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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老公死了我登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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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管平波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时,后方被重重一击,不由扑在地上,想要翻身而起,后背却叫人死死踩住。绝对的力量,让她动弹不得。天光微亮,周围的火把拥了上来,头发被拽起,一双冰冷的绿色眸子印入了管平波的眼帘。
    突然后颈一阵剧痛,她彻底陷入昏迷。
    
    第56章 受审
    
    哗啦一声,管平波生生被混着冰块的水激醒, 手脚皆被死死缚住, 动弹不得。地板上的水反射着自窗外照进来的天光, 她抬起头,再次看到了那双绿眸。
    异常漂亮的眼睛,却比浇在她身上的水还要冰冷。逼人的寒气与濒临死亡的恐惧, 让她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这个男人很强!强到管平波的直觉一直在不停的报警, 她打不过他!
    绿眸男人捏起管平波的下巴, 一字一句的道:“你是我见过最彪悍的女人。”竟然在被他飞刀击中后, 带伤翻墙, 冲破大门关卡,直跑至门外两丈才被抓住, 厉害!
    垂眸瞥见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厚重的茧, 充满了力量。管平波不敢动弹,后颈的疼痛令她头晕目眩, 左后肩的热辣更是提醒着她身上还插着暗器。此时此刻的自己, 插翅难逃。挤出一串清泪,管平波用尽量娇柔的语气道:“官爷, 奴非程家人, 听闻你们要把人押解入京,奴害怕才逃跑的。”
    那男人听得此话,猛的拔出飞刀。
    “啊!”管平波不由惨叫一声,随即被更大的痛苦淹没, 她的伤口,被人踩住了。
    “说实话。”头顶响起了冷酷的声音。
    管平波痛的几欲昏厥,强撑着道:“没有假话,请官爷明鉴。奴娘家是巴州城外刘家坳的,今岁嫁与了君山窦家的窦宏朗为妾。一应户籍变更契书皆在官府备案,奴……啊!”
    男人的脚上的力道加重了三分,管平波彻底痛的说不出话来。忍耐疼痛有个训练的过程,而此生还来不及。即便灵魂再强大,这具身体也承受不起如此专业的审讯。伤处的痛似直插心脏,左半边身体唯余痛觉,从后颈的那条经,一阵阵的蔓延至大脑。
    负面情绪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管平波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临死前的种种。一样难以忍受的痛苦,一样落于人手的绝望!前生好歹死的光荣,这辈子算什么?然而只有一瞬,她又醒过神来,还没到最后的地步,她还有机会!
    在悬殊的实力面前,任何聪明才智都是徒劳。管平波先调节着呼吸,极力避免晕厥。
    伤处终于被放开,管平波的呼吸被打乱,大口的喘着气,依旧无法出声。那男人抓起她的发髻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一句谎言,送你入黄泉。”
    管平波缓了好一阵才无奈的道:“官爷何以认定我说谎?”
    男人微微一笑:“一个山里长大、嫁入巴州城的小女人,官话说的比我还利索,你觉得我是傻子么?”
    卧槽!你自己先说普通话的!管平波真是被这乌龙的“破绽”梗的想炸毛。平复了半天情绪,才捏着嗓子解释道:“家父乃教书先生,膝下唯我一女,闲来常与我说,方学会了。”
    男人点点头:“你挺不怕痛的。”
    管平波全身汗毛直立,忙哭道:“怕。军爷放过我吧。我当真只是个来拜年的。”
    男人轻笑一声,衬的他的俊颜更甚三分,然而嘴里的话却似地狱中传来:“你知道十大酷刑么?”
    管平波再次打了个寒颤。
    男人拍拍管平波的头,道:“你与程绍有什么关系?或者说,雁州盐矿之事,你掺和了多少?”
    管平波崩溃的道:“我就一乡绅的小老婆……”
    男人的手轻轻覆上管平波的伤处,柔声问:“还想来一下么?”
    管平波艰难的开口道:“您若不信我,便使人带我去刘家坳,请当地里长亲来认上一认。我昨日便说我非程家人,你们便是办案,也得验明正身。冤枉事小,错漏岂不事大。”
    男人饶有兴致的听她说完,方慢慢说出第二个破绽:“教书先生的女儿竟有如此身手。莫不是你父亲是武先生不成?”
