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有点冷-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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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看似怪诞,但却有着极其合理的理由。这些囚犯绝望而漫长的囚禁生涯,狱老给予他的规矩,或者说信仰,几乎是精神世界的一道光芒。也是唯一的光。
可现在这道光消失了,黯淡了,这对那些人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
“把他们全部杀光!”狱老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规矩,用最简单粗暴的死亡来镇压这一切。
我们心中都是一紧,我们这些人都没有武器,唯一能干的就是用拳头和身体来迎接子弹。
“规矩是不能破的!”曼陀突然站了出来,她对天打了一个响指,一个个带枪的警卫冲了进来,人数并不比狱老的人少。
狱老愤怒的看着他。道:“你敢背叛我?”
曼陀摇头,道:“没有!师父!规矩是永远不能破的!谁都不行!”
“好!”狱老气的浑身颤抖道:“很好!”
“拳赛可以解决一切!”曼陀继续道:“所以请您完成自己的拳赛!”
闻此,狱老即愤怒又无奈,就连是他也无法承受如此近距离的火并所带来的伤亡。不过不知为何,他的愤怒和无奈,都变成了哀伤。那种极度痛苦的哀伤。他苍老的头缓缓低了下来,喃喃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我?为什么……”
他起初还只是喃喃,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变成了嘶吼。他苍老身躯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对着我们所有人吼叫。说实话,把我吓了一跳。我也有点佩服这老汉。一个八十几岁的人,却有着如此旺盛的生命力。
“为什么要杀小凝!”等待了许久的军装男吼道。
狱老毫不客气,一拳砸了过去,打在自己儿子的脸上,怒道:“你可真是该死,我让你说话了吗?”
军装男一头栽在地上。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狱老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怒道:“你个蠢货!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为什么要杀蒋凝?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杀蒋凝,要杀刘琼武,还要杀光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还有曼陀。我为了什么?我为了你能活下来,我为了你能继承我的位置!可你呢?”
军装男站起身,道:“我不要!我不要你给我安排的生活!我要小凝!”
“你可真是个三条腿软的废物!”狱老挥手又是一拳,怒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垃圾!?”
“你打够了吧?”军装男道:“我要替小凝报仇了!”
“就凭你?”狱老冷笑道:“就凭你个废物?就凭你个废物也有资格报仇?”
狱老一脚踹翻军装男,其力气之大根本不是一个八十岁老头子所能拥有的。他踩在军装男的脸上,居高临下道:“报仇啊!来啊!来啊!报仇!”
他每喊一句,都是狠狠一脚,力气极大。军装男的脑袋咚咚撞在地上,鲜血横流。
“我今天就教给你一个简单的道理。”狱老冷冷道:“废物不配拥有爱情,废物更不配报仇!废物,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
军装男怒吼着,也反抗着。可他的每一个招式,都被泰拳宗师狱老看破,只是用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将他的抵抗瞬间化解。
军装男师从刘琼武,而刘琼武却是狱老的徒弟,论资排辈,军装男是徒孙,功底技术根本不再一个层面。
在一旁观战的我,也终于意识到老东西的恐怖,怪不得整个监狱都不敢挑战他,他真的很强,强到连岁月在他身上都难以留下痕迹。
不管我跟他有没有仇,这个跟岁月之河抗争的老汉,都是值得敬佩的。
就连赵子储都被他简单而专业的招式吸引,不由自主道:“我好想跟他打一场!”
“你恐怕没有机会了!”韩逸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们都皱起眉,怎么没机会?一会儿狱老打死自己的儿子,不就有机会了?难不成军装男还能逆袭?打死我也不信,打死我身边的所有人我也不信。
曼陀抚摸着那只慵懒的猫,淡淡道:“是啊!你没机会跟他打了!”
