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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婴儿寡妇-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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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看我时,我的心会痛,我才发现,原来他们真的是我的亲人……”

“那么多话,索性到房子里去说吧,何必在路边上,人来人往的惹人闲话”冷漠中夹着嘲讽的话蓦地插了进来。

纪小蛮回头,谢怀恩站在楼梯上,不冷不淡的望着她。

“进去吧,别想太多,我也该走了。”林俭匆匆说了一句,转身没入人潮。

“你别走,咱们说话有没犯法,碍着他什么事,凭什么要走?”纪小蛮很生气,伸手拽林俭却扑了个空。

谢怀恩达到目的转身进了房。

“喂,你站住”纪小蛮气呼呼地冲上去,大力踢开房门。

“你没有手啊?”清风瞪着她,老大不高兴。

住这么优雅的套间有什么用?弄这么个比男人都粗鲁的女主人,真是糟蹋了这屋子!

“我有话跟你们公子说,你先出去。”纪小蛮沉下脸吩咐。

“嗟,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清风仰着脸,鼻孔朝天。

拉着虎皮做大旗,还真把自己当少夫人,居然命令他?

“清风”

“出去就出去,了不起!”清风委委屈屈的噘着嘴离开。

“说吧,茗烟嫁给赫连净云,是不是你搞的鬼?”清场已毕,纪小蛮立刻发难。

本以为他至少会推脱一阵,哪知竟直承不讳:“她不替你嫁,你怎么脱身?”

“你!”纪小蛮气结:“我情愿不脱身,也不要拉别人下水做替罪羊。”

“说得这么义正言辞,那你当初何必逃婚?”谢怀恩不急不慢,一句话堵得她心头滴血,哑口无言。

“不懂就乖乖在家里呆着,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搞定。”谢怀恩瞥了一眼她那头乱蓬蓬的发,心头无名火起。纪小蛮也火了:“有你这么道歉的吗?霸道而强硬地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火上浇油,没看到高将军和夫人气成什么样了?现在,连大哥都不谅解我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你担心的究竟是高将军和夫人,还是高茗欣?”谢怀恩挑眉。

“我都担心!”纪小蛮直着喉咙嚷:“他们跟我相处了十六年,等于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就不能担心了?”

“没看出来”谢怀恩冷哼:“哪有人回家是钻狗洞的?”

纪小蛮脸唰的红到耳根。

她以为她的声音够小,没想到糗事还是被他听到了。

“钻狗洞怎么了?那代表的是我的诚意!就算是钻一百次狗洞,也比你这种背后捅人一刀的小人行径好!”她又羞又怒。

“是吗?我可没有看出来。”

“要不是你横插一杠字,说不定现在将军和夫人已经原谅我了”纪小蛮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眶倏地湿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高茗烟喜欢赫连净云,上次因为赐婚的对象不是她,还伤心了好久,现在,我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有什么错?”见她语带哽咽,谢怀恩心中一软,缓和了语气。

“烟儿喜欢赫连公子这的确不假,”纪小蛮握着拳:“但是,你至少也该跟我说一声吧?不声不响的做了主,害我莫名其妙的变罪人。而且,这种婚姻大事,你们古人不是最讲究父母之命吗?怎么可以不跟高将军和夫人商量一下,就擅自替他们做了决定?何况还是和亲这种大事,下的又是圣旨,让别人连反抗都不能,一点余地都不给人留,徒然教人难堪!”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将军夫人吗?”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来,谢怀恩讶异的瞅了她一眼,语气软了下来:“反正过几天就离开,这辈子都不会在与他们有瓜葛了,愿不原谅对你有什么意义?何必跟自己治气呢?”

就为了不待见她的一家人,至于跟他急成这样吗?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她好?这件祸事当初是谁闯下来的?

纪小蛮瞪他:这算是安慰吗?她听着怎么跟嘲讽差不多呢?

“要不这样。”谢怀恩恩赐似的瞟她一眼:“你去问问高茗烟,看她喜欢什么,挑一样她最中意的礼物送给她当大婚的贺礼,不就结了?”

