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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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榻上对坐。
…………作者有话说…………
大婚啰!撒花撒花!谢谢众位【爱亲】的花花,你们都是【吾之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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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红烛纱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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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龙凤对烛燃着火光,火光微动,仿佛是在风中颤抖着腰肢的垂柳。
纱帐中对坐的两人在烛光中晃动,满室的红光,让人看不清纱帐中人的身形。
本就有些困乏,沉寂的氛围让血雪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掩嘴到哈欠,可手才伸至一半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她伸起的手不知为何牵制到了姬无倾的手,想来是系的红绸带不够长,才有了彼此的互相牵制。
“血儿可是累了?”对面的人轻声问着,声音轻柔,柔得让血雪想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天生这样的好脾气,每句话都像是打在棉花上的回音,柔得不得了。
可是,若真是这样的好脾气,那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吗?
“怎的又是一声不响的,本王的血儿要有怎样的好耐性才是。”他似乎是有些抱怨的说着,虽是抱怨却让人听不出丝毫的不耐,反倒像是在闹别扭。
血雪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想一声“咕嘟”打断了她的所有思路。
那好像是她肚子里所发出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姬无倾的轻笑,哼哼地,似乎很是愉悦。
“臣妾失礼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她却是一脸的坦然,哪有话里失礼的成分。这饥饿乃是人之常情,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前世的她虽是无父无母爱,无亲无友疼的,可是再怎么悲惨也是没有挨过饿的。何况方才喝了酒,便更感饥饿。而且这具身体又太过柔弱,只一顿两顿的不吃便有些难以承受。
“身子本就弱,何必逞能。”姬无倾淡淡地说着,语气中竟透出些许责怪。
血雪微愣,为着他这过于亲昵的话,仿佛他们并非才相识一月有余的陌生人,而是早已熟稔至此了。正想着,鼻尖却似有似无的飘过糕点的清香,这是……
不知怎的,一阵轻风拂面,她头上的纱盖便被吹起,随后轻悠悠地飘落在了红色的锦被之上,纱盖中映出了被上的纹路绣艺。
而她原本在纱盖下若隐若现的容姿终于显露了出来。
素眉轻描,肤施淡粉,唇启罗红。只是淡淡的妆容,在她的脸上映衬下来却是画龙点睛之笔,描凤绘羽绝妙之处。
“先吃些东西吧,离早膳还早着呢。”一块糕点递到了她的嘴边,竟是她最爱的桃花酥。
他的体贴温柔让血雪诧异,可同时又觉得合情合理。
他的面具不就是温柔吗?温柔是把双面剑,可对敌,可对友。
晚风习习,王宫中缀着的大红绸缎在夜风中舞动,像是仙女轻盈的体态,柔美而飘渺,让人怎么抓也抓不住。
紧闭的寝宫,宫女侍卫们远远地守在安雪宫的宫门口,安雪宫中被一片沉静所笼罩,亭边的池塘里,荷花在暗夜里暗自垂头沉睡。
可是,也有人在这样的夜色里暗自神伤。
红纱层层中,面对面侧卧的两人均是未盖被和衣睡于柔软的被褥之上。他们离得很近,所隔的距离也不过一尺,本就宽大的床在这样的映衬下更显得宽阔不少。两人之间华美的袍子铺散在床上,黑与红交叠着纠缠在了一起。
血雪睡得很不安稳,或许正确的说是根本无法入睡。
姬无倾呼出的气息微微扫过她的脸颊,和他的人一样很温暖,但正因如此才让她感到困扰。她一直习惯一个人睡,如今床上突然多了个人,倒是有几分排斥,想来是还未过过渡期。同时红绸带的长度让她再次对古代婚嫁习俗无好感。
如此的短,岂不是要这样定型睡上一宿。
“与本王躺在一处血儿竟如此嫌弃?你可知道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
红烛在纱帐上微晃,姬无倾逆着光,面容更显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确实倍感清晰,那清晰得将他语气中的委屈听得一清二楚。
“王上这是在折煞臣妾,臣妾岂敢对您不敬?”血雪闭着眼睛反问着,她的面容笼罩于姬无倾的阴影之下,一片漆黑。
“口是心非!本王心中甚喜你这样的女子,这心却是这般的透亮。”姬无倾睁着眼,眼眸在黑幻中显得明亮无比。
他的眼睛很长,但并不是属于凤眼的柔美,反倒泛着锐利,像是天边霞光下掩盖的炽热。
这句话该让她怎么接呢?难道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男子,因为城府之深让人惊叹?还是虚假的谢谢他这个君王对她这个宫妃的抬爱?
