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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嵌在夏日里的泪-第4章

小说: 嵌在夏日里的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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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巴桑就欧巴桑了,偶尔做一次也没什么。”小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小影……”南飘的声音犹犹豫豫的,“早点回去吧,不然臭豆腐叔叔又要被甜橙子阿姨支使着满大街找你了。”
  “女生真是奇怪,平时南飘的话那么少,跟念小影在一起居然说个没完,把自己都晾在了一边。”陆小也摇着头无奈地想。
  “为什么要叫‘甜橙子阿姨’和‘臭豆腐叔叔’呢?”被晾了半天,陆小也好不容易插了一句。
  “南飘,你这是伺机报复我,我不让你动你就报复我。”小影跳过了陆小也的话。
  “哎,哎,你们俩别抢啊!现在要回答谁的问题呢?”南飘无奈地问。
  “我的。”
  
  “她的。”
  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
  念小影看了陆小也一眼,眼睛里满是不相信的神色。
  南飘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纳闷地说:“你们俩有仇啊?”
  “是她……”陆小也快人快语。
  
  “没有啊,我怎么会跟他有仇?”念小影硬生生地把陆小也的话“拦腰截断”了,说完又赶紧加了一句,“你回答他的问题吧!”
  南飘释然地笑了。故意清了清嗓子,假装严肃地说:
  “我们小影可是典型的菩萨心肠,把她家的保姆和司机当亲人一样对待……”
  “哎,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小影不好意思地说。
  “就是有麻,”南飘警告小影,“下面我说的时候你不许开口啊。”
  “有一次过母亲节的时候,小影问她家的阿姨喜欢什么,结果她说她最喜欢甜橙,因为小影最喜欢吃甜橙。小影当下一感动就直接说了一句‘甜橙子阿姨最好了’,然后甜橙子阿姨就沿用至今了。”
  与念小影的眼睛相遇时,陆小也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形,脸上写满了歉意。
  南飘继续说:
  
  “至于那个臭豆腐叔叔麻,特孩子气,总喜欢逗小影。有一次小影被他惹急了,看见桌上放的臭豆腐,就随口甩了一句‘臭豆腐叔叔太坏了’。只不过鉴于他的威力,没能发扬光大,就我跟小影私下里叫一下。”
  说完,三个人都捧腹大笑,笑容融化在明晃晃的阳光里。
  念小影跳起来,神秘兮兮地说:
  
  “南飘,等着我,我呆会就回来。”
  
  房间里只剩下南飘和小也了。
  
  “南飘,你原谅我了吗?”陆小也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什么啊?”南飘假装忘了。
  
  “南飘……”陆小也拉起女生的右手握在掌心里,“以后我会忘了那个虚幻的她,用我的每一天好好爱你。”
  南飘再也忍不下去了,卧在小也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也,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的心里有一个坚不可催的钢铁笼子,把我的心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里面。在我心里的人出不来,不在我心里的人进不去。你和小影都在我的心里。”
  “我知道。”陆小也把女生紧紧抱在怀里。
  
  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终于冰释。
  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两个人的身体边缘保留了毛茸茸的边缘。
  “南飘,坐了那么久,躺下休息一会。”透过窗户,陆小也看见楼下女生的白色裙裾在风中扬起落下。
  南飘点了点头,顺从地躺下。
  
  
  
  
  右手边(6)
  
  右手边(6)
  
  路边的IC电话亭里,念小影正在和好朋友颜木子通电话。
  “喂,木子,我是小影。”
  
  “什么啊?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
  “呵呵……那我就说了。要是我家甜橙子阿姨打电话给你,你就说你在书店碰到我了,买完书以后我一个人去逛街。”
  “好木子,你就再帮我撒一次谎吧,最后一次了。“
  “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一定感激不尽。“
  
  “好的。你这个为了吃插朋友两刀的丫头。”
  “拜拜。”
  
  挂了电话,念小影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张妈刚拿起话筒,她就迅速挂了。
  站在电话机前,悲伤一点一点灌满了念小影的全身。
  ——曾经也是从来不会说一句谎话的孩子。
  
  是在小学的时候。
  
  每一年,她都会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在台下所有同学羡慕的眼神中接过老师颁发地“诚实守信奖”的奖状。
  然后,她会对着台下的同学骄傲地笑。
  
  可是现在每天都过着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构筑起来的生活。
  “喂,让一下,我要打电话。“在后面排队的男生说。
  “啊,对不起!“说着,迅速地退出了电话亭。
  “哎,是我啊,和你开玩笑的。“陆小也在后面笑嘻嘻地说。
  念小影狠狠地白了一眼男生,转过头径直走了。
  陆小也跑过去追上了女生。念小影加快了脚步,依然不理他。
  “对不起。“说着,陆小也拉住了快速走着的女生的胳膊。
  “……“念小影几乎是用厌恶的力量使劲推开了男生的手,转身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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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右手边(7)
  右手边(7)
  
  夕阳精疲力尽地落在城市的肩膀上,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金黄,也给坐在病房里的三个人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念小影心不在焉地剥着栗子,时不时地偷偷瞥一眼男生。看着男生有几分难看的脸。心里有些小小的懊悔。
  向南飘犹豫着说:
  
  “小影,快回去吧,甜橙子阿姨和臭豆腐叔叔肯定很担心。“
  念小影使劲挤出一丝笑容,不耐烦地说:
  
  “你可催了我五次了,既然你这么希望我走,我就真的走了啊。”
  “你快走吧。看,我们小也脸拉了那么长。”向南飘开玩笑。
  是谁按下了名为悲伤的按钮?
  
