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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令我像花一样盛开-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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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谭,”迎着她诧异的目光,李姐压低声音说,“小程在浴室摔了一跤,又不让告诉你。我实在不放心,就没敢走。”

谭斌脸上立刻变色,“摔得厉害吗?骨头有没有问题?”

“自己能走,骨头应该没事。”李姐为她取出拖鞋,嘟嘟囔囔地说,“我听到里面一声闷响,知道坏事,又不好进去,半天他才出来,脸白得吓人。”

谭斌踢掉脚下的靴子,“人呢?”

“床上,像是睡着了。”

谭斌冲上楼梯,一把推开卧室的门,房内只有一盏壁灯亮着,程睿敏趴在软枕上,身上还穿着浴衣,床边柜和地毯上四处散落着无数页A4打印纸。

她蹑足走过去,一张张拾起满地乱飞的纸片,放在床边柜上,刚要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程睿敏已经翻身坐起来,神色未见一点异样,“你回来了?”

“你吓死我了!”见他无恙,谭斌这才挨着他坐下,手按在胸口上,“怎么回事?”

“今天话说得太多,有点儿累。”他靠她肩膀上,声音疲惫,“浴缸里泡的时间又长,出来时脑子一迷糊,就滑了一跤。”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难得放松一天,我又没什么事。”

“摔哪儿了?让我看看。”

“尾椎。”他一边侧身给她看,一边笑,“当时真叫一个疼,摔得半天没爬起来。李姐在外面倒是听到了,可我什么也没穿哪,整个就是春光乍泄……”

谭斌小心按了一遍,见周围并无异常,而他还有心思贫嘴,看样子的确没事,这才略微放心,

“明天去医院照个片子,看有没有骨裂,再让李姐炖锅猪尾巴汤,大补,就是当心哪天喝了雄黄酒,Biu一声,大灰狼的尾巴就露出来了……”

程睿敏抓住她按在床上,只是笑,还未顾上还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

他立刻放手,探身取过手机,谭斌趁机脱身下楼,先打发走了李姐,又从冰箱里取出冰块,装在密封袋里带上来。

他还在通话中,听起来那边是他的下属。

谭斌示意他翻身,把冰袋在自己胳膊上试了试,然后撩起浴衣放在他的尾椎处。

十一月的天气,虽然裹着厚毛巾,冰袋一挨身,程睿敏还是忍不住咬牙,一把攥住她的手,一边哆嗦一边说话。

谭斌只能让他握着,一遍一遍抚着他的背,等他僵直的肌肉慢慢放松。

收起电话,程睿敏对她说:“谭斌,有件急事要处理,周一我飞上海。”

“我好容易清闲一点儿,你又走了。哪天回来?”

“当天晚上就回。”

“当天啊,你顶得住吗?我以前试过一次,特别累,腰差点儿坐断。”

“没办法,周二一早要见人,周三还要去武汉和郑州。”他想了想又说,“其实我舍不得你。”

“得了吧。”谭斌揉着他的头发,“奔命呢你?你下面那些人都有什么用?”

“别侮辱我的团队,怀疑他们就是怀疑我的眼光,他们大部分新加入公司,需要时间了解业务。”

“哼,怎么不见你这么护着我?”

“你吃醋了?”

“屁!”

“小姑娘说话不要这么粗鲁……哎呦哎哟……天下最毒妇人心……晤……晤……我是伤号,你这么引诱我,极其不道德知道吗?”

谭斌的回答是放开他的嘴唇和舌头,挪过去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齿一点一点细细啃着,象磕一颗美国大杏仁。

程睿敏伸手关上了壁灯。

“为什么关灯?”

“换个方式感觉你。”他用手和唇探索着她的身体。

快乐攀上顶峰的时候,她比以往更清晰地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的悸动。

她睁大眼睛,眼前却有一片白光掠过,她的世界似在颤栗间停顿了三秒,感官失去一切功能,只剩下从腹部闪电一样蔓延全身的温暖。

激情退却之后,她听到耳边的低语,“宝贝,你爱我吗?”

