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弃少-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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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二至八号嫌疑人的照片,发到各边检,各交通路口,一经发现,马上查扣……”
张立涛咬牙切齿地发布着这一条命令,连三狗子也在嫌疑人抓捕名单上,他心里打定主意了,大不了做成一锅夹生饭,一点一点啃也把他们啃下来。
肯定在余下的七位送货人车里,只要抓住证据,大不了再一点点往下啃。
七张照片通过通讯器材传出去了,监视的屏幕蓦然间雪花斑斑,闪烁着图像,不一会儿全屏成了雪花点。
此时,午夜二十三时二十九分,受台风影响,江浙部分地区交通、通讯、电力中断………
“报告,和三组通讯中断。”
“边检站实时监视无法回传,我们知会了交通指挥中心,他们正在组织抢修。”
“交通道路预报,龙游26公里处出现塌方。七号公路,我们无法到达指定地点”。
“衢城郊外多处积水,车辆无法通行。”
“………………”
一条条信息被实时监视的技侦们报出来,汇总起来,会议室里,劈里叭拉键盘的敲击声此起彼伏,交通、气候、道路、监控图像,都依赖着一条ddn专线,而现在,这条指挥中枢出现故障了。
张立涛拿着一张最新汇总情况,眉头深锁,直到现在为止,七名疑似送货疑犯,除了三狗子,其余人仍无消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放下了汇总的情况表,踱步到会议室角落,一台大功率的接收仪旁边,低头轻声问:“频段里有消息吗?”
技侦黯然地摇摇头,而且眼神有点忧心重重,经常组织这种行动他有预感,在这种忙碌的时候专辟出一台机器,一个人看守,肯定是接收来自内线的消息,可这机器,从他接手以后就一直静默着,张立涛的忧心更甚,小声地问:“这种天气,信号会出现故障吗?”
像是老天故意捉弄一般,话音刚落便轰隆隆一阵雷声,喀嚓嚓几道闪电,技侦点点头,那意思是:会。
“故障概率有多大?”张立涛不放心地问。
“很大,一共三台这样的仪器,分别是这里、国道和高速,如果一直是这种强雷雨天气,很可能错失信号,而就即便能成功接收,也有可能无法赶赴出事地点……”技侦道,有时候高科技的效力也微乎其微,特别是在这种自然力量面前。
天时、地利、人和,不一定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警察的一边,哪怕他代表的是正义。
张立涛站直了身,又添了一份忧虑,刚踱到窗口时,冷不丁有位技侦在喊着:“三组……三组,能听到吗?对,这里是老家……我记下,二号嫌疑人,在320国道路口,被缉拿……请求下一步任务……请稍等。”
他放下耳麦时,张立涛已经踱步到了他身边,第一个嫌疑人,终于被网住了。
抓捕的第一个犯罪嫌疑人,却是身为半个自己人的三狗子,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距320国道十四公里,缉私队临时的检查站,一辆歪斜在路边的厢货,几名披着大雨衣的缉私人员正在查车,那位连滚带爬掉沟里浑身泥浆的嫌疑人被铐回来了,蹲在大商务车厢里,抓捕组耀着电筒,是个大汉,这家伙像头泥浆的打了个滚的种猪,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抬头,叫什么?”
“三狗子”。
“我问你正名”?
“我妈起的,咋了不行”?
这帮狗日的,他还来气呢!明明是自己人竟然没有丝毫通融,问题他还不能说,说了别人未必肯信,而且人多眼杂,也不敢乱说。
“车上拉的什么?”
“不知道。”
反正罪也不大,这抓了正好喝杯茶,去警局说道说道,这缷磨拆驴做得也太彻底了吧!
“你拉的东西你不知道?”
“我替别人拉的,真不知道。”
“替谁拉的?”
“老板没说。”
“老板是谁?”
“老板是……就是老板呗。”
就几句,顶多能问着姓名籍贯,再多嫌疑人自己也说不上来,问得急了他就结巴,语气狠了,他就哆嗦,一看这样子就是个被人当炮灰使的那种,连抓捕队员们都觉得没劲了。
这就是三狗子的智慧。
别以为只有警察聪明,和罪犯比,他们还差远呢!
