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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老公死了我登基-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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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恩会道:“或许她家里人去接了呢?”
    孔彰想了一回,点头道:“有理。你写封信去巴州问问吧。有你这份心,他家一时动容,松口了也是有的。”
    李恩会把信细细折好收回怀中,咬牙切齿的道:“报仇的事就交给你了!”
    孔彰爽快的答应道:“好。”
    “多谢。”
    孔彰不在意的道:“无事,算我还窦家姨奶奶一个人情。”
    李恩会眯着眼看了孔彰半日,道:“你好像特别在意别人家的小老婆啊!”
    孔彰奇道:“不是你一日念八百回,想同她切磋吗?又不是我抓不住她。”
    没抓着人的李恩会膝盖中了一箭,心中暗暗把孔彰骂的狗血淋头,力气大身手好了不起啊!想到巴州往事,又想起心中美人此刻生死未卜,整个人都蔫儿了。不知今生能否再见她一面?若真能娶之为妻,此生算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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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投靠
    
    刘癞子在山林里狂奔了二三里地,才逃脱了狼狗的追击。双手撑在大腿上,剧烈的喘息。他没料到几个日夜间,羊头寨灰飞烟灭。三十多个青壮的山寨,此刻只余两个人在身旁。出来做土匪,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死伤不算什么!他也曾杀的原羊头寨血流成河,才做的了寨主。但他无法忍受这般憋屈!被自己的女人背叛,被不知来路的人伏击!他的人还没出手,就在厚重的门板轰然倒下的惊吓中,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丧家之犬。
    一个地方的土匪是有数的,似他们这般全靠打劫过活的,不过七八家;再有便是有聚族而居的猎户,他们主要打猎,顺道劫掠路过的商队或迷路的平民。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此回都参与了对百户所的粮食掠夺战,而猎户从不敢主动招惹他们,那么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是何人?
    刘癞子眼神阴郁的回望着羊头寨的位置,那人不独胆大,且成功了。留守在寨子里的人虽不如出去打劫的厉害,却也非善茬。石竹乃人与森林共生之处,所有的居民都要面对永无止境的野物的骚扰。常年处在同族相残、与虎豹厮杀中,天生便好勇斗狠,因为温和的早就死了。是以留守的人到底如何被杀?竟是连一个逃出来报信的都没有?
    平复着呼吸,刘癞子竭力去想其中阴谋,却无一丝头绪。难道是金竹寨的残部没有死绝?所以阿颜朵才会心甘情愿的诈他?想到此处,刘癞子心头火起!他给那贱人吃穿,帮她养狗,竟敢恩将仇报!刘癞子眯起了阴鸷的双眼,阿颜朵,你很快会知道,什么叫女人的规矩!
    精壮的随从喘匀了气,提议道:“寨主,我们现在去哪里?投靠桐木冲吗?”
    刘癞子没有说话。桐木冲距离羊头寨仅八里,他们脚程快的人半个多时辰便可赶到,是最近的去处。不仅立刻可以落脚,还能便利的探寻消息,联合桐木冲的人杀回羊头寨,夺回自己的领地。然而他却不大愿意。土匪亦有骄傲,他堂堂一个道上有名有姓的寨主,岂愿跟昔日小弟低头?良久,刘癞子咬牙道:“去找李德元!”
    李德元便是石牛冲的寨主,两个为首的匪帮,有合作亦有争执,比起作为桐木冲的盟友,危险数倍。随从大惊失色,忙道:“李德元不是好人!”
    刘癞子深吸一口气,道:“桐木冲太近了。”
    随从不明所以:“太近了不好么?”
    “不好。”冷静下来的土匪头子分析道,“桐木冲太近,得了羊头寨不会吐出来。石牛冲主要靠水路,他们来钱快,未必想守着盐井。”说着呸了一声道,“煮盐的壮丁难抓,要不是水路叫他占了,他妈的哪个想要那破盐井!所以石牛冲的不会要,桐木冲穷的扒灰①的报应②想要!你说我们去投哪个?”
    随从有些踟蹰,不确定的问:“他们肯出人帮我们抢寨子?”
    刘癞子冷笑:“我们土匪是干什么的?专干打家劫舍的买卖!那么多好东西他李德元不想要,就做不了土匪头!天色不早,我们耽误不起,走!”
    强行克制住心中恨意,刘癞子带着两个随从,飞快往遥远的石牛冲赶去。他们不能走夜路,他们可不是与虎共生几百年的阿颜朵部。老虎不是不咬苗人,而是不咬共生部落。他还要报仇,绝不甘命丧虎口!
