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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大讼师-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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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诉我,四月二十六那天去高府别院宴席室隔壁的房间等,下午焦三会去,我只要等焦三被高德荣毒晕,我就进去杀了高德荣。其他的事我不用管,和我没有关系,他会帮我善后。”
  “我一想杀的不是焦三,以焦三的手段和人脉肯定不会被砍头,我就去了。”常山道:“没、没想到……”
  他以为没事的,没想到他最后成了杀人凶手。
  “胡饮?”杜九言微微颔首,问隔壁的彩香,“你呢,认识胡饮吗?”
  彩香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认、认识。他和我说,那天我们二爷换了衣服,只要说了我就能被放出去了。”
  “我本来不想说,可是在牢里我特别的害怕,我、我就说了。”
  杜九言走到胡饮身边,含笑问道:“胡管事?”
  “是我!一切都是我设计的。”胡饮道:“因为你和我们会长打赌,我不想我们会长输在你这样一个无耻的小儿手中,所以我设计了这个案件。”
  “要杀要剐随便,我认罪!”
  杜九言摊手,看向付怀瑾,“他好忠心啊,付先生。”
  “糊涂!”付怀瑾和胡饮道:“我和她比试是光明正大的,不需要你从中作手脚,你这样,是置我于不义之地。”
  胡饮磕头,道:“会长,您一心为讼师一行,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却到头来还要和杜九言这样的小儿比,我心疼您,不愿意您受此等的屈辱。”
  “这是我的事,你多此一举了。”付怀瑾怒道。
  杜九言抚掌轻笑,打断两人的话,“行了二位,推来推去毫无意义,一个主子指使奴才去办事,奴才有罪,主子又怎么能洗脱。”
  “杜九言,你休要胡言,此事是我一个人所为,和我们先生没有干系!”
  杜九言摇头,“胡饮,沈氏坐在衙门口哭的那天,是你来的第二天。你怂恿唐六来报官,不过是你来邵阳的第十二天!”
  “这样的局,你能设?”
  “我当然能。”胡饮道:“我这把年纪,比你多走了几十年的路,什么事我没有经历过。”
  杜九言哈哈一笑,道:“你撒谎!”
  “这件事,你办不了。高德荣和焦三的恩怨是七年前的事,李婶和沈氏的恩怨是在你来邵阳的前半个月,焦三和常山认识的人也并非是你,至于突然造访的宁王爷和吴大人,你更没有能力请到!”
  宁王一怔,“我来也在算计之中?”
  “王爷您为什么?”杜九言看着宁王,“谁告诉了您,您必须来这里的消息?”
  宁王一怔,凝眉道:“我府中的门客,他姓韩!”
  “这位姓韩的门客,他和付怀瑾同窗三年,乃至交好友!”杜九言道。
  宁王面色一变,看向付怀瑾,随即沉了脸色。
  “吴大人,您又怎么知道宁王爷来了?”杜九言问道。
  吴典寅回道:“是知道是……是付会长给我写信的。”
  “是我邀请王爷和吴大人的,又如何?”付怀瑾道。
  杜九言转头看他,“你为什么邀请王爷和吴大人?是因为你很想要他们来见证,我是如何做伪证,你害怕刘大人会公然偏袒!”
  “人在做,天在看!你多番转折,借了那么多人的手,却依旧遮挡不住你急功近利的面目。”
  “你说我对不起祖师爷,我不用对得起祖师爷,我只要对得起我自己,对得起这四个字即可。”杜九言指着牌匾,“明镜高悬!”
  付怀瑾道:“本案你赢了,我愿赌服输,即日起我卸任西南会长的职务,西南交由你来打理。”
  他拱手,意欲离开。
  “现在,不是你卸任就能完事的。”杜九言拦着他。
  付怀瑾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查明真相,还我自己,还焦三一个清白!”杜九言道:“一个替人打架的枪头,平不了我的怒!”
  ------题外话------
  这两章的错别字我没有改,o(╯□╰)o
  我等明早起来读一遍看看错别字。
  我先去睡了,感觉年纪大了熬夜好痛苦,哈哈!


第288章 不要激动(一)
  付怀瑾看着杜九言。
  一向表面淡然的他,第一次露出狰狞和愤怒。
  她没有相信高远是凶手,也根本没有钻进他设的这个局,她反而将计就计,给他设了一个局,就等着今天,他在这里跳进来。
  好做一次彻底的反击。
  付怀瑾冷笑,低声道:“你再聪明又如何,事情我并没有插手。”
  “想要定我的罪,你拿出证据来!”
