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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魅心计,训奴成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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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挟朕?”司凌夜扬眉,语气陡然冷了下来“奴歌?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

“我没有看得起自己,正因如此……”

“铮”————

一声绕梁清鸣,暗影手中长剑被奴歌嗡鸣拔出,转为横架在自己细嫩脖颈。

纤指执着剑柄,指尖色泽极淡似是无血色般通明,其力道却是与之相反的狠绝“正因为奴歌从来没有看得起自己,是以,我的生死,与在场诸位无关……你们的厮杀,我不想看,先下唯有眼不见为净!”

剑锋逼近脖颈一分,红痕清晰出现,手下力道再狠些,血迹立即溢了出来。

眼见着血迹顷刻外现……眸光陡然收凛,不过须勿,司凌夜却反倒是安然了下来。

重新端坐于贵客实木梨花椅,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叩打椅背,悠然姿态不言而喻。

“你死一下给朕试试看,朕倒是想瞧瞧,你出逃皇宫这半年,究竟胆子长进多少。”

“没多少。”奴歌淡笑扬眉“只一点点,只一点点能自杀的勇气而已……”

剑锋果然割了下去!

殷红绸液届时溢出,蔓延,带着特有的血味腥甜,缠绵环绕鼻端宁久不散。

但见奴歌脖颈溺血,司凌夜下意识厌恶颦眉,看向奴歌的眸光亦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死了就让人收尸,免得再次脏了朕的眼。”

似是懒得再见血腥故而扭过头去,不耐烦的挥手。

司凌夜低磁声线余音未落……奴歌唇角却稍纵即逝划过一丝了然嘲笑,原本断喉之剑,霎时铮鸣变了方向,转为冷厉刺向司凌夜心窝!!

剑锋嗡鸣,去势极快,空中只来得及辨清一道模糊残影,眨眼屏息间,奴歌已然来到司凌夜身前。

手下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迟疑,近身、举剑、刺入……

“嗡—锵——”!!

青铜剑一声凄厉金属刺耳长鸣,剑锋眼见即将陷入目标胸膛!

去势却猛地被迫收住……

奴歌愕然。

————冷厉的剑身被如玉手指风轻云淡夹住,剑锋之后,这双手的主人蔑视扬眉看她,唇角笑意悠然。

奴歌不甘,双手握剑咬牙狠狠挣扎,剑身却是纹丝不动。

“想杀朕?不自量力!”司凌夜讽笑,屈指似是玩笑一弹,青铜剑身霎时‘铮’的声响,无力断成数截!

剑身断碎刹那,奴歌握剑手掌届时一阵发麻,待到有所反应立即放开剑柄之时,已是为时已晚……

‘哐啷’声响,剑柄染着殷红色泽颓废落地颤了一颤。

奴歌微愣,再垂眸视线看向自己双手虎口,分明已被震裂出血!

————身侧,那另一段碎裂剑锋已被司凌夜随手一掷,悄无声息没入墨玉地面三分。

残剑染血,血迹却只有奴歌的……

众人惊异抬眸,部分无忧宫下人甚至无法辨别奴歌如何动作。

但更快的则是司凌夜,不过喘息间长臂一伸,形势霎时逆转,奴歌已然被锁在其怀中。

司凌夜反手扣着奴歌精巧下颚,惋惜摇了摇“朕就知道,像你这般倔强自傲的人,断不会如此轻易了结自己。不过却未曾想你居然动轴弑君……想杀我,预谋已久了么?幸好我一早便看了出来。”

“……”

奴歌被反剪双手锁在司凌夜怀中,暗用内力挣了铮他寒冰刺骨的怀抱,却是越挣越紧。

澄澈尽是殊死一搏的大眼决绝眨了眨,奴歌蓦然莞尔“倒是我疏忽。”

“你怎忘了,你这一身轻功,乃是朕亲自所授?”

反问,略带嘲讽“怎敢忘?”

归宫行:王气已尽

反问,略带嘲讽“怎敢忘?”

怎敢忘记,你一边授我武功,一边命我游走生死任务边沿,还不忘在我身上种下致命噬心蛊毒,将我加以控制利用?

怎敢忘,你美人在怀,我征战沙场,最后搏来不过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委身潜入军营充当军妓的屈辱,我被贬入地牢生不如死的残败,我被下嫁他国与人针锋相对深宫步步惊心……却只是你眼中的‘小节’?

真好笑……我竟如今才明白,自己曾经痴心一片付出,原不过是你兴起时观赏的小丑妄想罢了峥。

“跪下……!”