    盐井暂未复工。华夏自古就有精湛的制盐工艺,但与落后地区无关。似石竹这般小盐井,朝廷不屑亦不愿多理会。不屑是因产量稀少,不值得大动干戈;不理会则是拥有技术壁垒,横竖本地人不懂得如何高效的煮盐,三瓜两枣的产出且威胁不到朝廷。
    煮盐的过程不算复杂。将卤水从井中汲取,倒入锅中,加黄豆浆产生化学反应,析出杂质,再熬煮四个时辰左右,便可得到食盐。井盐乃亿万年地质运动的结果,因此含盐量比海水要浓,无需再经过海盐那一道过滤工序,算是节省了一部分人力。即便如此,煮盐依旧是个苦难的差事。
    首先,纯靠人力一桶一桶的打水,效率之低下,一言难尽;其次,一担盐需要约400斤干柴来燃烧,砍柴以及柴禾的运输成了极大的人工成本。故,横在管平波眼前的,便是这两道难题。
    作为一个工科生,设计几个简易的木制机械设备可谓信手拈来。然而以目前的人力构成,却是极不方便实现。老虎营的人,没有一个会木工。管平波只得一面打发阿颜朵之堂兄,名唤杨槐的拿着腊肉去附近山寨引诱会木匠的来干活;一面自己缓慢的操着粗劣的工具亲手制作。羊头寨曾是土匪的地盘,周遭的居民生怕有来无回,根本不为所动。盐井的死亡率实在太高了,刘癞子骗阿颜朵部的人,正是因为矿工一批一批的死。若非管平波横插一杠子,金竹寨的血脉就会彻底尘封于历史,再不为人知。而在云寨附近被抓来搬运的人,会变成新的消耗品。每一个小盐井,埋葬的是数不清的冤魂。豪门富户惩罚奴婢的方式里,最恐怖的就有卖入矿山这一条。可见各类矿业的残酷。非走投无路,谁又愿来盐井干活?即便不是煮盐,也不想冒险。
    此事不可强求。幸而存粮足够,管平波教授着木工,缓慢的制作着。吃饱饭的金竹寨遗民倒是十分义气,每天出门打猎,顺带砍柴。山民艰辛,自然教过她们最朴实的法则——无用之人不配活着。所以虽然对煮盐有着巨大的阴影,但绝不认为自己可以吃闲饭。不煮盐那便打柴打猎好了。
    羊头寨剩下的女人亦投入了生产,种着蔬菜的地需要照顾,厨房要劈柴烧火,阿颜朵打回来的猎物亦要收拾。不独现做的,每天还得攒下一点腌制好,以备将来。即便有了擅长打猎的金竹寨源源不断的弄回诸如野兔、竹鼠、田鼠、野鸡甚至野羊、麂子、野猪等物,几十张嘴的消耗量也蔚为可观。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量的动物肝脏集中供给夜盲的人,希望他们能早日挣脱黑暗的束缚,成为合格的军人。
    天气转凉,紧接着是阴寒入骨的冬天。为了活下去,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尽其所能。羊头寨插上了新的旗帜。土匪窝里库存的红布被翻了出来,有着精湛刺绣手艺的陆观颐,在大红的布料上绣出了个威武的白色虎头,同时羊头寨正式更名为老虎营。兵家必争的盐井更迭太快,周遭的居民早已习惯,横竖不祸害他们便可。事实上虽然邻居们对盐井的土匪十分防备,但土匪却很少对付本地人。兔子不吃窝边草,非因道德,不过是为了安全。
    交通不便致使通婚的寨子皆不甚远,动了一个,就是与周围所有人结仇。双拳难敌四手,土匪自有其生存法则,并因地理不同,造就了各色风俗。实在要用人,隔个几十里地抓壮丁才是最好,对方亲友便是要报仇,走那么远的山路,都没了力气,更易防御。就似老虎营,若非羊头寨的土匪们得意忘形,守卫战且有的打,绝不可能胜的如此轻松。
    条件所限,管平波缓慢的做着过冬的准备,刘癞子也在石牛冲站住了脚跟。盐井落入生人手中,他当然不愿。更何况刘癞子所料不差,石牛冲的土匪对刘癞子丢掉的物资很感兴趣。只因才吞下百户所,分配屋舍与物资就闹了七八天,暂没空搭理羊头寨之事。
    然而石牛冲与老虎营一样面临着养活几十口人的严峻压力。他们暂时不缺粮,但缺盐。土匪肆虐,崔亮身死,商路跟着断绝。以石竹盐井寒碜的产量,无人能囤积太多的盐。为了避免树敌无数,羊头寨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限购,即便是石牛冲有足够的实力强行插队多买盐,几十个人的消耗量都是恐怖的。食盐已经不多,石牛冲的人要么与盐井新人交易,要么就只能武力抢夺。
    作为土匪的职业操守,暴力当然是绝对优先的选择。刘癞子曾因疲劳被伏击,石牛冲的寨主李德元吸取了教训,带领近五十人的队伍,提前一天出发,夜里强行借住附近的山寨,又休息了一个白天,才在黄昏时刻赶到了盐井。
    趁着最后的余晖,石牛冲的人站在山顶,看着谷中炊烟袅袅,一片安宁祥和,皆生出势在必得的决心。李德元轻松的偏着头问刘癞子:“我替你抢回山寨,把那叫阿颜朵的小妹子给我可好?”
