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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美人剔骨-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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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情渐渐镇定了下来,目光沉静。

    仿佛真如他所说那样,他从来就对她无意,也无情。

    “可惜我时机没有选对,恰好卡在了西州的屠城旧事被揭破时,便显得格外突兀了。”

    西州?屠城?

    许含章闻言一惊,顿时将‘挡箭牌’之说抛到了一边。

    “那一次,约莫死了三五千个民众,其中有年过六旬的老叟,也有牙牙学语的婴孩……”

    屠城的动机很简单,并非是想要挟私而报复,或用平民的人头去冒领军功,只是在战败后不肯空手而归,便顺道在路过的城池内纵兵劫掠,事后不但有了大量的粮草钱帛,还振奋了军中的士气。

    “而我的族叔,是当时的安西大都护,他不止参与了此事,而且……帮着掩下了此事,推到突厥各部的头上。”

    崔异似是不想谈其中的细节,只道:“后来,此事被揭破了,今上大为光火,寒门怒斥而起,突厥人也蠢蠢欲动……总之,那时的局面很乱,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只要韬光养晦,不露头,就能蒙混过去。可我的爹娘都认为我应该同某一族的嫡女悄悄联姻,才能度过难关,绝地反击。”

    “我不像今上,有动不动就卖身的习惯,更不想找个恩客来侮辱自己。因此,我还是把你搬出来,做了挡箭牌,说只愿和你成婚。”

    崔异面无表情的道:“但我没有想到,我爹娘竟真的同意了,说是和平民女子联姻会显得格外没有野心,格外安分,正适合眼下的情形。于是,他们就让我在家中等着好消息,然后前去提亲了。”

    “我一点也不担心婚事会成。你爹娘历来就对我有戒心,多半会拒绝的。而你对我向来就没有诚意,想必也会拒绝的。”

    “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死。”

    “虽然护卫们都说屠村一事和他们无关。但那样的手笔,除了我爹娘,没有人能做得出来。”

    “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你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查出了你阿娘原先是南诏人的身份。”

    “他们以为你也是巫女出身,是对我施了蛊术或媚术,才把我迷惑成那样的……但他们不知村里的其他人有没有你们的同党,所以干脆就屠了村,以绝后患。”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了。

    很复杂,也很简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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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被禁闭在幽兰殿已经半月有余,但外面的消息并没有刻意封锁,依然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听说杨夫人的孩子没有保住,父亲为了安抚她,升了她的位分。

    一旁的海棠:“姑娘,别听这起子下作的人嚼舌根。”许含章数月前,赵国的定远大将军范泽率军攻打陈国。刚开战没两天,陈王就昏厥过去,醒来后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形同废人。

    朝廷不可一日无君,于是陈王唯一的儿子陈恪顺理成章的成了新王。

    新王一登基,范泽就带着大军回去了,同时赵王托使臣送来美人和珠宝若干恭贺陈恪,陈恪的回礼是将盛产珍珠的城和出产井盐的虞城大放奉上。

    老陈王突如其来的痴傻,敌国莫名其妙的停战,以及新王把本国两大命脉都拱手相让,使得民间对他的皇位由来议论纷纷,不少人猜测杨夫人一定给老陈王下了慢性毒药,然后新王和范泽里应外合,掐好了毒发的时间开战,然后一个名正言顺的篡位,一个立大功,给赵国挣了两座城池回去。

    不久之后,这些议论的声音就烟消云散。

    陈恪最忌讳别人议论他的皇位由来,因此民间走动着许多便装出行的兵士,只要听到有人乱嚼舌根就可以斩立决,且杀一个人奖励一块银元,有贪财的人甚至不细听别人的谈话内容,只要看到在笑或是小声说话的挥刀就砍,弄得满城人心惶惶,连门都不敢出。

    车上坐的正是许太傅的千金,许含章。那些风言风语零星的飘进耳里,她表情木然,一言不发,没有任何羞耻感和痛感。

    就这样败了。

    国破家何在。

    作为赵国的都城,洛城的繁华自是不必说的,这里有最名贵的珠宝,最上乘的香料,最时髦的衣饰,走三步能碰到一个薄有资产的胡商,走五步能遇到一个朝廷命官的家眷,再走十步就能看到鲜衣怒马出行的贵族子弟。

    初秋,天刚蒙蒙亮,街上的早点铺子就开门做生意了,。

    “

    ,眼前所见让他略微吃了一惊。

    他不禁愣住。

    难道许家的状况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连打理园子的仆人都请不起了?