我看向曼陀,怎么一向聪明的她也犯傻了?她可是比韩逸还要强的泰拳宗师。
就在我们疑惑之际,一声惨叫,军装男的耳朵被撕了下来,紧接着一道鲜血狂飙。看着拳击台上的情景,我们都吓了一跳,怎么事情最后竟然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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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恶灵
狱老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一把普通,还带着斑斑铁锈的匕首。我认得那柄匕首,它曾经刺穿了蒋凝的心脏,而现在,又刺向了同样的位置,也就是狱老的心脏。
军装男捂着自己流血的耳朵,脸上没有报仇的快意,只有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痛苦。刚才他冒死刺中了狱老的心脏,而后果是被暴怒的狱老撕扯下耳朵。
狱老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用手慌乱的堵着流血的伤口。我第一次从这个年迈的老头眼中看到恐惧,他在我面前展示过很多情绪,但唯独没有过恐惧。我曾经错以为这个老头是从来都不会害怕的。
可死亡来临,原来神也惊恐!
被人们奉为神灵的他,颤抖着,看着遏制不住的鲜血。
这一幕。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不过韩逸和曼陀好像并不意外,他们淡然的看着这一结局,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尤其是那只猫,慵懒的打着哈欠,似乎对血腥的父子相残倍感无聊。
当鲜血渐渐离体,当体温一点点降低,狱老的所有情绪,都被即将到来的毁灭冲淡。
人之将死,一切都会看淡,一切都不再重要。那时候,才能真正看清楚这世界,才真正看清楚自己。
狱老惨然一笑,伸出带血的手。他的手是那么无力,似乎每移动一寸,都要耗费全部的生命力。
被他用铁血手腕镇压了八十几年的衰老,似乎只用了一秒就悉数卷来。我都有种错觉,好像他的皮肤在极速衰老,牙齿在脱落,头发在变白。
看着他举起的手,我突然明白这个倔强的老头要干什么,他是要摸一摸自己儿子的脸,他想摸一摸自己唯一的造物,也就是他的儿子。
可。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生命力的溃散像鲜血一样,无法遏制。
他一头栽倒。
军装男痛哭着抱住狱老的尸体,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有仇恨,甚至都不再有作为人的情绪。他只是一个猪猡,一个小兽,一个失去父辈的单纯动物。
韩逸摇头叹息,道:“痴儿!痴儿!”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在拳击台上,狱老只有两个选项,杀死儿子或者破坏规矩。
可,他最终选择了第三个选项:杀死自己!
狱老作为一个顶尖的强者,有足够的能力躲开儿子致命的匕首,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能躲开,也会用身体极强的柔韧性躲过致命的要害,可他没有,他用胸膛迎接儿子锋利如匕首般的仇恨。
对于一个顶尖拳手,于巅峰毫厘之间,躲过致命伤是他们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之一。韩逸、赵子储、乃佛、老光头、肖磊、甚至于不入流的刀疤脸都曾经展示过这种能力。
身为这些人的师祖,狱老又怎么可能没有这样的能力?可他最终还是选择杀死自己。甚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都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只是想要摸一摸自己儿子的脸。
这一切,都出于本真的爱,单纯的父子之爱。我想军装男也有这种单纯的父子之爱,甚至也一定不比狱老少。可两人终究还是自相残杀,毁灭了彼此。
一切走向如此悲惨的结局,不是因为仇恨,更不是因为权力之争,也不是什么狗屁规矩。只是两个挚爱对方的父子,没能找到相处一生的方式!
军装男痛哭着拔出父亲胸膛的匕首,他看着那柄连续夺走他至亲至爱的匕首,惨然一笑,划向脖颈。我们猝不及防,根本没时间阻止,只是瞬间,他便趴在自己父亲身上,没了生息。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们所有人都几乎同时跨出一步,想要冲上拳击台救他,连一向慵懒如猫的曼陀都露出不忍,可最终我们都收回了脚步,静默的看着这一切。
我们都极其默契,也极其清楚不该用凡人之躯,打扰这对父子魂兮归天;哪怕一点声响,我们都倍感亵渎。
最终,还是韩逸走上了拳击台。
他双手合十。深深鞠躬;而后,握住狱老的手,开始高颂心经;良久,心经唱完;他又握住军装男的手,又开始念超度灵魂的心经。
等作为这一切,他淡淡道:“烧了吧!”
