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千金:温柔夫君是我的-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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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先生的药果然管用,当天晚上凌洛伧便渐渐能感知到屋里烛火的光亮,并能隐隐看出事物的轮廓来,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视力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好似重获新生般,她从来没有如此轻松兴奋过,转着脑袋好奇的观察着屋子里的各个角落,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光明原来这么重要。
“好好好,能看见就好。”老者捋着长须一脸欣慰的看着她。
凌洛伧随即投去感激的光芒,见他虽是一副老人的模样却神采奕奕,两颊红润光泽,眼睛虽然很小但透着分外的和蔼可亲,不过若是看外表实在普通,想不到他会是一个那么有本事的人,果然是深藏不露,人不可貌相。
刚想道谢却见他摆摆手,又指指坐在床上扬着嘴角看着她的寒印,便起身出了门。
凌洛伧抿着嘴走到寒印身边坐下,没来得及开口却听那男子一声关切:“看得清楚了吗?”
她猛地点头,迎上那一脸如释重负,牵动着嘴角的弧度:“你呢?伤口还疼吗?”
寒印伸手够了够肩膀的伤:“不了,老先生说明天应该就能痊愈了,放心。”
放心?凌洛伧怔了怔。曾几何时,也有一个男人这么和她说过同样的两个字。内心突然一阵凌乱,她低下头不敢正视那双蓄着暖意的双眸,只是低低道:“谢谢你寒印,你又救了我。”
那男子收了笑,倏地换上一脸严肃:“伧儿,你信命吗?”
这是他一路以来第一次唤她“伧儿”,凌洛伧听得心抽动一下,慌忙抬起脸发现那双眼底居然闪着灼灼的光芒,那种暖意,好像似曾相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好久,这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连忙红着脸撇过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信。”寒印闭上眼将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进入高府是我的命,而遇上你,更是我的命。”他顿了顿:“若不是你,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跟在高于生身边,做他的走狗。”
凌洛伧看着这个忽而沉默的男子愣了好久,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好奇他的故事,却不愿意追问下去。有那么一瞬间,这种熟悉的神秘感叫她的心忽的一紧。
“寒印?”她轻轻唤了一声,那男子慢慢睁开眼,不见了往日的凌厉,柔柔的眼神投向她。
“没什么?好好休息。”凌洛伧闪烁着的站起身走向里屋,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的局促与尴尬,以及那一刻,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
坐在只铺有一张草席的简陋床榻上,她恍惚得看着昏暗的烛光。究竟是怎么了?从没有这么难堪过,一路上不是都好好的,难道就因为他屡次救了自己就有些不敢面对他了吗?为什么就在刚才,对着他心里会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想看他却又怕正视他的眼神。
凌洛伧无奈的仰面躺下,她有些乱了,甚至开始看不懂自己的心。
第三天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先生姓殷,开有一间茶铺就设在管道上。那一日碰巧赶上他每月一次去附近镇集添置茶铺所需的东西,不料大道上不知怎么堵了一块大石头,小车根本过不去,于是只能走小路却正好遇上凌洛伧二人,思来想去也是缘分使然。
这些天两个年轻人的身体状况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他也回去重新开工,没想到寒印受人恩惠实在过意不去便硬是要跟着他看看能帮上什么?而凌洛伧自然也一起去。
殷老先生笑笑没有拒绝,他并不介意这两个年轻人闯进自己的生活,甚至很希望能在自己的一成不变中寻到一些新鲜的元素,更何况他多少了解到一些关于这两个孩子的情况,知道他们自身难保,而自己的住处也算僻静,平时鲜少有人来往,那么自然能帮就多帮一点,留他们在自己这里住下,多久都没有问题。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茶铺虽说赚不了多少钱可是生意也算不错,一天来往的路人少则也有二三十个,加上这两个孩子平时吃的也不多,倒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只是有时候会遇上几个好奇的客人,看着这小小一间茶铺居然有三个人忙碌着也会打趣道一句:“老先生,你的儿子儿媳真是孝顺啊。”每每此刻,寒印便会发现凌洛伧的脸总会绯红一片,但是却再不像以前那般激烈的反驳。虽然心生疑窦,却只是微扬嘴角,心底爽朗一片。
