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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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云鹏终于缓缓的恢复了,他的八伯父端木丰城,找了个无人的时候,轻轻对侄子的额头一点,一股滋润的灵力浅浅化开,彻底治愈了云鹏的伤势。
这一手,比请来的开灵师高明多了
“咦,八伯,你也是开灵师”
“嗯。不要告诉别人。”
“别人是谁”云鹏再粗的神经,也感觉这位跟自己亲爹一母同胞的伯父,似乎在向自己嫡亲的父兄隐瞒,“我爹呢,他知不知道”
“你爹”端木丰城淡淡的笑了,“他连启灵师和开灵师的区别都搞不懂。”
这就是知情的意思了
云鹏想了想,“那好,我不别人说。不过,能不能告诉我,我兄弟少华被刺,是不是伯父你派人做的”
“还没想通若是我做的,他怎么活得下来”郡首大人拍拍侄子的肩膀,叹息道,“我的确有这个打算,只是还没来得及。”
云鹏听说,放了心,又急切问,
“那是谁干的当时没有几个人在”
“这个就靠你自己去查了。程程,你要知道,不管那个人是谁,会这么做的初衷,是因为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冲昏头脑比如这次,你主动请缨,是生谁的气她的还是你自己的”
云鹏哑口。
“你爹爹早告诉我,说你配不上她,上窜下跳,老做无用事。但我不认同。世上有那个女人是程程配不上的只要你想,有家族倚靠,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回来”
伯父的底气十足,正好戳中的云鹏的心思,他赧然的低下头,
“我不想用势力威逼那有什么意思总要让人心甘情愿才是。”
“心甘情愿也得找对法子啊她,你没法子,还有别人呢”
有过来人指点,就是不一样啊
云鹏想起自己跟静儿吵架,那完全是错了路数嘛应该把拳头对准晏冰、花灿那些小白脸啊跟静儿置气有什么用害得她翻脸走人
唉
云鹏耷拉着脑袋。
两句话就让他转移了注意力,不知该说郡首大人的词锋巧妙,还是云鹏的心思太过简单。
“过两日,你就动身去弈天城吧。近距离盯着,就算不能嫁你,还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撮合不容易,使坏还不简单世上没有拆不散的鸳鸯”
说道最后一句,郡首大人的表情十分微妙。
本来受教的云鹏,忽地想起这位伯父,好似有着“无妻”的外号都快洞房了,新婚妻子还插上翅膀,飞了冷不丁打了个颤。心理狂叫,
“八伯父该不是有着切身体会吧那我不是更应该求教一二千万不要跟他一样啊”
不管怎么说,一番指点下,云鹏茅塞顿开,因为静儿离去的乌云终于散尽,定下了“搅合静儿姻缘”的大目标,信心十足的出了。
视角拉回静儿身上。
十日前,静儿笑眯眯的掂量了一番灵币袋,当着韩达的面,堂而皇之的走进东街最豪华的酒楼,进了最贵最雅致的包间,叫齐了所有招牌名菜,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而食客,只有她一人。
吃得很开心。
不愧是大酒楼,食物很新鲜,不乏上了品阶的灵兽肉类。既满足了口腹之欲,又吸收了灵气淬炼肉身虽然靠吃的方式,淬炼肉身的速度很慢,是很滋养啊绝对没有副作用。
吃着吃着,意外之客韩达黑着脸进来,自己拉来一圆凳坐下,隔着重重的杯盏盘碟与静儿对视。
静儿不理睬他,他就用谴责的眼光盯着,目不转睛。
“呃你饿了这里有吃的,你自己动手啊”
“不吃”
“”吃饭的时候被人盯着,感觉很不舒服。不过静儿对外人的眼光一向不在乎,依旧如常,夹筷子的手都没颤动一下,当他不存在。
正在僵持间,一个穿着明紫衣裳,笑意盈盈的女孩不请而来,自来熟的坐在韩达身边,并拿了一副碗筷给自己夹菜,
“嗯,一品红,东街最好的酒楼没得说,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鹿筋哈哈,那是双头鲍吗我尝尝。哇,名不虚传啊”
“绛香你怎么来了”
韩达瞪圆了眼睛。
“你说捏”洛绛香抬了抬胳膊,故意露出右臂上的袖章“令”字。
“我全看见啦你以权谋私,违背坊市巡察使的条例。负责监督你的我,正式告知,韩达韩应卿,你被停职了把巡察使的袖章给我吧”
