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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中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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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准酒醒大半,看到这怪异的场景,“咦”了一声,瞬间心领神会,闭口不言。
  凌涯子脸上一片茫然:“这位公子,你为何一直抓着我不放?难道我们以前认识?”
  叶轻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即了然,心中怒火更甚,炸得他面容扭曲、四肢发颤——都这个时候了,这人竟然至今还在装疯卖傻,戏弄于他!
  “……好哇,”他接过手下递来的剑,“竟连我也不认了……”
  自古男儿血气方刚,哪怕面对心上人也是不改好战本色,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
  “喂喂,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
  叶轻气红了眼,“刷”的一声,含章宝剑凛然出鞘,挟带着尖锐风声迎空挥起,猛烈斩下,剑光泠泠,瞬间把那不断逃避的某人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凌涯子左支右绌,苦于无力挣脱,却是逃不过铺天盖地的剑势袭来!
  “啊——”旁边无辜遭殃的群众惊叫起来,四散逃窜,瞬间走了个精光。
  “姓沈的,使出你的凌空剑法,与我好好打一场!” 叶轻冷冷喝道。
  凌涯子腾挪转身,趁其不备,跑到檀木柱子后,得以微微喘息,叶轻却是紧随其后,剑光接踵而至,在木头柱上划下一道道凌厉剑痕,转眼又把凌涯子围困在天罗地网之中。
  “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凌涯子欲哭无泪:“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打我啊?!”
  “你少装蒜!我今天就要打到你老老实实认我为止!” 叶轻嘴上这么说着,剑法中却有意减了一丝杀意。
  ……
  吊灯摇晃,烛光明灭,将快若惊鸿的两道身影投射在灰白墙壁之上,一进一退,一攻一守,煞是有趣。
  叶轻犹如狂风扫落叶般,直把二楼大厅狠狠地乱捣一番,花残灯灭,杯盘狼藉,满地凄空。
  凌涯子空手接白刃,双手运化如神,挡下叶轻一道又一道攻势,却仍是被剑光余威割裂手指,血珠凝出,看得叶轻心中一震,微微分神,一种不可能的念头闪现脑海。
  “你的功夫怎么会退步这么多?”叶轻双目赤红,手上攻势缓了下来,“是不是那群该死的——”
  凌涯子仍在全力应付着剑势,并不作答。
  此时在场的除了叶轻一众手下之外,还有另一个一脸状况外的廖准,眼见师徒相残,廖准完全一头雾水,不知所然,好在他理智还在,心知这样下去吃亏的是自己好友,当下不再迟疑,解下肩上朴刀,冲着凌涯子扔了过去:“沈老弟,接着——”
  援兵相救,凌涯子自是乐得轻松自在,寻得一个剑影缝隙便纵身一跃,右手往空中一抓,顺顺当当地把朴刀握在手中。
  朴刀刀身窄长、刀柄较短、刀刃无锋,靠着刀身本身重量压制对手,劈挂而下的千钧之势足以制住腕力不足的对手,但是,刀是好刀,就是过于不顺手了,凌涯子接到手就后悔了,他多年未曾接触兵器,又一向学的是剑法,当下便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在剑法刀法之间转化不定,一把刀使得磕磕碰碰,怎么用怎么不顺手。
  “我的乖乖——”廖准痛苦地遮上双眼,不忍再看。
  叶轻见阵,嘴角紧抿,原本减弱下去的攻势愈加凌厉起来,手上出剑再不容情,刚才那一瞬默契十足的举动在他心中燃起滔天巨火,此时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杀!杀!杀!把这些夺去他师父注意力的人全部杀光!杀尽那些敢与他作对之人!
  过了几招之后,凌涯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与叶轻虽然几年未见,但对方功夫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该是什么水平他自问还是心中有数的,一个正值壮年,剑法出众,一个荒废多年,兵器不顺,如若是在双方拼尽全力的前提下,两人还是能勉强打个平手的,但是此刻,凌涯子担心不已,叶轻欲置对方于死地的狠辣手法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叶轻,似乎有些失控了。
  “嗯……”叶轻闷哼一声。
  凌涯子忧心忡忡,手下功夫便有些控制不住,身影交错之间,无意挥起刀身拍在叶轻身上,叶轻被拍得身形一滞,凌涯子十分不好意思:“抱歉了。”叶轻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提剑相向,凌涯子被那种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朴刀刀刃向下,斜劈为砍,叶轻抵挡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凌涯子暗暗庆幸,却听到叶轻冷笑一声,竟是虚晃一招,电光石火之间突然转变方向,把剑砍向旁观一侧的廖准身上!
