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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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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痛地捡起地上的‘残骸’,她紧咬下唇,告诉自己不委屈,真的不委屈,也没资格觉得委屈。
    可是,还是红了眼眶。
    那是她特地跑去请教鬼才,用心做的,原本是想着在离开前送给他最后一份礼物的。
    无妨的,本来在来之前她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的,他不过是不愿接受她的礼物而已。
    想着,她拿着小雕像,站起来,对他嫣然一笑,“我的手没爷的巧,做得不好,爷嫌弃也是应该。无妨,下次有机会我再重新做一个给爷。”
    顾玦怔住,千算万算,完全算不到她的脸皮突然变得这么厚,还会自我安慰了。
    “无论如何,你就是不走了?”她分明是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
    “我……不想走。”她不安地说。
    他冷笑,点点头,“行!你不走,爷走!”
    说罢,转身。
    闻言,她心下一慌,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爷要去哪儿?”
    “邢部、缉异司、东厂,去哪关着都好,只要看不到你!”他用力扯回被她抓着的袖子,微微侧首。
    手里抓着的衣袖突然抽离,好像也将她的心抽走了,她反射性地去抓,却已抓不住,只能怔怔地看着落在半空的手,双眼,渐渐模糊。
    原来,她的出现竟让他痛苦至此,痛苦到,放着好好的幽府不待,宁可去那些对他很不利的地方,只为避开她。
    原以为可以克制住泪水,却偏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脸颊,落入嘴角,好苦,好苦。
    她放下手,缓缓抬眸看向他,他却已彻底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她一眼。
    她苦笑,“不必了,我会离开,但是,能否让我待到太阳下山?”
    颀长的身影微一僵,凤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极快。
    “……嗯。”他准许。
    “那,爷能否吃一吃我做的东西?上上次离开幽府前的那一夜,我曾为爷做了一桌子的菜,爷没吃到。”
    上上次?
    不是皇陵那次,那就是……与那个大夫对质的那一日!
    他的手一点点攥成拳头,因为,就是那一日,他让她痛不欲生,让她再一次绝望。
    怪她?
    他拿什么怪她?
    又凭什么说她欠他一个孩子?那简直就跟凌迟她的心没两样!
    怎么拒绝?
    如何拒绝?
    僵冷的,他点头,然后,一刻也不敢再做停留,怕忍不住回头抱她入怀。
    不该,不能……
    风挽裳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眼里淌着泪,嘴角扬着笑,很苦,很涩的笑。
    原来,哪怕明天天塌下来,他也不愿她陪。
    不是她愿意就可以。
    抹干泪,回身,她回身,就看到不知何时都站在厨房门口的人悄悄抹泪。
    她淡淡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爷愿意出我做的东西了,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所有人听了更觉得心酸,心疼地看着她,然后,该叹气的叹气。
    风挽裳强颜欢笑,将那个摔坏了的小雕像放回锦盒里,细细地系好丝带,放回原先暂放的地方,然后,强行打起精神重新替他准备早膳。
    这一次,早膳是吃了,却只吃了一点儿。
    她又开始忙午膳,从早上开始忙到晌午,做着他最爱吃的八宝酿鱼、醉鸡、酥炙野鸽,碧螺春炒荷虾,桂花藕丝、清蒸鲥鱼、栗子鸡汤等,每一道菜,每一个步骤都没有假手于人,这番忙碌下来,也做了整整十道。
    这十道菜送过去后,盘子也没再撤回来。
    霍靖回来传达说,晚膳不用她张罗了,其实,想张罗也张罗不上了。
    求得监守的人同意后,在大娘的陪同下,她将幽府每个角落又逛了个遍,将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每个美好画面重新烙印脑海。
    走向西墙那边的时候,她看到那头梅花鹿还好好的养在那里,自从她怀上孩子后,也无需在喝鹿血了,这只梅花鹿不用被取血,倒好似养胖了。
    最后,她坐在原本有一座秋千架的那块空地上,可惜那座秋千架已经不在。
    她又找来一些草叶学着编蚂蚱,可是怎么编都编不出一个形来,问大娘,大娘也说不会,倒是常常看到府里的孩子手里拿着玩,应该是有人会编的。
    是吗?
