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中,流失指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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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伦仰着小脸定定的看着裴森,眯着困得要命的眼睛,就是不肯合上。裴森抿着唇,蹙眉一脸严肃想了想说:“那……爸爸给你唱‘捉泥鳅’。”
我:“……”
裴森唱到一半,威伦就睡着了,他轻轻将威伦放在沙发上,看了眼腕表。戚淮琛适时的出现了,微笑着问:“裴医生要回去了?”
“太晚了,今天打扰了。”裴森拿过医药箱,眼神温柔的看了眼沙发上睡着的孩子。
戚淮琛说:“我这个月底办生日派对,裴医生一定要来。而且我很喜欢和裴医生聊天,一点也不觉得打扰,你能天天来我求之不得。我托朋友从国外寄了款新的游戏,到时候我们一起来研究攻略。”
“行,不过我这几天太忙,可能不会来了,月底的生日派对一定到场。”
裴森匆匆走了,我舒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空落落的……
戚淮琛开始调侃着我:“哎呀~裴医生太有魅力了,连我这个直男都快要爱上了,怪不得某人惦记了这么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我丢了他一记白眼:“戚公子,你二病犯了赶紧吃药。”
戚淮琛诡异一笑,好心情的哼起了歌:“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
再见到裴森的时候,已是月底戚淮琛的生日派对上。戚淮琛的生日派对代表的是戚家的势力,所以很隆重,在海港的一艘豪华游轮上。
裴森那天很帅,浓密的黑发向脑后梳着,新配的无框眼镜很适合他,穿着黑色的v领羊毛杉,修身休闲裤,随意中透着十足的高贵气质,惹得在场的女性一阵骚动,走哪都能听到有女人在私下讨论着他。
我站在人群里,远远看着他,无法移开视线。比起十年前,现在的他更出色英俊,尽管他已刻意收敛了自己,却依旧像个移动的发光体,走哪都能吸引人的眼光。
他突然回头,与我的视线相遇,我心口一窒,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我和他今时今日是有很大的心理落差的。
八年前我对他肆意伤害,将他的尊严践踏在脚下,如今他功成名就,早已不是我能高攀得起的男人,这种自卑的心理和落差越见强烈。
他朝我走了过来,我的脚像是生了根般无法移动,他走到半途,戚博铭推着戚淮琛杀了出来。裴森顿住了步子,一个高挑纤瘦的美人趁机拦在裴森跟前,好像在搭讪。
那一瞬,嫉妒心犹如洪水猛兽,主动搭讪的那女人要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可……我又有什么资格与立场?
“最近……还好吗?”这是半年不见,戚博铭与我的第一句问候。
我点了点头:“还不错,你呢?”
戚博铭冗长的叹了口气:“老样子,我听说你前一段时间生病了,现在都好了吗?”
“嗯,好了。谢谢你还愿意关心我。”如果不是造化弄人,也许我真的和戚博铭结婚了。
谁知戚博铭下一句却说:“我上个月订婚了,年底就结婚。”
听罢,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滋味漫延,只是轻轻的说了句:“恭喜。”
戚博铭颤声说了句:“何酥,很抱歉……”
我抬眸看向他:“为什么?”
戚博铭:“谢谢你的祝福,但是我没办法祝福你。婚礼本想请你参加,但是我怕会失控,想想还是算了。”
“呃……哈哈哈……怎么一见面就聊这么沉重的话题?说点别的吧,我今天生日诶!”戚淮琛想圆场,但似乎徒劳无功。
我怔忡的看着他,他双眸满是不甘与怨恨,我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低呐着:“对不起。”
戚博铭双眼绯红,全身轻颤着闭上眼狠抽了口气:“对不起有用?说一句对不起能把我的心还回来?!我有多不甘心你知道吗?”
“堂……堂哥,那个,能不能看我的面子上别在这里吵起来?要不,以后找个时间,可以好好聊嘛。”
我无力的看着他,说:“我从未想过欺骗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我想和你结婚好好过日子,可是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和你没能走到最后。博铭,我们应该放下过去才对。”
戚博铭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该放下了,谁打的结,就应该由谁来解。”他回头目光落定在裴森身上。
裴森很快感受到了戚博铭敌意的目光,微笑着与那搭讪的女人说了什么,转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开始怯弱得想逃避这一切,心中害怕极了,祈求的拉过戚博铭,摇了摇头:“博铭,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跟裴森没关系!”
戚博铭冷笑:“怎么没关系?关系大着,有些事情他有必要知道!”
我无助的拉着他:“算我求你,这些事情也没必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戚淮琛完全懵了:“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知道不知道?有话可以好好的说嘛。”
戚博铭心意已决,愤愤甩开了我的手,与裴森终究面对面,两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默契的一起离开了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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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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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了许久也没见回来,戚淮琛不断的在一旁逗我开心。
“等些时候会有烟火会,我们去第三层,视野会比较好。”
我神不守舍的点了下头,推着戚淮琛去了游轮的第三层。临近十二月初的天有些冷,我拢了拢披肩,迎着海风似乎连骨子里都是冷的。
戚淮琛坐在轮椅上,眸光深邃幽远,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你与裴森见面?”
说到这个,我也纳闷。摇了摇头:“平常看你总没把什么当回事儿,可真实的你把心思藏得太深了,我猜不出来。”
戚淮琛笑笑:“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我说:“谈不上了解,只是认识一个人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能大概知道一个人品性。”
戚淮琛:“我说过喜欢你,是认真的!当我知道你心底藏着的那个人是裴医生时,我就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说:“有时候,你很自负。”
他说:“或许吧,但也有自知知明。你和裴森之间的感情,容不得第三个人介入,情深至此,我再纠结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放手看你们幸福。这样还能得到些许的安慰。”
我抽了口气:“你确定吗?”
