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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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妃抬起头:“皇姑母是深信泠儿不能生养了是吗?”
太后一噎:“邵相有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我不信!”泠妃斩钉截铁地摇头:“我已经让父亲帮我打听过,表兄妹成婚育有子嗣的比比皆是,邵子卿那完全就是一番谬论。问题一定是在泠儿身上,泠儿已经接连吃了好几个月的汤药,从来没有气馁过,石蕴海都说泠儿这次一定没问题的。
皇姑母,只要泠儿也能怀有身孕,那么泠儿就什么也不怕了。我有了依靠,再也不用争宠,我可以安守在自己的椒房殿里,教养子女,怡然自乐。皇姑母,再给泠儿一次机会。”
太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执着呢?”
“这不是泠儿执着,皇姑母,泠儿只是为了在这深宫里活下去,泠儿也是无可奈何。”
“可是皇上的身子。。。。。。”
“泠儿一定会好生照顾皇上,再也不敢懈怠,皇姑母,求您再让泠儿照顾皇上几天,就几天。”
太后对于自己这位侄女那是又怜又爱,但是又实在不忍心打击她:“可是以前,你侍奉皇上那么多年,都没有子嗣,你怎么就这么自信,几日时间就能让自己有孕呢?”
泠妃咬咬下唇,眼泪仍旧是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泠儿也没有自信,泠儿只是想放手一搏,我吃了那么多药,即便是不能受孕,泠儿也认了。”
“也罢,也罢,傻孩子。”太后无奈地转身:“你就一直陪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吧,能不能有孕,就看你的造化了。”
“一定能的,”泠妃斩钉截铁:“石蕴海说了,我这几日是最容易受孕的。”
寝殿里,荣祥端来茶水,试试温度刚刚好。他略一思忖,轻轻地走到龙床跟前,撩起床帐,低声唤道:“皇上,皇上?”
陌孤寒缓缓睁开眼睛:“荣祥?”
荣祥脸上堆满笑,小心翼翼道:“皇上,时辰不早了,适才太后娘娘来过,叮嘱奴才们伺候您用早膳呢。”
陌孤寒微蹙眉头,有一丝茫然:“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辰时末了。”
“朕竟然睡了这么久?”陌孤寒挣扎着起来,感觉浑身都有些酸痛。
荣祥赶紧上前,给他在身后垫上枕头:“是呢,太后吩咐今日不早朝,奴才们看您睡得香,所以一直不敢打扰您。可您烧热一直不退,总是要起来再吃一副汤药。”
陌孤寒轻轻地揪揪眉心:“你一夜没睡?”
荣祥的面色有些尴尬:“奴才睡了,是泠妃娘娘夜里在伺候您。”
“是吗?”陌孤寒接过他手里的茶盏,一口气喝下去:“睡得沉,不知道。”
荣祥将空了的茶盏接过来:“皇上想吃点什么?奴才吩咐御膳房的人做。”
陌孤寒皱皱眉:“没什么胃口,你让皇后看着安排吧,她知道朕的喜好。”
荣祥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道:“一大早皇后娘娘就亲自来过了。”
“想必是担心朕的病情,差人过去跟她说一声,朕的身子无碍,免得她担心。”
荣祥应下,又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昨夜里泠妃娘娘侍寝,看皇后娘娘心里多少有点不太得劲儿呢。”
“什么?”陌孤寒眉峰一蹙,猛然抬起眼帘。
荣祥仔细看他神色:“今天皇后娘娘来的时候,正巧泠妃娘娘打发下面宫人去敬事房登记,皇后娘娘没说什么,但是看脸色,是有点不太高兴。”
陌孤寒一摆手:“你说朕昨夜里宠幸泠妃着?”
荣祥“嘿嘿”一笑:“昨夜里只有泠妃娘娘守着您,将奴才们全都打发了,这事儿我们也不知道。”
陌孤寒眉峰紧紧攒起,仔细回想昨夜里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有人赤溜溜地上了自己的床,然后极热情地钻进自己的怀里,百般撩拨。他烧得晕晕沉沉,只当做是月华就在自己的身边,还曾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向着床里面蹭了蹭。
后来怎样,好像就记不得了。难道,自己是把泠妃当做了月华?
简直糊涂!月华此时定然心里不是滋味。
他瞬间就觉得脑子好似要炸开一般,懊恼地捶了一下床沿,“噌”地起身,撩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朕要去看看月华。”
“皇上,您还病着呢,受不得凉风。”荣祥急忙劝阻道。
“给朕拿衣服过来,快点。”
“皇上这是要去哪里?”
太后撩帘进来,身后跟着泠妃。
荣祥见太后来了,就站着不动。
“朕要去一趟清秋宫。”
太后立即不悦地沉下脸,吩咐荣祥:“还不快些搀扶皇上躺好,盖好被子?”