    小孩子都玩吗?
    难怪那夜子冉说别人自小都有,原来是怪做哥哥的失职。
    到最后,他应该编成了吧。
    那么聪明,连编红绳都会,更别提小小的蚂蚱了。
    想到那夜,他席地而坐,拿着草叶认真摸索的样子,就跟那次他也是摸索着编一根红绳代替原本的那根给她系上一样。
    也不知子冉如何了,是否还恨着他?
    为何要恨?还恨之入骨。
    就因为他明明是兄长却娶了她吗?
    因为这样让她觉得没脸活在这世上?
    不该,太不该。
    旭和帝说,他当初之所以入宫全都是为了救她啊!
    即便真的让她无法接受成亲乱了伦常的事实,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她有何资格怪他?
    还是,这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事?
    “夫人,起风了,回屋去吧。”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旁边响起大娘的声音。
    她刻意背对着太阳的方向而坐,就是不想去看它走得有多快,不想去想距离自己离开的时辰还有多少。
    可是,就算她逃避,太阳照样会下山,不会因为她不想,它就会停留。
    松开手上摸索了很久的草叶,她起身,许是坐得太久,突然站起来,淡淡的眩晕袭来,她有些站不稳,幸得身后的大娘扶住她。
    “夫人,您没事吧?”大娘担心地问,“要不奴婢先扶您回去歇息,让爷把大夫叫来给您瞧瞧?”
    “不不不,不用。”风挽裳慌忙阻止,她的身子不能让人知晓,至少这样的时期不能。
    “好吧,那夫人还要去哪儿?”大娘很尽心地陪她。
    风挽裳幽幽抬头,逆光看去,太阳正在迅速偏西而行,昭示着,她也该走了。
    “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回采悠阁收拾一下。”她淡淡地婉拒大娘的陪同,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回采悠阁。
    大娘站在那里,很是不忍地目送。
    ……
    回到采悠阁后,她看到屋里一片混乱,他的竹片散落得满地都是,柜子里的衣裳也都被翻出来了,包括被封锁的那个箱子里的衣服,以及上次绣好的来不及送出的披风。
    这些,她都一一收拾好。
    这一番收拾下来,不知不觉,近黄昏。
    最后,她将那件披风折叠好放在圆桌上,而后,什么也没带,最后环顾了眼这间他们共同的屋子,纵然不舍,也还是不得不关上房门,下楼。
    下完楼,她就看到霍靖匆匆忙忙地赶来,好像怕赶不及似的……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关心,一大波寒流来袭,大家也要注意保暖喔,么么哒(づ ̄3 ̄)づ╭



☆、第227章:她,就是扎根在他心里八年的那一个
    这厢,丞相又来了。
    依旧是灰袍白衽,脚蹬千层鞋,头上发髻横插桃木簪,端的是高风亮节,温文儒雅。
    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有他一人。
    他站在幽府门前,负手而立,明明浑身上下没有散发出半点威严,明明只是个清逸俊雅,纯良无害,但守在府门外的禁军和缉异卫却在他站定后,立即恭敬地让开,打开府门让他进入枞。
    入了府后,他依然一派清风朗月地在禁军和缉异卫中间走过,直达主厅。
    横排而站的禁军见到他的到来,也没有怀疑,整齐划一地让路。
    薄晏舟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扭头,幽幽地看向地上的那摊还没干的血,不由得后退一步,问,“九千岁又毒发?死了几个了?”
    “回丞相大人,第五个了。”为首的回答。
    “那现在呢,里边的九千岁可恢复正常了?”薄晏舟‘谨慎’地问。
    “……已有两个时辰没发作了,若丞相大人不放心,小的带人陪大人进去。”
    “罢了,真出事,本官的三脚猫功夫应该还能顶顶,在外候着吧。”薄晏舟说着,放心大胆地上前,推门而入。
    屋里,地上依旧还是一片狼藉。
    外边黄昏已尽,屋内已是一片昏暗,一眼看不到有人在。
    转头往旁边看去,顾玦席地而坐,很明显,正在借酒消愁。
    他勾唇,顺手关上房门,朝他走去……
    ※
    霍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铁箱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她面前。
    “夫人……”连说话都很喘。
    她对他莞尔一笑,“霍总管,慢慢说无妨。”
    霍靖接连喘了几下后,气息稍稍平稳后,才道,“夫人,您……可是要走了?”