指挥所驻地,依旧在紧锣密鼓地布着国道、省道、二级路面、高速几个设卡点的排查,零点过后不久,第二个撞网的上来了,是从莲花绕道回沈家的,被缉私抓捕的队员逮了正着,此人姓姜,名俊熙,绰号大头。
被抓时没什么反抗,像这里所有给老板开车的马仔一样,查就查、扣就扣,反正他是一问三不知。
这边的走私早已蔚然成风,这些烂仔与缉私人员打的交道恐怕别自个儿爹妈都多,根本不知道怕为何物?
蔚然大雨下,缉私和边检扣下来的车比往常多了三成,可还是川流不断的货厢车在各条路上冒雨行进着,此时连后方的内勤也感觉到了,对手狡猾地利用这里的天气、地利、以及走私猖獗的形势,没有准确的情报,再多的警力也无法在这种绵延几公里的车流中找到目标。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战机,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张立涛不时地看着那个对整个案情来说起决定性作用的接收仪,不过它依旧保持着静默,到凌晨一时,意外的是,云析乡的监控点却传来消息,有一辆货厢车穿越过了缉私的重重封锁,居然回到了衢江码头,从监视的体型,小龚准确地判断出这是叫老三的那一位,姓陈,名立才,有过盗窃前科。
闻讯赶回云析的抓捕一组,请示着是否马上查封衢江码头,撞撞运气是不是那车里就是目标。
没有得到答复,这个时候,张立涛在楼道里一遍一遍来回踱着,撞网两辆车都不是目标,一个回云析乡,还有五位下落不明,这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有没有货?难道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走私?
如果有,货会在那个人的车上?
现在,二蛋又在哪里?
一连串无法解答的问题,让这个雨夜变得如此地迷茫,他迟疑着,最终不敢下查封码头的命令,因为那儿一查,意味着刚刚摸到的所有线索,都会被很快掐断………
而此时的二蛋却走得格外轻松,高速路在他上路不久后就封了,行车颇少,雨下得虽大,可好在没有造成塌方和垮桥的事故,凌晨一时的时候,他已经远远地看到了收费站的灯光。准备着在东海的收费站下高速。
从启程到现在过了两层安检,他手就放着一堆报关单、货单,在前边只查验了单据,边检查得严,车上车下翻了个遍,甚至连车上的货箱也撬开查了,结果是挥手放行。(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四三章 棋差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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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速的时候他就轻松了,看来这家组织还是无法相信他,先让他走走流程、熟悉业务,以备下次再用。轻轻松松走了数百公里,车行得慢,用时四个多小时,快到收费站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对,大爷的,把这茬给忘了,哥是卧底,金牌卧底,都还没想着给家里报个信呢。
可他又不敢啊!
谁知道这破车里是不是放了几个窃听器。
对了,还有一个破手机,一直就没响,他拿着手机思量着,应该是装了定位仪的吧!
这帮狗屁的,为了钱啥事都干的出来。
“妈的,也不知这次有没有大收获?枉费我们哥两拿奥斯卡的演技,万一家里逮不住,会不会把责任扣我两脑袋上?”
他重新上车启动时,有点心虚,被扣在密封车里,暴戾的雨下着,一点消息也传不出去,即便他能借着尿遁偷偷来那么个信息,可出货的车与人都是独立的,他知道的情况或许还来不及缉私多。
哥虽然是卧底,可根本不知道底细呀!?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很快得到心理平衡了。
缓缓地驶向收费站,递着卡,交了钱,刚驶过减速带,手机却意外地响了。
“咦?这家伙是不是跟着我?怎么刚下收费站电话就来了。”
他心里暗道着,接听了电话,大声喊了句:“谁呀?”