这几天的朝夕相处甚至让凌洛伧产生了错觉,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生活,好像应该有这么一个父亲,跟着自己的丈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然这样的想法叫她一阵面红耳赤羞恼不堪,只是静下心来细细品着居然还会有丝丝甜意飘进心田。
于是她时常会看着寒印的背影发呆,喜欢他看她的那层淡淡的温柔,总让她觉得好生安心,特别是喜欢听他深沉的说一句“放心”或者仅仅只是唤她“伧儿”都会让她出神好久。
对于她的这种变化,寒印看在眼里,他好像有些明白这姑娘的心思,只是每次看到她一脸幸福,然后去叫她总是要唤好几声才能看到她真正的眼神。知道她越来越依赖自己却觉得她眼前不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这种感觉竟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
好像又回到八年前,那个陪着自己弹琴赏花的女子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难道这一次又要让他的心撕裂一次,得不到的永远都得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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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祸兮福倚忘江湖〔伍〕
这天临近黄昏,三个人如往常一样收拾茶铺准备回家,忽然天空乌云密布,伴着几声闷雷,滂沱大雨顷刻之间倾泻下来。
三个人在茶铺顶棚的方寸下局促不安的看着这说变就变的天,面面相觑。
虽说屋子离茶铺不算太远,但至少也有好几里的距离,就这么冒雨跑回去一定不行。寒印想了想,便立刻奔进雨里,却被凌洛伧拉了回来:“你干什么!”
“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一个人淋浴好过三个人,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屋里拿伞和蓑衣。”说着他又要往外走。
凌洛伧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你忘了你的伤了吗?还在愈合阶段,若是感染就麻烦了!”她转脸看向殷先生:“还是我去吧!我没什么外伤,而且跑得快,你们等我。”接着不由分说便抢先一步跑出茶铺,寒印想上前阻止却被殷先生拦了下来:“怎么你们相处那么久都不如我看得透彻?这姑娘的倔脾气还不明显?”
寒印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在茶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可是在我眼里,她更多的还是内心的彷徨和脆弱。”
殷先生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长衫上的尘土和雨渍,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神情居然有些悠然自得:“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没想到你这么了解。”
寒印侧头,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却不见他看着自己,心下虽狐疑这老者定不简单,却还是垂着眼脸缓缓开口:“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用周身的锋芒来掩盖内心的脆弱。”
“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或许是因为你不了解她的过去,她的遭遇。”他笑着拍拍寒印的肩膀:“小伙子,慢慢来。”
听着这句话,寒印呆愣了许久。
她的过去,她的遭遇。自己真的好像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想过去问,但是也曾经猜想过,以前的她一定是一个活泼机灵又有些任性的丫头,就好像八年前的那个女子一样,只是就因为那份任性,渐渐转为倔强以及决不妥协,伤了他更害了她自己。
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雨幕中终于出现一个纤瘦的身影,凌洛伧湿漉漉的快步跑进茶铺,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便将蓑衣递上前:“我找了半天只找见这么一件,伞也只有一把。”
为难之际,殷先生一把夺过蓑衣穿上身,呵呵笑道:“老了身子骨弱,不能再和年轻人共撑一把伞了。”说着便踏出了茶铺。
凌洛伧有些尴尬的牵了牵嘴角刚准备打伞却被寒印抢了过来:“我来撑。”
伞下小小的空间,无法刻意保持距离。于是,两个身影紧紧偎着往回走,气氛一度有些暧昧不堪。
凌洛伧黝黑的双瞳正视前方,余光却瞄着身边的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总透着几分霸气,然而眼底时而流露的温柔却好像能给她带去片刻的安宁,而这种安宁是多久不曾有过的了。
嘴角不自觉地划出一个刚刚好的弧度,她突然很感谢这场雨,竟有一刻希望这场雨一直这么下着,这条路永远都不要有尽头。
突然浑身一阵冒凉,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寒印二话不说立刻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上她的肩膀,看着她还在滴水的头发和衣裙责备道:“怎么不换一身衣服再出来?”
