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娘子在种田-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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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翰林脸皮一红,气恼道:“荣郡王慎言,历来太后的分封都是无异议的,吴氏乃齐太公继室,皇上继母,任太后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齐浩然嗤笑道:“谁说她是我们的继母了?衙门里的文书上写的可是贵妾,贵妾依然是妾。”
老翰林面『色』一呆,问道:“怎会是妾室?齐家不是一直奉她为主母吗?”
齐浩然鄙视的看着他道:“那是我父亲念她生育有功,让府里的下人混叫的,我外家祝氏可不认。”
妾提为正室,严格意义来说是很严格的,需要得到嫡妻娘家的认同书,有了认同书,夫家的人才能到衙门里认证,家族也才会认。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一般情况下,只要男方付出一定代价,女方娘家那边因为女方已去世,为了两边不交恶,大多会同意写认同书。
当年,祝家因为还有两个外甥在齐家,纵然悲痛交加,也想写下认同书,算是一笔交易,希望齐家能看在这个面上善待齐修远兄弟。
是齐修远找了舅舅祝青和祝枫,让他们不要写认同书。
齐修远记事早,当时虽还未满六岁,却记得自己母亲生下弟弟后虽体虚却还不至于死亡,他知道自己母亲是被父亲和吴氏给气死的。
母亲生前就不愿吴氏为平妻,他又怎么会让吴氏在母亲死后光明正大的变成继室?
所以拼着自己和弟弟可能会受到虐待的危险,齐修远依然坚持不让祝家写认同书,而后,祝家齐家交恶,齐家十多年不与祝家来往。
而他和弟弟的生活也的确受到极大的影响,好在夏氏就住在京城,时不时的将他们接过去住一段时间,又经常登门,顾忌御史弹劾,齐丰这才稍稍约束下人,齐修远兄弟这才不至于过得太苦。
但那种冬无碳,夏无冰,饭菜不是冷硬就是过夜的生活齐修远永远都忘不掉。
齐修远看向殿下愤愤然的弟弟,心中一阵恍惚,其实这些他都能忍受,齐家再不好也是他的家,他从未想过要离开这个家,甚至后来闹到差点与父亲决裂的地步。
就是他有时候不得不饿肚子,他也依然对那个父亲有丝儒慕之情,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对齐浩然下手。
齐修远已经忘了母亲的容颜,却没忘掉当年弟弟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的样子。
夏氏是经常来看他们,或接他们到范府住一段时间,但那段时间势必不会多于五天,毕竟齐家还在,夏氏也不好做得太过分,不然到最后受苦的还是两个孩子。
还是齐浩然的『乳』母虐待齐浩然的事情发生后,齐浩然才长住在范家的。
当时齐修远小,虽然疼爱弟弟,但精力和阅历有限,加上白天还要念书,所以只能经常的去看他,印象中当时弟弟很爱哭,才出月的孩子,整天晚上都哭得震天响,齐修远心疼,但有时候也不免烦躁,可弟弟才出月,小小的一团,他根本责备不了,只能哄着他。
有一次,先生有事提前放学,齐修远永远记得那一天,他兴冲冲地买了个拨浪鼓跑回来,才进院子就听到了弟弟的哭声,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下人。
小齐修远只是眉头一皱,就急匆匆的快步进去,才到门口,看到里面的场景,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一片冰冷,连呼吸都困难了。
小小的齐浩然被剥干净丢在地上,白嫩的胳膊和腰腹处都是掐出来的青紫,而他的『乳』娘正坐在一边喝茶,边皱眉看着地上哭着的小人。
当时齐修远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乳』娘已经被他活活的用板凳砸死。
那是齐修远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人,彼时他才六岁。
祝氏留下的人手还能用,几乎在出事的下一刻就有人偷偷跑出府通知夏氏,也因此齐浩然才得以常住在范家,齐家反倒成了他偶尔落脚的地方。
第595章 心狠
齐丰因此觉得这个大儿子阴狠手辣,仅有的一点父子之情也消磨殆尽。
