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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大讼师-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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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倒吸了口冷气,听的周身发冷,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样的针锋相对要是换做自己,肯定完全不知道接了。
  申道儒果然是申道儒啊。
  后堂内,也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屏息听着,等着看,杜九言怎么回答。
  这个案子,将送子汤的真相隐藏之后,真的是太辩讼了,太后低声道:“不行就将大理寺的门关了,这样下去,九言太难辩了。”
  靖宁侯正要回答,就听到外面杜九言哈地一笑,回道:“申先生您很调皮啊。”
  靖宁侯没忍住,笑了一声。
  大家也都艰难地忍着笑,想象着申道儒调皮是什么样子。
  申道儒隐怒。
  “所以说,是概率性问题。当四对受害人都是求送子汤,而尸体又恰巧在钟山寺,那么就能肯定,他们的死和钟山寺有关。第一种假设,当三对受害人,都是因为游玩而被害,恰好尸体出现在钟山寺,那么也能肯定他们和钟山寺有关。”
  “申先生,这样说您明白了吗?”杜九言问道。
  申道儒蹙眉,她这么说,就好像在说他刚才的反问是因为没有听懂,可明明是她偷换了概念。
  “您这么聪明,一定是听懂了。”杜九言笑着说完,一转身接着道:“所以,动机有且有关联,而并非如同申先生所言,玄吾等人并没有杀人的动机。”
  “二者取一,到底是哪个并不重要。”
  大家都跟着点头,完全明白了杜九言刚才的种种假设推论的目的在何处。
  “这是动机,一群花和尚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动机,杀人。”杜九言道:“那么,再来说尸体如何在佛像中。”
  申道儒站了出来,如果这个时候他不反驳,杜九言就会将他要说的话堵死了,“杜先生,方才的推论,我还有一点要加以反驳。”
  “就算这五对夫妻,都上过钟山死,假设你所谓的动机成立,可也并不能证明,人就是玄吾等僧人所杀。”申道儒的声音,掩盖了杜九言的声音,他大声道:“现在,我来假设这五对夫妻确实上了山。但诸位要弄清楚一个事实,整个西山,不只有钟山寺。”
  “它前有道观,后有法华寺,山腰有集贤书院和九流竹园,以及村庄和农户,也包括……”申道儒指着地上跪着的周家师徒二人。
  “也包括他们,他们住的离钟山寺不远。”
  “如果,”申道儒不看杜九言,而是紧抓了自己的话头,将场面的掌控权重新夺回来,“如果他们确实上了山,而又一起遇到了山脚的某个人。”
  “比如,他们遇到了周家,遇到了周金。他们被这师徒二人以某种动机和理由杀害。然后,再将他们放进佛像当中,做成了雕塑。”
  “这要比怀疑玄吾等僧人杀人,更成立!”
  申道儒说完,忽然走到玄吾面前,道:“你说过,你的这些佛像,都是信徒给你送来的,那些这些送佛像的人,你可有登记造册。”
  “有!”玄吾道:“在每一座佛像的底部,都刻印了他们的身份姓名。”
  申道儒早就准备好了,问玄吾不过是问过大家听的而已,他拱手和钱羽道:“大人,请让人将庙中的佛像碎片送上来。”
  杜九言摸了摸鼻子,又回到钱道安身边站着。
  “怎么办?”钱道安问道。
  “没办法,让他先说好了。”杜九言道。
  钱道安面色凝重。
  碎掉的佛像碎片被抬上来,上面的都是破碎的,但底座却是完好的,他抬起一块展示给众人看,就见上面写道:“汾州姚义携妻姚王氏还愿敬奉。”
  “汾州姚义,正是其中一对夫妻的信息。”申道儒道。
  钱羽也才知道,蹙眉道:“这一点你早就发现了,可查过剩下两对夫妻的身份?”
  “大人,这个信息学生也是昨天偶尔间再去钟山寺才发现的。”申道儒道:“并没有去查证剩下两对夫妻的身份。”
  钱羽颔首。
  申道儒又道:“佛像是他们为感谢钟山寺而敬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们的愿望可能已经达成。”申道儒道:“什么愿望?我们并不知道,或许是求子,或许是别的愿望,总之,从这个底座上雕刻的名字和信息,是能确定他们去过钟山寺,但却不是死在钟山寺,也非钟山寺的僧人所杀,而是,这两个师徒!”
