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修罗皇后-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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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外,侍卫将人拦下,视线在彭墨身上打量,皱眉喝问:“孟婆子,这推车的人怎么换了?”
“官爷,我儿子吃坏了肚子,这是我闺女,胆小的很。”孟婆子楼了搂彭墨的肩膀,对拦路的侍卫笑得谄媚。
彭墨胆怯似的往孟婆子怀里缩了缩,抓着独轮车的手捏的紧紧的,黝黑粗糙的皮肤紧绷起后更加的难看。
侍卫怪笑了声,眼神肆无忌惮的在她单薄的身上打量了一阵,这才大发慈悲般的放了行。
进入天牢,扑面一阵腐臭味,彭墨皱了皱眉,想到三哥他们的处境,她的心绞痛起来。
“你要找的人在这边,最后一间牢房。”孟婆子随意在一排牢室前停了脚,拎食桶的时候,低声说着。
彭墨点了点头,将袖中的纸塞给了孟婆子:“找到他,将这个给他。”
孟婆子捏紧了,拎着桶往另一个方向去。
看着孟婆子方向的牢室,彭墨狠狠的咬了咬牙,泛红的水眸中满是狠厉,推着只剩一桶的独轮车往牢房最深处走去。
透着死气的走道让她很是不舒服,加快了脚步,她来到了最后一间牢室。
牢室外点着一盏油灯,她映着光依稀看到牢房里缩着一个人,用木勺盛了一勺饭,蹲在了牢门前。
身后是一间空牢房,她警惕的看了看走道的尽头,并没有侍卫和狱卒。
“武王。”她开了口,声音低而轻。
没有人响应,她又喊了一声,这次,有稻草摩擦的声音,接着一张脏乱的脸从黑暗中露了出来。
他身上早已看不出往日的尊贵,只是一双眼睛仍是黑亮透着犀利,彭墨一眼就认了出来。
武王看着牢室前的人,险些以为在梦中,他试探的开口:“彭墨?”声音干涩的厉害。
“是我。”彭墨点头:“武王你靠近些,我有话要说。”
武王还在震惊中,但他还是很快地挪到了牢门边,看着她,又是喜又是惊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还这副打扮?
“救你!”彭墨说的理所当然。
武王讶然:“救我?”她要救他?
不理会他的震惊,她直接问:“不过凭我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将你救出来,你告诉我,我要去找谁?南燕国你信得过的人是谁?跟随你的人还有活着的吗?”这一年来,庄王为了排除异己,大肆杀戮明王和武王的余党,不知武王一脉还剩多少!
武王干涩的吞咽,眼神复杂又意外的看着她:“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彭墨想骂一声,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墨迹了?“时间紧迫,叙旧的话等到你出来再说,现在告诉我,我要去找谁?”
不知是彭墨笃定的语气,还是她的这句“等你出来叙旧”起了作用,武王浑身突然烫了起来,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他不要死在这里,他要出去!
一连说了十几个人名,他低声道:“不知道还有谁活着,不过他们都是我的心腹,既然活着就可以相信。”
彭墨默默记在心里,留下一句保重,就推着车往走了。
武王趴在牢门上,隔着缝隙,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黑暗中,他才滑坐下。
看着眼前猪狗都不闻的饭食,他眸光冷了冷,接着,他端起了碗,大口大口吃着令人作呕的饭食。
孟婆子家,彭墨问:“见到他了吗?现在如何了?”
“受了伤,我把信给他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眼睛亮晶晶的,精神很不错的样子,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孟婆子回忆着说着。
活着就好!彭墨松了口气,又问:“牢房内有几个人?”不知齐辛和王陆他们是否在一起。
“大约有十几个,太暗,老婆子没看清。”孟婆子不好意思的说着。
十几个?金修宸出京的时候带了二十人的,还有几人不知是冲散了还是遇难了!
彭墨点了点头,含道:“没关系,今日多谢你了。”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她敢冒着生命危险做,不容易!
司月将银子搁在了桌上,道:“这件事情必须烂在肚子里,就连你家男人和孩子都不能告诉,不然,本姑娘的剑可不长眼!”
