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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苏木满常山-第87章

小说: 苏木满常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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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妈妈!

    叔叔比她早两分钟起床给她做了一碗鸡蛋面,要开车送她去车站被她拒绝了,因为她想要叔叔在家里陪着母亲。

    进了车站,售票员说从这边去坪川县有一截路是盘山公路,有凝冻,已经被封了,她只有从梓城走高速。

    汽车40分钟就到了梓城,她出了站准备去西客运站坐到坪川的车,旁边一个人和她错身而过,竟是堂姐苏慧,穿着黑色中长款羽绒服,扎着丸子头,没有像她上班时那样化着妆,但素颜清爽,气色不错。

    苏慧大概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她,在她一声招呼过后转过身来,满脸惊讶道:“豆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当初离开的理由有些说来话长,苏木不好跟她细说,只得带点歉意道:“我到云城去了一趟,才回来,准备去坪川,陆常山在那儿。”

    “陆常山?那不是建兵三姑家表弟吗?你们……”

    “他是我男朋友。”时至今日,苏木才大大方方地说出这个话,心里有点小感慨。

    苏慧的表情立马亮了:“怪不得以前三姑向我打听过你。啊对,他们老家在坪川,他爷爷才去世没几天。”

    苏木见她神采奕奕,全不见了几个月前的愁苦,想来该是她和陈建兵夫妻二人终于转圜了,心里很替她高兴:“你是要回老家去吗?建兵哥和两个宝宝呢?”

    “我回去吃个酒,下午就回来。建兵要上班,天气冷,孩子们都在家。”苏慧神情愉悦,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拿出手机来,“我听建兵说他找常山借过5000块钱,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他,要不,我从微信上转给你,你帮我还给他?”

    苏木答应了,两个人几分钟搞定,苏慧忙着赶车,就此别过。

    到坪川要坐两个小时的车。车一上高速,窗外飞驰而过的冬日残山剩水蒙着一层薄烟,甚不明朗,却并没有影响苏木的心情,想着苏慧那雀跃的精气神和即将见到陆常山的情景,关于母亲的那点愁绪暂时被她抛到了脑后。

    以前陆常山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说起他的爷爷奶奶,可惜苏木在最该见到他们的时候没能见到两个老人家,也是造化弄人。

    “等到了那里,我要先去爷爷奶奶坟头上祭拜。”

    她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下了车,找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去仙岩乡得去县城南街的一个小车站。她打了辆车过去。车站在穿城而过的河边,门口竖着两根贴着酱红色瓷砖的水泥柱子,没有售票大厅,也没有门岗,稀稀疏疏的几辆中巴车和面包车停在里面,连个鬼影都不见。

    这边天气好像更冷一些,雪粒子一刻不停地从灰蒙蒙的天空洒下来,踩上去沙沙响,车顶上、没人走过的地方已是一片白色。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拉高戴在头上,拉起拉链,按上了脖子下的扣子,转了一转,的确不见一个人。脸冻得发痛,毛绒手套好像也不能抵挡寒气了,手指头开始疼。

    她退了出来,犹豫着还是给陆常山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吧,抬头见拐角有家卖米粉的餐馆,生意清淡,一个食客起身走了以后就只剩腰圆膀粗的老板娘坐在火炉边对着个平板播放器看电视剧。

    “大姐!”苏木拉开挡风帘,走进去叫了一声。

    “要吃啥子?”老板娘粗声大气。

    “请问去仙岩乡是在这里坐车吗?怎么没有人?”

    老板娘像看稀有生物一样把她上下打量了一转,又转回到播放器屏幕上,淡淡说道:“路上冻起喽,哪个司机敢开?”

    苏木想着自己县里到乡下的柏油路都能开车的,只不过要慢点,昨天她去父亲的坟上才坐过,不过这边的雨夹雪好像下得猛一点,而且这里地势偏高,凝冻自然要强些。

    老板娘眼睛虽然垂着,眼角余光却扫得到她,见她站着不动,一脸发愁,身边的行李箱和背上的双肩包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是个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妹儿,于是又说道:“你有几年没有回来咯?不晓得去仙岩的路还是水泥路唛?天气预报说了,过后三天都有凝冻,大得很。”

    “水泥路啊!我还以为是泥水路。”苏木心里腹诽,水泥路开车相当危险,陆常山也不可能来接她了。

    老板娘善心一发就不可收拾,接着说道:“找家旅馆先住着吧,等天气好了就有车跑了。”

    苏木想了想,打定了主意:“请问这里到仙岩有多远?”