  杜九言也冲着他一笑,抚了抚鬓角,道:“为了你的夸奖,我要更努力的来证明,我的聪明啊!”
  付怀瑾面色一变。
  “郑先生。”杜九言道:“你我的赌约,还作数吗?”
  郑因面色极其苍白,步子往前迈了一步,沉重地点了点头。
  付怀瑾猛然转头看向郑因。
  “把你交给付怀瑾的卷宗,给我!”杜九言走过去,郑因艰难地给了她一叠卷宗。
  杜九言道:“这个案子,在昨天晚上以前,都是郑先生在查证跟进,直到昨天晚上,付怀瑾才说出来,由他亲自上堂。”
  “在这之前,他不曾交代过任何人单独查证,西南中也没有人去高府查问。”
  “但有趣的是。”杜九言抖开卷宗,“郑因因为辩的是焦三杀人,所以他反证高远的杀人动机时,只确认了高家重新分配财产的事,根本就没有细细记录,方才上堂三个证人提供的时间。”
  “众所周知,证人不是你想喊就能喊来,你得提前让人来,侯在门外。付怀瑾,你让谁去准备的?”
  “郑因,是你吗?”杜九言问道。
  郑因很沮丧,“没有!”
  “他当然不会让你去传这三个证人,如你的聪明,一旦传了,你必定能想得到,他在给我作伪证下套。”杜九言转头看向付怀瑾,“你让谁去说的,胡饮吧?!”
  付怀瑾道:“郑因能力欠缺,我多考虑一些不曾告知他,并没有什么。”
  “你考虑不到,因为你如果不事先知道高远的血衣一定是假的,你无法未卜先知的安排证人来。由此可见,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
  “另,高远衣服上的血迹,你如何确定不是高德荣的?”杜九言反问道。
  付怀瑾心头一跳,他方才激动之下,说漏嘴了。
  “那是血,谁的血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我聪明,我既然做伪证做到了这个份上,这个血我就一定会用高德荣的。可你这么确认因为什么?”
  “因为是你亲自办的!喷溅的血,做的不错啊,那么逼真!”
  付怀瑾站在门口,面对门外黑压压的百姓,面色如土。
  “杜九言,”胡饮喊道:“是我,一切都是做的,和我们先生无关。”
  “敢做不敢担。”杜九言盯着付怀瑾,“此刻,你若从这里走出去,你付怀瑾就是过街老鼠。”
  “堂堂西南行会的会长,给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讼师下套!付怀瑾,你心中的大业就是让你这样来糟蹋的吗?”
  “讼师的船?如果你的祖师爷知道,有你这样的人,在他的船上,他宁愿船破浆断,也不会愿意留你作祸!”杜九言拂袖转身,看向桂王,“大人,此案已辨明,高德荣被杀案真凶乃常山,此人虽受人蛊惑,可手段残忍,且抓捕时跛爷道明来意,他拒捕反击,凶相毕露,所以,请大人依律严判。”
  “另,付怀瑾,胡饮二人,蛊惑他人、幕后操作杀人,更是罪大恶极,法不能容。请大人依律严判!”
  杜九言说完,退了回去。
  付怀瑾扶手站在门口,始终不曾回头,桂王拍了桌子,呵斥道:“常山,你杀人属实,你可认罪?”
  常山回道:“小人认罪!”
  “好!今本官依律判你斩立决!”桂王说着看向焦三和高远,“你二人稍后便可回家。”
  高远神色恍惚,垂头应是,焦三闷闷地磕了头。
  “付怀瑾!”桂王问道:“你可认罪?”
  付怀瑾头也不回地道:“大人,付某不认罪,杜九言所说的事,都是子虚乌有,且,大人不过七品,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能判定付某的罪责。”
  “好!”桂王指着宁王,“你来。”
  宁王一愣看着桂王,接受了对方瞪眼,顿时咳嗽了一声,道:“县令不行,此事本王做主,先将付怀瑾收押,由吴典寅带回府衙,择日送回京中,由刑部判定。”
  “是!”跛子应是,上前来毫不客气地在付怀瑾的头上套上了枷号。
  付怀瑾猛然挣脱,转头过来盯着杜九言,忽然冷笑:“杜九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做西南的会长吗?你认为你行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不会懂!”