  而廖准还一脸呆呆愣愣,不知躲避。
  “廖兄,快让开!”
  说时迟那时快,凌涯子大吃一惊,急速抽身,刀刃向上,刀尖向旁直刺,借着朴刀激出无边杀意,竟是化刀法为剑意,融剑法于刀尖,如穿叶惊弦,雪落无声,转眼在叶轻左颊上划出一道又细又长的血色伤痕。
  “糟糕!”凌涯子暗叫不好。
  叶轻感到脸上微微刺痛,霎时停住动作,凌涯子也随之停下刀势,方才剑拔弩张的激烈场景瞬间消逝,三人相对,一人呆头呆脑,两人相顾无言。
  叶轻眼睛红到快滴出血来。
  护持在旁的几名武官冲上前来,团团围住三人:“世子!”
  “大胆贱民,竟敢伤了世子!”
  “拿下!”
  叶轻死死咬住下唇,声音颤动:“住手!”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凌涯子手足无措,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全然不知如何应付,只是踌躇几步后,想上前看看对方伤势,却被狠狠甩开,随即“啪”的一声,一道狠厉巴掌落在他脸上,又准又狠,俊脸上顿时现出发红充血的五个手指印。
  “这一掌,是罚你三年前不告而别!”叶轻冷冷留下一语,衣袖轻摆,转身离去,再不留恋。留下一地兵荒马乱。
  几名武官跟着走了出去,为首那个走前扔给老鸨几锭银子。
  煞星离去,沉寂多时的乐坊再度恢复丝竹弦乐,欢声笑语。
  “沈老弟,沈梦舟,梦舟,你,你没事吧?”廖准十分担忧。
  凌涯子颓然倒地,无声掩面,旧时旧景有如走马观花,一幕幕浮现眼前,该还的还不清,不该欠的欠了一生。
  负气出走,远遁天涯却是成了今日报应,两袖清风,一身孑孓,徒留一世空惘然。
  凌涯子无语凝噎。

  ☆、第 8 章

  故友相见,本是酒逢知已千杯少,结果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回,廖准拍了拍他肩膀,作无声鼓励,凌涯子只好强颜欢笑,以示自己并未这般丧气。
  深夜长街,石板路上,远处打梆声渐行渐远,寒风吹散酒气,天边残星几点,转眼就要天亮了。
  “唉,沈老弟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师徒间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但是吧,唉——”廖准抓耳挠腮,显然不知如何开口。
  凌涯子微微笑,声音沙哑:“廖兄多虑了,我们并未反目成仇,只是情分已尽,是我当年不告而别,令他伤心了。”
  “你跟我说你离开门派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你那个师叔啊,啧啧,” 廖准十分感慨,“走了也好,也好,以后就是自由身了……”
  见凌涯子一脸凝重,廖准又道:“我说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活得能不累吗?”