  “没有,我们没有。”周家和周金师徒二人一亮惊恐。
  申道儒将最后一张牌打出来,这也是他为什么先前没有直接说出这一点的原因,她也在等杜九言的最后的杀手锏。
  不过,他现在等不到了,且必须在杜九言说话前,将她的路再次封死。
  “玄吾让他的信徒去你那里做佛像,这一点你也承认。而通过信息表明,他们也肯定去过你那里。但是,你们不仅仅做了佛像,你们还将去做佛像的人,杀了后封在了佛像里。”
  “所以,这十个人五对夫妻,是你们杀的。杀了人以后,你们将佛像送去了钟山寺,从而将这个祸,丢给玄吾等僧人。”
  “唯有此,方能解释这一切。”


第568章 其人之道(四)
  “怎么回事,九言今天说话一直被打断,他这说的也有道理。”太后有点不太想听了,她虽也知道申道儒,可私心里,她还是希望杜九言赢辩讼。
  更何况,这个案子桂王也参与了,要是输了,多没面子。
  “让钱羽休堂吧。”太后不悦道。
  “娘,输啊赢的有那么重要吗?”桂王道:“就算九言输一场官司也没什么,这案子多难辩讼,处处掣肘,还小心翼翼。”
  “她输了也不奇怪。”
  桂王淡淡说着,但心里却气的不得了,如果申道儒再打断杜九言说话,罗里吧嗦说一堆,他就出去,大闹了大理寺,将申道儒和那个老秃驴一起关牢里去。
  律法?他也让他看看,律法权柄再大,也得求全在绝对权力之下。
  “你这说的什么话。”太后不高兴,扶着钱嬷嬷的手,道:“哀家累了,回宫去了。”
  鲁念宗摇着头,“太后娘娘,案子还没有结束呢,您别急着走啊。”
  “等会儿让言言请您吃饭。”
  太后虽生气可也知道和鲁念宗无关,所以和煦地道:“哀家听的累,这就回宫了,你慢慢听。”
  她一起来,大家就都跟着起来,忽然鲁念宗道:“太后不要说话!”
  太后一愣,隔壁杜九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说了。
  “啊,申先生您刚刚怎么不将怀疑一起说了呢,这中间隔着我一段推理,然后您再来说怀疑周家师徒二人,并一副肯定的口吻,实在让我很难堪啊。”
  “老夫也是刚刚想到,这要多亏杜先生的一段推论,否则老夫也难想到这些。”申道儒道。
  想不到?想不到你会这么快将佛像的碎片都拿出来?
  分明就是准备好了,只是想要等到最后,当做最后压死他这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是吧,正好我也有。”杜九言走过去,在一地的碎片里拿起一块泥块出来,在手里摆弄了两下。
  佛像的碎片,是玄吾告诉他,杜九言难道也查了?申道儒眉头紧锁,顿感不妙。
  杜九言走到周家面前,道:“劳驾问一句,你做佛像都有什么工序?”
  “先做框架,框架做好用粗泥拌上细的稻草糊在架子上,等粗泥干了以后,再用细泥再糊上一层,这一层细泥比较讲究,我都是将粗泥风干后,再碾碎筛出粗粒然后再调和出来,敷在表面,等细泥干了,再最后修补一番。”
  “因为钟山寺的佛像没有上颜色,所以我就在外面上了一层油。我做的佛像就算是风吹日晒几十年,都不会干裂。”周家道:“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手艺,我师父说,以前我们老祖宗在做佛像的时候,正好太祖皇帝路过,点拨过他的手法,所以,我的手艺是大周独一无二的。”
  杜九言颔首,“那可真是高深了。”
  申道儒猜到了杜九言要说话,他上前一步,正要说话,杜九言忽然指着他,“你够了啊!你今天说话,我一次没有打断过你。”
  “我说话你就三番五次的插嘴。”
  “申先生,我忍你很久了。”
  申道儒脸色沉下来,道:“我打断,是正常反驳!”
