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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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靖阳站在不远处,看他练到第三十遍,血迹沿着刀柄往下滑落,她的雪魄出了鞘,一招点在他的长刀上。她没想与他较量,只是想让他停下来。
刀剑碰撞的刹那,无数气流朝她呼啸而来,她好不容易稳住自身气息,刀刃距离她的脖子仅仅半寸之遥。
楚承望终究还是停下了,那双眸子通红,呼吸声稍显粗重。
“你上来做什么?”
洛靖阳试图撬开他握着刀柄的手,未遂。良久,她叹息一声,将表情调得再柔弱些,连同身子一起软软地半跪在地,“你若伤着了,叫那些愿意追随你的部下怎么办?叫我怎么办?”
“严铭已经进了京,我若出了事,你同他远走高飞就是了”
“楚承望!”
洛靖阳扬在半空的手掌被他拦截,而后她的身子被人一推,往后瘫倒在鸣凤台上,楚承望双目迷离,危险逼近,掀掉她的面纱,“朕是帝王!谁允许你直呼朕的名讳,谁给你的资格!”
洛靖阳的眸子完全冷下来,“你。”
冰鸿直插在地面,他的手掌垂下来,任由洛靖阳将涂了药的布条包裹住它。他看着这个女人,低头认真专注地为他包扎伤口,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他的心头骤然涌上愧疚,“阳儿,对不起。”
他想抚摸她的脸,最好还能触到她的泪,可是到头来,流泪的怎么成了自己?他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就在这时,他发现洛靖阳的脸似乎有哪里不对。
“你的脸怎么了?”
洛靖阳的手指触上他的脸,“你怎么哭了?”
楚承望的泪只留了两滴,他凑近了洛靖阳的脸,那红红的一块,是一个手掌印。
“朕并未听说皇宫里出了何事,只是清晨时二少有带人过来,”楚承望像是难以置信,“他打了你?”
洛靖阳沉默片刻,“是我应该受这一掌。”
骆宅还是老样子,连同走过的西市,一如既往地繁华,百姓似乎并未受兰台试剑的影响,毕竟这一场博弈离他们的生活太过遥远。骆成威坐在马车内闭着眼睛,阿阮双手交握坐得笔直,想开口对他说话,看他的样子,又只得把话咽下。
眼下是非常时期,她若说错一句话,还不知骆成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记得那天骆成威回来时候的情形,他一进门,先问过启叔琼玉怎么样了,然后他就一直往里冲,直冲到月洞门之后,大喊了好几声谨娘。
阿阮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可是谨娘朝她比了个手势,让她先走。
骆成威一把拉住阿阮的手臂,“不行!这件事,阿阮她必须知道!”
“二少”
“谨娘,是不是从汀兰一进府开始,你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骆成威的眸子中出现希冀,他希望谨娘说不,他不希望自己为之卖了三年命的君逸山庄,这山庄里的人,到头来还要瞒着他。洛家有洛家的私事,这点他绝对不参与。可是如果姐姐还活着的事,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那他骆成威算什么?
这三年来拼命去为一个根本没死的人报仇,这三年所走过来的路,一直支撑着他走下来的念头其实根本不存在,这是一种怎样的荒诞?
“谨娘,你和启叔都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是不是?”
谨娘双手交握得很紧,闻讯赶来的罗启站在月洞门外没有进来,阿阮着急的声音是这方天地里唯一喧嚣的存在,“二少,你们到底在猜什么哑谜呢?”
“阿阮,你听好,你们洛家大小姐”
“二少,她也是你的姐姐!”谨娘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她是在为你着想!”
“究竟是为我?还是为了这局棋?!”
“那么,你是要把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一概抹去么?”谨娘面上泛红,气急道,“当年唯一肯站在你这边的是谁?当年用尽全力护你周全的是谁?”
骆成威庆幸自己脸上还戴着面具,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把眼泪憋回去,“谨娘”
“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了你,你还有没有命撑到今天?一个郭琼玉尚且能影响你到如此地步,如果抬出大小姐,恐怕你二少根本就不会有今天!”
