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弃少-第5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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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返至开封府,众人心境较之之前已是大大不同,皆有扬眉吐气、心旷神怡之感。
不用说、不用问,光看那太师府一片狼藉的大手笔制作,众人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是何人所为,所以当众人见到已在花厅恭候多时的四人,并未太过惊讶。
花厅之中,四人前后分立。
为首一人,锦衣金刀,虎目威仪,左边一人;油头短襟,长腰带、八字胡,手持鹅毛扇;中间一人,满身肌肉,络腮胡子,腰别紫金锤;右边那人,身材矮小,头扎冲天髻,腰配银钩爪,正是陷空岛的四位当家。
白玉堂一见来人,顿时有些扭捏,桃花眼四下乱飘许久,终是拗不过四鼠的八目灼灼,只好扯出笑脸讨好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都来了……”
钻天鼠卢方叹气,彻地鼠韩彰摇头,穿山鼠徐庆瞪眼,翻江鼠蒋平淡笑。
白玉堂刚忙凑了过去,老老实实站在四鼠身侧,闷不吭声。
还是公孙先生现身圆场,上前道:“四位可有所获?”
卢方立即上前一步,恭敬捧上一个长木匣,道:“陷空岛四鼠不负所望,确有所获。”
公孙先生与展昭赶忙上前接过木匣,打开细细察看,匣中之物,璀璨灼眼,耀耀灿金,正是许久不见的正牌尚方宝刀。
众人不由同时松了一口气。
包大人面带笑意:“四位义士辛苦了。”
四鼠立即拽着白玉堂同时单膝跪地,就听钻天鼠卢方道:“尚方宝刀一事,本就因陷空岛五鼠而起,五鼠自当竭尽全力,何来辛苦之说?”
“大哥!”白玉堂听言顿时一惊,急声道,“尚方宝刀一事乃是五弟一人所为,与四位哥哥无关,一切罪责由白玉堂一力承担!”
“五弟!”卢方脸色一沉,“五弟可还记得与我四人结拜之时所说誓言?!”
“……五弟自然记得。”白玉堂垂下双眼。
“那你说给大哥听一听!”
“……是……”白玉堂眉头微蹙,敛目不言。
彻地鼠韩彰嘿嘿乐道:“五弟不记得,二哥我可记得清楚,想咱们五人结拜之时,曾发下重誓:祸福与共,患难不弃……”
“同生共死,白首同归……”穿山鼠徐庆一本正经接口道。
“若违此誓,天地同弃!”翻江鼠蒋平摇着鹅毛扇慢悠悠道,“五弟啊,虽然四哥很不愿管你这烂摊子,无奈重誓之下,性命攸关,不得不为啊!”
另外三鼠也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四哥……”白玉堂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包大人环视五鼠一周,面带喜色:“本府素闻陷空岛五鼠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尚方宝刀一事,本府已决定不予追究,五位义士,还是起来说话吧。”
五鼠这才一一起身,恭敬站立一旁。
白玉堂瞅了瞅四鼠,终是压不住好奇,问道:“四位哥哥为何会来到开封,又为何会助包大人寻得尚方宝刀?”
彻地鼠韩彰双手抱胸道:“还不是因为五弟你!你前脚离开陷空岛,四弟就把咱们几个揪到了汴梁城,说是在此接应五弟,结果,五弟没等到,却听到庞太师金殿参奏包大人的消息,我们四个这才急急忙忙去开封府见了包大人。”
穿山鼠徐庆也扯着大嗓门道:“俺们几个和包大人、公孙先生一合计,就想到尚方宝刀八成是在太师府,所以包大人才派俺们四个去太师府寻刀。”
钻天鼠卢方抱拳道:“包大人既往不咎,不但不怪罪五鼠,还委以重任,让我等有机会将功折罪,陷空岛五鼠感激不尽,自当倾尽全力,不负所托!”
“不过,尚方宝刀能够顺利寻回,还多亏公孙先生妙计!”翻江鼠蒋平突然道出一句。
嗯?
妙计?什么妙计?
不就是去偷个刀,捣个乱,基本毫无技术含量,何来妙计一说?
邵家锦不由将目光移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公孙师傅,却发现展昭、白玉堂、一枝梅和百花公子皆是与自己同一表情:丈二摸不着头脑。
公孙先生微微一笑:“蒋四爷谬赞了。”
蒋平也微微一笑:“太师府守备严密,府邸地形复杂,若不是公孙先生用的调虎离山、打草惊蛇的连环计,恐怕我们四个如今还在太师府四处瞎摸、毫无头绪。”
调虎离山?打草惊蛇?
