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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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没在意,嫂子李燕也没在意,他俩的手始终紧紧拉在一起。坐在炕沿上,李燕说:“初八哥……俺知足了,咱俩终于成亲了。”
哥问:“后悔不?嫁给一个病秧子,你恐怕要守活寡。”
李燕说:“俺乐意,俺看上的不是你杨家的万贯家财,相中的就是你这个人,你活着就是俺男人,一天是夫妻,永世是夫妻。”
新婚的头一天,他俩没有欢笑,反而抱在一起哭了。李燕是在赌,用感情,用我教会她的按摩秘术赌自己的幸福。
这一局她赌对了,因为哥哥的病不但没有再恶化,以后的日子反而越来越好。
在中西医的结合跟按摩秘术的作用下,他一天比一天健康。到最后,癌细胞反而神奇地消失了。那些为他治病的医生,也感到不可思议。
除了我为他聘请名医,按摩针灸,嫂子李燕的爱,也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哥哥成亲的头一晚,宴席很久才散,孙桂兰帮着哥嫂扫了炕,离开了。然后,哥哥跟李燕宽衣解带。
我在外面喝到很晚,因为市里的几个领导晚上才过来,不得不招待他们。
回到屋子,已经是半夜11点,翠花却没睡,还在那儿嗑瓜子。
我问:“你咋不睡?”
翠花噗嗤一笑:“等你嘞。”
我问:“等我干啥?”
翠花说:“等你一起听咱哥的房啊。”
“啥,你想听房?”
“那当然了,咱们村的规矩,不是哥哥成亲,小叔子听房吗?”
我说:“你无聊,那是从前,其实,哥哥成亲小叔子听房,不是为了听哥嫂鼓捣,而是大人在间接教会小叔子男女之间那点事儿。
谁让那时候封闭,啥也不懂啊?现在咱俩都成亲那么久了,你不用学经验了,还听个毛毛雨?”
翠花说:“初九,可俺……想听。你说,李燕还是不是闺女?她知道不知道夫妻俩的那点事儿?万一不会呢?咱可以教她。”
我说:“你傻啊?还教李燕?李燕是大专生好不好?人家学生理卫生的时候,你还在家锄地嘞。再说她本来就是医生,人的生理她那儿不知道啊?”
我懒得搭理她,赶紧解衣服睡觉。哥哥成亲我是最累的,啥都是我跑。
翠花咯咯一笑,扑上了炕,在我脸上啃一口,说:“咱听听呗,听听呗,好刺激,好新鲜的。俺想知道,别人两口子,是不是跟咱一样。”
我苦笑一声:“你呀,啥时候这么八卦?那有弟媳妇听大伯子房的?”
翠花哼一声:“成亲三天之内不分大小,啥大伯子弟媳妇儿的?你说你去不去吧?”
我说:“不去!你也不准去,我最看不起听房的,不道德。”
翠花一听笑得更厉害了,说:“那俺当初跟你哥成亲,你咋听?”
我说:“那时候我小,啥也不懂,爹娘让我学经验呗。”
“那你都学到了啥?”
我说:“啥也没学到,你那时候都不让我哥碰,衣服都没解,学个屁呀!”
还真是,那时候不但我糊涂,翠花也糊涂。
她是糊里糊涂嫁给我哥的,也是糊里糊涂成为我嫂子的。谁让山里穷,没受到良好的教育,少男少女也不懂得恋爱。
一切都是父母的安排,两边大人一谈,中间按个媒人,花轿一抬,就是夫妻了。
也就是哥哥的手伸向她扣子的瞬间,她才明白咋回事的。
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还以为跟男人拉拉手,亲亲嘴,就会有孩子呢。
最初,翠花是害怕生孩子,怕疼。再后来,才知道男人跟女人必须要上炕睡觉。还要有一番不可告人的动作。
她不想跟别的男人睡,就是想跟我杨初九睡,有孩子也是俺俩生。
现在的翠花,早知道两口子是咋回事儿了。
我抱着翠花睡了,睡到半夜,往旁边一摸,没人!
不知道媳妇干啥去了,正好想撒尿,于是推门上厕所。
刚刚打开门,就瞅到哥哥跟李燕的窗户上趴着一个人,正是翠花。
翠花的耳朵差点直楞起来,捂着嘴巴,嘻嘻笑着仔细听。
我赶紧过去拉她,小声问:“你干啥啊?无聊不?”
