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之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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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瑶,胡闹!”匆匆出来的姬子夷一声断喝。他急速走过来,将姬心瑶拉到一旁,沉着脸说:“你怎又出宫?”
姬心瑶嬉皮笑脸地喊了声:“大哥,我是来找你的。”
姬子夷不再理睬姬心瑶,转身斥责道:“二弟,刚一解禁你又带着心瑶乱跑,父王的旨意抛之脑后?”
“大哥,我……”子蛮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公主安好!”易韶走上前来。
“司马,真的是易成把我推到水里的。”姬心瑶很委屈地说着。
易韶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微笑着说:“小公主,三月三那天,臣已教训过小侄。若小公主仍有委屈,抽他两鞭解气。”说着,将随身携带的马鞭递了过来。
易韶这一招,弄得在场的人都颇为尴尬。姬心瑶看着马鞭,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姬子夷见状,不快地对易韶说:“司马,小孩子嬉闹,不必在意。”然后,拽着姬心瑶的胳膊说:“跟我回宫!”
到了马车前,不由分说抱起姬心瑶,踏上护卫早已放好的脚凳,就上了马车。
姬心瑶缩在子夷的怀里,闻到子夷大哥身上有种非常好闻的幽香,不禁使劲地抽着鼻子嗅着。
“嗯?怎么了?”姬子夷将姬心瑶放到靠坐上,见她傻傻地闭着眼睛,奇怪地问道。
“啊,大哥,我晕。”姬心瑶睁开眼睛,随口胡扯着。姬子蛮原本想溜掉,却被姬子夷也喊上了马车,劈头盖脸地好一通教训,姬子蛮涨红了脸,“哼哧”半天没敢回嘴。
是夜,司马府邸飞出了一只信鸽,在茫茫的夜色中穿云破雾,停在正往陈国途中的屈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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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心存念拨动天下 风乍起吹皱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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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巫的马车行驶在去陈国的道上。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屈巫看似闭目养神,心中却是一番盘算。
楚王乱世宏图。现在的问题是晋国过于强大,众多小国全部成了晋国的附属国,而这个中等的郑国却是墙头草,两边不得罪,晋来附晋,楚来依楚,成为一个刺手的中间地段。现在好歹是说动了易韶暗通款曲,下一步的计划就可以慢慢实施了。
筑风钻了进来,手里捧着只信鸽。屈巫接过,取下绑在腿上的绸布条,“假意伐宋,实为附晋!”几个字出现在眼前。呵呵,易韶,还真不赖!
屈巫即刻写了两份密函,一份报告楚庄王早做准备,一份告知易韶务必拿下宋国的城池,直到晋国出兵。
屈巫轻轻地舒了口气,心中暗道,大王,在下一定助您实现宏图伟业!
想当年周朝天子为一区区小事,欲杀我屈氏先祖。虽然屈氏是芈姓旁支,楚王却拼死保下,使得姬姓天下的异性诸侯楚国险遭覆灭。
若无楚王仁义,何来屈氏一脉?先祖感恩遗命,屈氏后人世代鞠躬尽瘁辅助芈姓楚国,违者逐出族门。
屈巫自当承继祖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只为祖命报恩,也要颠覆他姬姓天下,颠覆他横了几百年的大周朝!
忽然,一声马嘶,正在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
一阵呼啸之声,屈巫暗道一声“不好”,一个翻滚,从马车上滚到了地上,躲在了马车下面。
筑风挥舞着剑挡住四面八方的箭雨。芈和一边喝令几个随从挡箭,一边急得直喊:“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屈巫躲在马车下面,心里还真有点憋屈。自己现在公开的身份是一介文臣,不到生死攸关是不能让随从们知道自己会武功的。就看筑风能否打得过这些人吧!
到底什么人三番五次要我的命?屈巫有点后悔那晚还没看清那个彪形大汉的刀法就杀了他。他从马车底下偷偷看去,只见十来个蒙面人挥舞着剑杀了过来。
筑风以一敌十,却是毫不怯场。只见他身形飘忽,剑锋所到之处,寒光暴涨,瞬间,数十个蒙面人已经倒下了一半,其余的也犹如惊弓之鸟逃窜而去。
芈和将屈巫从马车下扶了出来,小心拍打着屈巫身上的尘土。屈巫沉着脸示意筑风跟自己进马车。
“筑风,你可知罪?”屈巫板着脸,对跟进来的筑风说。
筑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说:“门主,属下不知。”
“七杀门规第二条,门中弟子不得互相残杀。”屈巫说。
“他们是门中弟子?”筑风大嚇,刚才那些人不过使了一招半式,自己就杀了他们,这也能看出是门中弟子?