    老板娘抬起头再次打量她:“搞半天你是外地来的哟!可能有34里路吧。”

    34里,就是17公里,大概要走多长时间呢?“请问往哪边走?”

    老板娘第三次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脸上泛起担忧的神色:“你要走路啊?出门左边那条路一直走。妹儿,走得你脚痛哦,不是开玩笑!”

    “谢谢大姐!”苏木笑着致谢,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她小时候常在乡下疯跑,现在也经常步行、跑步,17公里的路程难不倒她。时已至午,有行李在身,路又滑,可能有点慢,但是没关系,总不至于走到天黑吧。

    她踏上那条水泥路,才发现居然也有人和她一样拧着大包小包在走路,这几个人恐怕才是从沿海打工回来的。距离过年还早,春运才开始,他们就赶着回来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二十六、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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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走后,这儿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恶劣,早上起来,路面上好像铺了一层亮晃晃的油,就是当地人俗称的“桐油凝”,走上去,稍不注意就是“噗通”一跤,没闪到老腰或者摔胳膊断腿就算万幸。这样的情况,一天里要到中午气温升高了一点才好些。

    今天是爷爷仙逝“头七”,陆常山昨天跑到陆家老宅去询问了懂本地白事习俗的本家老人后就打电话告诉父母,从县城到乡里的路溜滑难行,天气预报说凝冻还会加重,高速公路都有可能限时关闭,别过来了,就在梓城用别的办法祭奠,这边有他就行。

    周围人家都认识陆常山,自他来了之后,除了抓中药的,还有好多因为摔跤或其他需要针灸的来诊治。这不,吃过午饭后,就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街上的人好说,有些从乡里来的老病号比较麻烦,他们大多是吃过爷爷开的药后觉得有效果,于是跑来要求再多加一副两副。这些人不知道爷爷去世,进来一见怎么变成个相貌有些相似的年轻小伙,虽然心里也知道其中必有渊源,但是总要问清楚,问清楚后再拿一双怀疑的眼睛看着他从药柜那些小而长的抽屉里抓药、称药,然后再一样样地和他记忆中的对比,直到发现一模一样或大概一模一样时才松下口气,紧绷的面色也松动下来,顺便和他聊上两句。

    其实他们不一定认识哪一味是竹茹,哪一味是三七,哪一味是徐长卿,不过是求个形似之后的心理安慰罢了。由于都是亲自开方子抓药,爷爷一般都没有把写好的配方单子给他们,而陆常山的主攻专业是中医针灸,诊脉和中药配方不是最强项,这个时候他就得仔细去翻看爷爷的记录本,力求不出一点差错。杨经理的去世给他留下了太浓重的阴影,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解,只能小心再小心了。

    年轻一点的人拿到药付了钱转身就走,年纪大点的就要坐在火炉边烤一会儿火,说一些东家长西家短方才慢悠悠地起身离去。更有拄着拐杖来的老婆婆,陆常山看她颤巍巍地进门就吓出一身汗——话说外面那么滑,老人家居然敢出门,她家里人呢?老婆婆自己就会说,她住在街东头,是顺着一溜门面的屋檐过来的,那里干爽,没有凝冻。

    一个山里来的胃溃疡患者站在玻璃柜台边看着陆常山抓药,和他聊些爷爷的往事,又说他这几天肩周炎犯了,想去背街一个会针灸的人那里收拾收拾,听说那人是无证经营,要到年关了,有关部门查得严,他就收了工具跑到去乡下吃年猪汤了。

    “人家是祖传的,技术好得很,就是没读过多少书,考不到证,可惜!”中年大叔动了动酸痛的肩膀,非常遗憾地说道。

    陆常山对他微笑道:“我给你扎两针。”

    大叔不敢相信地看他两眼,一旁坐着烤火的某大妈刚刚才接受过陆常山的治疗,就现身说法替他宣传:“这个小陆医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比姓刘的赤脚医生强到哪里去咯!喏,我的脚昨天他给我收拾过后好多了,我今天再来复一次。”