“不会吧洛绛香,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能这样”
“就是这么深的情谊,我才不让你继续做啊你呀,太心软了,这个位置惹人眼红,早晚会出事的。喏,袖章给我”
紫衣女孩说话明快,笑容干净,虽是对韩达说话,时不时冲静儿笑笑,露出爱的小虎牙,让人心生好感。
“严静,花朝节的花魁,我记得你你认识宴殊寒我听到他们都在说呢呵呵,真好笑,那个胡奸商知道自己宰了青萍老祖的曾孙,悔得差点撞墙呢说还好灵币又回到人家小姑娘手里,也算间接还了,不然他只能连夜跑路了”
韩达听了,大吃一惊,急急的说,“什么,都传出去了绛香,他们都知道静儿偷盗了你也是来追查的”
“我,我什么我是监察令,只负责监察巡察使,其他的管不着。”
女孩笑了笑,爱的挤挤眼睛。
韩达松了口气,瞥了一眼静儿,觉得自己牺牲也算值得,“这样就好。等我回去,会主动跟令长自首的。”
“自首什么你已经被停职啦令长不会搭理你的。从现在起,你就是个普通人,坊市的一切事情,跟你无关。”
洛绛香狡黠的一笑,又夹了一只双头鲍,冲静儿道,
“别理这只呆头鹅。静儿姑娘,你初来乍到,肯定很多地方不熟悉吧,我见天游手好闲的,带你出去转转啊你喜欢什么”
一顿饭功夫,两人成为朋友。
静儿这才知道,虽然清河府与弈天城不大对盘,中间的势力通婚盛行门当户对嘛最顶层的势力看不上他们,他们也看不下家底薄的,因此只能通婚。
洛绛香、韩达、唐煜、栾静夏、史阮儿等,不仅在清河府有着一大堆亲戚,在弈天城中更是小有实力,在各种机构担负着或清闲、或重要的工作。
别人不提,单说栾静夏,见到清丽更胜往昔的静儿,忍不住妒意大。
她知晓东街生的事情后,很快摸清的静儿的软肋缺钱。针对这个弱点,她设计了一个阴谋。
至于这个阴谋害了谁,请见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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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囚 上
第十一章囚上
沁香园外,方少华的脸色登时变得古怪起来。
“她”,说的是静儿吗可静儿不是已经死了,随着身体被夺取后神魂消失在天地间了就算她幸运至极的还活着,也不可能藏在沁香园跟她关系不太友好的柴漪妃的庄内
方少华不是以前单纯好骗的乡野少年,听到后没有立刻激动的失去常态,而是镇静的看着闪魔。从其眼中微露的不解和迷惑中,得到一个结论:她也不确定
闪魔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随即扬着头道,
“你这么看我做甚呵呵,我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好似我当年从魔域逃亡出来带过来的紫婴玉音箫这可是我们闪魔一族不传之秘,若是她活着,就一定藏身其中。否则必死无疑。”
说着,捂嘴笑了笑,眼角流露出意趣深长的精光,“你是希望她活着,还是没有呢”
紫婴玉音箫
方少华表情不变,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却成放大状扩散开来。据他所知,此玉箫是用闪魔一族时代居住的落将山上的,一种特殊的材质所制。表面上看来与寻常洞箫并无特别之处,外人不知内情,只以为箫声特别动听罢了只有闪魔一族才能使用在它们人生必须要经历失去身体的时候寄存其中,保持神魂不灭。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倘若静儿还活着,她唯一的出路就在此箫中。可若是她真的在,又怎么逃得过闪魔的追捕只怕今日一踏足沁香园,就是她丧命之时
可若静儿早就死了
方少华以为自己早就冰凉的心,忽然被刺了似地,疼痛难忍。;
难道这是天意
天意让他在这个时刻,特意来见静儿最后一面,看着她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吗
心情混乱复杂的方少华没有想到,闪魔召唤了冥冥中来自天外的静儿,又在多年后将她赶了出去,而静儿却寄生在闪魔从魔域带出来的紫婴玉音箫,得以存活
这才是上天注定,难解难分的孽缘。
这边的方少华纠结着,而唐煜却一脸淡然的将装着紫婴玉音箫的暗黑镶银长匣,交到云岭的手中。