“速查,他们是那一路的弟子!”屈巫根本不容筑风怀疑,即刻下了命令。
屈巫一行终于到达了陈国。
王宫内殿陈灵公正设宴款待。熏香袅袅升起,丝竹声声入耳,宫娥载歌载舞,主客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屈巫故作恭敬地对年轻的国王说:“恕在下冒昧,先王后贤淑,仙逝两年有余,想必大王尚不能忘怀?”
“自古君王何拘泥一个妇人?实不相瞒,待郑国小公主及笄即刻迎娶。”
哦?郑国小公主?屈巫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娇俏可爱的粉红女孩。自己救了她,居然还被赖上打晕了她。真是个不讲理的刁蛮公主。
屈巫暗自在心里掂量着,似有不忍,觉得自己的主意会毁了那小公主一辈子;又似想到了什么,心中竟冒出了特别的感受。
他想了好一会,觉得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便说:“本国长公主正待字闺中,大王何不求娶?”
“能和贵国结亲自是良缘,然姑母乃郑国王后,早已议定此事,怎好变故。”陈灵公婉拒。
“不拘泥一妇人耳,不过多一嫔妃而已。”屈巫不动身色。
“……”
“贵国若是成为宗亲,从此不说高枕无忧,也应无后顾之忧,是否?”
“自是肯定。”陈灵公心动。
屈巫趁热打铁,赶紧说:“长公主乃本国大王之嫡妹,恩宠非常,难舍出嫁,实是怕委屈了。”
“若结百年之好,长公主自然掌管后宫,母仪天下。”陈灵公心领神会地说着。心中暗自惭愧一声,姑母,您可别怪侄儿,无奈郑国衰败陈国弱小啊。想必您也不希望自己的娘家被人欺负。至于小公主,侄儿自不会太委屈她,不过名分而已。
“在下祝大王安享齐人之福!”屈巫言不由衷地端起了酒盅,脑海里竟浮现起姬心瑶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样子。
“好,好,干杯!”陈灵公哈哈笑着,一饮而尽。
此时的姬心瑶正无聊至极,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花园池塘旁的大石头上,手上握着一把小甜豆,有一下没一下地抛在水里,引得水里众多的鱼儿纷纷抢食。
子夷大哥竟然吓唬我再也不许出宫,否则就告诉父王将我禁足。哼!偏要出去!可惜的是子蛮哥哥去打仗了,也没人带自己出去,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才好。
最郁闷的是母后居然赐给自己一位名叫紫姜的护卫,整天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弄得自己一点自由都没有。
突然,一阵风过,池塘里起了阵阵涟漪。“啊切、啊切!”她猛然间连打了几个喷嚏。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她愤愤地站了起来。
桃红赶紧走上前来,将一件披风给她裹上。
“小公主,石头上凉,还是回去休息吧。”
姬心瑶郁闷地慢吞吞地走着,花园里一点新意也没有,憋死人了。花园外有一个不大的院落,一直静静地似是无人居住。忽然间,那院落的门开了,走出了一个白衣男子。
子夷大哥?他不是很忙吗?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公务,怎会有时间闲逛?那个院落住着何人?
姬心瑶不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是子夷大哥无疑,他很奇怪地将院落的门锁了起来,然后,依然风度翩翩地离去。
“没人?子夷大哥去干什么?有人,为何又锁门?”姬心瑶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路走过去,绕着那个院落走了三圈,不过一普通的院落而已。唯有那墙头的绿色植物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似乎给这个院落带来了一点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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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吟诗对月月更愁 解语怜花花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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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与郑国的交界处20公里的地方,易韶和二公子姬子蛮身着铠甲,站在一高处观察前方动静。
“司马,此番我们举全国之力,拿下城池指日可待。”姬子蛮指着前方,很有气吞山河的气概。
“非也……世子之意虚晃一枪……并非取胜。”易韶故作迟疑。
“为何?”姬子蛮不解地问
“附晋!”易韶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
姬子蛮立刻大叫起来:“举全国之力竟是为做别国的附庸?”