孟婆子忙不迭的点头,口中道:“知道,我知道的。”她们的手段她怎会不知道?哪里会找死的去告密?
次日,彭墨简单用了早餐,拿起了衣架上的灰布夹棉斗篷,道:“你们两个跟我出去走一走。”
司月流萤点头,刚想招呼上其他人,就听彭墨又开了口:“不必惊动其他人。”
武王所说的名字大都分布在都城的西方,她今日要过一遍,看看究竟谁能用,谁不能用!
虽然武王说只要活着就都可信,但彭墨却还是非常谨慎的!
最先所走访的这几家,不是被抄了家就是下了狱,不然就是解甲归田了。
庄王的手段果然毒辣,一丝机会都不给武王留。
看着人去楼空的宅院,她眉头越皱越紧。
眼看日头都要落山,彭墨终于找到了一家还健存的。
武邑侯府!
武王的外家!
庄王也是奇怪,杀尽了附拥武王的朝臣,却独独留下了武邑侯!vipyplatform_viplimit_free_t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七六章 武邑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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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武邑侯归顺了庄王?
想着,彭墨摇头,就是归顺,依照庄王的性子也不敢放心用吧!
司月注意到彭墨的目光,开口道:“主子想进去这里?”说着抬头扫了眼紧闭的大门。
彭墨脚步不停,风帽下,红唇勾出一个弧度:“我想让里面的人出来。”
来到转角一家茶楼里,在窗前坐下,简单要了茶点。
“将这个送到武邑侯府。”彭墨掏出袖中的一张叠的整齐的粗纸,从桌上推到司月手边,然后视线落在从茶楼前走过的小乞丐。
司月会意,拿了粗纸,出了茶楼紧跟着小乞丐,见人钻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内,看四周无人这才开口将人叫住。
武邑侯府前,一个小乞丐拿着一张粗纸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一个家丁走出来,一脚将乞丐踢倒,喝骂道:“滚滚滚,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要命了!”
小乞丐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将手中的粗纸扔在地上,边跑边大喊:“有人让我将这个给武邑侯。”话说完,人也跑的没影了。
家丁将纸捡起,打开看了眼,发现只是一张墨拓印上去的图案,只是图案中间却有一个“武”字。
家丁心中一跳,想到牢里的武王,不敢耽搁,忙找了管家。
武邑侯拿到纸已经是半刻钟后,看了一眼就急道:“这是谁送来的?送纸的人呢?”
家丁想起被踹了一脚的小乞丐,自知办砸了差事,那还敢实话实说?只道:“是一个小乞丐,送了纸就跑了。”
武邑侯一听就跳了起来。“去找,一定要将这乞丐给我找到!”
管家忙就要去,刚走了几步就被武邑侯给喊回来,沉声叮嘱道:“悄悄的!知道吗?”
管家晓得轻重,忙诺诺称是,出了书房便喊了妥帖的家丁,紧赶着去找人。
书房内,武邑侯端摩着纸上的图纹,沧桑的眼睛内满是不甘。
他认得出这是武王玉佩的图样,再想到牢中受苦受难的外孙,他这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相对于武邑侯的焦灼心急,彭墨显得就很淡然了,闲逛似的在各个大街小巷进出。
俗话说,越是底层越是能听到真话,这话不假。
直到暮色沉沉,三人才回了客栈,简单用了饭食,便各自歇下了。
次日,她梳洗后,叫来了司月:“昨天武邑侯府可有动作?”
司月回道:“大动静没有,不过却是悄悄的派人找乞丐了。”
偷偷地?那就说明不敢惊动庄王了!彭墨笑了笑,将梳妆台上的纸递给司月:“这张依旧送去,不过,你暂时不要露面。”
司月点头去了。
一整夜的寻找,管家一无所获,武邑侯听后深深叹了口气,颓然道:“将人都召集回来吧,既然他不想被找到,咱们就静静等着。”
管家点头称是。武邑侯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折叠整齐的粗纸。
浑浊的双眼内迸发出惊人的亮光,他三步并两步走近,一把抓起粗纸,打开果然还是一样的图纹。
不过这次这张粗纸不同于昨日的,除了图案之外,还附了几个字。
舒悦茶楼见!