  “廖兄教训得是。” 凌涯子应声点头。
  “嗨,别想那么多,有误会,解开就好,” 廖准打算开导开导身边这位相识多年的老弟,“你这个小徒弟吧,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倔是倔了点,看着也比较木,但是没有那种人家出身的陋习,嘿嘿,你懂我的意思……”
  凌涯子当然懂,历数太玄宗上下各大亲传弟子,没有一个比自己徒弟更加符合祖师道训里“金相玉质,君子之守”形象的了,这个孩子长得多好他是知道的,美玉良质之才,端的是一身温文尔雅识进退,雅人深致有风仪,一点不沾士族弟子骄矜之气,可惜……可惜后来都被自己这个混账师父给带歪了,每每念及此处,凌涯子真是悔恨不已。
  “……那时候我们每次喝没几壶酒,你这个徒弟就眼巴巴地跟着跑了过来,啧啧,那小眼神看得……对你是真好啊……”廖准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凌涯子十分讶然,廖准却还在絮絮叨叨:“然后我们醉倒了,他就跟着你回山上了,要是你也一起醉倒了,就由他把你背回去……那小身板都被压扁了都……”
  凌涯子陡然被拉回旧年光阴,忽而心念电转,茅塞顿开,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那时总是在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以为是掌门师叔让叶轻来找自己回去,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扒在徒弟身上,腆着脸迎了上去:“乖徒儿,走,我们回家。”
  然后天旋地转,一阵晕眩,不省人事,翌日醒来已经躺在自家床上了。现在想来,他应该是一早就主动跟着自己去的吧,然后在旁边看着自己灌了一壶又一壶,醉醺醺地瘫倒在他身上……乖乖,那个时候,这小冤家就已经怀揣着这样的心思了吧……
  凌涯子越想越是后怕,念及自己酒后无端、行为失常的反应,该不会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轻浮浪荡之事,轻薄了他,给了幼年的叶轻若有若无的暗示,导致他后来背离人伦、铸下大错了吧?原来不止是三年前,早在很久很久前,一株成长中的幼苗硬生生地就被他扯歪了……
  凌涯子一颗心摇摇欲坠,如陷冰窟。
  本以为清醒时候的自己已经够混账的了,没想到酒后耍流氓的模样也全被对方看了个遍,从六岁到十五岁!
  为师无道,误了他一生,当真是罪大恶极,万死难辞其咎!
  “……所以说你有时候也会多去安慰安慰人家孩子……毕竟生的不如养的亲,他肯定跟你比较亲……哎哎哎,想什么呢?”廖准拍了他好几下。
  凌涯子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
  “唉,回去忘了这些好的不好的,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廖准劝道,“我明天也要走了,这一分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喽……”
  “廖兄明天就要走?” 凌涯子颇觉意外。
  “南方武林传来消息,说是有暗探截获一批秘密兵器想要对付策略谷,”廖准突然换了凝重脸色,沉声道,“这波消息来得贼快,若不是紫澜谷主当机立断,下令歼灭,恐怕策略谷几日后就成一片废墟了,我怕就怕是有某些群体在背后操控运作。”
  凌涯子心下了然:“以策略谷算无遗策的兵力部署尚且被打得措手不及……廖兄的意思是,此次出手,与朝廷有关?”
  “我也不敢确定,但八九不离十了。我想谨慎点总是没错,我须快点赶回去协助谷主他们调查一下事实真相。”
  “竟有人想对策略谷下手?” 凌涯子凝神深思,想了一下,便把那日追踪一群武林人士的事情详细告知廖准。
  “柳色山庄?” 廖准皱眉。
  “廖兄听过这个地方?”
  “听是听过的,” 廖准应道,“我在骆城住了多年都不知道城外有这么一处地方,后来在策略谷中,谷中弟兄告诉我,说是那个地方是武林中一处有名神秘之地,是一个姓姜的富商名下产业,可是里面却豢养了无数武功绝顶的江湖杀手。”
  “杀手?”凌涯子想起那日的武林人士毁尸灭迹的手法,确实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才有的行径,他问道:“寻常商贾人家怎么会想到豢养这么多杀手在家里?”
  “所以这处地方才这么神秘,” 廖准叹了口气,“至于为什么,老实说,兄弟,我也是不得而知,这里不属策略谷领地,我们管不到这边来,也不会好奇到跑别人地盘上去撒野,所以我回答不了你了。”
  凌涯子嗯了一声:“无妨,廖兄已经给了我最有用的讯息。”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回去顺便帮你查一下。”
  “多谢廖兄。”
  “嗨,咱俩兄弟谁跟谁,客套什么!”
  ……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回去,不多时已经回到廖宅街边,二人随即话别,约下再见之期。
  远处鸡鸣之声四起,蹉跎一夜,竟是已近寅时,凌涯子独自一人慢慢走回廖宅,沿街灯火稀疏,映衬他身影愈加落寞,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令他感到十足十的焦头烂额,他知晓那人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但是——“今日尚且如此收场,明天又该如何应付?”
  累极困极,他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舒缓连日来的奔波劳累。
  耳畔风声细动,天际微微泛白,鼻端似乎传来一些怪异的味道,像是木头灼烧之后烧焦的味道,若有若无。突闻远处惊天一叫,如平地惊雷,在寂寥夜色中惊起梦乡之人无数——“不好!走火了!”
  “砰砰砰——”
  “快来人!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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