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多少钱一斤-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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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太冷了,绵软冰凉,没骨头似的,陆嘉珩指尖无意识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擦了一下。
初栀一颤,使劲儿地往回抽手。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任性妄为,举止轻浮,脾气又烂,又自以为是,完全不会为别人考虑的混蛋。
初栀气极了,原本已经被她一个话剧表演的时间压下去的东西又重新冒出来,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台词,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应该如何痛骂他一顿。
正想着,陆嘉珩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她,眼珠漆黑,声音低低的,气息微沉:“对不起。”
他抿着唇,弓身垂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表情蔫巴巴地,语气有点小心翼翼:“初初,我错了。”
初栀没说话,一直在拼命往回缩的手也不动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她就那么低低垂着眼看着地面,没有反应。
突然地,啪嗒一下,一颗水滴滴落下两人之间的雪地上。
轻飘飘的一滴,无声落下,紧接着又是一滴。
初栀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下泪水珠串儿似的一串串往下掉。
陆嘉珩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哭得无声无息,安安静静地掉眼泪,声音细细的,轻不可闻,带着一点点模糊的粘性:“你松手……”
初栀脑袋低低垂着,泪水越来越凶,小小的身子轻轻颤着往回缩,委屈的,细细弱弱的,带着呜咽:“你别碰我……”
陆嘉珩松开手。
初栀连忙缩回来,整个人快速地,小小往后退了一点点,从刚开始的无声到抽抽噎噎。
她哭得越来越凶,泪水根本止不住,连着肩膀都在颤抖。
陆嘉珩紧抿着唇,薄薄的唇片颜色苍白:“我不碰你。”
他手悬在她面前,低哑着嗓子,声音放的极轻,极柔开口,“我不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
他慌了神,也心疼极了,有点不知所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会说对不起。
初栀也不想哭的。
她原本想要很帅气的骂他一顿,最好还能再踢他一脚,然后扬长而去,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可是就是很委屈。
就是好难过。
原本憋得好好的情绪,一看见这个人,就像是洪水决了堤。
哭唧唧的样子,肯定一点也不帅气,一点也不潇洒,跟她刚刚想象排练过的场景完全不一样了。
可是她控制不了。
一看见他,一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她就委屈得控制不了。
他今天怎么能那样。
他怎么能在做出了那些事情以后,又擅自把她带进更衣间里去,然后又在明知道外面有人的情况下把她一个人丢在里面,自己就这么走了。
真的好过分。
她当时有多无措,有多狼狈,有多羞耻,有多难堪。
他怎么能这么做。
初栀终于抬起头来,哭得眼睛全都红了,像只倔强的小兔子。
她抬起手来,手背用力地蹭了一下眼睛,委屈却抑制不住的宣泄而出,眼泪擦掉了又有新的涌出来,源源不断,啪嗒啪嗒砸下去,掉在积雪的地面上。
“陆嘉珩,你真讨厌……”
初栀抽了抽鼻子,声音哑哑的,带着浓浓的哭腔,“我不要原谅你,我最讨厌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被讨厌了,全文完,全体起立,鼓掌,庆祝本文第三次完结,全体坐下。
少爷是个垃圾人设啊,以前被女孩子宠坏了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哪可能一下子就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无微不至了,这个逼他狂的很。
