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剔骨-第1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况且他说的话,旁人能相信吗?
“她大半夜摸到了我的床边上向我表白然后还轻薄了我最后她跑去南诏了。”
别说是旁人了,他自己都觉得挺匪夷所思的。
那到底该怎么办才最好?
凌准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
……
次日。
天刚蒙蒙亮,凌准就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再次左右开弓的扇了他几个大耳刮子。
“你这个杀千刀的!”
“还有你那个没过门就克死一对畜生,现在又害了我女儿的灾星!”
“你们都不得好死!”
吴氏夫妇几乎是目眦欲裂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大清早的,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嚎什么?也不怕街坊邻居笑话。”
凌审言听到动静,便大步赶来,粗暴的将几人分开。
“笑话?”
“命都快没有了,还怕人笑话?”
吴氏夫妇将一张信笺取出、展开,愤然道:“你们看,你们看看!我们的好玉儿已经被他们逼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谁逼的?”
凌审言只觉得莫名其妙。
自家儿子才刚回来没多久,哪能就招惹得吴娘子离家出走了?
至于许娘子,那更是面都没有露,就不可能和吴娘子产生积怨了才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十章 何去
(全本小说网,。)
“就是他们俩!”
吴氏夫妇将信笺往他面前一推,“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上面写的是什么!”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即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则情深缘浅。愿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南诏一去,杳然无期……愿君与贤伉俪白头偕老,切莫挂牵……”
纸质极为细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上面的字用朱砂写就,艳丽而夺目,似是寄托了一个女子无边旖旎的情思。
但内容,就有些……
“我怎么读着,像是她随便找了封和离书来抄,又画蛇添足的加了几句啊?”
凌审言的文化素养虽然不算高,但字里行间所流露的涵义,他还是品得出来的,却不欲在这个旁枝末节上纠缠,“好了,抄书的事咱们先不提,就凭这个,也不能说是我儿害得她离家出走啊!”
如果凌准一成亲,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就要拿跑路来威胁,那不叫深情,充其量是自作多情。
“你想抵赖?不是他,那还能有谁?”
吴氏夫妇大怒,立刻就添油加醋的说了昨天所发生的事,并把好心帮着开门的凌准说成了一个龌龊的色中饿鬼,占了他们女儿的便宜却不想承认,还逼得她主动为他开脱,让他置身事外。
“你那个未过门的儿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还没露面呢,就克死了那对畜生,又逼走了我的好玉儿。真要是露了面,那还不得让整条街的人都给她陪葬啊!”
说着又将视线转回了凌准的身上。
“行了,不跟你扯那些虚头巴脑的!快把我的玉儿还来!”
“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还有你那个小娼妇的命!呃……啊!”
惨叫声起。
吴氏夫妇的脸颊如馒头般肿了起来。
然后,几颗带血的牙掉在了地上。
“要是敢再不干不净的损人,信不信我把你们的舌头都拔下来?”
凌准皱着眉头,缓缓的收拳,说道。
自己的心情,其实并不比他们轻松多少。
好端端的呆在家里,没招谁惹谁,却无端端的被扣了顶色*鬼的帽子,还无来由的背上了负心汉的黑锅,紧接着又被架到火堆上,逼着他必须得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负责,还把无辜的许二扯了进来,一同挨了骂。
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
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走了,那是她的事!你们都有病么,居然不晓得赶紧悄悄的寻她,而是上门来和我瞎闹?”
饶是凌准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动怒了,不惜用上了从郑元郎那里看来的那一套,自毁形象道:“好啊,闹就闹,谁怕谁啊?此事要是传扬出去了,旁人顶多是觉得我风流不羁,羡慕我都来不及呢,又怎会指摘我?而你们的闺女就惨了,恬不知耻,痴心妄想,为了个外男就耍小性子,私自跑出去了,也不知如今是歇在何处,又以什么维持生计呢?啧啧,到时候,她的名节就别想要了,看有谁还愿意娶她进门!”
他知道自己的言辞很恶毒,很伤人,但他还是这样说了。
只因跟这种狭隘而又护短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有比他们更蛮横,更刻薄,才能勉强让他们蔫下来,免得事态进一步恶化。
“你、你居然这样说我们玉儿……”
“太没良心了……”
果然,吴氏夫妇虽仍是满面怒容,声音却低了下去,气焰也不复最初的嚣张。
露琪亚费力的抬起手,颤抖着伸向白哉,嘴唇蠕动着尽力发出清晰的句子:
“可惜我没有了灵力,不然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真是想再当一次大哥的妹妹——”
白哉走出门外,没有停留,直直的走进夜色中去。
他的妹妹,最后的时刻都还惦念着那个小子,不然,他一定会杀了他。
——恋次出门后过了很长的时间,只有朽木兄妹静静的呆在这个空旷的屋子里。
时间无声无息的溜走,露琪亚的生命也像流沙一样点滴消失。
白哉望着那空空的门口,他真想立刻也冲出去,揪黑崎一护那小子出来。
可是他不敢离开露琪亚片刻,现在的露琪亚完全靠着他鬼道的结界在支撑生命。
=刻终于到来了。
露琪亚费力的抬起手,颤抖着伸向白哉,嘴唇蠕动着尽力发出清晰的句子:
“可惜我没有了灵力,不然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真是想再当一次大哥的妹妹——”
白哉握住她瘦弱的手,恍如同绯真告别的情景还在昨天,那不舍的目光,那隐约的泪光,狠狠刺入他冰封的心里唯一的柔软之处。
他低下头,垂下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远处战斗的呼喊和爆炸声掩去了无人听见的一声哽咽。
刻骨的深寒如潮水般涌上来,露琪亚的所有感官都在渐渐失去知觉——
她感觉不到大哥的体温和支撑,身体好象漂浮在虚空中一般;
她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即使外面震天撼地也无法传入她耳中丝毫;
她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变暗,她所生活过的世界都在离她而去——
她慢慢的浮起一丝伤感的笑意,叹息一般的喃喃着什么,事实上,即使是近如白哉也只能看到她的嘴在翕动,已经无法分辨她最后的轻语:
“——看来…我的时间…到了,真是好不甘心,不甘心啊…”
还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啊——
傍晚的天空依然绚烂,落日将晚霞染上血红和金黄,夕阳将没入地平线前最后的余辉投向大地。
那抹灿烂的橘色映入她慢慢闭合,将不再睁开的双眸。
如此温暖,就像那个一直存在于她心底的人。
一护,去守护你要守护的世界,去守护你要守护的人吧——
去和你喜欢的井上获得幸福,
去和你真挚的朋友一起欢笑,
去和你温馨的家庭共同快乐,
守护着你爱的人,也被爱你的人守护着,在阳光下生活吧——
愿你能善用这份死神的力量,度过你无悔的一生,远离悲伤,远离迷茫。
即使千万个轮回里,我们再不能相见,此刻的这份思念和心愿亦不会消逝。(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十一章 青紫
(全本小说网,。)
“你……是在说我?”