    “那你怎么跑到这个乡旮旯来呀?”大叔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的思想里,名牌大学毕业的一定是在大城市的大医院工作才叫光宗耀祖。

    这个问题在陆常山开门后的第一天就有人问过了,恐怕以后他都得不断地重复相同的答案,他正要开口,大妈再次替他说上了:“你们乡下人不晓得,他是来给他爷爷守灵奔丧的,过几天就要走。”

    大叔恍然大悟,拿了药坐在炉边的沙发上就要陆常山试法。

    陆常山觉得这些人才叫可爱、率直,怪不得当年爷爷早早退休后就回到这里再也不进城了。跟这些人在一起久了,恐怕自己也变得简单了吧。简单的恰是最难得的,最有味的。

    他取出针给大叔诊治着,愉快地听这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偶尔插上两句,时间就像屋外绵绵不绝的雪粒子,悠长悠长。

    街上的人流稀稀拉拉,老婆婆和大妈再聊了几句,相互搀扶着去了,大叔整理好着装也出了门。他今天要早点关门,弄几样爷爷爱吃的菜供在他的灵位前给他“烧七”。

    “常山!”

    一个清脆的、他今天早上才在电话里听过的熟悉的声音随着掀起的挡风门帘传了进来。

    刹那间,他有一种身在梦中的错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不真实了,只有这个声音响在耳侧。

    不,连这个声音都是不真实的。她明明在远方,不可能在近处,更不可能在耳畔!

    一定是……

    “你真的在这儿,我还怕找错了呢!”

    声音再次响起,黑色短靴,深蓝色牛仔裤,湿漉漉的黑色行李箱,沾着雪粒的黑色羽绒服,冒着冷气的、灿烂的笑脸!

    爷爷的记录本从手中“噗”一声落在地上,陆常山跳起来,声音冷得和外面的气温一个样:“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啊!”

    “你来干什么?”

    “我来和你一起啊!”她神情轻松,走过来把背包放在沙发上,脱下了手套。

    “你怎么来的?”陆常山的脸黑得像到了晚上。

    “哎哟,你别那么大声好不好?”她搓搓手,依旧笑道,“我前天回来的,在杨灿那儿住了一晚,然后回了一趟家,今天就过来了。”

    “我问你怎么来的?!”

    “先坐车后走路。我看看啊,”她再走近点抬起他的手腕看手表,“走了三个半小时,中间爬了一段坡,有点滑,不过我没摔跤。”

    “谁让你走路的?”陆常山甩开她的手,脸色越发森冷。

    “因为没车呀!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走,那些打工回来的都在走,爬坡的时候一个大哥还帮我拉了一下箱子。”

    陆常山逼近她的脸:“你走路!这么坏的天气你走路!我告诉你坪川县有多高,它是梓城地区海拔最高的一个县,一到冬天不是冻雨就是大雪!你们山下跟这儿没法比!”

    “你说反了,是这儿没法和我们那儿比。同样是农村,我们那儿都村村通油路了,你们这儿还是水泥路。唉,山高路远、穷乡僻壤,居然还叫仙岩!”她调皮地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来。

    “那你还来干什么?继续骗我不好吗?继续骗啊!”

    她盯着他的冷脸看了又看,终于扑到他胸口,冰凉的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拜托陆医生不要生气了!我饿了,还是早上叔叔给煮的一碗面,早就消耗在爬神仙待的石头上了。”

    陆常山虽然说得恶狠狠,一颗心早软得一塌糊涂,又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把她的脸从胸口扒出来捧在手里,恨不得像修为高的神仙那样把手上的温暖都渡给她:“以后不准这样,听到没有!”

    “听到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又把她整个儿地抱在怀里,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苏木——苏木——苏木——苏木!”

    苏木贴着他的胸膛瓮声瓮气地答应:“哎——哎——哎——哎!”

    “不是说放假才来吗?”

    “我想通了就来了。”

    “你来了,爷爷肯定很高兴。”

    “嗯。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儿有家酥饼特别好吃,我去买来你先填一下肚子,今天是爷爷头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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