毫无疑问,这两种做法她都做不到。
“心思透亮?不是臣妾自谦,这恐怕实在是王上的错觉。对于一个目不能视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黑暗更恐惧的,也没有什么比光明更渴望的。如此,臣妾便像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可臣妾是心里清楚心中所想永远不会成为现实,才有了如今表现出的假象,所以王上的赞扬臣妾自是不敢当的。”
她的声音轻缓,句句掷地有声。
是啊,没有人会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富贵荣华便是她想要的,前世如此,这一世大概也是如此。
姬无倾微微惊诧,却在片刻后无声浅笑。
“人生寥寥数载,所想不一定便得,所不想不一定便不得,若能事事随心所想,那我们两人如今便不会在这了。血儿,佛仙尚不能断七情六欲,区区凡俗又何来的无欲无求?人的欲念不必躲藏,那是应当有的。而血儿又何须妄自菲薄!”
确然,心中的一个小小念头便是欲念的一部分,世上何来无欲无求的人?
这下血雪惊诧了,这席话自姬无倾的口中说出倒感觉几分奇妙,他应该去做一个禅师,而不是君王。
“没想到王上竟想得如此通透。”她弯着唇角,笑意扩散开来。
“嘘……”姬无倾却是突然凑近了她的面前,用食指轻轻地压住了她的嘴,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血雪微愣。但下一刻听见安静的房间中传来了几声低低地嘟囔。
“哼!叫你们不许我找母后,我自己也可以来啊!”声音稚嫩可爱,还泛着几丝得意之态。
…………作者有话…………
今天来个二更哟,谢谢各位【爱亲】的支持和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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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怪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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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身影胡乱地掀过层层红纱帐,但并未发出过大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移至床榻旁,瞅着床上的纱帐搔头。
“你收养的这个小鬼倒也有趣。”床榻内,姬无倾的手早已移开,他的眸中泛着好奇的波光。
小溪儿是前身元雪在宫中收养的孩子,元雪相貌平平自是入不了余侯君的眼,他不给元雪使绊子就好,更别提他们之间会有一个孩子。
血雪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暗自揣测那小鬼要做什么。
小小的手掀开了床榻的纱帐便甩了鞋子吃力地往上爬,爬上床后她开心地拍了拍手。可是下一刻却被眼前的景象迷茫了。
“这是谁啊?难道我走错房间了吗?”小女娃暗自疑惑,可爱的眉头蹙起,她只披了件短衫,端坐在床边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做。
“你迷路了吗?”姬无倾躺在原处一本正经地问着。
小溪儿吓了一跳,却转过身气鼓鼓地瞪着他的背影。“你是谁?为什么睡在我母后的床上?”她气势十足的质问着,非常肯定不是自己走错,而是这个人霸占了母后的房间。
“那你是谁?为什么来这?”姬无倾气定闲宁地反问着,颇有闲情逸致。
像是是从逗弄孩子中找到了乐趣。
对于姬无倾的作为,血雪再次感到惊诧。那悠然自得是那样的真实,这样的姬无倾真的让她迷惑了,他何以能做到这般?
“我当然是……不对,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对。”小溪儿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瓜气势汹汹地嚷嚷着,一副不肯吃亏的稚气可爱。
“这样啊。算起来你也应该叫我一声父王的,要不要叫叫看。”他饶有兴致的笑着,没想到逗弄一个孩子会如此有趣。
她们的对话让血雪上心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姬无倾的话似乎透着某种弦外之音?若叫他父王,那身份便是……他莫不是真想这样做?