作大死缺□□说的就是这种人!!!gd1806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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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块
周六初栀起了个大早。
她从昨天晚上一回来就开始睡; 一直睡到今天清晨六点多,初栀睁开眼; 盯着天花板发了十分钟的呆。
初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接了个电话,初父打来的,告诉她到学校门口了。
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这次陆嘉珩没有拉住她。
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想再理她了。
他终于觉得腻味了。
他觉得她太麻烦了,又事儿多,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有趣。
初栀干巴巴地想。
她昨天下午哭得太凶了,此时只觉得眼睛酸酸涩涩的,还有点涨。
肚子也饿,咕噜咕噜叫着狂刷存在感。
楼上悄无声息,装修的声音全都没有了; 安静的让人不确定上面有没有人在住。
不过已经过了很久了; 他房子应该也早就装修好了。
毕竟还是上下楼的邻居,不知道以后碰见了会不会有点尴尬。
初栀双手撑着床面坐起身来; 她睡了块一个对时; 突然一坐起来还有点晕乎乎的; 她甩了甩脑袋,缓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爬下床洗漱,出了房间。
客厅里也静悄悄的; 初栀踩着拖鞋走进厨房,拿了盒饼干,又倒了一杯牛奶出来; 端着回房间。
有些昏暗的房间里,你猜像只小精灵一样,轻巧地跳到床上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初栀的情绪有些低落,你猜轻轻地叫了一声,毛绒绒的小脑袋贴着他蹭了蹭。
初栀把他抱过来,脑袋埋进他柔软厚实的绒毛里。
“陆嘉珩是个混蛋。”初栀整张脸都埋在里面,声音听起来低低的。
“喵。”你猜赞同道。
初栀抬起头来,捏着他糊了一坨黑毛的脑袋揉了揉:“你知道他是哪一个吗?”
“喵。”
“就是上次来家里一起吃麻辣香锅的那个。”
“喵。”
“他可讨厌了,下次再见到他,你就咬他。”
你猜可积极了:“喵喵!!”
初栀填饱了肚子,又睡了几个小时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她整个人横着躺在床上睡对角,怀里的你猜也四仰八叉的,一人一猫睡得天昏地暗,断断续续差不多十四个小时都沉浸在梦乡里,她意识已经有点黏糊糊的了。
初父饭已经弄好了,熬得细细糯糯的皮蛋瘦肉粥,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所以在锅里没有盛出来。
初栀洗漱好,蹭进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端到餐桌前。
初父在落地窗前小摇椅上看报纸,一看见她这么早起,惊讶地挑了挑眉:“今天醒这么早啊?”
初栀看了一眼表,已经十点了。
“唔。”初栀无精打采地垂着眼坐下。
她昨天眼睛红通通的回来,一声不吭就回房间了,今天这么看起来情绪好像也有点低落。
初父和坐在沙发上的邓女士对视了一眼,邓女士用口型道:“怎么回事儿啊?”
“我哪知道啊。”
你猜蹲在她脚边懒洋洋地舔着爪子,初栀慢吞吞地喝着粥,想起昨天初父说要去海南避寒这事儿,抬起眼来:“你们什么时候走呀?”
其实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邓女士连裙子和草帽都穿戴好了。
果然,邓女士没说话,观察着她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宝贝,你也跟爸爸妈妈一起吧?”
初栀摇摇头:“我要上课呢。”
“妈妈给你请假。”
初栀还是拒绝:“过段时间马上要期末考试了,现在的课不能缺的。”
邓女士和初父对视了一眼,还想说些什么,门铃突然响了。
初父利落地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初父定睛一瞧,特帅气的小伙子。
小伙子没穿外套,一件干净简单的白衬衫,身形高大挺拔,一张漂亮不女气的脸。
见到陆嘉珩,他也笑眯眯的,和善道:“小伙子,今天下雪,我们家没晒被啊。”
陆嘉珩:“……”
陆嘉珩停了两秒,视线落在放在门口的行李上,很快反应过来
“不是,我是想问一下,您知道物业电话吗,我刚搬过来没多久,楼上好像有点漏水。”
他一开口,背对着门坐的初栀肩膀僵了僵。
她没回头,把面前的粥一推,垂着脑袋站起来往房间走,小声道:“我吃饱了。”
邓女士还在跟她商量:“现在也不是旺季,下午直接去机场买票也来得及,你就跟爸爸妈妈一块去?”
