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你这么伤-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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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十分不解,“她怎么会有我电话?”
“我留的。”他笑得格外狡猾,“你那么开心得把我推出去,我当然也就很开心地给她留了你的电话。”
我眯眼,“今天新办的号码,我自己都没记住。”
他依旧是笑:“但其实很好记。”
我电话既没有连号,也没有规律,哪里好记了?
但有男生帮忙,就是不一样。他免费充当劳动力,还叫了另外几个男生一起,帮我和那个女生将书本和被褥都扛回去了,那个女生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却又很心疼:“宥然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我帮你擦汗吧。”
他依旧是笑,笑着看我,悄声说,“你看人家,这么体贴。我也帮你了,你怎么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那我夸夸你吧。”我也笑:“宥然同学,你人又高又帅,性格也好,能力也棒,重点是,体力也棒。”
他点了点头:“你这是说实话呢。”
我说:“夸你的人多了去呢。我再夸,也未必有她们说得好啊。”
他还是点了点头:“那倒是。”
却转过头来,看着我笑,笑得好看而阳光。
我看见他身后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青青的树,还有他整洁的白衬衫。
进了宿舍才知道,那个女生不但跟我一个宿舍,还跟我一个班。
她的名字叫袁晓静,是个典型的东北姑娘,性格开朗豪爽,皮肤有点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个月亮,弯弯的,牙齿很齐很白,还特别爱笑。
大家叫她黑妹她也不介意,“我小名就叫小黑,袁小黑。”
入学之后,就开启了正式的大学生活。原来并不如想象中的忙碌,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闲的,课业也不多。学校也不禁止在外兼职。张宥然所在的研究生院管得更宽松,他却过得充实不已,不但在校园广播站开办了栏目,还在外面接广告,接迷你剧。
有时候也会把我拉上,让我也能赚赚外快。有次拍戏,遇上了之前的导演,导演居然认出了我。
“王红!宥然的女朋友!”他哈哈大笑,“真不错,校园恋情能坚持到现在真不错!”(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8章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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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然也只是笑,没有解释。
我却听来有些心酸。
一次偶然的机会,宥然接了一部大制作的电影,他演男一,正好空缺女二,他就推荐我去试镜。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去了,女二没试上,却试上一个丫鬟的角色,每一场都得在,台词却不多。
时为夏末,伏天还未散去,整日里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汉服,戴着无比厚重的发髻,当人形背板,没出几日就中暑了。偏偏演女一的演员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我是张宥然前女友的绯闻,处处看我不顺眼,终于等到一场争吵的戏,可算是找到了要修理我的机会。
剧本里原本是没有扇耳光情节的,女一几次向导演建议,里里外外分析了一遍,终于将导演说动:“好吧好吧,你要加这场戏,那就加吧!”
这一场戏,她是前所未有的敬业,几句斗嘴被她演得如临大敌,吼得声嘶力竭,一双手拽着我的衣襟,把我推过来搡过去。
终于利落的一声响,她扬手,一耳光甩得又快又准又狠。
我猛然一回头,眼中泪光闪烁。
导演喊:“卡——”
我以为这一场戏算是过了,谁知她突然大叫了一声:“哎呀!”
导演问:“女一,你怎么了?”
她说:“我手上带着表呢,穿帮了!”
看了一遍回放镜头,她的表确实露出来了。
导演才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立刻拍了拍手中的场景板,“好,那就再来一遍。”
她洋洋得意地瞧着我,我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工作,这种事情也不好找人理论。
调整了下心情,立刻做好了准备,耳边听着她声嘶力竭地争吵着,看着她的手高高地扬起,我闭上了眼。
我等着这一巴掌落下来。
等了大约三十秒,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感,也没有耳光落下来。
睁开眼,原来是导演突然变了主意,站到了女一身边,将她拦住了,“这场戏本就可有可无,添加了反而影响剧情的节奏感。我想了想,就这样吧。不需要重拍了。”
女一愣了,大袖一甩,“怎么能这样?!”