    身穿半旧襦裙的海棠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见院子里多了个陌生男子,先是一惊,继而不确定的开口:“范公子?”

    范舟记得她是许含章面前的一等丫鬟,根本不会做这些粗活,不由出声问道:“你怎么做这个,那些粗使丫头呢?”

    海棠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老爷夫人去了后,家里的人便走的走,散的散。”

    “原来是这样,那你家姑娘呢?”

    “姑娘没事就在水榭发呆,从未出门,更没见过什么男子,外面那些流言不知是谁散播的,那般恶毒……”

    半年前,范公子高中状元,背弃婚约,姑娘当即发誓和他死生不复相见,

    “范公子,姑娘在水榭等您。”,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穿着半旧襦裙的海棠迎上来。

    范舟不喜这个姿色平平,老爱绷着脸的丫鬟,立即不耐烦的皱眉:“我自去见你家姑娘,你不用跟上来。”

    海棠为难的说:“这个……要是被人知道姑娘私自与男子相会,只怕名声会不好听。”

    你家姑娘的名声已经够难听了,多这一条也算不得什么。范舟当然不能这样说,只得做出翩翩佳公子的样来:“我是因为忧心许大哥,所以一时情急,这才莽撞了些。”

    海棠不答话,低眉顺眼的将他带到水榭。

    离水榭只有三步远的时候,一个声音如泉水流过山间,清冽动听的响起:“范二哥,你来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范舟看到许含章缓缓站起身,转过头来,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面如芙蓉,琼鼻樱唇,纤腰若素,青丝如墨,尽管只穿了再朴素不过的素色交领襦裙,浑身半点饰物也无,却依然难掩丽色。

    “姑娘你风寒未愈,还是别站在风口上。”,海棠快步上前,不露痕迹的挡住了范舟凝望的视线。

    “没事。海棠,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他讲。”,许含章目光微动。

    海棠犹豫再三,但经不住许含章饱含深意的目光,只得不放心的退了下去。

    目送海棠的背影远去,许含章楚楚可怜的开口:“我哥哥他还好吗?”

    她苍白的脸有着玉一样的光泽,眼波流转间清且媚,艳却冷,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范舟大胆的伸手,抚上她的脸,在靠近她的那一刻,他忽然闻到了一股独特的芬芳,虽然很淡,却沁人心脾。

    他话里有话的说:“来之前我已经关照过,他不会受到太多苦的。”

    只是不会受到太多苦,并不是不会受苦。

    许含章垂下眼帘,片刻后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往日和爹爹要好的人都对许家避之不及,唯独你肯施以援手……我无以为报,若是能救得哥哥出来,我愿意以命相报。”

    范舟笑着摇头:“我不要你的命,只求你能红袖添香,陪在我身边。”

    “可我……”,许含章咬咬唇,犹豫道:“我名声不好,怕是会拖累你。”

    “那些流言不用猜也是昭华那个妒妇放出来的,我信你。”,范舟儒雅的一笑。

    一阵秋风带着寒意刮过,许含章穿得单薄,此刻肩膀不由微微的发抖,范舟见状,连忙解下自己的外衫,怜爱的给她披上。

    “是啊,谁不知道她双亲过世没多久就跟野汉子打得火热,还怀上了孽种,哪有这样守孝的,简直是伤风败俗!”

