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篆香录 >

第49章

篆香录-第49章

小说: 篆香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自己若不救灵芝,会愧疚一辈子!

    他不想再留在这里,灵芝的话语传到耳中,正说出了他心中所想,他点点头:“好!”

    他一手拉过槿姝,一手拉过灵芝:“一起走!”

    灵芝挣脱他的手,微微笑着:“说好了你们先去,我还有好多东西要学,等我登上香道那日一定会找你们去!”

    槿姝看着她暖心的笑,心头一酸,红了眼眶:“姑娘,可你一人在这里!”

    灵芝摆摆手:“怎么是一人呢,还有小令和翠萝呢。再说,如今再没人对付安家,我也安全了。”

    她推着二人往外走:“快走,趁现在一团乱,祖母他们顾不上你们,赶紧走!我已从汇丰提了一股银子出来,银票早放在你房间梳妆匣子里。你记得带上,快点,迟些来不及了!”

    安怀杨本就是潇洒至极的人,加之他此前也做了不少准备,拉住槿姝,对灵芝叮嘱道:“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们安顿好会给你捎信,有什么不对劲,你立马来找我们,知道吗?”

    灵芝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掉眼泪,频频点头:“知道!我会很好的!你们放心!”

    槿姝还依依不舍,安怀杨也怕再迟些走不了,拉着槿姝三两步就迈出门去。

    槿姝回望这灵芝,流着泪大声喊着:“姑娘,你一定要来啊!”

    灵芝挥了挥手,眼泪再忍不住,簌簌掉落下来。

    待他二人从后院飞身而去,方出了屋子,匆匆往松雪堂赶去。

    揽翠园已空无一人,地上躺着几个被安怀杨与槿姝揍得爬不起来的护卫。

    灵芝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心“怦怦”直跳,香家,她姓香!

    那母亲呢,母亲是谁?

    香家在何处?父母亲又在何处?

    松雪堂外守卫森森,却出乎灵芝意外地没有拦阻自己,她一路跑进去,待来到后院才被刘嬷嬷和几个婆子拦住。

    刘嬷嬷沉声拦阻她:“三姑娘若有急事,就在这边厢房稍等会儿吧。”

    灵芝料她们是不会让自己进去,遂点点头,想着找机会再去问,往前院东厢房去。

    刚跨进门,便看见毓芝正扶着应氏坐在炕上,安敄在一旁自顾自冲着茶。

    三人抬起眼来看向她,一个比一个充满恨意。

    灵芝无奈笑笑,视若无睹,收回腿,又回院里去。

    等了直有半个时辰,天色已快要落暮,还不见人出来。

    她等得无聊,便绕到前院旁边的小花园里。

    花园中间一座不大的假山,上头爬满藤萝,牵牛花的喇叭口已经垂下来,蔫蔫地起了卷儿。

    她绕着青石小路,穿过假山,忽然看见山石后一个小小的身影。

    “攸哥儿?”她喊道。

    那小身影正要逃,听见喊声,又停下步子,回过头来怯生生看着她。

    灵芝见他身后也没跟着婆子,猜他是自个儿悄悄溜出来玩的。

    遂过去蹲下,掰着他肩膀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去告诉你奶嬷嬷的,想玩就玩吧。”

    攸哥儿只睁着眼,不说话。

    灵芝见他模样,微微心疼,摸了摸他头顶:“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葡萄姐姐呀,还有小刺猬!”

    她伸出手,在攸哥儿面前晃了晃,学着摸刺猬的样子,像被刺扎到一样,赶紧缩回去。

    却见攸哥儿嘴一撇,“哇”地一声哭起来。

    灵芝忙拍拍他后背:“怎么了?攸哥儿不哭,跟姐姐说说,怎么了?”

    攸哥儿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小刺猬,死了,母亲说不能说,安怀素的贱种。”

    灵芝刚开始还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攸哥儿在说什么:“死了?安怀素是谁?”

    这名字听起来是安二老爷同辈的,应该也是安家的人。

    安怀析、安怀松,安家的男子名字都从木旁,那这安怀素应该是和姑姑安怀玉一样,是安家的女儿。

    她猛地脑子里一跳:安怀素的贱种。

    她晃了晃攸哥儿的肩膀:“攸哥儿不哭,好好告诉姐姐,这话是谁说的?”