导演不再理她,转身拿起了场景板,“下一场,开始准备!”
我正不解,就看张宥然站在摄像机边对我笑。
月白色的荷叶巾束发,艾绿、水蓝、淡青色的绣花在戏服上深深浅浅、交叠辉映,衬得他更是面如冠玉、肤白凝脂,他本就是模特出身,里三层外三层得穿着,却不显一点累赘,看来却更加挺拔英俊。
说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也绝不过分。
后面的戏,有张宥然的照顾,拍得并没有那么艰难。而且我的戏实在少得可怜,不到一周就领了盒饭。
片场在影视城,我走之前又在影视城多玩了一天。张宥然也跟剧组请了两天的假,其中一天就是陪我在这里玩。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拍得戏不少。每年的寒暑假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所以对影视城十分熟悉。
他带我去逛叠龙洞,我们泛舟而入,里面的钟乳石被灯光照得五光十色,水也清澈见底,甚至可以看见孱孱流水下的小鱼儿,我伸手下去,两手一捧,居然就捧上了两条小鱼。
只是很奇怪,“这鱼的眼睛呢?”
张宥然指着鱼脑袋上的两条小缝,笑着跟我讲:“这不是?”
我偏过头,“哪有鱼眼睛是这样的?”
“真的,不骗你。”他的黑眸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眼角却是抵不过的笑意,“在人类将这里开发之前,溶洞照不进阳光,长期黑暗,鱼儿的眼睛发挥不上用处,于是就退化了。”
“这是鱼瞎子。”
“这叫盲鱼。”他的指尖点了点我手里捧着的鱼,鱼儿居然吐了泡泡,十分可爱。
下午又去了思相镇,据说影视城就是在思相镇的基础上建造的,是一座有着千年文化的古镇。
漂亮的古意建筑,片瓦青青,家家屋檐下都挂着玲珑的红灯笼,十分好看。他的个子很高,不用伸手,灯笼金黄的穗子就到了他的耳边,他轻抚着穗子,对我招手:“来,拍一张合影吧。”
他把手机递给路人,请其给我们照相。
我笑着跑过去,站在他身前,不敢与他挨得太近,他却往前走了一步,我觉我的头顶有些痒,没怎么管。去看照片的时候,却看他坏笑着,在我的耳边比了个犄角。
我当然不通过:“不行,这张不算,再来一张。”
我再跑去看照片的时候,他却眼疾手快地抢过了手机,说什么也不给我看。
我说:“那你回去后要发给我。”
他还是不愿意,笑嘻嘻地拒绝:“当然不行。”
这个小气鬼。
晚上影视城的彝族古寨有篝火晚会,他特意买了票,说是难得感受一下彝族风情。
我们一进寨子,就有漂亮的姑娘和英俊的小伙子上前,给我们唱歌,然后用漆器鹰爪杯敬酒,我一饮而尽,看他也是笑着喝光了。
进屋刚落座,就有姑娘小伙儿跳舞着上菜,嘴里还哼着歌,“哇呜哩——噻噻——”
我听不太懂,转身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拍手,一边对我笑:“就是我爱你的意思。”(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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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分惊讶:“你连彝族的语言都懂?”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当然不懂。我瞎猜的。”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
这顿饭真是十分丰盛,四六二十四道菜,一道不少,硬菜也多,牛羊都有,量还十分大。
我只顾埋头吃,张宥然却在一旁不停给我夹菜,旁边的彝族大姐也一直在给我夹菜、泡汤。
一顿饭吃下来,我觉得我都快成了猪。
吃完饭才知道,今天刚好就是她们的拉麻节,也叫贺牛神节。
篝火晚会很快开始,有彝族小姑娘上前给了他一顶帽子,他笑着接过,那彝族姑娘又对她讲了一句彝语,害羞着跑开了。
旁边的彝族大姐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用略带方言的普通话对他翻译:“这姑娘说,她叫阿措阿木,很喜欢你。问你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吹响篾?”