游移的神思被收回,司凌夜修长手指一点,奴歌顿时只觉一阵酥麻之感,自自己手腕细微传来,而后蔓延到腰际,腿弯。

“噗通”一声,果真绵软无力跪到他身前客。

精亮大眼抬起静静望他,干净异常无悲无喜,却是霜色决绝“司凌夜……且记我今日一句话————今生今世我奴歌与你,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呵?”嘲讽,他垂眸蔑视看她“何时起,你竟然如此恨朕了?”

奴歌垂眸,脸颊乌发青丝一荡,掩住瞳孔暗色“发现你屡次利用我,玩弄我之时。”

“那么,朕倒是不介意你再恨朕一些,但前提是……”蛊惑声线轻缓低略下来,像嘲弄“你有那资格吗?”

他俯身,低低在她耳边似是情人低语,反手一推,奴歌全身绵软酥麻届时倒在地面。

她无力跪在他面前已是卑微,如今又何必逼她融进尘埃里?

脸颊无力贴着大殿地面,奴歌忽然觉得冷,周身冷,骨子冷……甚至灵魂都在颤抖。

不可否认,她在害怕,真真怕了司凌夜。

不知何时起,大殿之外厮杀声逐渐弱了下来,一点点,最后金属相击之声彻底消失匿迹,安静的唯有死寂来形容。

这场殊死拼杀因隔着一层门板,奴歌并未来得及看上一眼其惨烈辉煌,但胜负,已然摆在了眼前。

大殿之门被“吱呀”一声沉重推开…

门外金黄的阳光带着血腥强烈刺眼照射进来,无情撒进室内一片赤红华丽。

踏着支离破碎阳光缓步而进的,是位周身包裹在玄黑衣料中的暗影,那人走到司凌夜身前恭敬跪下抱拳,低哑着声线“皇上,任务已完成。”

司凌夜含笑,了然而自得摆了摆手。

那人届时隐去身形。

因着此时门扉大开,奴歌挣扎抬眸看见,无忧宫伏诛者多,战亡的,更多……

“看,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较量。”

司凌夜冷笑看着无忧宫七零八落的江湖高手,嘲笑溢于言表。

自始至终,花错未答一句话,唯有一双美艳凤目半眯,眼角带着高傲自然上扬,视线安静落在奴歌身上。

曼声,慵懒轻扬“祭祀,是本宫无能么?”

奴歌摇头。

“那,便是无忧宫王气已尽了?”

奴歌含泪,再摇头。

“那为什么?”

“花错……”奴歌咬唇,死死控制自己,不让心疼的泪水翻涌奔流出来。

“祭祀,你不必自责。”花错忽然嫣然笑了一下,纤指捏着自己一缕乌发翻转把玩“你以为这一战,是为你么?不,不是的……”

花错含笑,悠悠视线落到奴歌身上莫名情深,那样的缠绵浓郁的爱恋,如云雾叠放舒展,深邃到奴歌不论如何都读不懂的程度。

“本宫是为了她,为了那个人。

恍然间,对视那平日妖治潋滟的眸,奴歌蓦然明白了什么。

“是因为,她么?”

“恩,你们很像……性格,眼睛,灵魂……让她为你而死,这似乎是最好的结果,我可以看着你,守着你们。”

奴歌缄默不语,只是脑海肖想着花错口中的“她”。半响脑海蓦然闪过的,竟是一白衣如雪,冷清天成犹抱琵琶女子。

“是……弱音?”奴歌将信将疑疑问出声。

花错含笑,点头。

“你之所以活到今日,不过因为你体内流淌着她的血液,我今日抵上无忧宫殊死一搏,救赎的不仅是你,更是她。”

“什么时候换的血!”奴歌惊诧“我竟然,竟然不知道!!”

“你怎会知道?”花错苦笑“事发突然,当初就算是我也未曾料到的。”

“不是你的主张?”

“是那丫头擅自自绝……那天用无忧七簪圣女将你带回阴泉之时,她便悄悄利用阴泉地势,在你昏厥之时换血,我再来时,见到的只是她倒在你身边,已经凉却的尸体。”

“花错?”奴歌有些无措的低唤,眼下,她竟然开始六神无主,不知如何交代自己生死与花错一般。

自己的命,是花错心爱女子血液换来的,如若花错要自己死,那么……

“我要你好好活下来,为了她,亦是为了我……你是无忧祭祀花颜,亦是本宫独一无二的弱音,明白么?”