    “再不走,天就黑了。”她低头,失落地说。
    她也不想走,可他却用那样的方式逼她离开。
    “夫人觉得爷真的不想看到您吗?”霍靖问。
    她愕然抬头,难道不是吗?
    是她让这一切变得如此糟糕,是她让他和子冉真正的关系大白天下。
    他之所以没有跟任何人说,甚至幽府里的人,包括万千绝、霍靖、以及死去的皎月都不知道他和子冉是兄妹,为的不就是想要保护子冉吗?
    他承受得了世俗的眼光,子冉不一样,她接受不了。
    而今,这样的关系被公诸于众,而今不知身子啊何处的子冉该有多痛苦。
    他就算不恨她,也是怨她的。
    恨,他可以杀了她。
    恨不了,只有怨,因为怨,所以不愿再看到她。
    “若是今日爷没有赶夫人走,若是明日爷被太后处以极刑,夫人会如何?”霍靖又问。
    “我以为我回来已经说明一切了的。”她只是低头苦笑,没有信誓旦旦的话,有的只是一颗早已生死相许的心。
    “呵呵……说的也是,是奴才糊涂了。”霍靖欣慰地笑了笑,将怀里抱着的箱子挪上前些许。
    风挽裳疑惑不解,“这是?”
    “这个是……”
    “你,站住!”
    突然,霍靖的后边响起追逐的脚步声。
    是两名禁军。
    难怪霍靖一路跑着来,不是因为她要走,怕赶不及,而是被禁军追着跑。
    他们盛气凌人地冲上来,长枪指着霍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两位军爷,这是我家夫人的东西,没什么的。”霍靖惶恐地陪着笑脸。
    她的东西?
    她不记得曾有东西交给霍靖保管。
    风挽裳的目光淡淡地落回箱子上。
    这个箱子,她好似在哪儿见过。
    “没什么你会跑这么快,还故意避开我们,摆明了是心虚!打开!”其中一名禁军厉喝。
    风挽裳微微蹙眉,上前一步,目光凌冽,“两位军爷是否过于放肆了,太后下令封锁幽府没错,但也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破坏幽府里的东西。”
    声音平和清柔,却带着些许威慑。
    那两个禁军看着她,若非九千岁亲自出现赶人,他们还不知道她就是幽府的女主人,九千岁曾经最宠的小妾。
    “少废话!太后命令我们看守九千岁的同时,搜查幽府有无可疑的东西,我们现在就怀疑他手里的箱子可疑!”说着,不容再说,长枪刺向霍靖手上抱着的箱子,用力往上一挑——
    “夫人小心!”霍靖见箱子抛下的方向正好是对着风挽裳,忙拉开她。
    箱子高高抛起,又高高落地。
    砰!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箱子破裂,箱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五颜六色,很多东西,很零碎,很普通……
    但是,风挽裳怔住,瞠目盯着从箱子里翻出来的那些绣品。
    她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慌忙冲上前蹲下身去一一确认。
    荷包,丝绢等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东西,那是她在萧府之前绣好拿去卖的绣品。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亲手绣的,包括——那幅兰花枕套!
    她着急地拿起来,仔细辨认,仔细证明这套真的是她绣的那一套,后来卖给了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临死前还抓着她的手说,她的枕套被一个男人强行抢走了。
    被抢走的东西出现在幽府,出现在箱子里,他的箱子。
    是的,她记起来了,这个箱子,就是她曾和霍靖一块到库房去挑选礼物时所看到的那个蒙尘的箱子,当时霍靖还说是顾玦的。
    他的箱子……
    太傅夫人手里被强行抢走的枕套……
    那些年,她绣的每一件东西全都在他的箱子里,这代表着什么?
    渐渐的,一些不曾被她留意过的细节浮现脑海。
    他懂得她临睡前习惯喝一杯热茶。
    回萧府取钱的时候,不用她指点,他就熟门熟路地带她走到她的房间,最后还准确无误地知道她的钱藏在哪,并且拿了出来!
    当时,她只以为他有问起,自己无意中回答了他,原来没有,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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