“不用进市区了,往左一直开。”曾胖子的声音。
“怎么了,曾哥?”二蛋儿随口问道。
据他的猜测,胖哥儿肯定是被人请来**他这个愣头青的,要不然在码头他与三狗子两人还真不服谁。
“问个毛呀,货主让送到那儿,等了接货呢,接完货赶紧回来啊,其他人都回家了,就等你了。”曾胖子不耐烦地道了句,扣了电话。
蛋哥儿讨了个没趣,想了想,又不放心地上后厢里翻查了一遍,把车厢也像模像样的敲了敲,甚至于趴到车底盘下面看了看。
除了药品啥都没有发现,现在连他也懵了,实在不知道,今晚哪个炮灰中奖了。
“管他呢,安生一天是一天。”
他想了想,估计自己短时间还是无法取得地下组织的信任,没信任当然别指望有重任,他还是按着胖哥儿的指挥往目的地开,在没有危险和没有发现的时候,也就没有暴露的必要。
而这个时间,正是几个抓捕组在各省国道,公路段遍地寻找失踪货厢的时间。
张立涛在指挥所来回踱步,踌跓有没有货,货在哪儿?
也在这个时间,高速路收费处监控一百余个出口,有近三成受台风雷雨天气影响无法正常工作,没有准确的车型和车牌信息,就无处不在的天网,也无法网住在几百公里路线上猖獗的魑魅魍魉………
时间,指向了一时整,东海市郊,一个尚未建成的烂尾大楼,偶而喀嚓嚓的闪电袭过,能看到建筑物外地两辆黑色轿车。
楼道里,被闪电的光亮拉长的人影不止一个,都在黑暗中静静地等着,一拨两人,一拨四人,四人的那拨明显地有点不耐烦,其中有人不时地看着表,不胜其烦的时候,有人发话了:“疤鼠,你的人有没有时间观念,这他妈几点了?”
“严兄,这天气,能通关也得用不少时间,再耐心等等,我们的信誉您又不是不知道,万一真折在路上,除了您预付的货款,加赔你两成。”另外一拨,一位高瘦的个子发话道。
这倒也是,里外都是赚了,那拨人稍稍安生了。
时间过了零点、过了一时,等电话叮铃铃响起的时候,高瘦个子拍着旁边的人,一起出了楼外,那一拨紧急戒备,隐约间有人已经把家伙抄到手里了,也在联系着外面,望风的放出老远,看样在联系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这鬼天气,路面的行人几乎绝迹,况且还是有着车厢的小卡。
没有意外,来了辆车,摇着车窗递给高瘦个子一部手机,让他指示着方位。
这种事自然是越隐密越好,高瘦个子站在檐下,不时地通着话,指挥着外围收拢回来的几人,埋伏在这个建筑物隐敝物后,一时二十分许,一辆货厢摇摇晃晃地来了,高瘦个子指挥着停在楼下。
人下来了,是掉以轻心、懵头懵脑、以为就是个熟悉业务过程的蛋哥儿下来了,他看到这个陌生而恐怖的环境时,有点警觉了,不过,晚了。
“别动。”有人从背后上来了。
“喂喂喂,我送货的。”蛋哥儿举手投降特别快,紧张地道,生怕腰后的硬东西是真家伙。
“走。”又有几人上来了,挟着他进了空旷的烂尾大院,另外的人,正四下看着是不是有追踪,直到四方外的望风者报讯安全,才有人把车直接开进了大厅间,嘭嘭嘭几束应急灯亮,照上了那辆货厢车。
“自己人,自己人,曾哥,不,是老假让我送货来的。”二蛋儿大声嚷着。
高瘦个子解决戒备了,一挥手,背后的人把之放了,蛋哥儿恬着笑脸,赶紧给人发烟,不过没人接,却有人指着墙角,让他站着别乱动。
“至于吗?辛辛苦苦跑了大半夜,钱还没给涅”!他是满怀的不乐意,这大雨倾盆一开就是四个多小时,而且受这待遇,谁也不能开心不是。
“贾无言呢”?
“我大哥不在,你们不能拿我的货啊。”余罪站到墙角了,不过还是不知趣的嚷嚷。
高瘦个子烦了,上前卡着他脖子,摁在身边,低叱道:“货要有问题,老子马上拧断你脖子。”
蛋哥儿瞥眼,那汉子眼上一道疤,阴森得像个鬼,吓得他哆嗦了一下,不对,是一道额头连到颊上的疤,整个人在这个环境里显得格外恐怖。
开车厢,验货,箱子都被撬了,二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