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你这么伤-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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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薛律师下意识地轻敲了敲桌子,“清算既是为了保障你,也是为了保障他。”
我已经等不及了,“那怎样才能最快的离婚?”
“你有证据证明他重婚、家暴、赌博、吸毒或者你们分居两年,感情确已破裂。”
我想了想,“我可以找到证据,他家暴。”
薛律师的表情明显一惊:“不可能。”
我笑:“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说有,定然是有。
大部分的重症监护室里,都是有摄像头的。
张宥然所在的私人医院,是晋城市最大也是设备最好的私人医院,更不可能没有。
但怎么弄到,又是一个问题了。
我将想法说了之后,薛主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说的属实,我可以申请法庭调取证据。但我还是请你三思……”
我看着白色印花桌布上的玻璃,那里有一小团污渍,怎么也擦不掉,笑了笑,“不三思了。这个婚,我离定了。”
薛主任的眼里是深深的遗憾,“好。那你要离,我就帮你吧。”
他起身,我们一同走出去,行至门边,突然听见他问我:“其实,如果能不闹上法庭最好了。我建议你们还是先沟通一下。毕竟他是公众人物,离婚诉讼若是公开审理,对他影响有些大。他说不定会念着自己的形象,而同意离婚了呢?”
说得倒也没错。
可我现在和他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根本就没有沟通的可能。
却在三天之后,见到了他。
我刚主持完一场纪录片的首映礼,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礼服,披着厚厚的外套,正从车上下来。
同事小袁推了推我,指着我背后,一脸惊讶:“菀之姐,你看,那是不是张宥然?”
我的心猛然一紧,转身一看,就看到了张宥然。
就他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躲过了那些记者的围追堵截。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骗过了护士的贴身看护。
我更不知道他三天前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病得心脏骤停,三天后为什么就能健康得站在我面前。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我看见他再没有惊喜,也没有恨意。
只是很淡了。
我就是想离婚,其他的,再说吧。
他穿的很厚,黑色的羽绒服,那一圈貉子毛围着他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一双狭长风采的眼睛有些疲惫,鸭卵青的毛衣领子并不高,显得脖颈更加修长,整个人也更加清俊挺拔,头发被风吹得更加蓬松凌乱,只是站得很直,远远看着我,点了点头。
小袁的一双眼瞪得老大:“他是在看……你吗?你们……认识吗?”
我尴尬笑了笑,“你们先走吧。我这边有点事处理一下,等会再上去。”
小袁的八卦劲显然没有过去,百般不情愿,可还是跟摄像大哥扛着仪器上了楼。
我走过去,“是找我的吗?”
他点头:“有时间吗?”
我没说话,他又说,“你可以先把衣服换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我径直上了楼,很快将礼服和高跟鞋换下,又把头发束了起来,下楼的时候,看见他还站在那里。
时已二月,天气依旧冷至零下二十度,呼吸都能呼出一团团的雾气来。
他就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侧脸在白皑皑的背景之中,像一尊雕塑。
这一刻,我竟然不敢出去。
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彼此走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不心痛。
可他对我那么狠,那么狠,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
我们又怎么继续呢?
我也只有一条命,一颗心。
天已经快黑下来,他仍旧没有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雪,风吹着雪花往下飘,落在他的头发上,落在他羽绒服的貉子毛上。
我看见他拿出了手机,却并未拨出任何的号码,而是将手机的挂件放在了手心。
这个挂件我也有,正是他送给我的,是那日去游乐园拍大头贴的时候买的。透明的塑料壳子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我呆若木鸡,而他一下亲过来,眉眼弯弯,神色阳光而甜蜜。
他的食指触摸着挂件上的纹路,轻轻摩挲着,有雪花飘在了上面,他慢慢将雪花擦去,低头看着那上面的照片,看了很久。
嘴角慢慢上扬,笑意一点一点蔓延。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
他笑起来真的很迷人,即使只看见了侧脸,仍旧叫人心动。
我突然心酸上溢,手背抵住了鼻尖,这才没有落泪。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后悔。
直到我要抽身离去,他才要后悔。还是这样的表情,根本就是演给我的看的。
他毕竟是个演员。我不敢相信他此刻的表情,更不敢相信他。
也许是冻得太久,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机连同挂件都掉进了雪地里,他俯身去捡,却站不住,扶住了街灯柱,这才稳住身子。
手一碰雪,他又是一阵咳嗽,右手按住了胸口,好半天,才止住。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了,立刻站起来,大概是光影变幻,他转过头来,看见了我,点了点头。
我推门出去,他正将手机收起来,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久,而是对我笑了笑,“找一家店坐下说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7章 拉扯
(全本小说网,。)
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寸土寸金的地段,这时候人却难得的不多,仍旧有乐手在弹奏。
缓慢的钢琴曲,李伟松的《伴》,是很适合当聊天的背景音乐。
他将外套轻轻抖了抖,雪花有的落了地,有的瞬间融化。我已经落座,他却伸手掸了掸我的领子,这样子太亲密,我下意识地就往后避了避。
他只是微微笑,并没说什么。
我心里各种想法一一拂过,却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啜着咖啡,开门见山:“你找我什么事?”
“菀之,”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想起当时我受得伤害和惊吓,我除了冷笑,做不出其他表情,“你没必要道歉。”
对达之,他定然不会那样凶狠和阴鸷。
她可是他心头的爱,心尖的宠,从来只有温柔相护。
而我不一样。
他讨厌我,从来就没有重视过我,才会把我当做一个发泄的工具。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威胁就威胁,刀剑相逼,肆无忌惮。
想起这些,我还是有些心酸,皱了皱眉头,不去看他,“你从医院跑出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三个字吧?”
