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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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臣入宫一个多时辰之后,宫中便有旨意传出,朝廷将依照祖制接审陆云虎、柳相成所告之事。
宫外瞬间哗然一片,而柳相成还来不及高兴之时,就知道永贞帝复了冯蕲州官职,并命他主审这两桩案子,柳家和冯蕲州的仇恨没人比柳相成更清楚,永贞帝得知了冯乔的容貌后更不该再启用冯蕲州才是。
柳相成心中暗叫不好,察觉不对想要大声起哄激起民乱之时,却不想直接便被前来接审的冯蕲州命人带走,根本不给他半点说话的机会。
廖楚修得知永贞帝同意审案之后,虽未退兵,但也并未阻拦冯蕲州一行人,而等冯蕲州将陆云虎、柳相成带往大理寺的时候,冯乔也带人找到了柳相成之前在京中藏身之所。
冯乔带人拿下了数人,包括萧沅卿手下数人,还有那个所谓的先太子遗腹子萧权,却没找到萧沅卿踪影。
萧权的年龄和萧闵远差不多,长相却与萧闵远等人相差甚远,他身上穿着普通衣制,容貌斯斯文文,身量修长,看着有些瘦弱,而他那双眼睛却是平和至极。
“他是萧权?”
冯乔惊讶。
她原本以为,能被柳相成藏了这么多年,甚至成为萧沅卿复仇筹码的先太子之子,应该是也和他们一样,充满仇恨,甚至于满心怨愤,可怎么也没想到,见到的会是这么一个温和儒雅的人。
暗麟低声道:“我们找到他时,他没有逃走,也没想过离开,倒像是在这里等着我们。”
冯乔闻言迟疑了片刻,才走上前去。
那边萧权见她过来,微侧着头朝着她一笑,那张原本并不算出色的脸像是瞬间鲜活了起来,嘴角轻扬,眼睛微弯,眼神专注而又温暖。
那笑容……
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冯乔一怔,忍不住眉心微皱朝着他看过去,“你是萧权?”
萧权声音温和,望着冯乔时眼眸种带着浅浅星光,说话时温柔浅笑:“我是,你我也算同出一脉,算起来也是血亲,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冯乔瞳孔微缩,记忆好像也有人说过同样的话。
她忍不住再次打量萧权,目光中带着几分逼视,而萧权就那般站着任她打量,看着她的神情就像是对着自家妹妹的兄长。
冯乔忍不住抿抿嘴角,收回目光道:“你知道我的事情?”
萧权点点头:“知道,柳相成跟我说过,他说你是我姑姑的女儿。”
冯乔蹙眉,有些不相信柳相成会这么跟萧权说起她的事情。
当年罪魁之人虽然是永贞帝,可柳相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却更是无耻。
柳相成一心藏着萧权,暗中筹谋数年,甚至表面上辅佐萧元竺,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要推萧元竺上位,从未借以为自己扩充势力,甚至和温家一起图谋长远。
柳相成要的是推萧权上位,然后借萧权之手恢复柳家当年荣光。
这种情况下,他怎可能将当年真相告诉萧权?
冯乔并没有追问萧权柳相成到底怎么跟他说的,她只是凝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明白我见你是为了什么。”
萧权含笑:“我知道,你来此无非是想要让我主动放弃争夺皇位,并且在适当的时机否认遗腹子的事情。”
“你和柳家之仇不共戴天,柳相成又最看重氏族传承,单只是杀了柳相成定然难解你心头之恨。”
“你想要让柳家背负谋逆的罪名,让柳相成成为借先帝之名祸乱江山的乱臣贼子,让他被史书工笔所伐,让他亲眼看着他自己筹谋多年的事情不仅没有让柳家再现荣光,反而将柳氏一族拖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冯乔猛的睁大了眼,心神难定的看着萧权。
萧权却是继续道:“我无意于皇位,也不想做皇帝,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得到那个位置。人生在世数十年,当皇帝太累,也需要顾忌太多,我只希望我以后能够健康安稳的活着,能见想见之人,能去想去之地。”
“所以,你所求之事,我答应了,等你们那边安排好后,需要我出面之时,再派人来唤我就行。”
冯乔皱眉看着萧权,想要看出他话中真假。
萧权眼中没有半点避让,就那么含笑看着她。
冯乔有瞬间的恍惚,她忍不住道:“你就甘心放弃这些,就不怕我们事后斩草除根?”
