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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大讼师-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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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文清很激动,紧紧攥着拳头,他就知道杜九言是对的,哪怕她的讼费已是比别人高出不少,可依旧是最值得的。
  多少钱,也买不回来他被人冤死的性命。
  卞文清昂着头,眼睛微红。
  门外,响起一阵掌声,有人道:“我们都以为卞大人的案子不容易辩呢,没想到杜先生一上来,就可以结案。”
  “有本事本事,行家一出手就知道了。”
  “三两句话,切到点子上,漂亮啊。”
  外面议论纷纷,堂内的气氛却尴尬异常,所有人都顺着杜九言的目光朝吴文钧看去。
  这个案件,是他办的。
  那么,这个假的证据,杜九言能发现,而他吴文钧却一直在极力维护呢?
  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是其他原因?
  “金嵘!”吴文钧猛然拍响了桌子,呵斥道:“你如实招来,这两个证据,是不是你找人伪造的?”
  “岂有此理,你贪赃受贿,居然还用假的证据污蔑同僚,你其心可诛!”
  金嵘垂着头,道:“下官和卞文清早年有旧恩怨,这一次下官要死,所以就想拉着他一起垫背。”
  金嵘扛下了所有的罪证。
  “可恶可恨可耻!”吴文钧道:“你贪污受贿污蔑同僚欺瞒朝廷,本官明日定要上奏,三罪重罚合并,重重罚你。”
  金嵘磕头应是,情绪上毫无波动。
  “卞文清,”吴文钧看着卞文清,“虽说你指认贪污的罪证被你的讼师洗清,但本官需得再问你一句,此案,你果真没有参与,毫不知情?”
  卞文清拱手回道:“回大人的话,下官毫不知情。”
  “好!你既无罪,便将你当堂释放,你且回家去歇着,明日若圣上再查再问,你需要得按实说明。”
  卞文清拱手应是,起身来和在场所有大人行礼,又回身给杜九言拱手,一揖到底,“大恩不言谢,明日卞某做东,请先生吃饭再细说。”
  “大人慢走!”杜九言道:“明日我去府中找大人。”
  卞文清应是,抚了抚周身的囚服,他三个儿子一人拿着官袍一人拿着官靴一人托着官帽匆匆进来,齐齐磕头,道:“父亲!”
  “先起来,让为父穿好衣服。”
  在所有人都羡慕之中,卞文清的三个儿子服侍他穿好衣服戴上帽子,簇拥着他昂头挺胸地出了大理寺。
  卞夫人在家门口准备了火盆,目含热泪地道:“老爷跨个火盆,消灾消难大吉大利。”
  “好!”卞文清跨过去,哈哈和三个儿子笑着道:“今日为父不亚于重生一回。”
  “这一次,卞杭跟着裘大人去求杜先生,是最对的事。否则,为父就真的要含冤而死了。”
  “大哥,谢谢大哥。”卞杭的两个弟弟道。
  卞杭红了脸,道:“谢我干什么,你们留着话,明日谢杜先生。”
  一家人如同劫后重生,喜笑颜开地回家去。
  大理寺的公堂内,杜九言并未离开,吴文钧看着她,凝眉道:“杜九言,你的案子已经讼完,你可以退下了。”
  “啊,大人!”杜九言从钱道安的手里又拿了一份手谕出来,“忘记和您说了,我受了圣上的委托,要为整个案件辩讼。”
  吴文钧目光一凛,“受圣上委托,为何我们都没有听说?”他说着,其他二位主审,两人也纷纷摇头。
  “今天早上来前,我去了一趟宫中。”杜九言摆了摆手里的手谕递上去。
  上面写着:朕见贪污案颇多曲折,现请杜九言为本案主讼。
  吴文钧的手不受控制地将手谕的一角攥紧。
  “大人,您可要小心点。”杜九言从他手里夺过来,抚了抚,“这可是圣上亲笔书写的,用的是贡墨,很香。”
  吴文钧神情突变,方才卞文清走的时候,他一直在想,杜九言前几天为什么一直找金嵘。明明她讼卞文清的时候,根本没有用。
  金嵘也没有如同他担心的那样翻供。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杜九言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只查卞文清一个人。
  她要查的是整个案件。
  “休堂!”吴文钧起身,他不能拒绝圣上的手谕,但是他能决定何时休堂。
  说着,他起身和三位大人行了礼,去了后衙,其他两位主审则有些尴尬,下来陪三位大人闲聊。
  “大人,”谭先生迎着吴文钧,“卞文清清白了,那么他和鲁阁老的牵扯,是不是就不能再提了?”