戚淮琛点了点头:“裴森看你的眼神,很深情。”
他说的,我竟没有感觉到多少,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烟火会终于开始了,黑夜的夜空绽放着五彩缤纷的花火,美得让人心醉。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我回头看去,裴森一手插兜表情严肃的站在那里。
戚淮琛冲我笑了笑。说:“我是时候退场了。”
他走后,裴森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站定。我不确定戚博鸣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心中忐忑不安。
结果,他只是沉默的遥望着夜空中的烟火,问我还记不记得初识时,与他一起看的那场烟火。
我紧握着栏杆,咬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最终轻应了声说:“记得……”
他砸了下嘴,想了想问我:“何酥,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境地?我自以为可以把握命运,包括我的爱情。可结果,我还是输了。”
我鼻头泛酸,哽咽着:“你没输,裴森永远都不会输。输的是我,输了命运,也输了爱情。如果人生还能重头再来过,该有多好呢?”
他说:“没有如果,发生的一切也不能重头来过。”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绝决,其实我竟卑鄙的幻想着或许能与他有重来的机会。哪怕让他再背一次罪名。
我扯出一抹笑,说:“都怪我没有遵守那个协议,我不应该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眸光微动,很快沉静了下来,说:“协议的事情。你不用太较真,洋洋是你的孩子,你想什么时候见了,都可以。”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这句话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协议难道不是他当时让我签的么?
“阳阳?”
“不是太阳的阳,是海洋的洋,裴洋。”
听到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孩子,我不由得笑了出来:“男孩子的名字。”
他轻应了声:“洋洋很聪明,也很健康。我和悯柔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你放心吧。”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了明他做的选择。
我终于开口问他:“戚博鸣和你谈的是……”
他沉默的许久,眼眸沉重,良久才说:“他说他很不甘心,和你在一起很多年,却从来没有和你……做到最后。”
“那个,其实……其实这种事情,情到深处就自然而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定定的看着我,问:“我想的哪样?”
我无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下去。
他拉过我的手。将我紧握的手指一一掰开:“你一紧张就喜欢用指甲扎手心的肉,不疼?”
那一瞬,泪水就这样无法自抑的如断线珍珠滚落,我微张着唇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无奈一笑,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这么无奈的模样。
“何酥,一切都过去了,我已决定放下。之前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说不介意是骗人的。但是我现在真的放下了。”
我紧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放下。”
他抬手轻抚过我的脸:“答应我,从那一夜的阴影里走出来,去试着爱别人。只有这样。我们才真的不相欠。”
那一夜,确实是噩梦,纠缠我多年,可并不是伤害有多深,而是自己不愿意忘记。
………………………………
裴森不得己转到那三流高校。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我听我妈的话,搬回了家住,与叶子媚的关系越发的紧张起来。
在裴森没出这事儿之前,她是百般讨好我的,给我洗衣服烧饭。给我放洗澡水,买新衣服,尽她所能的讨我开心。
“酥酥,你这要洗的衣服都放多久了?”爸爸看着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我长叹了声。
我头也没抬,说:“她(叶子媚)不会洗吗?”
叶子媚不动声色的微笑着给爸爸端了参茶。温和的对我说了句:“从今以后啊,这些事情你要自己来,女孩子总要学会做家务,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
“你叶阿姨说得对,赶快去把自个儿的衣服洗了,有客人来家里看到了像什么样子?”爸爸责备的催促着。
我憎恨的瞪了叶子媚一眼,愤愤丢下手机不甘心的去了洗衣房,一股脑的全往洗衣机里塞。
叶子媚也不知怎的跟着过来了,看我这样拉住了我:“你这孩子,有些衣服是要分开洗的。”
我嗤笑了声:“你少假惺惺的了。给了我一巴掌又想来给我颗糖啊?真不好意思,我不吃这一套!”
她终于拉下了脸,眼神很冷,对我说:“何酥,阿姨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冲动蛮不讲理过,但凡事要有个分寸,见好就收。阿姨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现任老公的女儿,你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见你一次教训你一次!”
我冷笑:“你现在也可以教训我呀,但是你敢吗?你嫁给我爸,不就是为了他的钱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搬回来住?我告诉你,你们真让人恶心,可我不能看着我爸的东西。被那些外人给拿走!”
叶子媚狠抽了口气,盯着我说:“你简直无药可救!何酥我警告你,小森是我的底线,上次要不是看老何份上,没这么容易就算了。有什么你冲我来。小森可招惹不起你这种女生。”
与叶子媚彻底闹僵的第二天,裴森的学校打来了电话,说裴森出了些状况,最好家长能过去一趟,问学校究竟是什么事。学校那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家长过去。
一听便知,这个状况绝对不是什么小状况。我借口说一个人在家里无聊,跟着过去了。
时隔三个多月不见裴森,再次见他时,我几乎第一眼没能认出来。
他目光呆滞安静的坐在教导室的椅子上,整个了瘦了一圈,嘴角的伤口发炎了,露在外边的肌肤无一处是好的,都是青紫的伤。
叶子媚当时就抱着他恸哭了出来。看我的眼神更加憎恨入骨,她冲我歇斯底里的喊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让我儿子受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