    攸哥儿哽咽着:“是,是母亲。”

    灵芝耳中嗡的一声,应氏骂贱种,骂得最多的便是自己。

    安怀素的贱种,安怀素,她咀嚼着这个名字。

    心中迷迷糊糊像明白了什么,似一张缺角的拼图,终找到那最后的一角。

    安怀素,难道,是娘吗?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082章 安不安宁

    一直到掌灯起,松雪堂正房的大门都紧紧闭着。

    安二老爷出来一趟,匆匆与应氏毓芝说了几句话,将她们母子三人劝了回去。

    一回身,才发现灵芝还等在院子里,便劝道:

    “你也先回去吧,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说完便往里走。

    “父亲!”灵芝追着安二老爷身后紧跑两步,扬声急问:“安怀素是谁?”

    安二倏地立定了,猛地一回头:“老三告诉你的?”

    听他如此问而不是直接回答自己,灵芝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将错就错点点头:

    “他还说我本姓香,既然我都知道了,您干脆都告诉我吧!”

    安二提脚想走,却顿觉身子有千斤重,都知道了,瞒了这么久,还是都知道了!

    怎么办?若是被她知道《天香谱》本来就是她香家的,她还会这么乖乖听话吗?

    他刚刚打击掉内贼的兴奋瞬间没了,不安又涌上来,只好先胡乱安抚她:

    “你先不要乱想,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此事,记住了吗?晚点,晚点我会去找你。”

    说完,逃似的又回到后院去。

    灵芝心头这才觉得几分酸楚,不管怎样,她也是有根的人了!

    前世,在安家迷迷糊糊蹉跎一生,这一世,她终于可以知道,原来自己本姓香啊!

    她回过身,缓缓朝外走去。

    “姑娘!”等在松雪堂外面的小令与翠萝匆匆迎了上去。

    她恍惚问着:“槿姝呢?”

    话说出口,方才想起来,槿姝已和四叔走了。

    离别的伤感此时才涌上来,瞬间又红了眼圈。

    小令知她伤心,握住她手:“姑娘,快回屋子用晚膳吧,你都大半日没好好歇会儿了。”

    翠萝也递上帕子安慰道:“是啊姑娘,这会儿咱们府上终于可以安宁了,槿姝也过好日子去了,您该高兴啊。”

    灵芝收起了伤怀,是,槿姝和四叔幸福就好,再说以后自己一定会去找他们的!

    这么想着,抹干了泪一甩手:“走,用膳去。”

    松雪堂内,安敾与秀芝被单独隔在厢房,安三老爷与徐氏趴在佛堂青砖地上,已是奄奄一息。

    雕着鹤鹿同春纹的青砖上血迹斑斑。

    严氏也审得累了,靠在太师椅上,朝大儿子挥了挥手。

    安大老爷生得最像严氏,五官天生威严,粗眉厉目,额间深纹,留着双角微微上翘的八字须,加上几分官气,不怒而威。

    此时阴沉着脸,着人端上两杯酒放到地上。

    徐氏已不再哭喊,垂着头弓身伏在青砖上,偶尔一阵哆嗦。

    安三双腿已被打断,血肉模糊地拖在地上,仍勉力以手肘撑起上身,扬着头,青森地嘴角裂开一丝笑:“多谢大哥给我个痛快。”

    安大老爷叹口气:“家门不幸,你自向九泉之下列祖列宗讨绕去吧!”

    安三老爷颤抖地唇角浮起一丝冷笑:

    “你们是嫡支,你们才是安家的后,列祖列宗,我见着他们,也想问一问,我们这样的,算什么?”

    安二老爷忍不住跳起来又一脚往他胸口踢去:“你他嬢的还有理了?畜生!”