罗启终于跨出一步,接住瘫倒在地的骆成威,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望着罗启道,“启叔,你也知道,是吗?”
“二少,我们认大小姐,我们也认你。”
“……一直都是吗?”
“一直都是。”
骆成威松开抓着启叔胳膊的手,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哽咽一声,“多谢。”
阿阮完全怔在原地,“你们说大小姐,大小姐她怎么了?”
骆成威如同一缕幽魂般飘远了,看方向,是往天医的院子走。罗启对谨娘说,“看紧二少。”
谨娘点着头去了,阿阮一把扯住罗启的袖子,“你们都在说大小姐,大小姐怎么了?”
“阿阮,你”罗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你要劝劝二少。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大小姐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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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沙漠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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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默行回到丞相府时,迎接他的是匆匆扑上来的江绮蓉。
江家嫡出大小姐很少这么不顾形象,弄得江默行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想让她下来,江绮蓉一边松开手,一边哭泣道,“爹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去了,你若是出了事,让我和娘怎么办?”
江默行的笑混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不会有事的,蓉儿,你爹爹是什么人。”
副管家漠奕在这时候及时插进话,“小姐,老爷刚从兰台归来,您先让老爷歇息吧。”
江绮蓉拿帕子将眼泪一擦,“主子说话,要你一个下人多事什么!”
漠奕还是半弯着身子站着,直到江默行将女儿的情绪彻底安抚下来,对她说一句,“看看你这样子,多去买些绸缎珠宝,多陪陪你娘,放心,什么事都没有的。”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江绮蓉不敢告诉自家爹爹,她心中有一股不安,越来越强烈。整个江家,这个皇恩特赐的丞相府,都让她越来越不安,她觉得眼前繁华好像就要把握不住,顷刻间化作烟云而去,到时候要她这个相府千金怎么办呢。
“放心,不会有事的。”丞相拍了一拍身侧想上来搀扶的夫人的手,对漠奕道,“我去趟书房。”
丞相府外传来官兵整齐的脚步声,江默行身形一滞,又自言自语道,“这是朝太傅府去的,与丞相府无关,不要害怕。”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跟上来的漠奕听到了。
“老爷这一步棋,下得着实惊险。”一到书房,漠奕自觉关上了门。
“现在全城就剩下我江默行的人了,是吗?”
“皇上发布了搜查令,街上到处都在搜人。”不同于江默行隐隐的焦急,漠奕始终淡定自若。
江默行一看他那个样子,尚未安定下来的心神又被提起来,“先生是否有了其他打算?”眼下只剩他一支自家势力了,可不能再出一点岔子。
“老爷放心,您这一步棋虽然险,但收获巨大。不仅让楚承望暂时开不了口,也成功扫除了登上皇位前的其他障碍。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下一步,就该是您直接和皇上硬碰硬的较量了。”
“谁要和他硬碰硬……告诉下面的人,不要掉以轻心,没有我的命令,一步都不要走!”江默行勉强才将自己靠在椅子上,那骨头一触到椅背,整个就软了,“今天的场面,实在惊险。”
江默行虽然是主谋者,但毕竟不是武将出身,乍一见到那类似战场的情景,他孤身犯险,一招杀死曹岚魁之后,手还在抖。好在楚承望控制住了形势。
只是千算万算,他没想到,肖瑜玦居然没有出荆北州!小皇帝玩得好一手潜伏计。
现如今朝阳城的兵力,在总体上要翘掉一个江府,简直易如反掌。他不能再出硬办法。好在,虽然去掉了一个暗门,但他另外培养的江湖羽翼,是时候助他一臂之力了。
江默行脸上露出狞笑,“小皇帝现在要处理一大堆杂事,他自己收了线,暂时还不能全部理清。我可不能再给他时间了。”
“老爷要怎么做?”