“爱你。”她答得毫不犹豫。

周一例会,谭斌第一次心不在焉地走神了。

程睿敏清晨七点就离开家,为了赶上午八点二十的航班。谭斌有点不安,又说不出所以然,掐着时间他该到上海了,便溜出会议室。

“我到了,有人接机,你不用管我,好好上班。”程睿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一如既往沉稳镇定,简单却令人心安。

谭斌这才放下心,收敛心神进会议室,完全恢复状态。

商务应答从周一正式开始,周五上午十点截标,只有四天时间。

战略情报部门的同事正在做竞争对手的报价习惯分析。

根据历史数据,几家本土企业,在某些关键的投标中,都做出过低于成本价或者零报价的行为,不排除这次为了恶性竞争故伎重演。

众诚公司,因近几年逐渐参与国外项目投标,行为日渐规范,但却热衷于实物赠送,象超市的买一赠一,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降价行为。

FSK,最让MPL切齿且羡慕的,是他们的sales,总能设法搞到客户的项目预算,而且特别喜欢压着预算的baseline报价,在帮助他们最终赢标的同时,也保留了利润空间。

一直沉默的刘秉康,这时开口说话:“和customer关系的远近,这才是检验真金的标准。”

几位总监都闭着嘴不出声。MPL管理层向来强调守法合理,有些事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一个简单的数字背后,有多少灰色地带存在,每个人都清楚,就是不可能拿到桌面上掰开了揉碎了详谈。

谭斌在犹豫,她手里捏着一个关于预算的数字,一次闲谈中田军偶然透露。但她无法确认是否真实和可靠。

那位战略部门的同事结束Presentation后问:“大家有什么Concerns和ments?”

沉默,暂时没有人接话。这会儿一言之失,都有可能带来无法预计后果的麻烦。

刘秉康的目光挨个扫视一遍,脸色极其难看。

谭斌知道他最近不太痛快。

自从CEO李海洋在总部找到支持者,MPL中国的内部形势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少人在重新衡量两人的对峙,不易察觉地调整着立场,李海洋的追随队伍日渐壮大。

只有四个销售总监,因为刘秉康兼任销售GM,和他是直线上下级关系,无可避免地盖上刘氏烙印,跑都跑不掉。

地下流传的闲言碎语里,传说有人已经私下向李海洋汇报工作了。

想到这里谭斌微微冷笑,做为Sales,不以赢取合同为目标,反而把精力放在内部斗争上,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

她站起来发言:“有一个Risk,我必须提一下。FSK负责集采的销售总监,是余永麟,他在MPL六年,熟悉MPL的报价工具,只要他拿到我们的设备清单,就基本能估计出我们的ListPrice,这是一个很大的Risk。”

ListPrice就是原始的报价,去掉折扣以后,才是真正的标底,FinalPrice。

刘秉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FSK拿到我们的List?How?”

“技术标已经在普达那里了。”谭斌说得含蓄。

“OK,那么我们从普达,能得到什么?”

谭斌迟疑片刻,取出黄色的便签纸,写下一个数字,轻轻放在他面前。

“这是……”刘秉康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谭斌点头,表示他的猜测正确,接着又补充:“可是我无法确认它的来源是否可靠。”

“明白了,今天就到这儿。”刘秉康收起纸条,宣布散会。

晚上回去,谭斌坐在程睿敏的书房,一边拿着竞争对手的报价分析仔细琢磨,一边等他回来。

他的航班应该十一点左右到达首都机场,眼看将近十二点却见不到人,他的手机也一直关机。

谭斌等得焦躁,忍不住站起来四处乱走。坐卧不宁中没听到门铃响,却听到有人怦怦怦地砸门。

她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

门一开,司机搀着程睿敏进来,“来,搭把手,我去取电脑包。”

谭斌心几乎跳到嗓子眼,“怎么回事?”

