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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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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再一次真真切切地听见她的声音,他眼眶发热,言语无措,恐失去这个说话的机会,脱口而出,“妹妹,是我。”
“我知道,二哥……”
湿意刹那间涌进了他的眼眶,终于肯跟他说话了吗?漫无边际的黑夜里,仿佛亮起了一点星光,他未语先哽,多年在她面前养成的某种习性让他心生委屈,竟然不由自主地道,“妹妹,我……好害怕……”
“二哥,怎么了?”
“我……”他害怕很多事情,害怕她真的在大洋彼岸再不回来,害怕她会把他忘了,把他们的过去都给忘了,害怕……好在,她还记得他的声音,可是这些话都他无法说出口,最后,能言善辩的萧大律师傻乎乎地说了句,“我喝醉了,怕黑……睡不着……”
“……”
“妹妹,回来陪我好不好?”他是真的醉了,否则,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世界骤然间沉寂下来,他听不到对方一丁点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懊悔,好不容易盼来的说话机会,又把她吓跑了吗?
“嘟嘟嘟……”黑夜的另一头终于传来冷漠的忙音,他扔了手机,颓然无力,滑落在地板上,就此醉去,不要再醒来……
他不曾知道的是,那端,有人行走在下课的路上,用力按下终止通话键,并随之泪如雨下。彼时,阳光明媚,路人瞩目……
——————————————————————————————
是的,她回来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再一次回到这个房间,身边还睡着酣然的他……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许是不习惯吧。不习惯这床,不习惯身上肩上压着的重物,想翻身也无法自如,稍稍一动,此人便如树袋熊一般,睡梦中闭着眼睛把她往怀里压……
记得他昨晚说过有案子要开庭,而他,却还枕在她肩上,酣睡不醒。
推了推他。
他“唔”了一声,把她当枕头似的揉了揉,脸也埋在了她耳际,温热湿润的唇贴在她的侧脸,是咬了一口还是亲了一下?
她立刻躲开了,用力推他的肩膀,大喊,“二哥!”
他终于被她叫醒,睁开眼,看着怀抱中的她也大惊,“妹妹?你怎么从美国飞回我床上了?”
“……”他是装的,还是做梦?
而后,他自己恍然,拍了拍脑门,“我糊涂了……做梦呢……肚子饿,正好梦见一个大馒头,就咬了一大口……”
还真是做梦……
“你怎么不梦见大肉包子?”她拉着脸说。脸上湿乎乎的,还有他咬过的感觉,记忆中,他是喜欢吃肉包子的……
听见肉包子这个词,他下意识地看了她身体某个部位,而后笑了。
她皱眉,想起他曾经说过的混话,诸如等小笼包变成大肉包的时候……
立即起身下床,进了洗手间。
望着她的背影,他的笑容渐渐收敛,每一次,她总是给他不期的大喜,而后是无法承担的大悲。
比如,不曾想过她会轻易答应嫁给他,她却答应了,而后,便一去三年无影无踪;
此次,不曾想过她会回来,她却一只箱子简简单单地回来了,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第200章 旧欢如梦 何事秋风:终生所有

浴室里,她对镜而立。
眼角下湿湿的一圈,还有浅浅的牙印,是他适才咬过的痕迹。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看着那湿润的一圈微红,呆呆地发怔,镜中那个瘦小的人儿映出双重的影子。
她捂住眼,想起自己那天接了电话之后的疯狂铫。
Joyce看着她扫荡式地收拾着东西,简直无法相信她在做什么,绕着她不断转圈,不断问,“清禾,你疯了?”
“清禾,你真的要回去?”
“清禾,你不是说再也不回国了吗?”
“清禾,你走了我和茶庄怎么办呀?”
“清禾,你才念了两年,还没毕业呢!学位也不要了吗?”