“溪儿,你又顽皮了。”她如是想着便适时的出声打断了那一大一小的谈话。
血雪的声音让小溪儿惊喜地抬起了头,哪儿还管得上与姬无倾间的剑拔弩张。
“母后?你在哪儿?为什么溪儿看不到你?”她剥掉了披在肩上碍事的短衫,身形歪扭的自柔软的床榻上站起,看见了高大背影之下掩住的身形便手舞足蹈地扑了过去。
“怎的如此不听话。还有,见了人也不知道称呼吗?”血雪勉强伸出手安抚着拍了拍小溪儿的背,语气宠溺,带着淡淡的责备。
“是呢,你可得怎么称呼本王才是。”姬无倾淡淡地瞅着这个突然阻挡于他和血雪之间的小女娃,脸色似乎在不经意间变了变,可语气却是谈笑风声,让人疑惑不已。
“哦!是你!上次和母后对话的怪老头儿!”小溪儿赖在血雪的怀里不情不愿转过了头,待看见他的模糊轮廓便像是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什么。
“怪老头儿?!”姬无倾和血雪皆是惊诧。
“咦,难道不对吗?我记得母后是这样说的呀,是我记错了吗。”小溪儿疑惑地挠着头,不明所以地垂下头不做声响。
这下房中倒是静了下来,红烛已经燃了过半,静静的流着红色的泪。
血雪十分的困惑,她何时向小溪儿灌输过这类话语了,实在没有记录。
“哦?血儿竟说过这种话,本王很是好奇,不知能否再重述一遍,也好让本王听个清楚。”姬无倾语气似是无害,可那双微眯的眸子却是十分的危险。
这……要从何说起?
“我想起来了,母后当时是这样说的。”小溪儿却是一点儿不察,扬起小脸很是兴奋,“母后说,凡能成大事行正事的人皆是老成之人。老成指的不就是老头子吗。而且母后还说过,能成大事行正义的君王皆是老成之人。所以,你可不就是老头儿嘛。”
小溪儿的一席话说得十分的蹩脚,实在怪哉。
“果真,血儿真是这样说的。”姬无倾轻轻地笑了,有几分觎揶的意味。
血雪有些无语,她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可意思差异何止一点,看来是她高估小溪儿的理解能力了。
“看来是得好好给溪儿找个师傅了,去玉子堂吧,那是姬国最好的私塾。”姬无倾低低地说着,竟有几分像在询问。
“虽然臣妾才疏学浅,但还是可以教授溪儿学识的。”血雪试着拒绝。如果答应了,那么小溪儿以什么身份去呢,玉子堂是王室学堂,但凡能入学的不是官家公子小姐就是王孙子弟,这个问题不言而喻。
可是,这是她能决定的事吗?
“本王知血儿本事,可若如此岂不是要劳累了,还是交给学堂的师傅们吧。本王会让溪儿光明正大的入学,血儿且放宽心。”
可是,这才是让她担心的地方。姬无倾该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晨起的风透着微凉,初露眼帘的阳光却是暖暖的,照在宫道上这一行漫步行走的人身上。
四个宫女垂首一声不响地跟着,衣饰皆是清一色的淡黄,像初阳的温暖光芒,仿佛人都染上了暖意。而她们的前方,碧衣的贴身大宫女轻轻地搀扶着一个人,有条不紊地跟在领路公公的身后。
路经王宫花园时,这行人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幽兰花都开了吗。”素手举起便轻而易举地触到了高高花坛上的紫色花朵,花香清淡却很是怡人,玉白的纤纤手指与紫色花朵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阳光的轻抚下更显通透似玉。
“娘娘,再不去怕是要迟了。太后她老人家还等着您呢。”领路的太监转身低着头,眼睛微眺了眼抚花的少女便又迅速地低垂了眼帘,很是机灵。
群花舞蹈,一眼望去似是一片紫色的浪潮。
“云道公公,听闻太后最是钟爱幽兰之花香。”少女收回手,似在思量着什么。
太后,当今王上之生母,现居于惠斋,是个不理世事,吃斋念佛的人。
据说她异常爱幽兰,最是喜欢它的香气,每晚需得闻幽兰之香气方能安然入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