“皇帝平安归来,是不是得摆一场庆功宴,慰劳一下他的走狗?”想到楚敬乾,肖瑜玦,严铭,骆成威……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老爷已经下了一步险棋,还要再”
“我等不了了,再让楚承望这么搜查下去,只怕我的力量就要耗尽了。现在曹岚魁也死了,楚承望那边的棋子也全数回到了他的身边,我这里再不有所行动,就是等死,”江默行一拍桌子,确定了他的想法,“暗杀这种事,不止暗门能做出来。他小皇帝的皇宫里,就算被他干掉一个陈丽柔,我的人还多得很!”
漠奕听完他的安排,恭敬地一弯腰,退下了。
街道上的巡逻队伍刚从小巷子中拐出来,换了一身装束的漠奕低头从他们身侧擦过,又暗笑自己终于体会到一把做贼心虚的感觉。
等这队伍最后一个卫兵从他身边走过,他抬起脸来,往事先约好的碰头地点走去。就在出了城郊还不到十里的时候,一身白衣拦住了他的去路。
面纱下的脸绝世倾城,漠奕却记得,她被自己从火海里拖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伤,惨不忍睹。
“好久不见了,漠大夫。”洛靖阳的声音没有一丝意外。
漠奕看着她,笑了,“姑娘果真聪明。”
在洛靖阳的身后,还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林扶青和林泽尧互相对看一眼,最终还是林扶青神情复杂地叫了一声,“师父。”
江面上秋风萧瑟,一只离队孤雁叫了几声,从天空斜飞而过。江岸上枫树如火,一座无名亭上落满枯叶,亭中四人对立站着。
洛靖阳这边,三人脸上神情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站在漠奕的对立面,看着这位老先生神情淡然地伫立在那里,若是不知情,还以为是哪位隐居于此的高人要被请出山了。
洛靖阳率先打破了这尴尬场景,“当年救命之恩,靖阳还未谢过漠大夫。”
“我受不起这礼,当初救你,也是为了试我的药。”漠奕的眼从她身上移开,落在林扶青与林泽尧这一对他教出来的徒弟身上。
“说罢,你们两个,是谁出卖了我?”
“师父,事到如今,你还要玩下去么?”林泽尧没有开口,林扶青语气着急,“那江默行现在已经是孤立无援”
“那我也要待到这局棋结束。”漠奕对上自家徒弟时,多了几分执拗,像幼童缠着大人一定要得到一串冰糖葫芦一般。
洛靖阳哑然,同时知道这种场面,她在一旁静静看着就好。
林泽尧在自己师兄之后开口,“师父,我们知道您喜欢下棋,您自个儿在沙漠里下不就好了,何苦还要搅到这朝阳城中来?”
“那些商队哪有这京城好玩?”漠奕难得的露出他孩子气的一面,却还笑话起天医的身量来,“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家,不要插嘴。”
林泽尧睁着大大的眼睛,“师父,当初你伙同师兄骗我吃下这丸药,我现在这副样子,这账我还没跟您算呢。”
“臭小子,我把你们带大,你们就这样对我?”漠奕伸出一只手指着洛靖阳,“还要伙同外人来欺负我?”
“漠大夫,我知道,阿烟当时替我去和亲,落入山崖,她的命,也是您救的,我这里,代她向您道谢。”洛靖阳依旧是从从容容行了礼。
“你少左一个谢谢右一个谢谢,在我眼中,你们都是棋子而已。”漠奕不想再看那一对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弟,干脆转身背对着他们。
“所以漠大夫,您承认,这局棋,您三年前就入了,”洛靖阳不依不饶绕到他身前,“你既帮了江默行不少忙,也救了我和阿烟。所以您这是,哪一边都不帮的意思?”
“如果当年你们就那么死了,楚承望这一方肯定要弱下去不少,这局棋我还没下腻,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到了结局的时候?”
“可是现在,它不得不结束了,”洛靖阳的语气逐渐加重,“江山不是游戏,百姓的生命也不是游戏,您既然是大夫,就该心怀慈悲。”
漠奕冷哼一声,“你这小娃儿,口气倒大。可惜我一个沙漠里的大夫,又不是身居高位,要把这苍生装进眼中作甚?”
洛靖阳点头微笑道,“您说得很有道理。可惜,这局棋,您也不是布局人。”
漠奕静静看着她,“你利用我徒弟找到我,还想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