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归来:卿本为妃-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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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听动静,千万别得罪了这位财神爷!”
她往楼下走,看那楼梯一级级的,仿佛看见银子正从这二楼第四间房门口溢出来,沿着这楼梯一路“哗哗”往下淌,直到把这仪盈阁都装满。老板娘一高兴,连在楼梯口下徘徊着的几位富家公子哥儿,都不曾注意到了。
舞姬们已经各自上场就位,按这日需要练习的曲子一首首编排。台上女子水袖轻扬,一个回身,一个转头,看到骆成威时,眉眼间满是笑意,胭脂水粉助长了意味,香炉里焚烧起浓烈香气,当地人管这叫香。
骆成威猛嗅一口,往后摊在宽大木椅上,“好地方啊!”
酒杯顺势被他摔碎在地上,之前无一人出来承认。那酒顺着竹楼间的缝隙往下滴落,慢慢淌成冒着气泡的液体。
有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人倚在楼梯口,转头对身旁小厮吩咐道,“让外头的人行动。”
前三首只有奏乐,并无人和歌。舞姬们一边训练着动作,一边拿眼睛偷瞄骆成威。
然而这位傻子少爷没有喊停的意思,他既不吃这桌面上的吃食,也不碰那壶中的酒水,只是以手支颐,另一手拿扇子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沿,面具下方的嘴角上扬着,好像在等一场大戏开场一般。从帘幔后的乐师,到台上的舞姬,到身边的歌姬,骆成威想,这戏台子,搭得足够精彩,就等主角上场了。
“第四曲。”
乐师报了名字,开口清唱的声音响在骆成威身边。二少有些意外,他以为会听到几支熟悉的曲子,毕竟市井街头普遍传唱的也就那些,但没想到,此女一开口,唱的是自己听不懂的歌谣。骆成威的眼终于从舞姬款摆的身姿上移开,转到这个挽着自己手臂的女子身上。
嘴唇碰到杯壁,另一个劝酒的歌姬面容模糊在一堆穿红着绿的人中间。
是老板娘又叫了人进来?
骆成威暂且不理这许多,手臂一弯,将美人揽到自己近前,她的歌声并未被打断,处变不惊。腰肢很软,整个身体自动靠在了骆成威的胸膛上,尽管百般温顺,但腰上结实的肌肉还是让骆成威注意到了。
二少不动声色,一手往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并一块布包的黑炭。
“二少这是作甚?”
歌声中断之后,舞姬的动作停在那里,骆成威感觉身后有人轻笑,“二少果真如传闻所说,是个痴人。”
“皇上让我到西南苍州来,就是看此地风情迥异独特,让我多多抄录民间诗歌带回去。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怎么能放过呢?”骆成威看姑娘正好停下了,忙把本子打开,做好了姿势,“敢问姑娘,你方才唱的是支什么曲子?主要讲了什么内容?”
姑娘的眸子温柔得几乎要荡出水来。一片潋滟中,她的声音就是那散发着香气的诱饵,“是我祖辈流传下来的歌谣,讲得是一位英雄如何联合百姓,一起将失去的权力夺回来,重新建立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园。”
骆成威听罢,往本子上潦潦草草记下几笔,随即对她说,“方才打断了姑娘,是在下不好了。烦请姑娘再唱一遍。”
他的神态十分认真且专注,在这样撩拨的地方,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另类。
姑娘手腕间的银镯伴随她抬高胳膊的动作往下滑落,抚摸鬓角的动作风情无限,然而就在同一时刻,从她眼底处弥漫出冰冷的杀气,“二少,真的还想再听一遍么?”