他转身问大姐:“响篾是不是必须和心爱的人一起吹?”
大姐点点头:“是啊。”
他转身问我:“菀之,你愿意和我一起吹响篾吗?”
篝火烧得很大,很旺,带着炙热的气息,和着晚风一起扑过来,还有彝族歌谣的声音,姑娘小伙跳舞的声音一层一层叠着,我没听清,问他:“什么?你说什么?”
他俯身过来,两手在嘴边围成了圈,大声对我道:“林菀之,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吹响篾?”
我还没回答,他又道:“我听说,响篾是要和心爱的人一起吹才好听。”
那么嘈杂的环境,为什么好像在这一刻静下来了。
我只听见了我的心砰砰跳。
我转过头看他。
他笑着对我点头,似乎并不等我回答,一手就抓起了我的手,将我从草地上拉了起来,那位彝族大姐也上前拉起了我的手,带着我一起跳舞,我们又吃了肉,又喝了酒。
这一晚上我很高兴。
所以我就喝得有点多。
其实我的酒量十分差。喝了不到三杯,头就已经有点晕了,可我还是抱着酒瓶不撒手。张宥然过来抢我的杯子,我就是不给他,笑嘻嘻地拿着杯子左摇右晃,“我没醉,我没醉。”
他一面扶着我,一面又要来抢我的杯子,“菀之,你听话。”
我一手点着他的脸颊,一边把清醒时候不敢说的话都说出了口:“宥然啊宥然,你刚才的那个问话,是认真的吗?”
他说:“你醉了。”
“我没醉,我真的没醉。”我走路走得七拐八拐,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歌,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哼什么,也可能我压根就没在调上,哼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干脆就不哼了。我转过头,又问了他一遍:“宥然,你刚才那个问话,是认真的吗?”
他怕我跌倒,还攥着我的手,“哪个问话?”
我说:“你说我是你心爱的人。”
他点头:“是。”
我的眼泪唰一下就落下来了。
我脑袋好懵,好胀,这四年的所有在我眼前来来回回,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我耳边飘飘忽忽。
我听见了监狱的管教在我身后吼我,要我做活做快一点的声音。
我听见了自己搬砖的时候,上不去楼梯,脚踝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最后从工地上滚下去,狱友尖叫的声音。
我听见了自己在湖面上凿冰,最后掉进了零度以下的水里,水花在我耳边汩汩流动的声响。
我真的没有力气往前走了。
我不管他说我是借酒装疯也好,歇斯底里也罢……
我将手握成了拳头,大力砸着自己的胸口,咽了好几次口水也咽不下哭腔,
我一定是口齿不清的、语无伦次的,“张宥然,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终于、终于……不讨厌我了……”
我感觉到了自己一直在吼,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吼什么,可我就是在对他吼叫。
“我等了那么久,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原谅我,我以为你和达之要在一起了……”
“我以为这一辈子,这一辈子,你都要离我而去了,我以为你说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真的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我站不住了,一下跌坐在丛林之中,带着他也站不稳。
我一定是笑着的,但眼中带泪,一定比哭还难看。
酒精作用下,我的脸颊烧红不已,我的心也像在篝火上烤着,被风吹着,一会儿是炙热的疼,一会儿是冰凉刺骨。
这些年我太苦了,没有人陪我,没有人相信我,没有人愿意帮我。
我只希望宥然能够安好。
我都不奢望他能再爱上我。
过了好久,我终于哭累了,也笑累了,终于不再发疯。
我低下头,困意来袭,闭上了眼睛,却感觉他蹲了下来,温柔的手捋了捋我额前的头发,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不得不再睁开眼睛,看他笑着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菀之啊,菀之啊。”
我眨着眼。
他叹了一口气,“有太多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