    昭华很满意的听着这些人一唱一和,虽然她们说的都不是实话,到现在许含章都还是清清白白的,可又有什么意义?那些流言是经自己授意放出来的,再加上有心人的应和,所以就理所当然成了真的。

    许含章面色不变,置若罔闻,稳稳当当的走到昭华公主两步远的位置停下,恭谨的跪倒:“民女许氏,见过昭华公主。”

    昭华心里不是不失望的,她凤眼一挑,轻蔑的说:“哟,我看错没有,你居然向我下跪?”

    “按理说公主是天之骄女,民女自然该跪拜。”,许含章抬起头来,不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八十九章 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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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仍在下。

    嫣红的桃花瓣在水洼里沉沉浮浮着,草木间弥漫起了细白如烟的水汽,卷着微微的凉,拂面而来,沁人心脾。

    一片静默中,许含章不自觉的捏住了自己的袖角。

    然后,她低下头去,认真的、仔细的看他。

    隔着一层雨帘,她的眼波竟意外的显得柔软了几分,如同盛着一池涟漪荡漾的春水。

    “怎么了?”

    崔异有些诧异,但还是微笑着回望了过来,任她打量。

    她半蹲着。

    他平躺着。

    两人的姿势,都称不上雅观。

    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风声萧索中,又有几片花瓣从枝头飘落,湿漉漉的黏在了他的脸上。

    “我输了。”

    许含章忽地也握住了伞柄,说道。

    这句话,来得十分的莫名其妙。

    输的,明明是他。

    不是她。

    “我之所以敢不自量力的来和你做一个了断,除了之前说过的那些理由外,还有一条——我知道,你不会真正的伤害到我。”

    许含章的眉眼间泛着一抹倦色,“这,才是我有恃无恐的依仗。”

    从这次重逢伊始,她便看出,他对她已没有了杀意。

    不然,他不会在宋岩即将动手轻薄她时,拔刀而出;也不会特意为她打造了一把软剑,在危急时刻救下她的命;更不会为她大费周章的发落了一些人,又安置了另一些人。

    他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试着对她好,却又不想让她看出来,让她不自在。

    “这些,我都知道。”

    许含章的声音变得凝涩起来,“但是,我都装作不知道。”

    “我知道。”

    他活动了下略有些僵硬的五指,轻柔的覆在了她冰凉的指节上,似是想温暖她,“即使你装作不知道,我也知道,你是知道的。”

    许含章定定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根本也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都是知道的。

    但……

    她仍是强行坚持着装傻,转过头却毫不含糊的利用着他。

    “你是应该这样做的。”

    见她神情微僵,他温柔的笑着,说道:“毕竟,当年我所犯下的错,不是靠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打发的。所以,你依然恨着我,不肯拿真心实意来相待,是没错的。过去的事,我不想辩解什么,也无法辩解。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纵使我有千般苦衷万般隐情,一放到尸山血海前,便显得苍白无力了。”

    他的声音也很温柔。

    “更何况,我根本拿不出任何像样的苦衷来。”

    “我的爹娘,骨子里就是那般狠厉的人。在做那件事时,他们是无比清醒的,既没有被人下蛊,也没有被人利用。他们只觉得你和你的家人活着,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隐患,于是便下了毒手。”

    “而我明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却为了一己之私,将你拖进了泥潭。”

    他不该以为爹娘一直纵着他和她书信往来,从不拦着他在夏日里去看她,就觉得他们是能接受她的。

    原来,他们只是把她当成了他的一时新鲜,没把她当做一回事。

    直到这份新鲜要登门入室时,他们才开始着慌,暗中将她的身家来历查了个底朝天。

    然后,就酿成了一场悲剧。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轻轻的摩挲着她纤细的指骨,“我想过要好好的弥补你,可是……”

    在马车上,听了她所说的那番话后,他便改了主意。

    “你说,你的这只手不知摸过了多少具尸体,沾了多少的尸液和污血。你觉得自己的手,很脏,很脏……”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苦。”

    那一瞬间,他才真正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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