  吴文钧颔首,“不得不作罢。”
  “没有想到,杜九言这么刁钻,一上来居然在墨汁上下手,实在是可恶至极。”
  “大人,圣上为什么突然变卦,亲自下令给本案添一个讼师?”
  这样的事也有先例,但通常都会先让主审的官员知道,从来没有那次一句招呼不打,就突然半道送了个讼师来。
  “没有什么原因,多半是鲁阁老要护钱侍郎,而在背后做的手脚。”吴文钧说着,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他先前的镇定,此刻荡然无存。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有此刻这样慌乱。
  “要不,今天不审了?”谭先生道:“大人您晕倒,或者腿疼呢?”
  吴文钧步子一顿停下来,“你说的对。”他一顿看着谭先生道:“你吩咐人去牢房……将那些死囚都放出来。”
  谭先生眼睛一亮,道:“您的意思是……桂王?”
  现在,桂王还在牢房里,如果让那些死囚知道他是桂王,那后果必然不敢想象。
  “好。”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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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对半分钱(一)
  谭先生到牢房之中,找来牢头吩咐了两句。
  牢头脸色一变,“先生,这真是大人吩咐的吗?这……这可是要杀头的。”
  死囚都是重刑犯,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逃出来?
  最重要的,吴文钧针对的是桂王,要是桂王在大理寺的牢房里有个三长两短……
  前者他必死,后者,连他家人也保不住了。
  “大人保你家人不死,你的子孙会有此生都用不完的金银,你想想,这个事还不值得你卖命?”谭先生道。
  牢头浑身发抖,看着谭先生。只要吴文钧开口了,那么就注定了他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力了。
  无论做不做,他的命都是保不住了。
  好一会儿他点了头,“劳驾谭先生告诉大人,我的家人就拜托大人了。”
  他说着,转身往深处走去。
  谭先生看着桂王被关押的方向,冷笑了笑,转身快步出去。
  回到房内,两人一边喝茶一边等消息,可足足一刻钟过去了,后衙不但没有暴动传来,甚至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吴大人,”休堂的时间到了,廖征过来喊道:“时间差不多了,可否开始了?”
  吴文钧强撑着,含笑道:“好,这就来。”
  “大人,”谭先生扶着他,“您的腿是不是疼起来了?”
  吴文钧扶住谭先生,他的眼皮子直跳,感觉很不好。
  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好。
  不过,杜九言能证卞文清的清白,但是一定没有能力,查清整个案件。
  这么短的时间,她做不到。
  而且,这么多天,他一直派人跟着她,她除了查卞文清以外,根本没有做别的事。
  吴文钧出去,重新在公堂上坐下来。
  杜九言依旧立在公堂之中,满面自信地看着他,冲着他扬眉一笑,挑衅又张扬。
  这个案件,桂王很重视,不可能任由吴文钧颠倒黑白。
  所以,一早她就去了宫中,和赵煜说了她的想法,赵煜没有说话,只给她写了这一份手谕。
  “升堂!”吴文钧盯着杜九言,道:“带钱羽和毛文渊。”
  这个案件中,只有毛文渊和钱羽没有定罪了。
  “大人,”杜九言道:“不如,将所有人都带上来吧,都是一个案件,何必分前后顺序。”
  吴文钧道:“杜先生的意思,是要连田卯等人一起辩讼?那是有罪还是无罪呢?”
  “本官可是记得,这个案件在邵阳的时候,就是你查证的,难道你现在要推翻所有?”