邵家锦等人更是一头雾水。
“四哥,你莫要总是说半句、留半句的,听得急死人!”白玉堂按捺不住,嚷嚷道。
蒋平瞅了白玉堂一眼,才慢吞吞道:“五弟这会儿知道急了?想当初五弟盗走尚方宝刀,捅了一个大漏子,怎么不急?!”
“四哥……”白玉堂桃花眼一飘,顿时有些不自在。
“蒋四爷、公孙先生。”展昭上前一步,抱拳道,“展昭也有不解之处,还望二位解惑。”
蒋平立即面色一整,赶忙回礼道:“南侠不必多礼,蒋平愧不敢当。”说到这,顿了顿,又道,“三日前庞太师奏本后,我等本打算即刻就去太师府夺回尚方宝刀,只是听了公孙先生所言,才推到今日凌晨。”
“这是为何?”白玉堂问道。
“这便是公孙先生高明之处。”蒋平道,“尚方宝刀被五弟盗走,本是机密之事,可竟又被其他人所盗,最后竟至庞太师手中,其中曲折阴谋,我等不知,将与何人对敌,我等亦不知晓,若是贸然行动,不慎有所闪失,而南侠、五弟又杳无音信,无法助力,怕是大大不妙。”
“所以,我们四个就花了整整两个晚上在太师府蹲点,好探一探那个太师的虚实。”韩彰道。
“结果那太师府里除了守备护院多了点,倒也没什么稀奇。”徐庆有些懊恼。
“不过那庞太师倒也是老奸巨猾,府内各处守备护院皆是一般标准,自己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镇府内,使人无从猜测宝刀藏于何处,我等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取走尚方宝刀,却是无从下手。”卢方也接口道。
“幸好展护卫回来的及时,否则还真是难办了。”公孙先生望着展昭笑道。
“公孙先生此言何解?”展昭莫名。
“所谓急功之时,心必不稳,思必有缺。太师府耳目众多,展护卫回城之事,定然有人通报太师府,庞太师眼看时限已到,大功将成,如此紧要关头听闻展护卫回城,自然心生疑虑,坐立难安,所以才会前来开封府,欲拖住展护卫,防其生变。”说到这,公孙先生又望向四鼠,笑道,“可惜,庞太师孤陋寡闻,只知开封府有‘御猫’,却不知江湖有‘五鼠’。”
蒋平朝公孙先生略一颔首,继续道:“太师府无人坐镇,若是有变,定然大乱,守备护院自然会聚至最重要守卫之地。炸假山、毒金鲤、飞屋顶,不过是扰人视线、迷人心智、投石问路罢了。”
韩彰一笑:“最后那些护院、守兵都朝庞太师的卧房跑……嘿嘿,所以我就在太师卧房地下刨了个洞,还真巧,正好在那老太师的床底下找着了尚方宝刀。”
众人恍然,邵家锦无语。
所以,这便是打草惊蛇之谋?
这“草”打得也忒狠了吧。
“不过这炸假山、毒金鲤、飞屋顶之举……”公孙先生轻轻抚须,意有所指。
“公孙先生,这可都是四弟的主意,不干俺们三个的事儿啊!”穿山鼠徐庆一看公孙先生面色,直觉就是赶忙撇清关系。
其余三鼠也是同时望向蒋平。
蒋平却是不慌不忙慢悠悠地摇着鹅毛扇:“公孙先生可还记得我四人临行之时,公孙先生的交代?”