两人的丧礼并不隆重,在监狱中一切从简,我们只是像烧一堆柴火般。将父子二人焚烧成灰。
望着熊熊火焰,我突然想到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道:“他们名字是?”
曼陀替那只蓝猫挠着痒,道:“重要吗?”
说完,她转身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是啊!他们的名字重要吗?
父子二人死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我在屋里睡了几天觉,突然很想大白腿,突然很想许久不在身边的亲情和爱情,想舅舅,更想姥爷。
可生活还得继续,我和兄弟们还被困在监狱里。虽然狱老父子死了,监狱的神也崩溃了;可这座钢筋混凝土的监狱却没变,我们的计划和困境也没有变。
两个选择仍旧摆在我们面前:逃离,亦或者霸占!
不过这次的对手变成了曼陀。她只用了几天就将整个监狱和平接管。没有发生哪怕一场流血抗争,一切顺理成章,好像都是计划好的。
为了确定她的态度,我多次要求见面,可她却多次拒绝,最后在肖磊和胖子的多方游说下,她才勉强答应见我半个小时。
一见面,她好看的脸上便绽放出整个世界都点亮的微笑,好像一直拒绝见面的是我而非她。
“新近接管监狱,事多也忙,实在没时间见面。”曼陀解释道。
我笑了笑,故意道:“接管那么顺利,遇到阻碍了?不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吗?”
曼陀阳光般的笑意愈加灿烂,并不隐瞒道:“我确实早在三年前就开始策反狱老身边的人,当然一直没有达成合适的协议。不过当蒋凝死后,他们都一边倒的归顺我了。”
“怪不得狱老会那么愤怒的吼叫。说所有人都背叛他了。”我笑了笑道,“原来一切早就计划好了。”
“不然呢?”曼陀摊手笑道。
“我当时还在奇怪,狱老经营多年,死忠一定不少,可竟然没有一个人救他。”我看着曼陀有些佩服,道:“甚至连站出来说一句话的都没有。”
“你还有二十分钟。”曼陀淡淡道:“我建议你说说自己的事,而非讨论死者。”
我看着曼陀,久久不语。本来我还有别的念想,但经过刚才的对话,看到如此自信的曼陀,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带着我的兄弟安稳离开。
我宁愿用胸膛直面雷歇的子弹,也不愿在她那好看的笑容中苟活。因为,那笑容太阴寒了,就像胸膛前趴着一条蛇,你根本不知道它何时会咬你,用何种方式。
我告诉曼陀,我们想要离开,并表明对这座监狱一点企图没有。甚至还许下了未来的好处,告诉她,我们要是死在与雷歇的战斗中一切休提,但我们要是赢了,我一定保整个监狱周全。并给她大量的好处。
听完,她哈哈大笑,笑的极其失态。我皱着眉,自问离开的要求并不过分,她现在已经掌控了整个监狱,也没有了敌人,也就不再需要我们这些枪。再者说来,我们这么一股势力。在监狱里,迟早造反,算个不小的隐患,还不如放走。
可曼陀冷冷道:“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任何人都不能离开监狱!”
我皱着眉,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曼陀双眸变的愈加阴寒,道:“这是一座死狱!”
死狱?这说法我听蒋凝说过,意思就是没有人可以走出去,一但进来便是永远。可这种说法太荒诞,这里不过是一座建筑而已,就算他守卫森严了点,那又如何?只要门打开,人不是照样能走出去?难不成这里面还真有人类科学难以解释的诅咒?
“从前有一个勇士,经过千难万险杀死了洞穴内的恶龙,可龙死之后。勇士却变成了恶龙!”我讲述着这个希腊故事,用来喻意现在的曼陀。
曼陀听后,带着笑意,摇了摇手指,道:“我并没有变成恶龙,也并没有阻止你走出监狱,是神在阻止,这座监狱里的神灵。不让任何人走出去。”
“神灵?”我嗤笑道:“你终究还是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