    管平波露出哀戚之色道:“原来说的是这个,我师父已亡故了。官爷休问我师门流派,他从不同我说,我也不知他打何处来。我嫁入窦家前,没离开过刘家坳半步,您说的雁州,亦只听亡父提起过。”说毕,满脸哀求,“官爷……”
    “将军!”一个兵丁跑进来道,“洪同知求见。”
    男人点点头:“请进来。”
    管平波心中一震,昨夜听得将军二字,还当是参将之类的地方武将。此刻方知,昨夜提的将军是眼前这位。亲身体验过其武力值,加上驻军之严谨,必是正经大将!且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端的是年少有为。得有多不科学,才会让一方将领亲自来抓个知州!?太子是死了吗?管平波心中砰砰直跳,信息太少,无法做出准确判断。
    趁男人分神迎接洪让之际,管平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厅内的官兵。方发现程知州并家下人等被捆在角落里,脸色灰败、无精打采。衣裳脏乱,却不见血迹。管平波无比郁闷的想,合着她一个外人,倒先受刑!
    再看侍立在绿眸将军身边的兵丁,有好几个蓝色或绿色眼睛的人。管平波百思不得其解,中原地界上,唯有西垂杂胡是绿眸,这特么就算是晋王篡位,也犯不着把人千里迢迢从西疆调回苍梧抓个知州吧!?妈的知州才从五品好么!
    不一时,洪让走了进来,一脸谄媚,纳头便拜:“下官拜见将军。”
    管平波:“……”武不如文,这位将军到底多么牛逼,才让吏部尚书的内侄讨好成这副模样……洪让你丫的不是从来鼻孔朝天么?对着个武将讨好个什么劲!
    绿眸将军抬手示意免礼,开门见山的道:“程家箱笼我已令人点完造册,明账暗账亦摆在案头。本地无多少浮财,据暗账记载,收益八成皆送去了京中。洪大人再使人对一遍账,核对无误后,我便押送他们回京了。”
    洪让躬身道:“生累将军连夜捉拿此贼,下官着实于心不安。”
    绿眸将军略显冷淡的道:“不过是尽忠王事,不值一提。”
    洪让又陪笑道:“将军寒冬腊月里从京中赶来,年也不曾好生过得。办完事便即刻回京,对圣上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实在是令下官敬佩之极。只圣上一贯疼惜臣下,若见将军如此劳苦,必难心安。恳请将军盘桓二日,让下官能略尽孝心,便是下官的福分了。”
    绿眸将军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洪大人乃我长辈,孝心二字我万不敢当。”
    洪让忙跪下道:“将军折煞下官了。”
    “起来吧。无需动辄大礼。”绿眸将军不大愿意搭理洪让,指了指一堆箱笼,请洪让开始点数。
    洪让只得唤来属官核算,自己搓着手,想尽办法的套近乎。
    管平波却是越发难熬,体温一点点流失,左肩的血不知有没有止住。再如此下去,她小命不保。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一咬牙,张嘴喊道:“洪大人!”
    洪让条件反射的一扭头,看向了管平波。
    管平波深吸一口气道:“洪大人,奴是窦宏朗之妾,昨日奉命来拜年,诸位军爷误认我是程家人,请洪大人替奴作证。”
    洪让不认得管平波,然而管平波接着道:“去岁十月十七日,我们老爷得官,家中宴请,贵府姨奶奶失脚掉进荷花池里,还是奴救的。大人不认得奴,太太是认得的,奴愿去府上磕头。”说着流下两行清泪,“奴是巴州人,不想被带去京城,求大人开恩。”
    绿眸将军怔了怔,看向洪让:“果真?”
    洪让先对绿眸将军点头,而后怒斥道:“放肆!便你不是程家人,冒犯了将军,亦是死罪!”
    绿眸将军道:“她没冒犯我。”
    洪让:“……”
    绿眸将军道:“如此,且把她关住,洪大人派个人去她家告诉一声,待她家人来领。”
    管平波大大松了口气,心道这将军不算坏人。哪知还未暗自补赞他帅的跟中东王子似的容貌,就被人粗鲁的扔进了个囚笼里,差点气出了一口老血!她就一个女人,你们至于么!?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恨的想立刻打死那人面兽心的货,也得扮出怯弱柔顺的模样道:“将军,放奴家去吧,奴冷的受不住了。”
    绿眸将军见她落汤鸡似的模样,怕她真冻死了,吩咐道:“给她生一堆火。”
    管平波:“……”
    绿眸将军不由笑道:“你太精了,我不交接清楚,怎知你躲去何处,叫我背个黑锅。”
    你想多了,真的……管平波接着谈判:“奴在笼中逃脱不得,将军可否解开绳索?”