翠花说:“俺刚好上厕所路过,不听白不听。”
我问:“你到底想听啥?”
翠花说:“俺想听听李燕第一次叫不叫。”
我问:“人家叫不叫,管你屁事儿?”
翠花说:“她叫唤,就证明还是闺女,不叫唤,就证明早不是闺女了。”
“人家是不是闺女,跟你有啥关系?”
“废话!如果你哥娶的不是闺女,咱家岂不是很吃亏?”
我感叹一声,翠花变了,咋跟孙桂兰,瓜妹子,陶寡妇一样无聊?
无论多么矜持的女人,一旦经历过男人,成为媳妇,就会变得很操蛋。
哎……仙台山不缺的,就是这群操蛋娘们。
第464章 难言之隐
翠花接连在我哥跟嫂子的窗户口趴了三个晚上。(全本小说网,https://。)
结果啥也没听见,那边的屋子鸦雀无声,不要说鼓捣,咳嗽一声都没有。
这就让她很纳闷,按说,新婚的小夫妻干柴烈火欲罢不能,刚入洞房应该一块凑合才对,可为啥就各睡各的呢?
难道他俩就不憋得慌?
她跟环行太平洋一周没发现新大陆那样垂头丧气,而且一个劲地打哈欠。
晚上不睡觉,白天就没精神,所以坐办公室里,也整天哈欠连天精神不振。
真是闲得蛋疼。
第四天晚上,她又闲不住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爬起来,又打算去听。
我说:“媳妇儿,咱别折腾了行不行?注意身体,不听房你会死啊?”
翠花说:“听上瘾了,不听睡不着,所以必须听。”
我说:“你不嫌冷?冻着咋办?因为听个房,再把自己弄感冒,多不划算啊?”
翠花说:“穿厚点就不冷了,帮帮忙,把本老婆的呢子大衣给递过来。”
我一听急了,伸手又把她拖被窝里,说:“你真是有病,实在不行啊,我就给你弄两张盘看看,欧美的,岛国的都行,也比这个强。你为啥忽然对听房这么感兴趣?”
翠花说:“俺不信李燕还是闺女,不信她能熬到现在,她都三十了,比你还大一岁,怎么可能是闺女嘞?”
我说:“哎呀,就算她不是闺女,也跟咱没关系是不是?我哥乐意……你以为都像咱俩啊,弄得地动山摇,四邻不安才算两口子?”
翠花说:“反正听不到李燕叫唤,俺心里不踏实。”
我紧紧抱着她,没让她动弹。最后实在拗不过,我说:“她不叫,咱叫中不?可能人家两口子害羞呢。要不,咱俩给他俩做个表率,咱俩一叫唤,他俩也一定跟着叫唤。”
翠花噗嗤一笑,说:“有理,初九,还是你有办法。”
于是,女人的身子一缩,俺两口子又抱一块……叫唤起来。动静很大,果然地动山摇,惊天动地。
作为仙台山喊炕大队的总队长,我当仁不让。
在工厂我跟翠花是领导,晚上喊炕俺俩也是领导。
每天晚上,我跟翠花不喊,四周的群众都不敢作声。
每次都是俺俩喊第一声,其他的小夫妻才紧紧跟随,纷纷汇入喊炕大军的。
独居池中如虎踞,杨柳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那个虫儿敢作声?
可任凭我跟翠花怎么喊,我哥跟李燕也是无动于衷,他俩整整成亲七八天,还是没啥动静。
最后,我跟翠花都麻痹了,不管了,爱咋着咋着吧。
第十天早上,我起来到厕所去拉屎。
蹲茅坑上以后才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又没带手纸。
于是,我一边抽烟一边喊:“翠花……拿纸来。”
翠花正在厨房做饭,腰里系着围裙,手里抡着勺子,煤气火上咝咝啦啦响。
媳妇儿听见了,可特别忙,于是说:“没空!自己想办法解决。”
咋解决?从前还行,可以用半截转,土坷垃。
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山村的变迁,半截砖跟土坷垃已经光荣退休,永远退出擦屁股这项光荣而又伟大的工作了。
家里的房子经过两次返修,院子屋子都是一尘不染,厕所里也是一尘不染,根本就没有半截砖跟土坷垃。
咋办……?