    刘癞子木着脸道:“我要弄死她。”
    李德元笑的一脸猥琐:“交给我弄死不更好?”
    刘癞子顿时明了,大笑着喊了一声爽快!又敛了笑,阴冷的道,“她送给你,但我要她眼睁睁的看着我活剥了她全寨男丁的皮!”
    李德元不置可否。占了一个地方,男丁自然要杀绝,用什么方法杀并不重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晚霞消失在视野,取而代之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李德元露出一抹自信的笑,他最擅长的夜袭即将开始,盐井是他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穷的扒灰。湘西南方言,形容很穷很穷。扒灰有几种解释,这里大概是指穷的去扒过去富户坟头上没烧化的锡纸卖钱。形容特别特别穷。
    ②报应。骂人的话。形容很愚蠢,不做因果报应解。类似的话还有“哈哈”“哈卵”,都是骂人愚蠢的话。
    
    第76章 牺牲&政委&战略
    第96章 牺牲
    
    管平波的机械制作计划里, 排在首位的不是用于盐井, 而是用于寨门。羊头寨沿河而建, 土墙与河堤连城一体, 只余寨门口前有一小块空地, 便于暂时安置货物。管平波稍做了修改, 比着寨门的宽度,做了个远高于土墙的门, 用绞盘放下正好变成了桥。白日里做桥,便于阿颜朵他们出门打猎与妇女们去寨子旁边的土地里劳作,夜里吊回来, 成为防御的大门。
    土匪也未必都是土包子。尤其是李德元这类半水匪,行走江湖时亦见识过城门。管平波的招式是古代城防用烂了的东西,区别在于有些地方傻傻的用绞盘, 而管平波则是搞出个滑轮组, 保证做到陆观颐与紫鹃两个弱女子联手能顺利操作。
    李德元站在河对岸, 暗赞了句新来的有几把刷子。八月初的水还不算冷。土匪们脱了衣裳,悄悄的下水游到对岸。哪知才踏上岸边的土地, 犬声大作!老虎营防御最薄弱之处便是寨门,管平波索性把狗窝给挪到了土墙上, 稍有动静, 立刻能惊醒值夜的人。
    今夜轮值的是二队的杨欣与魏迎春, 铜锣被连敲三下,以示敌袭。杨槐猛的睁开眼,和衣而卧的他来不及穿鞋, 带着人赤脚往土墙上狂奔。土墙内有阶梯可轻易上墙头,杨槐带着兄弟们各就各位,在土墙上的几个防卫点依次排开,端起了弓弩,瞄准来人。
    金竹寨以打猎为生,能摄取大量的维生素A,一个夜盲的都没有,反而因常年夜间捕猎,夜视能力绝佳。瞭望塔与墙头的火把点亮,借着这点光,箭矢咻咻射出,随即便听到了惨叫。
    十来天的动物肝脏补充,夜盲症的治愈未见奇效,老虎营依旧半数完全不能视物!管平波调集勉强能看见的人,组成两个小三才阵,在门前列队。第一波袭击是弓弩,土匪若能扛过,才是寨门。
    守城从来不是苦守,不出城迎敌,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再不得安宁。然而老虎营在夜里的劣势太明显,管平波只能寄希望于新编的弓弩队能派上用场。
    怀孕五个月,小腹有了明显的隆起。但管平波依旧灵巧的爬上了瞭望塔,居高临下的指挥战斗。石竹盛产可长至十几米的毛竹,而河堤加上土墙的高度不过四米。狼狗们在土墙上来回奔跑,攻击着试图顺着竹竿往上的人。可狼狗毕竟只是动物,猎户是他们的天敌。面对竹竿上持着梨花枪的人类,只能做到骚扰。
    真正的战场靠的始终是人。土墙频频竖起竹竿,管平波想到寨中的一群夜盲与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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