加上祝家和夏氏因为此事拿住他的把柄,让他在两家跟前颜面受损,不得不把小儿子放到范家抚养,他对将此事闹大的齐修远更是恼恨,所以齐修远之后的日子越发不好过。
那种不好过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从那以后,齐家虽然不会少了齐修远的份例,却从精神上孤立了他。
父亲冷漠,与他年岁差不多的齐少盛带下人言语辱骂他,下人也冷漠无视他,就连请来教授他的先生都觉得他心思太过狠毒,不堪大造,才六岁的齐修远几乎是独自扛过那段灾难『性』的日子。
要不是弟弟日渐健康强壮,他每次去范府都见他活力四『射』的『乱』爬『乱』翻,他心灵也够强大,齐修远早被齐家的精神折磨崩溃,长歪了。
祝家不是不想把两个孩子接到祝家抚养,但齐丰才是他们的父亲,当初那个『乳』娘又是祝氏留下的人,就算他们知道那人是吴氏指使的,但在齐修远已将人杀了的前提下,他们也拿不出确实的证据,能把齐浩然放在夏氏那里抚养已经是他们和齐家博弈的最好结果了。
所以祝家只能从侧面关心齐修远,隔三差五的叫人给齐修远送东西,让夏氏时不时的将人叫到范府关照一二。
直到齐修远八岁,他察觉到父亲压制他的想法,这才毅然弃文从武,写信给祝青,让祝青给他请一个武学师傅。
之后,齐修远就不再去读书,而是专心跟武学师傅习武,最后还是祝家看不过,又给他请了一个秀才教导他,这才没变成完全的武夫。
这些纠葛齐浩然并不知道,他当时年纪太小,懂事又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遭受过虐待的原因,范子衿三岁能识千字,同样三岁的他全连话都还说不全,齐修远三岁的时候也能识百字了呀。
等到齐浩然再长大一点,看着他虽然面上生气,却一直努力想要父亲认同,齐修远就更舍不得告诉他那些事情了。
因此,齐修远对齐家的恨意,除了祝家两位舅舅和夏氏外,只怕没人知道了。
他恨齐丰,但齐丰已死,他恨吴氏,吴氏却还活着。
而他现在握有无上的权利,他还有许许多多的时间去报复她,去回敬当年她对他母亲,对他,对弟弟所做的事。
看着下面争执在一起的齐浩然和老翰林,齐修远无比的庆幸当年阻止祝家写认同书,因为这,让吴氏即使上了族谱,也依然名不正言不顺。
齐修远眼睛里闪过寒意,挥手打断两人的争执,扭头对吏部尚书道:“前朝的文书案卷可都还留着?”
吏部尚书明白过来,躬身道:“回皇上,都留着,可查。”
“那就去查,”皇帝漫不经心道:“诸卿若有不明白的,可到齐府问话吴氏,”说着随手点了几个礼部和吏部的官员,再点了两个翰林,共四个人前往齐府,道:“你们去问问吴氏,她是妻是妾,有何凭证,都拿来给朕瞧瞧。”
齐修远笑道:“当年先母过世,朕年纪还小,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但却记得祝家舅舅一再声明,吴氏是妾非妻,朕也想看看祝家当年到底写没写下认同书。”
这话一出,等同将吴氏剥光晒在太阳底下,也是齐修远第一次口头上表示对吴氏的怀疑和厌恶。
老翰林心一颤,他知道,事情在往坏的一面发展,皇帝点的两个翰林中就有他一个,他有些后悔起来,本想借吴氏母子的势再往上走一走,在致仕前混个四品官当当,可现在看来,他似乎走错了一条路。
因为皇帝要等四人的回话,早朝就延迟了。
早朝一向很早,都是天未亮就开始,大家都只是简单的填补肚子就来,此时不免饥肠辘辘。
齐修远见了就让御书房送一些点心到偏殿,让众臣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大家不免感谢皇恩浩『荡』。
齐修远却直接对齐浩然招手,道:“浩然,跟我来。”
大家没想到齐修远对齐浩然如此宠爱,竟然不是让内侍传人,而是直接叫到后面去,耳尖的人更是注意到齐修远对齐浩然用的是“我”而非“朕”,纷纷感叹齐浩然的恩宠。
相比之下,同是皇帝的弟弟,却至今没有分封的齐少盛齐少泰就显得太不被重视了。
齐浩然跟着齐修远一进入后殿就不再掩藏情绪,满脸怒『色』的道:“那老翰林明显是被吴氏收买了,他们现在就敢『插』手朝堂,以后还了得?大哥,决不能如此姑息他们。”
齐修远就笑道:“行了,经此一事,他们就算是想要『插』手朝堂,也不会有人听他们驱使了。你以为我为何将此事一压再压?为的就是打下他们的气焰,吴氏是最没资格对大齐指手画脚的人。”说到这儿,齐修远面『色』不由一寒。
这段时间,吴氏母子太过得意忘形了。
大家都知道齐浩然和吴氏母子关系不和,也知道齐修远与其父不太和,却不知道齐修远到底和吴氏母子怎样。
因为齐修远离京太久了,除了关心他的人,谁会记得他十四岁之前和继母兄弟关系如何?