他嗯一声,“我来只有一件事。就是想问问你,是否可以不离婚。”
我笑得讥讽,“你觉得呢?不离婚,然后继续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他伸出手来,握住了杯子,“那你以后……”
“张先生。”我看见他的手背还有医用胶布,中央的棉花隐隐透着血色。有些心疼,眼眶也有点酸。
却立刻打断了她,“我的以后不需要你操心。你也可以放心,我母亲已经走了,没有人打算瓜分你的任何财产。虽然我背了巨额外债,但我会写一个说明,我欠的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完全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他说:“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我自然疑惑:“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他抬起头来,对我笑了笑:“菀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我和达之从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那你们是什么?”我像看一个笑话一般地看他,“纯洁的男女关系?只恋爱,不上‘床?还是只保持婚外情,绝不动摇妻子的地位?”
“菀之!”
他皱眉,显然不想让我再说下去。
我摆了摆手,“好,我不说了。”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去互相指责已经没有必要。
我也不想再和他针尖对麦芒地相对。
既然感情已经无可挽回,好聚好散吧。
所以我笑了笑,“张宥然,既然能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的聊天,我就已经做好了放下一切的准备。你也没有必要继续纠缠。”
我也做了大半年的婚礼主持人,也在情感节目中带过班,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男女纠葛,到了最后,撕破脸皮的大有人在。当初都是怀着美好的愿望走到一起,分开的时候,却非要争个你高我低,丑态毕现,实在是不体面。
面对自己的感情,终究做不到客观清楚,但我也不想太难看。
索性就笑了笑:“当初结婚,只照顾了自己的感情,想着我爱你,却忽略了你们的感情,拆散了你们这么久。是挺对不起你们的。现在离婚,也算纠错程序吧。虽然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挺难过的。但我也算看清了,也终究明白了达之说的那句话,不是我的幸福,永远不会是。”
我看见他的手捏紧了杯把,骨节发白,大概太用力,手在抖,带着杯子也在抖。
他没说话。
“如果你担心达之。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对她做任何事的。何况有你保护他,我也什么都做不了的。如果你担心我,”我顿了顿,“那就更没有必要了。从小到大,我已经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脏,不过就是离婚,有什么呢?只要活着,就会遇见下一个幸福的,不是吗?”
不过就是离婚,抛弃了自己追求了十多年的爱情而已。
有什么呢?
可我没料到我的眼里已经蓄积了泪水。
我低下头。
他却伸过手来,轻拭着我的眼角,“但我多希望,张太太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我偏过头,咽了咽口水,把声音调整正常,勉力做出一个笑容,“张先生啊,我差点就当真了。”
他整个人仿佛陷在了沙发里,一动不动地,像在想什么,又像在愣神,沉默很久。
这场景格外难熬,我想尽快结束和他的谈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音乐还在缓缓响着,暖气丝丝吹着,我的脊背却在发冷,心也一点一点下沉着。
他再次开口,终于又恢复了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如果我说,绝对不会离婚呢?”
我挑眉,“那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离婚。”
“比如呢?”他大概又不舒服了,皱了皱眉,却又立刻打起了精神,眉目精明起来,“别再说什么要对付达之。我那天就是被你这句话扰乱了心智。想你怎么会那么恶毒。但事后仔细想来,你根本不可能做到。”
“何以见得?”
“你要知道,”他语调缓慢,“无论从财力,从背景,还是从人脉资源来讲,我都比你有优势。保护一个林达之,绰绰有余。泼硫酸的事情太突然,没有人料到,才会发生。而你现在已经给我打了预防针,我当然会找专业安保二十四小时守着她,根本不会给你可乘之机。”
我笑:“所以我就没有其他手段了吗?”
他瞥了我一眼,饶有兴致:“说说看。”
“别忘了你是公众人物。而我是你的妻子。”
“所以?”
我伸出手来,跟他比划,“我的丈夫张宥然,出轨又家暴。十二个字,一千两百万的价钱还是可以卖出去的吧?那些记者狗仔这段时间蹲守在医院门口也怪累的,我倒不如让他们有点收获。你说呢?”
他偏过头,凉凉地笑,笑得别有深意,话语也是刀刀见肉:“你真可以试试看。十多年前杀人的赔偿款还未还清,再加上一个诽谤的赔偿款,我估计你这辈子都在还钱了。”
“有了证据,就不叫诽谤了。”
我也是皮笑肉不笑,“你这倒提醒我了。张宥然的妻子,可不是什么等闲人物,杀人犯的女儿,曾做过卖酒小姐,还曾坐牢四年。如果再加上这么劲爆的内容,我估计那些记者又有题材写了。”
大概是我鱼死网破的架势吓到他了,他叹了一口气,“菀之。鱼死网破,未必就是最好的结果。我们好好的,不行吗?”
“只要你愿意离婚,我们就好好的。”
仿佛又陷入了死循环,他固执得让我想打人:“离婚,不可能。”
我的耐心耗尽,合上衣服的拉链,拿过包起身,“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法庭见吧。”
他突然拉住了我。
想起那天的伤害,我以为他又要对我做什么,下意识地就一巴掌甩过去,却被他一下握住了手腕。我一愣,抬头看他,他在我的手心塞了一个什么东西:“这是药膏和复合维生素。你别忘了用。”
我皱眉,不知道给我这个是干什么。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