  于是全世界的悲伤都蜂拥而至。
  
  就好象玩具店里摆着一个自己很喜欢的芭比娃娃,但是不能据为己有。所以习惯了每天都透过玻璃橱窗去看芭比娃娃,把自己的小秘密都告诉她。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隔着玻璃大声质问你“你凭什么来看它这么久,她是我的”。明知道他说的很对,明知道自己毫无道理,可还是要哭着闹着耍赖。
  ——我跟南飘七岁就认识了。
  
  ——十五岁再次见面时,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为了我,她连名字都改了。
  
  ——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
  ——你凭什么要生气?
  
  你凭什么要生气?
  
  这句话问的念小影心里极其没底。
  
  南飘显然被她那么多的眼泪吓住了,问:
  
  “小影,你怎么了啊?我跟你开玩笑。”
  
  “……”小影趴在南飘怀里,用手背使劲擦着满脸的泪水。
  “小也,你送小影回去吧,”南飘示意男生先出去,“你先下去推车吧。”
  “恩。”陆小也应了一声,静静地走了出去。
  “小影,是不是小也凶你了啊?”南飘猜测。
  “简直是个混蛋”小影一吐为快,“骂我听不懂人话、笨蛋、白痴,还说我娇生惯养、自私、做作。”
  “他不是故意的,”南飘的眼睛里盛满了疼惜的神色,“小也在下雨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暴躁,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念小影没有插话,等待南飘继续说下去。
  “……小也小的时候,有一次下雨,他妈妈带他出去,过马路的时候,他差点被车撞到,结果他妈妈为了救他被车撞死了。后来,他就一直很讨厌下雨。”南飘的眼睛里一片潮湿。
  “恩。南飘,我会向他道歉的。”念小影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
  “快下去吧!”南飘催小影。
  
  
  快乐童话(1)
  
  快乐童话(1)
  如果明天会有一种颜色
  我想肯定是洁白滴
  很甜的公主
  骑白马的王子
  ——BY 马天宇 《快乐童话》
  楼下,陆小也倚在闪着黑色光泽的阿普利亚摩托车车身上,墨黑色的头发在微风的带动下轻颤着,黄昏哀伤的光线编织成了他孤单而又落寞的背影。
  念小影走过去站在男生的对面。
  
  “对不起。”
  
  “对不起。”
  
  两个人同时道歉。
  
  “知道有和你一样雨天里变得很奇怪的人,很平衡吧?”看着女生满是歉意的脸,陆小也开玩笑。
  “……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呢?”念小影盯着陆小也的眼睛,没头没尾地问。
  “不是讨厌你,是讨厌在下雨天等人。”
  
  “明明是我等了你一个小时哎。”念小影有些被男生的蛮不讲理激怒了。
  “你先让我等了六分钟,我才让你等了一个小时。”陆小也说得理所当然。
  “我是因为看见邻居家的小孩滑到了,就把他送回家,所以才晚到了几分钟。”念小影涨红了脸,生气地说,“真过分。”
  “那这次算我错了。”陆小也皱了皱眉说,“其实有钱人我都挺讨厌。”
  “我又没钱,你干吗讨厌我啊?再说了,你那是仇富心理,有钱人怎么了啊?”
  “……有一点同情心吧,“陆小也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妈妈走后,我爸拿了公司的一大笔钱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孤独黯然地生活。后来又在酒吧里打工,想想我受了多少有钱人的羞辱啊?”
  陆小也脸不红心不跳地撒完了谎,有些恻然地盯着女生。
  “……”念小影清澈、暗黑的眸子里滑过了一道悲伤的光芒。
  陆小也怔怔地看着女生——十年前的小女孩就是这样看着他的。
  “其实也没什么,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陆小也反过来安慰女生,“我们打个赌。把你的闹钟定在三分钟以后,闹铃响的时候,如果我左脚在前,你就原谅我,好吗?”
  小影看着男生认真的表情,笑着说:
  
  “真是个笨蛋,闹铃响的时候,就算你左脚在前也不能怎样。”笑容干净而又纯粹,让人不自觉地闻到一股清新的青草味。
  陆小也被女生明媚的笑容感染了,挠着头故意说: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
  小影把手握成拳头,轻轻砸在男生的背上,提醒道:
  “这可是你对我说过的话啊,现在还给你了。”
  快要沉淀下去的夕阳,暖暖地照在两个人美好的脸上。
  漂亮的男孩子。
  
  漂亮的女孩子。
  
  明媚的笑容。
  
  美得惊心动魄。
  
  “你终于笑了。”陆小也看着女生明了的笑容,温柔地说:“是不是代表你原谅我了?”
  念小影坚定地点了点头。
  
  眩目的阿普利亚摩托车在城市清凉的街道上疾驰而过。
  “喂,念小影,抓住我啊,摔下去会很惨的。”小也在前面大声喊道。
  “知道了,欧机桑。”念小影不好意思地抱住了男生的腰。
  摩托车在巷子口停了下来。念小影小心翼翼地从车上跳下来。
  “我先走了,你赶快回去吧。”陆小也把摩托车调转过去。
  “陆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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