“诡异行事,可称鬼魅所为。”公孙先生肃然道。
“诡异之事,可大可小。”蒋平悠然笑道,“不过,束手束脚、小打小闹向来不是陷空岛五鼠的处事之风。”
公孙先生挑眉一笑:“陷空岛五鼠果然名不虚传。”
“公孙先生过奖。”蒋平回笑。
微翘油光八字胡,轻摇鹅毛扇,翻江鼠蒋平笑得是喜上眉梢;手捻三尺墨髯,凤眼光芒闪烁,公孙先生乐得是眼开眉展;两张八分相似的笑容相对而立,颇有心心相惜,英雄相见恨晚之意。
“二哥,你觉不觉得四哥笑起来和公孙先生有几分相像?”白玉堂一旁胆颤心惊道。
彻地鼠韩彰愣愣点了点头。
周围众人同时一抖。
邵家锦背后一阵恶寒,脑中突然冒出一副绝对:
上联:水鼠羽扇,谈笑间,庞府灰飞烟灭;
下联:翠竹迎风,儒颜淡,一时多少豪杰。
横批:腹黑赋。
啧啧,汴梁城宁日远矣……
然而,他这位小腹黑,可丝毫不在两位之下尔!!(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七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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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丁隐丧命在场,忽听砰的一声,电光火石间,躲在柜台后面的白玉堂开了枪,那一枪稳稳地打在了徐庆手臂,他应声后退,手里的电锯掉落在地上,只见那地板上瞬间割出了一道大口。
白玉堂从柜台后面出来,将电锯关掉,然后捡起扔到了柜台后方。
“老五,居然是你,你怎么会开枪”?靠在门框上的徐庆诧异,此时他的手臂上受了枪伤,血流不止。
白玉堂不答,稳稳当当的抬枪,在徐庆另一只手臂上来了一枪。
对于他的行为丁隐同样诧异,怪不得说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一伙人,平时看这白玉堂不声不响,一旦发狠,则如猛兽,毫不留情。他缓缓放开了幽若,躲在了白玉堂身后,白玉堂则侧身将手枪指着幽若脑袋,幽若吓得直颤,道:“别开枪老五,我都告诉你,其实这都是他的主意”。
白玉堂幽深的眸子望着,不知是否心软了,他转过身来看着丁隐,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绳子,又指了指面前两人,丁隐懂了,拿过绳子,将两人绑在了方桌上。
幽若蹲在地上一直在哭,最后她和徐庆交代了整个事情经过。
说起当初蒋平是真心喜欢幽若,他带着幽若赎身出来,本来是想洗手不干了,用之前赚的钱跟她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没想到,幽若却不甘心,她希望拥有更多的钱,过更好的生活。于是,她怂恿蒋平继续跟着卢芳干活,希望哪天可以做个大单,然后大赚一笔。
自从加入这个团伙,她认识了徐庆,徐庆是几人中最有想法的一个,腹中馊主意一堆,又加上甜言蜜语,即便幽若混迹江湖多年,依然被骗的体无完肤,两人发生关系后,合伙商量着,在这次偷到这价值连城的宝刀后,便私吞了这开封,将之卖出去后转行做生意。可巧的是,一向小心谨慎的卢芳一直握着手里资源,那些收售文物的中间商根本不会买徐庆面子,除非他们能拿到卢芳随身携带的印章。
幽若刚刚没有说谎,她的确躲进了卢芳房间,为得是那枚印章,但是,只有那枚印章还是不够,不过……倘若中间商知道卢芳与其他几个兄弟死了,而徐庆又拥有那枚印章的话,那他们只能通过他买下开封。
这——便是整个周密计划。可惜,幽若瞎了眼,如果和蒋平好好的过日子,虽安逸,却不会将自己推向死亡深渊,贪欲啊,一旦生起,只会越陷越深。
当时,蒋平死在了古墓中,几人从古墓出来,徐庆借口掉了东西,开车回去将他的尸体搬上了车,当时只有幽若坐在徐庆车里,所以这事情只有两人知道。
到了客栈,徐庆的死说白了是个幌子,众人看到的尸体,其实是从古墓带回来的蒋平。毕竟被割了脑袋,又加上身材相差不大,人在惊慌下不可能有最准确的判断。
至于卢芳,那天徐庆将他引了出去,那黑漆漆的夜,要杀他变得简单很多,他的身子怎么会被瞬间弄成两半,那就得归功于徐庆带进来的那把电锯。
“那韩彰的死怎么回事”?丁隐皱了皱眉,问道。
徐庆说:“我不知道,你问幽若”。
幽若一听,怔了一怔,为自己狡辩道:“不是你干的,我怎么可能杀得了最魁梧的韩彰”?
徐庆冷哼了一声,虽然认了罪但似乎并不感到害怕,沉默片刻,道:“无所谓,这次算是栽在了老天爷手里”。
丁隐摇了摇头,目视两人,叹了口气道:“唉,可惜,你们太大意了,留下了太多线索,只要稍加观察就能看出你们的破绽,窗台上绳索的勒痕,窗台下被踩踏过的草坪,以及蒋平尸体上的黑色胎记……”
幽若一愣,张皇失措的问:“什么胎记?虽然我并不爱老四,时常分不清他和老五,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