武邑侯一刻都没有耽搁,径直去了茶楼。
舒悦茶楼对面的酒楼,临窗的二楼,一扇窗打开了一条缝,流萤看着对面楼下坐着的武邑侯,皱眉道:“主子为什么要选舒悦茶楼?”
“因为那是武邑侯的产业。”司月代替彭墨回答。
彭墨夹了一块鱼吃了,闻言抬头投给司月赞赏的一眼。
流萤点了点头,恍然想起昨日在街上听到了议论,说这舒悦茶楼是武邑侯的!
又看了眼装潢雅致,却空荡荡的大堂,撇嘴道:“一个侯爷也太不擅经营了,都没有客人。”
“说的也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司月塞了一口菜,伸长了脖子看了眼。
彭墨看着二人,解释道:“没有客人是因为所有人都想和武邑侯府划清界限。”
流萤瞪着眼,一脸的不解“为什么?”
“因为新皇的打压!”
茶楼内,武邑侯已经从日出等到了日落时分,可还是没能见到那个给他传纸的人。
管家站的腿脚发麻,看了看天色,低声道:“侯爷,咱们回吧,指不定这只是谁的恶作剧呢!”
自从武王倒台,庄王登基,武邑侯府不知被多少人明里暗里奚落嘲讽,那两张纸说不定也是一场闹剧!
武邑侯没有说话,一口饮尽了杯中已经凉了的茶。
戌时,茶楼掌柜弓着腰来到武邑侯身边,谄媚笑道:“侯爷,是否再添壶新茶?”
管家点了点头,掌柜忙吩咐着人去准备了,片刻,几碟点心并一壶热茶端了上来。
彭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武邑侯抬头看去,茶楼门槛外,站着一个十分瘦小,风帽掩盖着半张脸的男子。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他并未全部走进来,茶楼内的光亮不足以将他照的分明,武邑侯眯了眯眼,定睛看着。
他的头微微转动,眼睛似是看向柜台后的掌柜和小二。
武邑侯顿时醒悟,忙让管家带着掌柜和小二去后院。
大堂内只剩下武邑侯一人,司月偏身走进来,一扬手,便将大堂内的几盏灯烛给打灭了。
武邑侯故作镇定的看了看桌角唯一一盏亮着的灯烛,又看了看走进来的三个男子,开口道:“是阁下邀我前来的?”话语十分的平静,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却暗暗的攥起来了。
在距离武邑侯五步远的地方,彭墨停下了脚,流萤忙搬了凳子放在她背后。
彭墨坐下,风帽下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武邑侯的方向。
他坐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浑身撒发出的压迫感让武邑侯皱起了眉。
战场多年,官场多年,还从没有人给他这种威压!
就连逝去的国王和现任的国王都不曾有!
掩下心惊,他再次开口问:“是阁下邀我前来的?”说着他掏出了怀中的两张粗纸。
彭墨目光落在纸上,点了点头,开口道:“是。”
武邑侯瞪大了眼,这她竟是是一个女子!
但也只是一瞬,他就收起了震惊,再一次看向了纸上的图纹,道:“不知阁下有何意图?”
彭墨很满意武邑侯的泰然自若,笑了笑道:“自然是救你最想救的人!”
武邑侯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一双眼睛栩栩发亮的盯着彭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心又希翼的问:“你有办法?”
自从武王失势入狱,他第一时间想尽了办法营救,可庄王对他的打压,让他成了被剪了翅膀的老鹰,被关在牢笼中的猛兽,空有心而力不足。
“当然!”彭墨静静看着武邑侯兴奋的样子,将心底仅剩的一丝怀疑放下,至少他不是庄王的人!
含笑缓声道:“就看侯爷有没有胆量跟着我一起做这件大事了!”现在只需要说服他,她就能救出三哥了!
“我。”武邑侯一顿,眸中的光亮灭了大半,若要强行救出武王,那就要顶着叛乱的名头。
彭墨对于武邑侯的踌躇并不意外,讥讽一笑问:“武邑侯府被打压的滋味,侯爷还没尝够吗?”
“庄王这猫捉老鼠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