“唉……”易韶一声长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必须要充分利用这枚棋子,才能到达自己的目的。
“司马,怎就如此窝囊?”姬子蛮的眼中满是怨愤。
“食君之禄啊!”易韶故作无可奈何。
姬子蛮哼了一声。耳边又响起文旎夫人尖刻的话语“你也该长点出息了。天下早在人家掌控之中,你有甚?整天和那狐媚子玩耍,何时给自己做个打算?”
姬子蛮的神色暗淡了下去,母妃整天唠叨,有何办法?子夷毕竟是嫡长子,父王早把家国大事托付于他。母妃纵然得宠,也难以改变眼前这格局。
易韶见姬子蛮神色有异,立刻话锋一转:“二公子,近年你戎马偬倥战功赫赫啊!”
一听此言,姬子蛮的心中的火终于按捺不住地冒了上来。戎马偬倥却还被人家当小孩子一样训斥!战功赫赫有何用?得到了什么?连块封地都没给,至今还只是易韶手下的副将。
易韶倒是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不过是碍于母妃得宠而已,一旦父王薨逝,自己的前途堪忧。看来,母妃说的对,是得要为自己打算了。
姬子蛮看着易韶,一字一句地说:“司马,放着大丈夫不做,偏做人家小妾,如何向三军将士们交代?又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本公子可不想背这个骂名。”
“这……”易韶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中不由窃喜。
“司马,只要我们拿下宋国的城池,父王自然心中欢喜。本公子不信,父王当真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子蛮不顾一切地下着决心,
“好,二公子豪气干云,在下佩服,为了江山永固,为了郑国百姓,易韶万死不辞。”易韶慷慨陈词,不禁向楚国方向望了一眼。屈巫,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可是跨出这一步了,就看你们的了!
三个月后,易韶、子蛮班师回朝。
郑国这一仗打得甚是顺畅,以一泻千里的气势连破宋国三城。
晋国接到宋国求援,连夜发兵赶往救援。不料途中遭遇楚军重兵埋伏,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剩下些残兵败将,丢盔弃甲地逃回晋国。
宋国在救援无望的情形下,只得议和投降,割城赔款。
郑国上下扬眉吐气,百姓欢欣不已。易韶和子蛮双双声望大震,万民敬仰。
当晚,穆公在大殿张灯结彩摆下庆功宴,用四十八女乐的最高庆典大宴群臣。
穆公端坐中间,左右两旁陪侍着陈王后和文旎
随着大臣们的阿谀奉承,穆公开心至极,频频赏赐子蛮和易韶。
文旎见状,斗胆为姬子蛮讨赏封地。穆公稍一沉吟,竟将郑国最富庶的京地赐给了姬子蛮,文旎得意地连连向穆公陪酒,陈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
今儿个真的是芍药赛过牡丹了。姬心瑶在下座看着,非常气愤,用个什么办法能为母后出气呢?
姬心瑶走了过去。她笑嘻嘻地说:“父王,前几日出宫,听到了几句俚语,心瑶不知何意,想请父王教导。”
“哈哈,心瑶都被喜气感染了。”穆公大笑着。
姬心瑶看了眼陈王后,又看了眼文旎说:“春日短夏日长,黄鳝泥鳅一般长,秋风起天儿凉,黄鳝是黄鳝,泥鳅是泥鳅。”
姬心瑶不管不顾地唱着俚语,穆公的脸已经沉了下来,陈王后也是脸色微变,但嘴角却浮现了一丝笑意,而文旎早已是气急败坏了。
“大王,小公主的言语似有冒犯天威之意。”文旎不说自己被姬心瑶比作泥鳅,却暗指秋风起大不敬。
“文旎,童言无忌,可知?”陈王后明显护短。
穆公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时,姬子夷走上前来,对穆公说:“父王,心瑶她惯于口没遮拦,且让儿臣领下去惩戒。”
说着,拉起姬心瑶对穆公施了礼,就退出了大殿。
这个大宴群臣的晚宴,姬子夷颇为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