好吧,他承认这事他的确太过强硬,太咄咄逼人,没有给高家人以喘息和心理准备的时间。不过,放着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不用,难道真的低声下气的去求高弘文夫妻的谅解?不,要他软语相求想都不要想。这辈子除了老太爷,他还从没有服过软,更别说求人。

“你是不是又想用黄金打一张床?”纪小蛮一脸防备的瞪着他。

“噗”忽的忆起两人同床共枕的一晚,谢怀恩心中一荡,被她狠狠瞪着,轻咳一声,肃了容,眼中含着淡淡的调侃:“放心,我有分寸,床,只能送自己的娘子。”

“呀”纪小蛮脸红的要滴血,扭头就走:“懒得跟你说”

“你去哪里?”

“去钻狗洞!”纪小蛮头也不回的冲出锦瑟居。

第019章 堕马惊魂

镇北将军府开始紧锣密鼓地做着高茗烟和亲的各项准备工作,来看热闹的,来真心道贺的,也有依依惜别的,还有来帮忙的……怀着各种目的的人们,每天在将军府穿梭往返,络绎不绝。

将军府的大门可说对长安的每个人都敞开,独独把纪小蛮拒之门外。自那天之后,就连狗洞都有人看守,府里侍卫接到严令,放她入内者棒责五十军棍,驱离高家。

狗洞自然是不能钻了,但纪小蛮却不顾谢怀恩的嘲笑和林俭的劝阻,依然风雨无阻,每天都往将军府跑。用她的话说,反正没事做,去跟看门的侍卫大哥们聊聊天也行哇。

事实上,她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她一定可以用诚意感动高弘文夫妇。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直到高茗烟出阁的那一天,镇北府的大门始终都没有对她敞开。

由于赫连净云因安南局势动乱,早已于一个多月前被迫离开大邺回到安南,只派了人在边境上等候和亲的队伍。

经过慎重考虑,送郡主前去和亲的特使钦点了萧轻尘。一来他身为小王爷,身份尊贵,由他送亲,可表示大邺对这桩亲事的充分的重视;二来他全权代表恭亲王前往安南视察战马及铁矿合作事宜的实施进度。

没有等到想象中的谅解,纪小蛮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

但是林俭说得好,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一生顺遂,事事随心?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获得回报,很多时候,我们都不能预知结局。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放弃,因为过程远比结果更重要。只要尽力了,她的诚意也一定已传到高弘文夫妇的心底。

毕竟他们失去的是最心爱的女儿,需要时间来平复心中的伤痕。也许,只有等到高茗烟的婚姻美满,生活幸福,他们才会完全释怀。所以,她不必对此耿耿于怀,感到遗憾。

离别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经过一系列繁复的程序,拜别了爹娘,又进宫谢了皇恩,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长安。

将军夫妇送到城外十里止步,高茗欣不放心她独自远嫁,要一直送到大邺边境这才回头。

谢怀恩带着纪小蛮一行人早早地出了城,在岔路口等高弘文夫妇返城后,这才与和亲的大队汇合,两路并做一路,北山四公子齐了伴,说说笑笑地同行。只有高茗欣心事重重,远远地落在后面。

纪小蛮偷偷地溜出马车,摸到新娘的花车前,心怀忐忑地唤了声:“茗烟?”

高茗烟虽对坠儿有些成见,但她成全了她对赫连净云的思慕,因此对小蛮的感情很复杂,有怨也有恨,而此时身为待嫁的准新娘,更多的却是心慌与不知所措。而同行的除了两个嬷嬷和纪小蛮,全都是些未婚的丫头,相比对小蛮的敌视,她更需要她的意见和心得。

所以,在纪小蛮唤了三声,正打算失望而返时,她低低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纪小蛮喜出望外,也不管马车正在行进当中,攀着车辕就往上爬,膝盖处忽地一麻,仰面摔了下去,直掉向车底,眼见要被乱蹄踩踏。

侍卫们措手不及,等醒过神来,随行的侍女早吓得掩住脸不敢悴睹,失声尖叫起来。

却见一条人影冲天而起,似一道青色的闪电划过苍穹,疾若飘风地掠了过来。他大喝一声,双掌一扬,击向扬蹄的骏马,将它打得向左一偏,趁此千钧一发之机,俯身疾冲,已捉住了纪小蛮的双足,随手一抖,使了个巧劲将她抛了出去,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好~”随着雷鸣般的喝彩声,高茗欣身子斜飞,接连晃过两匹快马,飞身跃上车辕,抓住缰绳,拉住了受到惊吓狂奔的骏马。

他跳下马车,匆匆地奔到纪小蛮身边:“没事吧?”