齐修远和齐丰关系不好,不也为了老爹造反(虽然大家心中都不怎么相信)?
而且,齐修远就算是不喜欢继母,那齐少盛和齐少泰也是他的同父弟弟,有血缘至亲,这是齐家的天下,那两人就是皇族。
在无门路讨好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去讨好那两人了。
没办法,李菁华已搬进皇宫,李氏又远在京兆府,穆扬灵不出门,不交际,齐浩然忙得脚不沾地,本来可以讨好范子衿的,范子衿比他们更忙。
而作为齐修远正经外家的祝氏又还在驻守边关未回,此时也就只有吴氏母子能被讨好。
皇室总是让人敬畏的,许多人并不考虑皇帝和吴氏母子的关系如何,在他们看来,齐少盛和齐少泰是皇帝的亲弟弟,吴氏是皇帝的继母,只这层身份在,他们就值得讨好。
所以,那段时间,吴氏虽然低调,但给他们送礼的人可不少,齐修远不知道他们是否应承下什么事情,但他知道他们的身份本来就是一个标志。
别的不说,一个知县想升官,讨好了齐少盛,转身和知府说他是齐少盛的门客,就算那知府知道齐少盛无实权,甚至知道他对这个弟弟没什么感情,只怕也会碍于齐少盛的皇族身份而给对方便利。
这才是齐修远晾着他们的原因,他让他们只享有虚名,连虚名带来的利益都不准他们获得。
第596章 分封(下)
老翰林四人奉旨到齐府问话,可以说是把吴氏的面子往地上踩,将她的皮给剥了干净,不仅她,齐少盛和齐少泰的嫡子身份也受到了质疑。
齐家是靠着齐修远才变成皇室的,自然看他的脸『色』行事,问起当年的事,都说是为了给齐母冲喜,这才把吴氏记为继室,但其实并没有得到族中各位长者的认同,他们还是应当以衙门文书为准。
而衙门那边留存的文书还是当年齐丰纳吴氏所写的纳妾书。
吴氏见状,一口血吐出来,晕厥过去,齐少盛抱住她大哭,质问道:“长兄若不想认母亲直说便是,何苦如此逼迫?”
齐氏族长可不能让齐少盛如此污蔑齐修远,忙呵斥道:“放肆,这都是实情,皇上当年年幼不记得,现在要分封你姨娘和你们,所以想要问清楚,天经地义之事,难道你们不愿接受分封?”
齐少盛咬牙,他很想硬气的说“不”,那个字却怎么都吐不出来,他满眼愤恨的看着他们,一时又悲又怒,他何时受过这个侮辱?
父亲在的时候都是拿他当嫡长子的,齐修远常年不在家,府中下人虽叫他“二爷”,但谁都知道齐家的家业以后是要他继承的。
现在他却由嫡变庶,随便一人都能踩他们母子一脚。
吴氏幽幽醒转,眼泪流下来,道:“送我去祠堂,我,我要去哭老爷,老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呀,大爷说了要替您照顾我们,却这样作践我们。”
吴氏趴在地上哭道:“我知道大爷不喜欢我这个继母,但二爷三爷可是大爷的亲弟弟,他可不能忘了当初在老爷床前做的承诺啊。”
齐氏族长质问道:“吴氏,你这太太的身份除了我那侄儿,还有谁认?你最好见好就收,闹出事情来,当年的事情扒开谁也落不着好,皇上爱惜面子,荣郡王却是耿直『性』子,祝家两位舅爷也快要进京了,你可要想清楚。”
吴氏哭声一顿,她怨恨的看向齐氏族长,族长却冷哼一声,看向四位官员,道:“大人们该问的话也问完了吧?”
四人连连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