凌准愕然不解,片刻后笃定的答道:“那我再去捉一对大雁回来得了。”
这才是最要紧的正事。
至于吴娘子的安危,就着实不在他应该操心的范畴里了。
如果她只是单纯的闹别扭离开,那他还可以帮着出城找一下人,尽一下邻里之间的情分。
但假如她真的是因着周伯的授业,和南诏那边的人有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进而被挟持着往对方所在的部落去了,那他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上任何忙。
就凭他一个人,只怕还没有摸到那个部落的边儿,就被层出不穷的毒物和暗器给折腾得只剩一口气了。
况且,假如日后她真的会对许二不利的话,那她走了,反而正中他的下怀,就当是提前替他把所有的后顾之忧都断了。
“我晓得自己的想法很恶毒。旁的暂且不说,光说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我也不该袖手旁观的。”
凌准的眉头习惯性的皱起。
他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
所以,他选择了退避。
“你别以为只要躲上一阵子,这事就算完了。”
凌审言悠悠的靠在了窗前,嘲讽道:“我并不觉得,她有你说的那么蠢,那么好打发。相反,她可精着呢。之所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你辞行,摆明了就是要打动你的铁石心肠,留下点儿蛛丝马迹,好让你上套,乖乖的去救她。”
就算他铁石心肠,死不上套,那也没关系。
反正她已经留了后手,让吴氏夫妇也得知了此事,若是怎么也寻不见她,那定是会把‘薄情寡义’的他拖去救人,才能气顺的。
“如果他们仍只会找你吵,找你闹,换着法子的撒泼和威胁,你当然不用跟他们客气。但他们要是跪在你的面前,苦苦的哀求你,动辄上吊、服毒、撞墙呢?到时候你还能和先前那样,直接一人抡一拳过去么?”
不能。
但凡是稍微有点儿良知的人,都干不出来。就连拒绝他们的话,都很难说出口。
“是,你大可以出去躲躲。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若是想和许娘子尽早成婚,那就总有回来操办相应事宜的时候,总有和他们撞到一块儿的时候。”
这才是最要命的。
“我猜都能猜得到,如果你敢不答应的话,那他们就会千方百计的来阻挠你的好事,先是一脚踩扁你新捉回来的大雁,再撕了你的庚帖,砸了你的聘礼,甚至……还会给许娘子添堵。她如今的家世,我已听你含糊的提过,貌似是很清贵的那种?反正绝不是平头小百姓就对了。如果在纳采前你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她的‘家人’,还会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
凌审言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早在自家儿子还没回长安的时候,他就听自己的胞弟说过某些事了。
因此,他比凌准还要了解其中的内情和麻烦。
但他没有说破,只继续保持着装疯卖傻,老不正经的调调,并在没有正式会面时就欣然接受了已改为崔姓的许含章,目的便是不想给凌准造成更大的压力,想让凌准过得快活自在点儿。
即使已到了这个紧要的关头,他也仍没有说破,不过是轻描淡写的提醒他了一下罢了。
“那我该怎么处理?”
凌准越听便越觉得棘手,痛苦道。
真要是去救她了,那便是一个妥妥的‘死’字;真要是不管她了,那也是一个妥妥的‘死’字。
“先等等看。”
凌审言难得见到他这般虚心求教的姿态,不由心里暗爽,“在上元节前,我就托人给你二叔捎了口信,说你要成亲了。眼下,他应是早就在归途上了。说不定再过两日,人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和他再合计合计。”
“嗯。”
片刻后,凌准了然的点头。
二叔好歹是和周伯更相熟的人。
有些事,还真的是只能找他合计了。
至于自家的老爹究竟是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还是瞎猫凑巧碰上了死耗子,他此时并不想管,也不想去琢磨。
“吃饭了!”
凌端一开始就听到了这边的吵嚷声,却很识趣的没有上来凑热闹,直至饭菜都做好了,才钻出了灶房,远远的喊道。
只因昨日她一凑热闹,就让凌准挨了很多记大耳刮子。
而今日,她自是不会重蹈覆辙的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即使自己没来掺和,凌准也依然挨了吴氏夫妇扇来的大耳刮子……
“米娅儿呢?又被叫走了?”
饭桌上,凌审言看着多出来的一副碗筷,不悦道。
倒不是肉疼多一个人来他家里吃口粮,而是不满都已经在外过了一宿了,岑六郎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