纪小蛮惊魂未定,呆呆地站在原处,寒意一点一点地沿着背脊往上爬。

谢怀恩与萧轻尘并辔而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等发现骚动回首时已救之不及,飞马赶到,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低叱:“你傻了啊?不会等马停了再上车?”

刚才那一瞬,他几乎以为要失去她!满腔的热血在一瞬间凝结成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肤色惨白如玉。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很确定,方才她的脚分明已踏牢了,不可能滑脱,她不确定是被蚊虫叮咬还是被细小的暗器打中,才会失足跌落。

这是不是说明,刺客已混到了送亲的队伍里?

“你干嘛冲她发脾气?”高茗烟掀开轩帘,探出头来怒冲冲地吼:“没看到她已吓得傻了吗?”

“有没有摔伤?”谢怀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住不断从心底往上涌的异样的恐惧感,以为放柔了语气,殊不知在别人的耳里听来,却十分的僵硬与冷漠。

“没,没事~”纪小蛮回过神,低头拍了拍衣衫,勉强露了个笑容。

算了,说不定只是她脚抽筋,别没事瞎嚷嚷,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得安宁。可心里,却像插着一根刺,总也不舒服,目光忍不住往失足的地点瞟去。

林俭瞧出她的异样,剑眉一拧,悄然离开队伍,隐入林中。

萧轻尘也赶了过来,见现场气氛僵滞,笑着道:“行了,只怪车夫驭车无方,马匹又未经训练,好在有惊无险,没有人员伤亡。没什么大事,继续赶路吧。”

“坠儿,快上来~”高茗烟这时也不顾矜持,朝她伸出了手。

“哦,好~”纪小蛮不敢看谢怀恩的脸色,垂头上了喜车,放下车帘挡住外面所有或关心或嘲讽或算计的视线。

眼见得车队渐行渐远,四周归于沉寂,林俭似幽灵般自林中滑出,迅速地来到出事地点,弯下腰细细地搜索。

现场遍布着杂沓的马蹄痕和混乱的足迹与车辙印,似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难道是他的感觉有异?

“林大哥?”发觉他没有跟上队伍,沈慕青偷空溜回来寻找,远远地看到他蹲在地上查找着什么,诧异地问:“你丢了什么东西?”

林俭回头警惕地四处张望,竖指示意她噤声,再招手让她过来:“公主的脸色不对,不像是做错事情,似乎是受了惊吓。”

沈慕青不以为然:“她差点命丧马蹄,受到惊吓不是很正常吗?”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公主好像一点长进都没有,脾气还是这么鲁莽,毫无大家风范,她真担心等她到了安南,那些日夜盼望着她回去的子民们瞧见她的德性,怎会真心拥护她?

“不是,”林俭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我了解她,若只是单纯的失足,她在受惊的同时,眼里肯定会有愧疚和心虚。但是我观察过了,她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是惊讶和疑惑。”

“是吗?”沈慕青见他说得如此有把握,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你可真是细心,这么短的时间里读出那么多东西,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对她如此尖锐的问题,林俭聪明地不予回答,只垂低头以剑做铲,拨开被踏得松散狼籍的地面进行寻找。

“别找了,”沈慕青踮足向前观望:“车队就要进入平安镇,马上要打尖休息了,到时不见了我们,谢公子又该不高兴了。”

“找到了~”林俭低喃,极小心地从泥地里拈起一粒珍珠——它被马蹄踩入泥地,所以他开始并未发现。

“找到什么?”

林俭把珍珠亮给她瞧,眸光阴沉冷厉:“如果所料不差,就是这个东西让公主失足堕车,险些命丧马蹄。咱们太疏忽了,让敌人混到了眼皮底下。”

珍珠细小,轻不受力,但此人却能将它控制自如,在行进中不着痕迹地伤人,且认穴奇准,力道拿捏得宜——太重了坠儿受伤,她亦无所遁形,太轻了则不能令坠儿失足,制造事故,可见绝非庸手。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潜藏在身边的刺客找出来。

沈慕青探身过来仔细瞧了一瞧,笑道:“这种珍珠很普通,随行的侍女头上都戴着这种珠花呢,说不定是谁无意间掉落的,怎见得就是刺客的暗器?”

“这个,就是我们这几天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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