初栀抱起猫,闷闷道:“不要,我要上课。”
初父是那种脾气特别好的傻白甜性格,见了谁都笑呵呵的,说话不紧不慢,做什么事情也都十分有耐心。
初父很热情的帮助这个刚搬来不久家里楼上漏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的英俊小伙子找到了物业的电话,陆嘉珩道谢,转身上楼。
一边上楼,一边想笑。
他终于知道了初栀这个性子到底像谁了。
他无意识地弯起唇角,开门进屋,坐回到沙发里。
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一段时间,靠垫是她挑的,窗帘是她挑的,家具多数也是她挑的。
结果把人惹哭了。
陆嘉珩笑不出来了。
他瘫在沙发里,一闭上眼,脑海里全是一张白皙的脸。
明亮清澈的黑眼睛又圆又大,唇瓣红润,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
一笑起来两颊挂出梨涡和酒窝,眼睛弯弯的像月亮一样,说话永远都是轻声细语,慢吞吞地,软软糯糯,像豆沙包里甜甜的红豆沙馅。
被他给弄哭了。
有那么一瞬间,陆嘉珩觉得自己就像是失去了什么资格似的。
最糟糕的是,他还是觉得可爱。
哭起来的样子怎么也那么他妈可爱,简直好看死了,心都化了。
陆嘉珩单手撑住眉骨,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自顾自地窝在沙发里丧,丧了一会儿,程轶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头有人在狼哭鬼嚎,听得出战得正酣,程轶的大嗓门震天动地,悲切哀泣,听起来像是遭受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对待:“陆少!!!!!”
“嗯。”陆嘉珩捏着手机凑到耳边,继续瘫成一滩丧。
程轶:“殿下!!粗!来!玩!啊!有妹子啊!!!!!!”
陆嘉珩面无表情的把电话挂了,站起身来走进卧室浴室,打开浴缸水龙头,放了满满的冷水,脱掉衣服。
泡了十分钟,他抬了抬手指,又打开花洒淋了一会儿,才迈出浴缸,坐在床角安静的等。
赤。身。裸。体等了半个小时,好像没什么感觉。
体质这么好的吗。
陆嘉珩好气啊。
他挫败地套上衣服,走进浴室,单手抓了条毛巾扣在还没干的脑袋上,胡乱揉了揉湿漉漉半干不干的头发。
想了想,又重新回到洗手间,走到洗脸台旁,堵上水池的塞子,水龙头扭到热水的那边。
陆嘉珩放了满满一池的热水,转身出了洗手间,翻箱倒柜翻出了医药箱,最后在最边缘抽出了一根细细长长的东西。
他捏着重新走回到客厅,抓起手机,给程轶打电话。
程轶那边很快接起来了:“殿下!!!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们在——”
陆嘉珩打断他:“你现在帮我买个东西过来。”
程轶咦了一声,似乎是换了个地方,噪音稍微少了一点:“什么东西?”
“粉底液。”
程轶:“……”
程轶懵逼了:“啥玩意儿?”
“粉底液,要最白的色号,越白越好。”
程轶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问他:“你要送给小学妹的?”
程轶心想这个人还挺上道啊。
“不是,”陆嘉珩淡淡道,“我自己用。”
程轶:“……”
*
初父和邓女士把晚上的饭菜都弄好了才走。
她肚子不饿,陪着你猜玩了一会儿,做了作业,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盘机器猫多拉a梦的光盘,趴在沙发上看。
晚上六点多,初栀看完了两集,一直乖乖趴在她旁边的你猜耳朵突然动了动,前腿支起来。
初栀没当回事儿,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了。
那声音太轻了,几不可闻,刚开始初栀根本没听到。
她把动画片按了暂停,又等了一会儿,细细地听。
等了十几秒,声音又响起。
连续不断的,很轻的敲门声。
冬天的晚上六点,外面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初栀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泛起来了。
她咬着嘴唇,静悄悄踩上拖鞋,走到门口。
没说话没应声,只偷偷地打开猫眼的搭扣往外看了看。
陆嘉珩垂着眼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