    安三老爷被他踢得一口血呛出来,带着嘴角那丝冷笑,伏在地上咳了几声。

    “老二!”安大老爷扬扬下巴阻止了他:“终归都是安家人,清理干净就算了,留几分脸面。”

    安二老爷这才悻悻然坐回椅子上。

    安三老爷抬起袖子擦擦嘴角血迹,抬起眼,盯着严氏断断续续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安怀樟,愿赌服输,绝无怨言。只希望大伯母、大哥,能看在祖宗的份上,给我留个后。”

    “敾哥儿是留不得的。”严氏也不待他说完,眼也不眨地冷冷道。

    安三的嘴角抽搐两下,又像得到意料中的答案,再不言语垂下头去。

    无声的徐氏听到此话,又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以头叩地,“咚咚”作响:

    “老夫人,老祖宗!秀芝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放过秀芝,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严氏沉吟着,姑娘倒是比小子有用,且她一个闺阁弱女也翻不起浪。

    将来若能结门好亲,还能多条路子。

    于是缓缓点点头:“你们放心上路吧,秀芝,我给你养出阁。”

    安三老爷想到独子安敾,终究忍不住,眼角流出几行泪来,心头酸涩似海,将最后一丝生念淹没。

    他勉力往前爬了两步,颤巍巍伸手端过一杯酒,朝徐氏一举:“夫人,奈何桥上见。”

    说完径直将那酒往口中一倒,“哐当”,手中杯盏落地。

    “老爷!”徐氏抬起头来,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扑到安三身前,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朝严氏磕了两个头,倒在安三旁边。

    严氏闭了眼,淡淡吩咐:“都收拾了。”

    当晚,烟霞阁走水,明亮的火光冲天而起,将安府外半个胡同都照得透亮。

    灵芝从晚庭惊醒,与小令来到院中,看着烟霞阁的方向,双手合十,闭上了眼:姨娘与尉氏,该可在泉下瞑目了。

    而柳氏,不知她带着未出生的孩子一起赴死之时,有没有后悔过。

    安府终于安宁。

    秋渐渐深了,京师的疫情也在满城药香熏燃中如退潮一般,缓缓消没下去。

    这日,灵芝正要出门去香坊,碧荷亲自来报,老夫人有请。

    灵芝明白是为何事,让小令将自己盛香的盒子先放回去,匆匆随碧荷往松雪堂去了。

    严氏端坐在对门大炕上,与安二一起在等她,见她进来,指了指炕头绣墩示意她坐下。

    再屏退了众人,让刘嬷嬷守在门口,方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了。”

    严氏房中的香早已换成灵芝配制出的那味药香,恬淡微辛,暖意盎然。

    灵芝神色平静,闻言摇摇头:“不,还有很多不知道,请祖母解惑。”

    严氏经历安三那一场,已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就像那救了蛇反被咬一口的蠢人,她觉得自己也有那么蠢!

    被那个人面兽心的贼子骗了这么多年,差点将整个安家都断送在他的手上!

    如今,这桩公案已了,她终于可以松口气安安心心养老,却还有灵芝这桩心事放在这里,硌得她胸口怎么都不舒服。

    她叹了一口气,坐直的背脊稍稍弓了起来:“当初是我太傻,还真以为,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

    她摇摇头:“太傻了。哪有什么事真能瞒一辈子呢?你问吧,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灵芝微微诧异,没想到严氏今日这么好说话。

    想到答案就在眼前,忍不住心跳又加快了,连珠炮般开口问道:

    “香家是谁家?安怀素是谁?如今在哪里?我又为何被送到安家?还有上次母亲说宫里的贺礼是什么意思?”

    安二警惕地看了看母亲,他真怕严氏老了,一个恍神,就全部说了出去。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083章 真假身世

    严氏腰身又弯了弯,让自己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遍布皱纹的脸上是少见的诚恳,为灵芝一一解答:

    “安怀素,是安家的嫡长女,是你祖父第一任原妻所出。她嫁给了香家五少爷,生下了你。”

    “就在你出生那年,香家助勇戾太子谋逆,你知道勇戾太子逆案吧?香家被抄,全族遭斩,无一幸免。”

    灵芝背后直冒寒气,只觉手脚冰凉,严氏的声音像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谋逆,遭斩,全家,全族,都没了?

    严氏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仍在继续:

    “我们那时候在新安郡,与京城离得远,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送出来的。我在慈安寺见到了抱你出来的香家老仆,看在你死了的祖父份上,决心偷偷将你养下来。”

    “那时候,皇后恨勇戾太子恨得透骨,养着你这事儿,只要透出去半点风声安家恐怕就保不住了。”

    “所以,只有我和你父亲知道这事儿,连你母亲都不知道你是香家的女儿。”

    灵芝心头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原来自己还是和安家有一丝血脉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