“清禾,你这是为什么呀?可以告诉我吗”
“……”
为什么?为什么?她也一遍遍地问自己,耳边响起那个人的话:妹妹,我好害怕……
她没有告诉Joyce,其实,她也只是害怕而已……
清冷的她,轻轻抱了抱Joyce,对她说,“再见……”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一个人……
再见,亦是不见……
如来时那般,仅一个箱子,她漂洋过海,穿云越雾,站在了北京飘着飞絮的空气里,一度,她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在机场站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是如何的莽撞而冲动。扔下美国的一切,不曾办理请假或者休学手续,也没想过回国以后干什么,就这么回来了。呵,她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轻笑……
不过,她是叶清禾。
立于机场不过短短数秒,她就告诉自己没有做错,也想明白了接下去该怎么做……
她要的,她期待的,不多……
租了套不大的房子,给自己一个窝,至于工作,她选择了继续她大学的专业,学以致用,还好有职业资格证书,这几年也没耽误审核,缺了一年的,找之前学法律的同学帮忙,重新审核了,便进了天海做实习律师,而她所跟的师父也是之前学法时的学长白新,给了她极好的机会,新人而已,就让她一起跟他做这个案子……
当然,她也明白,之所以会有这个机会,不过因为白新的对手是萧伊庭……
浴室门敲响,他的声音随之在外面响起,“还没出来?”
她放下手来,睁开眼,“就出来!”
用冷水拍了拍脸,她才打开门,发现他已经回他自己房间梳洗穿戴好了,还是款式简洁的正装,黑外套,白衬衫。
他现在是偏爱这样的搭配了吗?昔日那个穿着张扬颜色走在时尚前端的大男孩,还真是长成男人了……
她怔怔看着他的样子,让他笑了,“是不是更帅了?”
她移开眼睛,想起自己找他的正题,“二哥,我最后一次认真地问你,你可以放弃那个案子吗?”
他琥珀色的眸里,似笑非笑,“我也认真地回答你,我接的案子,从来没有放弃过,当然,也从来没有失败过,我能给你的唯一建议,是试着跟我一搏,下去吃早餐吧。”
“你先去吧,我马上下来。”她低声道。
这第一个案子就跟他是对手?
从没失败过的萧大律师……
她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来。
植树节在院子里种下一颗树,按时浇水,日日盼着它成长,十年之后,小树长大了,再也够不着它的枝叶,看着它枝繁叶茂迎风招展,心中却是充满了喜悦,因为,毕竟是自己亲手种下的啊……
她从包里拿了一副眼镜出来,仍然是黑色的框,不过,不像从前那么夸张,怎么说也是一副正常的眼镜。
戴上,下楼。
她再次地坐在了萧家的早餐桌上。
刚坐下,萧城兴就感叹,“终于回来了!这餐桌总算没那么冷清了!丫头,这回不走了吧?”
叶清禾想了想,点头,“不走了。”
姜渔晚听了,眼神朝她一斜,搁下筷子,施施然起身去了厨房。
萧伊庭原本低头在吃东西,这三个字的回答让他握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却没动声色,只淡定地将那只小笼包给吞了下去。
云阿姨自厨房出来,见了她也是笑眯眯的,又道,“怎么把眼镜又给戴上了?不戴更好看。”
她一怔,笑了笑,有些牵强,“戴眼镜……会看起来知性些……当事人会更信任我……”
而后,便低头吃东西了。
萧城兴听了好笑,“我说丫头,你要当律师,不去你二哥律所,跑到别人家去是要干什么?”
“我……”叶清禾瞥了萧伊庭一眼,“我……怕自己做不好,给他丢脸……”
萧城兴更乐了,“丢脸丢别人家难道比丢自己家更有脸?”
萧伊庭已经吃好了,搁了碗筷,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浅浅地笑,“爸,她可是从没丢过脸,也不想靠家里照顾,在我那,我忍不住要照顾她。”
叶清禾便不说话了,就算这是个很好的理由吧。
“吃好了吗?”萧伊庭显然是在等着她一起走。
她故意磨磨蹭蹭的,“没有,你先走吧,不是要开庭吗?”