萧权闻言低笑起来,“不是甘心不甘心的问题,萧青已经死了二十几年,就算有柳相成手里真有所谓的遗诏,那遗诏也只是立萧青为太子,和我这个先太子遗腹子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时过境迁,这天下早已经是萧夙一脉的天下,除了柳相成外,朝中还会有谁会承认我的身份?”
“至于斩草除根……”
萧权看着冯乔,“你不会的。”
冯乔紧紧皱眉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目光落在他眼睛上,迟疑着开口:“萧权,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875 正名
“没有。”
“可是…”
“我常年居于柳城之中,从来没有来过京城,柳家出事之后柳相成为了借我与萧沅卿合谋,才将我接入京中。我入京后未曾离开过此地半步,又怎么可能跟你见过?”
……
……
“夫人…”
“夫人!”
马车都离开很久了,冯乔依旧有些出神。
暗麟叫了她好几次,冯乔才回过神来。
见冯乔神色有些不好,暗麟忍不住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冯乔的伤并没有全好,而且在丰安山损了底子,嘴里的咳嗽就没有停过。
今天的事情侯爷本来是交给他们来办的,只是冯乔不放心,怕他们说服不了萧权,也担心萧权不愿意与他们配合,所以才亲自过来。
冯乔摇摇头:“没事。”
暗麟见她神色恍惚,忍不住道:“夫人,从您刚才见了萧权之后,脸色就不大好,是不是那萧权有什么问题?”
“不是,他应该是真的萧权。”
冯乔说道。
那个人知道太多柳相成的事情,也知道萧沅卿,甚至还知道一些当年过往。
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甚至告诉他们很多萧沅卿和柳相成的事情,里面有一些甚至连他们查了很久也不知道。虽然他说他是为了保命才告诉她那些事情,可是冯乔却觉得不是这样,因为那人在面对她时太过坦然。
冯乔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确就是萧权。
只是……
冯乔总是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萧权。
明明容貌陌生,声音也不从未听过,可是相对而坐之时,却叫她忍不住的觉得熟悉。
“那夫人,萧权接下来怎么安置?”
冯乔回过神,想了想开口道:“先把他送去别庄,让人好生看守,只要他安分,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就别伤他,还有衣食上面挑个人去服侍,别委屈了他。”
暗麟点点头应下来,又问:“那萧沅卿…”
“不必管她。”
冯乔冷淡出声,“没了柳相成帮她,没了先帝遗诏和萧权在手,没了范家替她出头,她就算跑得了这一次,也只不过是被砍了手脚的困兽罢了。”
萧沅卿这些年能在暗中作乱,不过是靠着有人相帮,再加上她知道一些先帝和永贞帝的隐秘,借而从中搅乱浑水帮助一些人上位,捏住那些人的把柄换来对她的忠诚。
可是如今永贞帝的皇位都坐不稳,一旦柳相成事败,永贞帝立储传位,那些所谓的忠诚之人恐怕为了自保其命,第一个就会反噬萧沅卿。
他们砍断她手中所有的爪牙,断了她所有翻身的机会,如今的萧沅卿只不过是个连面都不敢露的可怜虫。
更何况……
冯乔摸了摸腕间的无患子,刚才萧权可是告诉了她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利用的好,说不定根本不用他们去找,萧沅卿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
大理寺中开审的很快,因为永贞帝亲口允诺接审此事,且陆云虎和柳相成所告涉及皇权,又与老镇远侯及当年阵亡南越的数万将士有关,朝中为官之人大多聪明,所以都看得清形势。