  “你管不好西南,你也做不了会长。西南所有人会恨你,天下所有的讼师会恨你,你且等着吧!”
  杜九言道:“那就走着瞧!”
  “狂妄,你太狂妄了!”付怀瑾被跛子拉下去,边走边道:“你们所有人,天下人都会后悔的。”
  跛子用帕子将他的嘴一塞,冲着蛙子道:“押下去。”
  杜九言负手而立,神色淡然。
  “杜先生,我们相信你。”
  “爹,我也相信你。”
  “你可以的,杜先生。”
  杜九言转身冲着大家一笑,拱了拱手。
  “教唆词讼,设局构陷,蛊惑他人故杀之罪,胡饮,本官依律判你斩刑,你可服?”桂王问道。
  胡饮磕头应是,“认罪,小人认罪。”
  黄书吏让他画押,将他押下去。
  桂王指着两个盗马贼,“惯偷!不过本案你二人阴差阳错立了功,本官就不在你们脸上刻字,待查证你二人偷盗钱财数目,再行定罪。押下去。”
  “高德荣被杀案,今日结案,本官明日就将判词写好交由吴大人带回,退堂!”
  郑因走到杜九言面前,神色难堪,问道:“你当日,就知道了?”
  “是!我当日就知道了。多谢郑先生相助。”杜九言道。
  郑因苦笑摇头,“我并非助你,只是不相信他会这么做,本因还是想要让你难堪,让你知道自己错了。”
  “在这里,因不重要,果才是。”杜九言拱了拱手,“如果顺利,大约我们会在西南见到。”
  郑因略拱了拱手,道:“再会。”便走了。
  杜九言回礼,一回头看着高远,无奈拱手,道:“高二爷一直以礼相待,我却将计不曾告知,让你受苦,抱歉抱歉!”
  “体痛不如心寒。”高远胡乱拱了拱手,“杜先生不必抱歉,此事与你并无直接干系,告辞。”
  杜九言挑眉,看向焦三伸手道:“来,三爷!”
  “臭小子。”焦三捶了她了一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一滴泪落在她后背上,怒道:“有事也不说清楚,吓的我直抖。”
  杜九言咦了一声。
  “白感动一场。”焦三摇头,怒道:“你这小子,就不能把你往好的方面想。”
  说着将她推开。
  “请客啊三爷。”杜九言道:“讼费,别忘记了。本来不想要的,可你刚才这番话,我少不得要收个一千两。”
  焦三呸了一声,“我现在穷的叮当响,你赶紧想想,带着我捞点钱吧。”
  “没有!”杜九言耸肩,“最近没瞧见好机会啊。”
  焦三瞪她,继而噗嗤一笑,道:“我一生以心相待的兄弟,却要置于我死地,而我无意间相交的朋友,却在我危难时刻挺身而出。”
  “实在是太讽刺了。”焦三道:“往后你杜九言就是我同胞弟弟,只要你有事,我焦三赴汤蹈火。”
  杜九言嘿嘿一笑,拦着焦三道:“三爷,明儿去温泉啊,你请客。”
  “去,没钱!”焦三说着,无力地朝后面看去,“我、我去问问他,为什么。”
  他要去问问常山,为什么这么对他。
  “不要太激动啊,以免一激动真杀人了!”杜九言道。
  焦三摇了摇头,冲着桂王行礼,冲着宁王和吴大人行了礼,就去了后衙。
  “杜九言,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付怀瑾给你下套了?”宁王问道。
  杜九言笑道:“也不是,只是我这人运气不大好,接的案子没几个取证简单的,这一次顺风顺水了,反而让我惴惴不安,不由多想了一点。”
  “还挺谦虚。”宁王含笑道:“本王来,能听一场你和付怀瑾的辩讼,也值得了。”
  “是啊,杜先生名不虚传。”吴典寅想起上次马玉娘案子,杜九言在公堂上的表现。她不说话则以,一旦开口别人根本无法插嘴和反驳。
  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一碗饭的,就算你再努力,也不及她一二。
  “王爷,今日吴某设宴,还请王爷赏脸,”说着又看着杜九言,“杜先生可有空作陪?”
  杜九言去看桂王。
  桂王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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