奴歌不禁苦笑,命运不肯放过的人,便是连选择生死都是身不由己。

……

“哗啦————”

司凌夜随手将茶杯推到地面,瓷器碎成篱落,溅起满地晶莹。

奴歌被点了大穴,全身酥麻于地动弹不得,最大动作也不过眨眨眼,勉强摇一摇头。

此刻她脸颊贴着地面,近在司凌夜脚边,经此司凌夜茶盅一碎,半温的茶水,悉数溅到奴歌脸颊。

甚至那一两片碎瓷,割到了她的下颚。

能清晰的感觉到肌肤火辣辣的疼,奴歌却只慢悠悠眨眼,满不在乎哼了声,再无所言语。

“好了,看你俩在这煽情款款,戏份是不是做够了?”

沉声,司凌夜轻轻整理自己本就整洁的衣摆,缓缓起身,盛气凌人渡到花错面前。

花错站在高台主位上,面部表情睇视司凌夜。

司凌夜含笑意味不明,拾阶负手一步步优雅而上,直到他与他同时站在一节高台。

“是你救了她?”司凌夜扬眉,含笑优容如同谦谦君子,只是唇角上扬的危险弧度,破坏了这周身无害儒雅。

“确切的说,是我耽误了你追杀她的步伐。”花错悠悠回以冷笑。

“好,很好……”司凌夜危险叵测勾唇“你喜欢的她么?”

“自然。”花错凤目眼角媚色妖治毫不掩饰,狠意犹然,更加惑人三分。

“真想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她些什么?”像是不解,司凌夜回眸扫视一眼奴歌,叹息“究竟有什么好的?”

花错冷声,讽刺“无心之人,自然不懂,亦不配懂。”

“嗯……”沉吟“朕配不配,这似乎并不关无忧宫主任何事……但宫主喜欢她的这件事却是极为有趣的的。你若不在乎她,游戏又怎么进行?”司凌夜邪魅狭长眼角凛色陡显,旋即意味深长一笑,墨色广袖一挥。

大殿之外,缓缓渡步逐渐走进一周身裹在锦绣黑衣之人。

来者银色面具遮面,唯露一双星眸破冰包容人间,优雅下颚略带三分不见阳光的苍白,只是那周身祥和温润的气息,不论怎样遮掩装饰都挡不住。

他似乎与生俱来的温柔,使之任何人都心甘情愿拜服在他优雅之下。

银色面具男子款款走到奴歌身边,俯身温柔扶起她,同时暗用内力,将她封锁的大穴打开。

自男子进来大殿那一瞬,奴歌便开始眼神闪烁,神思略有呆滞惊疑,却又像是担忧欣喜,太多的情绪纠缠到一起,直到演变为最后的面无表情。

直到男子真正来到自己身前,伸手搀扶起自己,奴歌方才回神确认,眼前这一切并非是梦。

红泪?

红泪!

真的是你么?是你么?

“带我走,可好?……”

哑声,奴歌不可置信伸手,似乎想要摘下面前男子面具一辨真伪,却是眼前温润如玉男子蓦然转身,恭敬向司凌夜跪了下去。

“红泪见过吾皇。”

单膝跪地不卑不吭,这样的气质看似淡漠实则儒雅如初,状似恭谨却又居傲岸犹然。

这样的宛若荷花开过的纯和声线,这样飘逸温良的身姿……普天之下,除却红泪冠世包容天下的温柔,还会有谁?

不必确认了,果真是他。

有丝欣喜,却又悲从中来。

是他?……却偏又为何是他!?

帝王迫:杀了他

奴歌指尖颤抖,不禁举步上前“红泪,你怎么,怎么在这?”

他不应该逃离皇宫,离司凌夜远远的安然生活才对么?为何此刻出现在这,出现在这宛若地狱修罗之人身前,继续受命于他。

“……”红泪侧目看向奴歌,睇视半响,却是缄默无言。

恍惚间,奴歌倏然明白什么,心疼。

红泪,他是司凌夜手下啊,是为司凌夜誓死效忠的暗影啊,自己怎么能指望他想开,自由游走天下呢嫜?

这个傻瓜…

“歌儿……”

司凌夜对红泪擅作主张解开奴歌封锁大穴并未表示不满,他只含笑向奴歌招手“你过来。锪”

奴歌一愣,眸子下意识无错望向红泪,后者俊颜尽数掩在银色面具当中,神情辨不清,唯有一双眼,淡淡透露浩瀚星辉光芒隐忍光芒,却依旧透露着包容,带着与生俱来安定人心的气息。

这一双眼,只要如此静静望着它,便足以给自己任何抵抗司凌夜的力量。

奴歌并不知晓司凌夜蓄意安排所何,不过她依旧垂头举步,端端来到司凌夜面前。

“歌儿方才弑君的心思,朕可以不计较……”

司凌夜以如此温和的语气向自己开篇,奴歌反倒觉得心惊,她抬眸看他,惊吓如脱兔,面上却极力压下心底惶恐。

“但,这般忤逆的心思,总要付出些代价,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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