  “我说话的时候你不插嘴不反驳,只能说明……”
  “闭嘴!”杜九言指着他,“我现在反驳你了,请你闭嘴好吧。”
  “在没有礼貌这件事上,我应该和你学习,感谢你,我现在学会了,不但无理还很粗鲁,你要再插嘴打断我说话,我可就要动手了。”杜九言说完,不再看申道儒,而是将手里的碎片递给周家,“你来看看,这是出自你手吗?”
  申道儒气的拂袖。
  “这不是,”周家翻来覆去地检查着,他一直没有想到过,钟山寺里的佛像早就不是他的手艺,毕竟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仔细去看过,“这不是,我用的细泥非常细,这中间的一层,分明很粗糙,做这个佛像的人手艺连我徒弟都不如。”
  “杜先生,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我家里,随便搬一个佛像,摔碎了只要一对比,就立刻能看得出来。”
  “我、我就说为什么佛像里有尸体,原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原来这些佛像根本不是我做的。”
  杜九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拱手和钱羽道:“还请大人遣人去他家搬几座佛像来。”
  “允。”钱羽吩咐人去办。
  申道儒心头砰砰跳了起来,他低声问杜九言,“这就是你的最后的杀手锏?”
  “不是,”杜九言笑着道:“一刻钟以前我都没有想到这点,得亏你的提醒,才让我注意到佛像的作者。”
  申道儒根本不信她,她这种人不可能事到临头才想到这么重要的证据。
  她分明就是故意气他的。
  去办事的人来去很快,一会儿工夫就抱着两尊泥塑回来,一尊是佛像,一尊则是一匹马匹,装饰用的,半人高做的很精致。
  “能摔碎吗?”杜九言问周家。
  周家点点头,和他徒弟周金道:“你去。现在没有什么东西,比我们的命重要!”
  “是!”周金应是,起身当着众人的面,一拳将马匹打碎,碎片洒在地上,顿时和刚才搬来的佛线碎片混在一起,可是即便混在一起,也一眼能够分辨的出,两种泥块的内部完全不同。
  一个细致,一个粗糙。
  “大人,杜先生你们看。”周家拿起两块对比,“这是我的手艺,泥浆细的多了,做的东西没有细纹,这也是我师门的传承的精髓所在。”
  “而这块明显粗糙很多。”
  钱羽看过又给底下的人传阅过。
  “确实如此,手法明显不同。”
  周家松了口气,又重新跪了回去。
  “大人,如果雕塑不是出自周家师徒之手,那么申先生所说的,杀人者是他们师徒二人就不能成立。”杜九言说完,钱羽问道:“那么,佛像如果不是他们做的,又是谁做的呢?”
  申道儒插话道:“也不能排除可能性,既然他们可以用细泥,自然也能用粗泥来混淆视听。更何况,这些佛像还被特意送到了钟山寺,意图陷害玄吾等僧人。在这基础之上,再多做一些手脚,合情合理。”
  杜九言颔首,“事情确实如此。但有一些证据,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
  她走到书吏边上,取了一块金锭一块银锭,在手里掂了一下。
  申道儒看过这些证据,是前朝的旧物,他也就此问过玄吾,玄吾告诉他是他们早年盗墓留下来的东西。
  盗墓已是多年前的事,现在再去查已是毫无踪迹线索。更何况,是一些大墓古墓,不是什么人想去查都能查得到的。
  所以,他没有再去多查证这些,想要否定这些不具备直接指向性的证据,不用费多少心力。
  但此刻,这些东西在杜九言手中,就开始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难道是他有遗漏?
  “前朝旧物,这样的东西,在本朝历经两百多年后,已难觅踪迹。若要见到,多半只能一个途径!”杜九言给大家展示上面的刻字,“盗墓!”
  “玄吾大师,不但是个住持大师还是个盗墓贼。”
  又添一个新的身份,居然去盗墓!
  盗墓是损阴德的事,极恶之人才会去做,可现在做这些的人居然是和尚。
  众人听的气愤不已,恨没有早点人情玄吾的真面目。
  “大师,是吗?”杜九言看着玄吾,又看着他的左右副手,“这二位,是您的得力帮手吧?”
  “佛祖说,佛法无边回头是岸,于是你们这些江洋大盗,在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以后,就落发出家,回头是岸了?”杜九言点了点玄吾的光头,“那你倒是回头啊,还是你身后有鬼?”
  玄吾怒道:“你不懂佛法,就不要在这里班门弄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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