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切,凌洛伧心底一暖,脸颊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强忍着越来越密集的寒意对他婉儿一笑:“我没事。”
终于回到小屋,殷先生立刻煮了姜茶替这两个年轻人驱寒。
这场雨直到半夜才渐渐转小,凌洛伧蜷缩在里屋的床榻上觉得身体越来越酸软,头也开始痛了起来,紧紧裹住被子却怎么也抵不住直往里钻的寒气。她挣扎着爬起身想要倒杯水喝,却不料一腿撞上横在桌边的长凳,可能是身体抱恙的缘故,这一撞竟叫她疼的顿时跌坐在地上。
寒印一直睡得不深,一来是没有睡死的习惯,二来也是担心凌洛伧的身体,听得里屋传来这串动静立刻从床上弹起身,冲进房。见她一脸痛苦的坐在冰凉的泥地上,二话不说将她抱去床上,检查了一下她用手捂着的膝盖发现无大碍,便替她盖上被子。
“冷。”见她双目紧闭满脸通红,迷迷糊糊地低喃,寒印自觉不对劲,伸手摸她的额头居然发现已经滚烫不堪,当下叫糟。
而此时殷先生也听到了动静,举着油灯站在门口:“发烧了?”
寒印紧拧着眉头“嗯”了一声,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你去哪里?”
他在药罐边上一阵手忙脚乱,头也不抬的回答:“煎药。”
殷先生无奈的摇摇头,一把拉开他:“看你这架势非得把我的家当都砸了不可。快去陪陪她,这里有我就行了。”
寒印道一声谢,便飞奔回凌洛伧身边,紧张的看着她,双手不受控制的想去找那双手,却在触碰到那阵冰凉后又将它放回棉被中,他突然觉得一阵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可以做些什么?急的坐立难安。
“冷。”昏睡中的凌洛伧苦着脸不住的颤抖,寒印立刻去把自己的棉被抱来盖在她身上,心疼的看着她,忽见她缓缓睁开眼睛,心里不知是激动还是欣喜,一把拉出她的五指紧紧握住:“放心伧儿,药很快就来了,喝了药就会好的,放心,放心。”
凌洛伧迎上那双灼热的双眸,听着那几句温温腻腻的安慰话,一阵恍惚。眼前那个男人脸上的刀疤好像不见了,脸部轮廓似乎更立体了些,看得她眼底一湿竟落下泪来。
“伧儿,你怎么了!”寒印不知所措,急忙伸手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温热,跑去桌边倒了一杯水递上。
凌洛伧费力摇着头,泪却越滚越多,迷离的双眼盯着那双关切的眸子分明喊着:“你终于来了,莫过哥哥。”
“叮当”一声清脆的声响,寒印看着自己手一松摔碎在地上的茶杯,失神。
莫,莫过吗?竟把我当做莫过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怪那种眼神总让我觉得那么不真切。
无力的跌坐在床沿,对凌洛伧一声又一声的低唤充耳不闻,只觉得自己的头也有些胀痛起来。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忽然垂下手,再次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嘴角勾起一阵僵硬:“也是,我和你果然是同类。”
☆、第九章 偏弄清影恨离殇〔壹〕
殷先生端着药不知在门边站了多久,看着房里的情形犹豫半天还是走了进去。
寒印盯着递到眼前的药碗这才如梦初醒,深吸一口气对他尴尬一笑便接了碗凑到凌洛伧近前,强忍着颤抖的嗓音轻唤:“伧儿,来,喝药了。”
凌洛伧睁着彷徨无措的双眼看着寒印,委屈的眼泪继续潸潸而下:“莫过哥哥,你回答我啊!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寒印猛的撇头,将碗重新交回殷先生手里,嘟哝一句“您给她喂吧”便“腾腾”走出屋子。
殷先生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得不动声色的在凌洛伧床边坐下,抬起她的头:“凌姑娘,快把药喝了,喝了药啊好好睡一觉,你的莫过哥哥就会带你走了。”
“真的吗?你说真的吗!”凌洛伧用胳膊奋力支起沉重的身体,接过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殷先生被这姑娘的举动怔了怔,看着她不知涩苦的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冲着自己憧憬的一笑,心竟也跟着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