云岭不知喝了多少酒,衣衫皱巴巴的,脸颊浮现两团可笑的红晕,眼眸氤氲着水雾的波光,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他随意的打开匣子看了一眼,笑着说,“东西虽小,可是我八叔的心爱之物。说不得,只能厚着脸皮请唐兄割爱了。”
“好说。”
唐煜仍旧一本正经的面容。
云岭嘴角的笑容扩大,借着酒意狠狠的拍了一下唐煜的肩膀,“那我也不多说、客套话了唐兄,你的人情我记着”
“嗯,有空请我喝酒吧”
唐煜点点头,随后就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不见,云岭眼中的迷蒙霎时变得清明清澈起来。
身后端着暗黑镶银长匣的忠心小厮低声问,“少爷,你看唐公子是不是知道了他的样子,好奇怪啊”
云岭讥讽的一笑,也不知是笑别人,还是笑他自己。
“哼,不外乎看端木府的热闹罢了他既然把东西送来,就是不想多搀和的意思。;这个时刻,别多事了”
说罢,他轻轻抚摸匣子的蝙蝠纹路,皱眉思考着,该怎么劝说八叔帮他
所谓的紫玉箫,只是个名义。他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去见养病不见外客的端木丰城。如今端木府的不同往日了,变成了宁罪的一言堂。但凡宁罪看不惯的,甭管为家族做过多大贡献,都随随便便被打发了,派遣去了其他地方远离家族核心。
这样下去,哪里还有宁罪一系以外的族人立足之处
云岭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流毒。他们失去联络,已经足足十天了
想到父亲常年病痛的身体,云岭忍不住忧心忡忡,几乎把下令软禁的宁罪恨得半死没有自己在身边照顾,谁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会不会更严重了
借着“发现一支紫玉箫与八叔丢失的非常相似”理由,他带着两个心腹直接从后门悄悄离去,去了枫林晚。
他确信一定能见到端木丰城,因为这就是丢失的那支啊
可没想到计划再如何万无一失,却没有变化更令人措手不及。
他的堂哥,郡首大人的长子云鲲,直接挡在门外,“抱歉,父亲正在休养中,吩咐过了,不见客”
“呵呵,我明白。不过事出有因,我意外发现一支紫玉箫,似乎与八叔丢失的紫玉箫一模一样啊你看看,是不是”
云鲲连看也没看一眼,表情寡淡,
“哦,是支好玉箫。不过,父亲的丢失的已经找到了。而且,他现在也不适合,鬼医说了,不能轻易动情,而箫声缠绵凄切,容易使人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碰玉箫一下了。云岭,你的好意我会转告。”
刻板的态度,简直比铁板还铁板。
云岭为今日的见面,准备了多少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打发了
他心急如焚,又怕拖得久了生了其他变化,忍不住沉下脸来,“云鲲堂哥,我叫你一声哥哥,难道连门也不让我进我是客吗叔叔的身子不好,我身为侄子来看望看望,有何不对之处”
说罢,就要往里闯。
云鲲的脸色也沉下来,“既然你直说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别拿着一支破箫说话,你有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你明白就好今天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不见到八叔的面,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
云鲲恼火起来,“我爹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还不能安生你就这么看不过眼,非要把我们父子也拖下水”
“不是我要拖你们下水,而是你以为,你逃得掉”
两人针锋相对,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一处,激烈的绷出火花,谁也不肯让谁。
一个为了保护父亲,不让他被人平白当了靶子;一个是为了挽救被软禁的父亲,千方百计寻求外援。同出一心,不过,立场却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