于是我说:“不给本老公拿纸,难道想我用手指?实在不行,我就用裤子了,谁洗衣服臭死谁。”
翠花没办法,只好冲着外面喊:“嫂,嫂,你过来。”
李燕在扫院子,赶紧问:“咋嘞?”
翠花说:“帮个忙,到俺屋子的炕上,给初九拿点纸,他蹲厕所里,出不来了。”
李燕很不乐意,眉毛一挑怒道:“掉茅坑里了?恁男人拉屎,凭啥让俺拿纸,你咋不去?”
翠花说:“我正做饭嘞,帮着初九拿纸,到厕所走一圈,做出来的饭,你还咋吃?不嫌脏啊?好嫂子,去呗,去呗。”
李燕没办法,只好丢下扫帚跑我屋里拿一卷纸靠近了厕所。
来到厕所门口,她没进去,只伸过来一只手,拿着手纸说:“大少爷,您老拉屎有功了,本嫂子还要伺候你,拿去吧。”
我接过纸说:“谢谢……。”
李燕转身就要走,我一下叫上了她,说:“嫂,你先别走。”
李燕问:“干啥?”
我说:“聊会儿天呗,我蹲这儿闷得慌。”
李燕说:“臭烘烘的,有啥聊的?想聊,出来再聊。”
我说:“别介,有几句悄悄话,小叔子想对你说。”
李燕的后背靠在了厕所的墙上,道:“有话说,有屁放!”
“嗯……嫂,你跟俺哥……到底咋回事儿?”
“你哥咋了?俺咋了?啥事儿也没有啊。”
我说:“嗯……你别骗我,跟俺哥成亲十天了,你俩为啥没动静呢?嗯……。”
李燕问:“你想要啥动静?”
我说:“两口子鼓捣的动静呗,一瞅你就不是仙台山人。”
“你们仙台山人咋了?”
“嗯……我们仙台山人,嗯……都喊炕……你跟俺哥,嗯……咋不喊炕嘞?嗯……。”
李燕问:“啥叫喊炕?”
我说:“就是两口子鼓捣,发出的声响,就是叫唤,你晚上没听到别人都叫唤吗?嗯……。”
“听到了,俺就不叫唤,多难听啊。”
“你是不是跟俺哥还没开始?是不是啥也不懂?嗯……要不要我找个人教教你,嗯……。”
李燕说:“教个毛?你以为俺不懂啊?傻帽。”
“既然懂,为啥不跟我哥一块?嗯……我哥经过这段时间按摩,状态好多了,不影响传种接代的,嗯……。”
李燕叹口气:“可你哥……不让俺碰……咋办?”
喔,明白了,李燕是很火爆的,问题出在我哥哪儿。
哥之所以不碰李燕,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担心自己活不长,李燕会守寡。一旦自己死了,没孩子还好,女人可以净身出户,无牵无挂。
可有孩子了就是牵挂,以后生活会特别苦,他不想坑人家。
第二个原因,还是因为翠花。当初跟翠花的婚姻让他产生了恐惧,一碰李燕,立刻让他想起十年前的翠花,这叫婚姻恐惧症。同样是病,不过是心理病。
我说:“嗯……那行,你走吧,没事儿了,哥哥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李燕说:“拉你的屎吧,管的事儿还不少。”
我说:“废话!这关系到我杨家的香火问题,关系到我小侄子能不能顺利生产问题,你说管不管我的事儿?”
本来我想加一句,还关系到你的某些生活问题,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李燕走了,我抓起手纸,擦干净了身后的臭粑粑。从容地站起来,提裤子,系腰带,走出厕所的门。
洗脸刷牙以后,开饭了。
香菱的离开,没有影响到我们家庭的热闹,饭桌上反而因为多了李燕而显得更加活跃。
爹,娘,我跟翠花,哥哥跟李燕,加上小天翼,七个人,饭桌上呼呼啦啦响。
小天翼吃饱喝足,抓起书包走了,孩子要上学。
爹跟娘吃过饭也走了,俩人去管理那八分菜地。
现在有钱了,可老人家还是闲不住,不干活没意思,要不然会闲出病来。
丢下八分菜地,就当他们锻炼身体了。
于是,饭桌上就剩下了我们两口跟哥哥两口。
放下碗筷,我抽一根烟,也想尥蹶子回工厂去,可哥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