃,陆子其吓了一跳,便不再吱声。皇帝站起摆摆手道:“都别争了,兵部侍郎许任,贪赃枉法,目无尊上,陷害皇子,证据确凿;更意欲为了女儿平妃在宫中的荣宠,几次三番陷害密妃,本应处即刻杖杀,但朕心仁慈,念其对我大周劳苦功高,特恩赦其免于死罪,着终身幽禁于宗人府。张印,快快传旨,禁卫军即刻撤离许府,押解许任入宗人府,不得有误!”

    张印应声出殿。留下面面相觑的群臣。

    朝堂很快平静,皇帝又道:“众位爱卿,朕昨日收到皇兄紧急军报,说有叛军在边疆蠢蠢欲动,欲行不轨。诸位有何良策?”

    陈士达接话道:“陛下,我大周虽说入主中原已有百余年,边疆也日趋稳定,只是近年才有乱臣贼子,不顾天高地厚地兴风作浪,好在有祥亲王等一干贤臣把守,才使得边疆平安,此番祥亲王启奏陛下,想必是希望陛下能派强将来扶持一二。”

    “不是扶持,是增援。”皇帝笃定地道,“皇兄若非遇到难处,断不会差人运送急报,故而此番需一员大将前往方能平定。只是,派谁前往,朕想听听众位爱卿的意见。”

    李则大声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此番去往边疆路途遥远,且边疆的气候远不同于京师,需身体强健之人方能胜任。不光是身体强健,还需勇猛善战。今日微臣斗胆,恳请八皇子淳郡王亲往边疆。”

    陈士达一惊,怒道:“李大人,方才还说许任指使手下行刺淳郡王被捉拿归案,当时淳郡王南下平复旱灾,亦是李大人亲自举荐,此番怎的又想到了淳王爷?!”

    众人皆紧张地看向李则,尤以一直默不作声的敬永为甚。只见李则不紧不慢地道:“想我大周自立国以来,但凡遇上战事,必由皇子亲自领兵出征,八皇子作为陛下亲子,自是无可推托,且相对于其他皇子,八皇子仅靠平复江南旱灾一役便获封郡王,且迄今并未有其他任何建树,如此,恐难以服众啊!”

    皇帝一愣,随即笑道:“敬永,你意下如何?”

    敬永略微踌躇,道:“只要父皇一声令下,儿臣立马奔赴边疆,绝无半点迟疑。”

    “如此,”皇帝眼含笑意,实则试探,“你刚刚荣升为父,可舍得府中妻妾及孩儿?”

    敬永一惊,抬头道:“禀父皇,儿臣不仅是人夫,人父,更是父皇的儿子,大周的淳郡王,理应为了大周的江山略尽绵薄之力。”

    “这力,看似绵薄,为之付出的,却是难以想象啊!”

    敬永不解,看着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皇帝道:“你此去边陲,少则数月,长则数年,指不定,你去时你的孩儿尚在襁褓之中,归时已会叫你‘父王’了!”

    “如若真是如此,便是儿臣的福气了。”

    “好!”皇帝愉快地说道,“就如前次一般,你先去你母妃宫中作一辞行,再回到府中收拾一番,不日便可上路。你可准备妥当?”

    “回父皇,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只是,儿臣有一事,烦请父皇恩准。”

    “何事?”皇帝示意他说下去。

    敬永向皇帝作揖行礼道:“父皇,儿臣的侍妾王氏,昨日为儿臣诞下了县主,亦是儿臣府中的第一个孩子,王氏对儿臣死心塌地,一直跟随在儿臣左右,吃了不少苦,故而儿臣斗胆,请父皇以王氏诞育子嗣为由,封王氏为儿臣的淳王侧妃。”

    “荒唐!”皇帝忽然板脸,拍案而起:“当初是你的妻子淳王妃有求于朕,朕才破例把她赐给了你,眼下其不过生了一女娃,你就把她捧上天了?!”

    “父皇,无论男女,都是儿臣的孩儿,都是父皇的孙儿。儿臣不忍看到若筠再受委屈。”

    李则闻言异常愤怒:“淳郡王,你既说你的侍妾受委屈,是指微臣的女儿虐待了王氏,让她蒙受不白之冤了吗?!再者,为人侍妾,正妻管教也在情理之中,若无小女的提携,王氏,只怕时至今日也入不了王府吧?更不用说生女了。莫非王爷是看不惯小女,故而趁机提携王氏,日后如若王氏再诞世子,王爷是否要向陛下奏请,封王氏是嫡妃了?!此举跟宠妾灭妻有何区别?!”

    陈士达欲言又止,只听皇帝道:“宫中生了皇子未得晋封的嫔妃多了去了,何况你王府中的侍妾!她王氏能生育皇孙是她的造化,别跟朕提什么侧妃。此事到此为止,退朝!”皇帝说罢,扬长而去。

    众臣向皇帝行礼后,纷纷退下,唯独敬永,呆呆地伫立在原地。陈士达上前拉住他:“王爷,你对那王氏用情,微臣知道,可是你也不必对着满朝文武的面请陛下封之为侧妃啊!况李则也在场,这不是在打他的耳光吗!要说,私底下,也并无不可。”

    敬永抬头看了眼陈士达,道:“如今整个朝堂,也唯有你能真心帮我。”他甚至有些哽咽,“我对若筠情深意重,这是满朝皆知之事,如今她为了我生孩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容易吗?娶月影本是父皇圣意,我亦属无奈之举。就算是我提携了她,又能如何?”

    陈士达语重心长地道:“王爷,请恕微臣直言,就算您对王氏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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