他看着她,也只是笑笑,提起公文包走了。
之所以让他先走,是因为,她有话想跟萧城兴说。
吃完早餐,萧城兴出门,叫了她一起,顺便送她。
这原本也正和她意,于是,上了他的车,恰好,今天是萧城兴自己开车,没有外人。
开车的时候,她不便打扰他,直到他将她送到天海了,她才道,“萧伯伯……”
“这孩子,怎么又是萧伯伯?”萧城兴笑道。
“我想……还是叫萧伯伯比较好……”她略略停了停,才继续道,“对不起,萧伯伯,清禾一点儿也不听话,辜负了您的疼爱,这三年,清禾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也耽误了二哥……”
赴美第一年,她消失之前,曾再一次提出解除这段婚姻,萧伊庭仍是没有同意,并且对她说,他是律师,若他真要离婚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会儿的她,并非赌气,只是真的打算就此隐匿在这个世界之外了,所以,尽管他不答应,她还是给他寄去了离婚协议,并请他如果答应签字就把协议寄回来。
她把邮箱的钥匙交给当时的房东保管,并告诉房东,若有来自中国北京萧先生的来信就转给她新的地址,当然,若是其他人来找,就一定替她保密。
然而,她终是没有等来他的回信,却等来了萧城卓……
萧城卓这孩子,最终还是把房东那张严实的嘴给撬开了。
萧城兴听了她的话,只是笑,“丫头,你啊,知道我疼你就好,你可知道,我多盼望你成为我儿媳妇儿,在我这儿,我也只认你是我儿媳妇儿!可是我也明白,这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你想要怎么做,我从来就不干涉你,因为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你懂事,善解人意,如果不是你心里有特别的理由,你不会这么做,所以到了现在,我还是这句话,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凭着你们的心去解决,我不会插手,伊庭这孩子跟我说要娶你的时候就很认真,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从前幼稚任性,但这两年成熟了不少,也没再范那些荒唐的错误,至于他对你怎么样,你们一起长大,相伴十几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话说到这份上,叶清禾已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萧城兴待她,太好太好,心头交织着无法言喻的多重情感,热热的,烫在心尖尖上。
“那,我先上班了……”她下了车,回头,却还是叫了声,“爸爸,再见……”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媳妇,这一声爸爸都是她该叫的……
一进律所,白新就问她,昨天去找萧律谈得怎么样。
她摇摇头,“我们全力以赴吧,帮潘悠然争取最大的利益。”
白新是个正直的人,对潘悠的遭遇十分同情,所以,这一次誓要为她讨回公道,可是,这件事取证很麻烦,潘宏宇本就是只狐狸,再多另一只狐狸萧大律师给他出谋划策,他有点担心这场官司不一定赢。
这是白新最为气愤的事,在这场婚姻里,分明郭宏宇才是过错方,潘悠然吃尽苦头,却偏偏抓不出郭宏宇的错。
“想不到萧大律师还会为这种人辩护!他应该不缺钱吧!”白新的言语间带了嘲讽。
叶清禾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他不是爱钱之人。”这是她不假思索就说出来的话,就如当初她被张萌等人欺负的时候,他能不假思索地站出来一样。
白新却只是一笑,“清禾,不要到时候在法庭上你突然倒戈了啊!”
她瞬间闭了嘴,而后道,“白老师,我不会的。”她只是个实习生而已,轮不到她说话,她倒什么戈?
“我也相信你不会,你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高材生!来吧,我们再想想办法,看怎么能取证。”白新把潘悠然的案卷拿了出来。
作为实习生,叶清禾最主要的工作其实是跑腿和打杂,再加上白新要她参与的这个案子,一天下来,工作量很大,下班时,已十分疲惫。
拖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出了律所,却见大马路上醒目的地方停着的,正是他的车。
她朝他走过去,车窗边自动落了下来,他探过头来,冲她笑,“上车。”
她依言,坐进了他的副驾驶室里。
柔软的车垫靠着,她觉得浑身都松软下来,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你怎么来了?”
“庆祝我今天上庭,不小心又赢了一个官司,去吃饭呀!”夕阳下,他容光耀眼,意气风发,那双曾促狭而淘气的眼睛里,如今流淌着的全是成功男人的意味。
车窗开着,起步时,风吹进窗内,步步生莲挂饰穗子上吊着的几颗玉珠相撞,铮铮铃铃作响,心也跟着铮铃一声,回音荡漾开去。
靠在椅背上,头歪歪的,枕着车门,他的侧脸,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脸是今早刮过的,可是这才下午,又冒出青青的胡茬来,眼眶微陷,犹显眼尾上飘,直鼻,薄唇,这样一张脸,若在古代,配以轻袍缓带,就是翩翩如玉公子的模样……
她盯着,渐失了神,直到视线中这张脸慢慢变得模糊,他的一声轻笑忽然打破了沉寂,“我怎么觉得你戴这眼镜别有用途?”
“什么用途?”她仍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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