  杜九言拱手道:“大人误会了,辩讼能做被告当然也能做原告。”
  吴文钧似笑非笑,道:“来人,将田卯和黄觉等人一并带上来。”
  她就要看看,她站在这里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堂下,一杯热茶变凉,任延辉让自己的常随去重新换了一杯,他再次端在手中暖着,面色淡淡的露着欣赏和期待,比对面的鲁章之都要从容几分。
  所有人被带上来,田卯、黄觉、两个账房以及听从黄觉之命杀人的杀手,然后再是京中牵涉的朝廷官员,钱羽和毛文渊。
  “案情的始末,我从一开始给各位阐述一遍。”杜九言拱手,和众人含笑道:“宝庆府邵阳县下河镇,镇中有百姓两千户,人口六千四百余。”
  “全镇人吃水,靠的就是门前的资江,资江水流入洞庭,两岸风景秀美,欢迎大家做客邵阳。”她说着,四处行礼,“邵阳民风淳朴百姓热情,欢迎四方来客。”
  大家都笑了起来,外面有人喊道:“杜先生,我们有机会一定去邵阳看看。”
  杜九言拱手道谢。
  “杜九言,公堂之上岂容你儿戏!”吴文钧愠怒道。
  杜九言颔首,“大人,学生并非儿戏,只是将背景给各位说一说,以免不清楚的人,听不懂。”
  “顺天五年,邵阳连绵阴雨近二十天,江中水位疯涨,水位漫过圩坝,两岸百姓自发上圩埂挑土加高加固。那一年在百姓的齐心协力之下,下河镇度过了这一次危机。”
  “于是,当年年底,邵阳县令毛文渊,递交了奏疏,请求朝廷拨款一百二十万两,经过几个月的审核定夺后,户部批复六十万。”杜九言走到毛文渊面前,“毛大人,您和学生虽不曾见过,但学生对您早已听过无数遍,在邵阳关于您的传说一直没有断过啊。”
  毛文渊抬头看了一眼杜九言,淡淡地道:“本官离任早了些,否则杜先生也不用一直听老夫的传说了。”
  “无妨,晚点认识对你好。”杜九言道:“当时工部批款六十万,钱是直接送到县衙请您点收,还是到宝庆府呢?”
  毛文渊回道:“当时钱款直接到邵阳县,没有再多经过一道宝庆府衙的手续。”
  “六十万,您都拿到了吗?”杜九言问道。
  毛文渊知道杜九言要问什么,他低沉着声音,道:“只拿到了一半,剩下的在户部压着,直到本官任期结束都不曾见到。”
  杜九言颔首,“也就是说,您提交了一百二十万修堤坝款项的申请,批复了您六十万两,而最后经过您手的,其实是三十万两,对吗?”
  毛文渊颔首。
  她杜九言行礼道谢,起身目光扫视一圈,道:“那么,本次邵阳堤坝的案件,前后历时四年,而四年前的六十万两,又被分作了两份,一份三十万留在户部,暂时不表。”
  “先来说一说,这真正到邵阳县衙的三十万修堤坝的钱。”
  杜九言走了几步,停下来道:“堤坝从上河镇,到下河镇约有五里之长,两面修就是十里。十里之长用银需要多少呢?”
  毛文渊抬头看了一眼吴文钧,又飞快低下头。
  鲁章之眉头微蹙,看向杜九言,很怕她会真的报出一个极低的数字……一旦说了,她就会得罪无数的人。
  上河镇的河坝是上河镇的,贪了就查,别处的事是别处的,想查当然也可以。
  但不能无的放矢。
  这道理显而易见,因为大周多少个堤坝,多少位外放的官员做过这件事,那些人干净吗?不见得。
  那些人当时批的款项也没有虚报?当然有。
  一个工程上下打点的钱数,很有可能比这个工程本身要花费的钱数和心力更多,可这又能怎么办?便是他鲁章之一直致力于此想要改变,但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会引起众怒,到时候不管他是谁,都会是万劫不复。
  这世上任何事都不可能只有一个解决的方法,走直道披荆斩棘一身伤痛,容易。难的是走弯路,既保全自己又能达成目标。
  要的是结果,并非过程。
  所以,此刻他担忧地看着杜九言。
  “应该要用多少钱?不知道!”杜九言笑了起来,她在路上就让田卯算过,十里堤坝认真做一两不贪,十万两足够,但是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说不贪就不贪了?
  做不到的。
  既然做不到,何必去提,她才不会傻到冲锋陷阵,为赵家江山死而后已。
  “但是我们知道的是,在这个十里堤坝的修葺过程中,用去了多少银子。”杜九言看向钱道安,钱道安已经从他提着的包袱里,拿出了他早就准备的账目,杜九言接过来,给众人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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