    绿眸将军点点头,就有兵丁利落挥刀,隔着栅栏挑开了绳索。管平波重获小范围的自由,忙贴在栅栏边烤火。兵丁见她依旧打抖,好心的递给她一个皮囊道:“酒。”
    管平波一脸感激的接过,狠狠的灌了一口。论理身上有伤不宜饮酒,可此刻她需要身体尽快回温,不然真会死的。管平波饮完递回皮囊,低声道:“待夫婿前来,必有重谢。”
    兵丁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管平波深深看了兵丁一眼,心中暗道:若来日有缘再见,定还你这个人情。
    
    第57章 发烧
    
    管平波缩在笼子里烤火,厅中的人来来回回的搬着箱笼。巴州比邻洞庭, 程家主奴连同箱笼一并送上大船, 一径往入洞庭至长江, 而后沿运河北上入京。那绿眸的将军是个老练的,不一时就连人带东西清的干干净净,厅内只余他与洪让并几个随侍的兵丁, 当然还有笼中的管平波。
    至中午, 接到信的窦宏朗终于抵达, 进门便见到了管平波的狼狈样, 演了好几日戏的他一时没刹住车, 未及与将军洪让见礼,扑到笼子跟前, 心肝儿肉的直叫唤。
    那将军登时有些尴尬, 原以为是私盐案里的女打行, 哪知居然是个良家。立刻轻声吩咐左右开锁。待兵丁过来,窦宏朗方醒过神, 急急走到厅中拜见洪让。
    不等窦宏朗行礼, 洪让忙道:“还不快拜见孔将军。”说完这句,自己都有些牙酸。好好的个驸马不乐意当, 偏让人称他作将军, 他这位表侄子当真性格古怪之极!
    洪让的表侄孔将军,便是陆观颐之表弟孔彰了。原袭阿速卫指挥使,前年回京述职,顺道带着青梅竹马的异族妻子拜见长辈上族谱。哪知入城那日, 被路过的端悫公主瞧见,一眼定情,死活要嫁与他。他已有妻室,圣上如何肯?父女僵持间,恰孔彰之妻出门时惊马跌了腿,得了七日风,当日便一病死了。圣上磨不过女儿,只得下旨赐婚。
    孔彰却是个倔的,生生守了一年的孝,方在去年年底完婚。端悫公主因此十分不爽快,只觉得先前的姜氏碍眼,把孔彰调离了阿速卫,任了同级南山营参将。如今姜戎自家打的你死我活,倒无甚边患,孔彰便被公主留在了京中。
    新婚燕尔,理当蜜里调油。偏孔彰是个冷淡性子,连家中嫡亲的祖父都不喜他,旁人更不用提。端悫公主却是圣上掌珠,自来要什么有什么,对着孔彰的冷脸,才结婚就发了好一通脾气。哪知孔彰就不是个小意殷勤的性子,便是公主怒的把新房砸个稀烂,他也只是跪着,半句软话都不说。差点把孔家长辈急出个好歹。也是巧了,朝中彻查苍梧郡私盐之事,定了程知州罪,欲秘派钦差捉拿归案,孔彰索性同圣上请了旨,圣上亦想着小两口彼此冷静一下,便使他往苍梧郡来了。
    故,管平波是着实冤的飞起,搁寻常的府兵,只怕还不够她消遣的,偏偏上头神仙打架,没事来了个常住边疆的大将,把她逮个正着,找谁说理去!
    洪让更没处说理,打叠好精神迎接钦差,好么!来的是自家该在京中侍奉公主的表侄子!见面先拜驸马,表侄子脸拉的老长,闻得左右皆唤将军,麻溜的改了口,心中已猜着是同公主拌嘴了。洪让愁的头发直掉,夫妻拌嘴是小事,可那是公主啊!有跟公主拌嘴的驸马么?你想死别连累全家好么!?最恨的是孔彰才到同知府上,说完公事,张嘴第一句便是问陆观颐,把洪让惊的寒毛炸起,登时万分感激老婆把人治死了,否则看她跛着腿,他非得被这位冷面表侄子弄死不可。偏生又影影绰绰听见窦家收了个养女,使人去诈了一诈,发现不是,才大大松了口气,把三魂七魄收回了本体。
    就这么一个吹不得打不得的表侄子,洪让好几日都不得安生。他不会哄公主,致使公主不满,皇家可打可骂,可寻常人惹他一个试试?皇家能头一个出来摁死!寻常的表侄子,可摆个长辈的谱儿;寻常上峰,也可有百般手段讨好。然碰上孔驸马,是酒也不喜,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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