骆成威毫不费力接下这话,语调从容,“姑娘的歌声很好,如此天籁,本少当然要仔细地欣赏一番。”
姑娘的身子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多谢二少夸奖,就是不知……二少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骆成威微笑着,从她前胸贴身的衣服里抽出一把短刀,“玫瑰花香得很,刺儿再少些就更好了。”
在周围一圈惊叫声中,姑娘脸上一点惊慌之色也没有,拿身子紧紧缠绕住他的左半身,一条腿斜劈下来,骆成威的身子骨却比她的还要软些,她的小腿肚堪堪扫过他半边脸颊,银质面具歪下一角,整个人却往后逃出了危险范围。
酒壶被掷到地上,周围姑娘尖叫声接连不断。一片混乱中,骆成威的玳瑁扇往后一挡,缓了刀剑的进攻,舞姬的水袖当面飞来,被他一脚踏于其上,短匕飞出,一刀割喉。
异族姑娘接过舞姬尸身,往自己眼前一扔,挡住被骆成威触发的暗器机关。那女子背上斜插过一排银针,顷刻间皮肤已经发黑。骆成威一脚踹翻酒桌,异族姑娘身上铃铛一阵乱响,弯刀握在手间,横劈了这张桌子,瓜果滚落一地,瓷器碎裂的响声一过,数十名打扮成百姓的杀手破窗而入。
骆成威坐在梁上,将整个局面揽在眼底,优哉游哉,“姑娘这一开场,唱得就不错。”
“二少,好戏还在后头呢。”异族姑娘的武功也不低,几下上了梁柱,不料二少的身影比她更快一步,从杀手翻进来的窗户那条道上踏过几脚,落在门边上,方才杀进来的人中有几个应声倒地,脖子上的伤口涌出大量鲜血。
异族姑娘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别白费劲了,出口已被封死,二少,安心坐下听曲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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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一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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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打斗如此激烈,楼下却一片安静,老板娘死时手上还握着银票,仪盈阁的姑娘,一个都没逃出去。距离大门最近的雇用大汉,被人一刀杀死在门边,而那本是开门迎客的大门,此刻早已被关上。
“楼上还有几个?”
“另外来的客人都被收拾了。”
“很好。”
几位富家公子哥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再拿眼睛一瞥垒放在墙角的酒坛,身后的人会意,一个酒杯碰过去,醇香美酒在地板上肆意横流。为首之人笑了笑,亲自点燃了第一把火。
“豹头,上面我们的人不管了吗?”
他身后四个人中,只有一个人开口询问,被那富贵公子看了一眼,低下头不再言语,下一刻,出声之人的躯体猝不及防被凌空抛起,甩向二楼。
“暗门做事,不问手段,只求达到目的。”豹头说着,当先走了出去。
“是。”
大火逐渐往邻近酒家蔓延,有店家大喊道,“着火啦!”
在一堆忙着救火的人群中,那几个富家公子哥儿并身边小厮的身影,就待从这混乱局面中隐去。
突然,有所感应似的,被唤作“豹头”的人回身一踹,将方才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往旁边一抛,定睛一看,在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中间,一个蓝衣身影用手摇着玳瑁扇,徐徐行来。
火光将他整个人映得通红,银质面具上红色流光不停闪动,他的瞳孔倒映着这火海,唇边一抹血迹尚未擦去。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敢作就要敢当,”二少的声音比往常更沙哑些,衣衫有些狼狈,可他像是毫不在意一般,随手一抛,“阁下这一把火,可是欠下了仪盈阁数百条人命呢。”
豹头一把接过,上面的银饰沾了斑斑血迹,是姑娘家才会佩戴的款式。
“好一个二少。”豹头声音很低,出手却比骆成威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快速。他的手贴到骆成威皮肤时,周遭人群声的尖叫才响起。
骆成威想,好快的速度。
豹头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这一手过后,他竟没了下文。骆成威嘴边新鲜血迹盖过原来的,滴滴答答染在豹头的绸缎衣料上,而一把短匕,只剩刀柄还露在外头,锋利的刀刃整个儿没入他的腹部。