在冯蕲州并刑部、大理寺联手,廖楚修率兵从旁镇压之下,几乎无人敢作阻拦,而对于冯蕲州先审陆云虎,却将柳相成收押之事。
虽然有人暗地里怀疑冯蕲州是有私心,甚至恐怕是别有图谋,可是面对强势如冯蕲州、廖楚修,也没有人敢有异议。
当初吴世军自尽之前留下的血书,廖楚修呈交给圣前之后陈安并没有烧掉,一直保存至今,而当年奉命传话阳桧,让吴世军放西疆之人入关,拖住河福郡援军的内侍也被寻到。
除此之外,曾经参与过那场战役的监军,粮草押运,以及副将等人皆是现身。
人证物证之下,众口铄金皆是指证当年皆是奉宫中之命,因镇远侯功高盖主,且手中权势过盛,永贞帝对其猜忌,才断其粮草,阻其后援,牵制河福郡驻军,让得南征军数万将士于伏牛岭孤立无援,后生生被南越十万大军困死再伏牛岭上,尸骨无存。
这种结果一出,天下皆是哗然。
原本得了消息赶来的安俞驻军没有等到廖楚修动手,军中便自己先出了乱子。
当年镇远侯在军中威望甚重,因屡次抗击外敌护卫大燕江山得无数人敬重,许多人本就对于他战死南越之事心中存疑,只是当年结果出来之后,皇室强行镇压,再加上这些年帝王权盛无人翻案,所以谁也不敢提及。
如今查出他是因何而死,更得知南征军数万将士也是因帝王猜忌而亡,面对拦在京城城门前的廖楚修,根本无人愿战,更无人肯进京。
翟清昊率兵在城门外拖延了两日,陆锋和贺兰沁便同样赶到,三军对峙于京外,更是无人敢动。
……
京中局势一触即发,朝中人心惶惶,百姓更是难安。
北宁、白安之势一触即发,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阴云之下。
柳相成被困于大理寺中,完全不知外界情形,冯蕲州并没有为难他,更未曾对他动刑,可等他被带出狱中开审先帝之事时,他却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朝着难以挽救之势而去。
他手中遗诏,还有萧权尚未出来,就先牵扯进了伏牛岭战役的事情当中。
吴世军的弟弟吴兴手持吴世军亲笔手书,证明吴家于阳桧屯兵,乃是受当年的郑国公府温家和如今的柳家所引诱,为的是积势以图皇权;
而原镇远侯副将,曾死于诏狱之中的郑春生子侄手中,也搜出当年柳相成写给郑春生的亲笔信函,以万两黄金并高官厚禄许以郑春生,指使其于战中临阵脱逃,带走所有援兵,并暗中击伤镇远侯,设陷令其葬身南越。
柳相成当年陷害忠诚良将毫无手软,而他如今所行之事也皆被扣上意图取代皇权辅佐棋子登基之名。
面对一重接一重的证据,柳相成根本辨无可辨。
当萧权出面,当着天下众人和朝中众臣之面,否认自己是先太子之子,说他不过是柳相成豢养在外意图谋夺皇位的棋子,更是彻底将柳相成打入深渊。
876 太子
柳相成手中遗诏成了废弃之物,无人愿意相信。
柳相成更成为谋害良将的乱臣贼子,那整个柳家未亡之人,也跟着他一起为天下人不齿。
十一月二十七,冯蕲州携刑部张继礼,大理寺邬荣,并数位朝臣入宫面圣,从早上进宫,到黄昏之时方才出来。
三日后,宫中传下圣旨,永贞帝亲认当年冤害镇远侯廖承泽之事,不安数万将士枉死之屈,设英烈祠,以皇室之人供奉英灵,并并于十日后在云霄台开坛设道场,由永贞帝亲率文武百官,皇室子弟前往祭奠,以告亡灵。
十二月初十,宜祭祀,宜祈福。
天上下着大雪,哪怕已经清扫过好几次,云霄台上还是落满了积雪。
寒风呼啸之间,雪花落在人身上,不过片刻便染白了眉发。
永贞帝身着素冠,被陈安推至祭台之前,他身后站着同样穿着素白衣衫的萧闵远等人,往下便是文武百官,而再往外,就是身穿孝衣的廖楚修,还有他身后几乎全数披白手持长矛一脸肃穆的将士。
整个云霄台被围的密不透风。
哪怕早知道会有今日,可当真面对戴孝的贺兰君、廖宜欢,看着站在她身旁的贺兰沁、陆锋,还有不曾言语的徐裕和翟清昊,面对着乌压压守在下方,等着他祭奠亡灵认罪己书的朝臣,永贞帝才真正的明白,这一次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