程睿敏对她笑一笑,似乎想安抚她,笑容却虚弱得一触即碎。

谭斌扶着他挪到沙发上躺下,为他脱下皮鞋,松开皮带和衬衣纽扣,“睿敏……”她叫他。

程睿敏靠在她臂弯里,嘴唇和脸色一样雪白,睫毛低垂,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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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偶这文是HE啊HE,表把人吓跑了瓦。。。。

第69章

作者有话要说:哦,没什么,已经进入完结倒计时,随写随发,争取周末完结。程睿敏靠在她臂弯里,嘴唇和脸色一样雪白,睫毛低垂,没有任何反应。

她拍他的脸,他的脸和手一样冰凉,散碎的额发被冷汗粘在额角。

“赵师傅!赵师傅!快快打120!”谭斌双腿发软,慌乱叫着司机的名字。

程睿敏却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谭斌凑近,听到他低声说:“你别怕,是心悸,很快就过去了。”

谭斌摸他的脉搏,果然快得让人害怕,她就不敢乱动,小心翼翼放他躺平身体,心急如焚地等着症状消失。

两三分钟后,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谭斌松口气,低声和他商量:“去医院吧。”

“没必要,我不去!”程睿敏回答得斩钉截铁。

身后司机嗫嚅着解释:“程总上车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他说有点儿晕机,我就没在意,后来越开越不对劲儿,我说去医院,程总又不同意……”

程睿敏摆摆手:“小赵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司机犹豫着问:“那……程总,明早您还上班吗?”

“你按时来接我。”

司机看看谭斌,张开嘴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行,我一早过来。”

谭斌一直不说话,送司机出了门,她一屁股坐在茶几上,一脸寒霜,“程睿敏,你没事可快把我吓出毛病了,你打算鞠躬尽瘁是吧?”

她实在是生气,气他的不知轻重。

程睿敏拿过一个靠垫蒙住脸,在垫子下面闷声说:“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了没事,这几天忙完我就设法休假,你千万甭拉脸,一拉脸就太不可爱了。”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众诚那边又起什么猫腻对吧?这是什么合作呀?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原来就讨厌这家公司,现在更讨厌!”

程睿敏无奈苦笑,“求你了,别瞎猜行不行?”

谭斌拉开垫子,“你原来的病历还在吗?给我看看。”

她不相信他的空头支票,不敢再相信他的任何话。

病历取出来,透过那些潦草的字迹,谭斌勉强辨认出阵发性室上心动过速、P波改变几个字。

上网百度一番,找到了详细的解释,但仍有不少疑问。犹豫间忽然想起一个人,便拨电话找文晓慧。

文晓慧马上说:“他正好在我这儿,你等一下,我叫他过来。”

十秒之后,听筒里传来高文华爽朗的笑声:“谭斌你好!”

谭斌顾不上和他客套,把自己的疑问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耐心听完那些似是而非的专业术语,高文华解释:“如果确认是室上性,又没有器质性病变,预后应该不错,你别太着急,注意不要让病人过度劳累,避免情绪过于激动,暂时不会有大问题。不过有时间呢,你还是尽快带他来医院,我和主任打个招呼,请他再仔细检查一次。”

“这样啊……”谭斌沉吟。

“还是不放心?”高文华在电话里笑,“今晚真有什么事,你打晓慧的电话,我马上过去。”

“那谢谢你了,高大夫。”谭斌客气地致谢,心勉强落到实处。

这时候她方才明白文晓慧的意思。高文华虽然其貌不扬,但他是个让人心平气和的男人,没有棱角,也没有压力。

谭斌忽然想起一个镜头,在湖边的草地上,高文华对着他那两只宝贝吹声口哨,两只小狗闻声扑过去,人和狗顷刻滚成一堆,他搂着它们大笑,那个瞬间确实令人心动。

这一次,文晓慧也许终可修成正果。

谭斌放下电话微笑片刻,转回卧室接着和程睿敏讨价还价。

“周三的Travel是不是可以取消?”

程睿敏摇头,“不行,提前一个月就和客户约好的。”看看她的脸色开始让步,“我不坐飞机去武汉,换明晚的火车好吧?”

谭斌不想再说什么,因为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他的位置不可能说离开就离开,就算在病榻上,也会有麻烦追上来,让人不得安宁。

后半夜程睿敏睡得不太安稳,谭斌模模糊糊听到他叫“外公”。

在身体最软弱的时候,他的意志终于被撬开了一线裂缝。那声外公,让她的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但翌日他又化身为年轻内敛的青年才俊,旁人只能看到沉静自制的程总,春风化雨一般的职业化微笑,没有人想得到光鲜背后的真相。

看着他穿戴整齐准备离开,谭斌突然异常难过,放下早餐追上来,搂住他的腰不肯撒手。

“乖,放手,我要迟到了。”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谭斌埋头在他的胸前。

“能。”程睿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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