“你们暗门,也就这点手段了。”骆成威的笑容放肆狂妄,刀柄一扭,玳瑁扇下一刻出手,而他的人凌空跃上竹楼屋顶,追逐着最后一个望风而逃的目标,方才跟着豹头的人,要害部位全部被扇子上的暗器击中。
那一日之后,整座莽青城都在议论,那个以“风流傻子”著称的二少,以一敌十,在自身负伤的情况下,仍为仪盈阁的姑娘们报了仇。他于百米之外取人性命的那一刻,凌空跃起的蓝色身影挡住了正午的骄阳。
流言的主角一直将目标逼到莽青城城楼之下,暗门此次行动,无一人逃过他的算计。手中美酒不知是从哪个店家那里顺来的,他在看着敌人的鲜血溅落在城楼的基石上之后,掀掉酒坛上的红布,将美酒仰头饮下,畅快淋漓。
正午的阳光十分炽烈,闻讯赶来的士兵长矛上闪着锋利的光,他略微低头,与一袭青衣勒紧缰绳,在城楼下皱眉注视着他的荆王殿下目光相接,突然就笑了。
二少应当,是一个没心没肺,痛快恣意的人啊。
骆成威将空酒坛往下一扔,蓝色身影跃过城门,在人群的惊呼声中,骑马远去。在那绵延起伏的山岭中,马儿奔跑的速度太快,好似要载着人乘风归去。
丞相府新摆上去的瓷器这次全部被人从架子上摔下来,底下人看着满地的碎片,仿佛看见那成堆的银子,一眨眼,就没了。
江默行为官数十载,家底殷实,但这么个砸法,不出一年这个家就败了。
丞相夫人着急,满府里又没个商议的人,还是外头的人喊了一声,“漠管家回来了!”六神无主的丞相夫人这才放下拭泪的帕子,竟也不顾礼仪,亲自去垂花门前接人。
漠管家原名漠奕,进了江府后,本是要照规矩改姓江的,但江默行赏识此人才华,破格让他用了原名,还把他提上了副管家的位置。
这个漠奕,就是暗门所有毒药解药的来源,江默行一涉及到医学方面,就要请教这个漠奕。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相府中没人说得清,只听老爷偶然提到过一回,是老爷原先赴外任时偶然结识的一名高人,因缘际会,让他来府中助自己一臂之力。
“漠管家”丞相夫人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拜倒在漠奕面前,膝盖还没弯下去,被漠奕两只手用力搀扶起来。
丞相夫人本身不重,身材保持得很好,是她头上沉甸甸的首饰让漠奕略感吃力。
“夫人,万万使不得。”漠管家说话,少有激动的时候,丞相府的下人虽平素与他往来不多,但比起总管家,他们对这位副管家反而更加惧怕。又因为副管家时常出入老爷书房和那个空旷偏院,所以府中地位很高,下人们都把副字省了,直接叫他“管家”。
漠管家和总管家打了个招呼,后者让嬷嬷扶夫人进屋歇息。丞相夫人眼见着漠管家的身影消失在去往书房的路上,侧耳倾听一阵动静之后,才放了心。
起码自家老爷不再砸东西了。
她缓了口气,对几位闻讯赶来的姨娘道,“老爷因为底下人收账不利,一时心情不畅,所以才发了火,现下漠管家解释去了,没事了。”
府中嫡出千金的丫鬟璧荷上前扶着大夫人的手,轻声道,“小姐让我过来接您。”
丞相夫人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方才血色尽失的脸这会儿才稍稍回转了些,她向总管家一点头,便让璧荷搀扶着走了。
“总管家,真是像大夫人说得那样吗?”原本在老爷身边服侍,最早由丫鬟抬到姨娘的梅姨手里绢帕攥得死紧,几番挣扎之下,还是开了口。
“梅姨娘放心,确实如大夫人所言。”总管家面部表情配合得很好,完全没有破绽。
漠管家穿过绿荫,往抄手游廊走来,那廊外庭中的枫叶,有些已经红了。他停住看了一会儿,这才收住略微慌乱的脚步,缓缓推开书房的门。
一地狼藉,连同那个同样狼狈的当朝丞相,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来了……”江默行的嗓子,已经哑了。
漠管家的脚避开这些锋利的碎片,站到了他面前,“给曹岚魁的药,已经送到了。”
“本来是让他活不过这个夏天,没想到,还需要借他,来为我使最后一把力,”江默行用劲点点头,仿佛那脖子上拴着千斤重的东西一般,他咂咂嘴,“口干,得喝口茶润润。”
漠奕的声音很是凑巧地,就在江默行端起茶杯预备喝水的动作中插进来,“大人,明知是最后一把了,就不该再有让对方的机会。”
预料之中的,漠奕往旁边让开了身子,碎裂的茶杯中那青色的液体流得满地都是,一些茶叶粘在椅子腿上,漠奕看着它们,看着地上这一片废物,好似看到了现在那个被搞得乌烟瘴气的苍州。
“你什么意思?”
江默行的官靴踩过那一堆还冒着热气的茶叶,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压得漠奕几乎抬不了头。然而他这位副管家依然面不改色,“大人,苍州这盘棋我们已经输定了,曹岚魁这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