荣祥不敢忤逆,上前劝道:“皇上,您还是上床歇着吧?您身上衣服单薄,别再冻着了。”
陌孤寒并不理会他,自己站起身来,去取一旁折叠得齐齐整整的衣袍:“睡了一夜了,等回来再休息不迟。”
“皇上!”太后气恼地呵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任性?月华如今怀着身孕,是最容易被传染风寒的,那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好。”
“朕就过去说两句话就回,不会耽搁。”
“不行,”太后斩钉截铁,上前一把拽下他手中的衣服:“你这出了一身热汗,出去凉风一吹,病情肯定加重。你就这样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就是昨夜里宠幸了泠儿吗?怎么了?泠儿那是你的妃子,宠幸她是天经地义,难不成皇后还能寻死觅活的不成?她还真把这紫禁城,把皇上当做自己一个人的了?”
陌孤寒一激动,胸口有些滞闷,忍不住轻咳两声:“朕不过是过去说两句话而已,母后有点小题大做了。”
太后不由分说,连推带搡地将他推回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盖了。陌孤寒面对自己的母亲,也不敢犯拧,有些无可奈何。
“有什么事情,让奴才们传个话不就是了?非要自己逞能。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哀家还心疼自己皇孙呢。今天哀家就守在这里,你哪都不许去。”
陌孤寒无奈地躺下来,他知道月华自从怀孕以后,太后对她不似先前那般冷言冷语,月华又逆来顺受,善解人意,两人关系逐渐和缓了一些。自己若是执意不听,太后这些时日里对月华的好印象将会消失殆尽。
因此他认命地躺回在床上:“不去就不去,母后也用不着这般守着,自己歇息去就是,朕又不是小孩子。”
太后丝毫不为所动:“用过早膳没有?”
他闭上眼睛,任性道:“不想吃。”
“不吃怎么可以?”太后在他耳边絮叨:“用过早膳才能吃药,否则伤胃的。”
一旁的荣祥插嘴道:“适才皇上说让皇后娘娘安排就是。”
太后没好气地瞪了陌孤寒一眼:“那就让皇后安排吧。”
荣祥转身,正要去传话,陌孤寒叫住了他:“突然有些想吃她包的饺子了,你去说一声。”
荣祥应命,陌孤寒冲着他使个眼色,他便立即会意,亲自飞奔去了清秋宫。
清秋宫里,月华一直心不在焉,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心思。绣架拿起又放下,在暖阁里愣着发呆。
玉书和水悠正在院子里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月华虽然听不清她们究竟在说什么,但是从玉书义愤填膺的腔调里,月华也知道,一定是在数落泠妃。
若是换做寻常,她这般口无遮拦,月华定然是要训诫两句,免得祸从口出。但是今天,月华慵懒地不想动,玉书那样解气的“呸呸”唾弃声,听起来好像也蛮顺耳。
她苦笑一声,心里就像是猫抓一般糟乱,还口是心非地怪责自己过于小肚鸡肠,如是三番地劝慰自己。
偏生心里的酸涩就像不倒翁一般,摁下又起来,不屈不挠。
有孕以后,自己还曾违心地劝陌孤寒宠幸其他妃子,如今事到临头,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或许,陌孤寒曾经的许诺潜移默化,已经在心里根深蒂固,认为是理所当然。
………………………………
第三百二十六章 色胆包天
荣祥一进清秋宫的院子,玉书和水悠停止了议论,跟他热情地打招呼,月华便“噌”地站起身来。
荣祥得到通传,撩帘进来,还未行礼,月华便迫不及待地问:“可是皇上醒了?”
荣祥点头:“皇上一醒了就执意要来看娘娘,但是太后娘娘说您如今身子骨担不得病,好说歹说给劝阻了。”
“那他身子可好?”
“好了许多,只是仍旧有些烧热,太后吩咐用过早膳以后再服一剂退烧热的汤药。”
“有太后在跟前,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月华闻听陌孤寒已经略有好转,便放下心来,想着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醒来知道让荣祥亲自过来说一声。
“可是皇上从昨个夜里就没有吃东西,他说他没有胃口,什么也吃不下,只惦记着娘娘亲手包的饺子。”
月华回宫以后,陌孤寒曾经与她说起过当初褚慕白偷偷带饺子给他吃,经常唠叨着让月华专门给他做。只是一直没有心愿得偿。
月华对于泠妃昨日侍寝一事仍旧心有芥蒂,半恼半怨道:“御膳房里那多好手艺的师傅,除了龙肝凤髓,什么美食做不出来,非要我折腾什么?”
荣祥是惯会察言观色,并且嘴巧的,跟在两位主子跟前久了,也会揣摩两人心思。
他必须要哄好了皇后娘娘,只有娘娘给皇上好脸色,皇上心里才舒坦,自己的日子才好过。
他笑着道:“可是太后问遍了,也没有皇上中意的,他就惦记着您亲手做的饺子。他说他昨夜里一夜晕晕沉沉的,烧得几乎不省人事,从来没有病得这样厉害过,什么也吃不下。”
荣祥一句“不省人事”,惹得月华一声轻哼,心里腹诽道:病得厉害还过不了美人关,一夜风流,若是说没有胃口谁信呢?他的胃口好得很呢,来者不拒。
自己终究是皇后,也不好在荣祥面前拈酸吃醋,再说陌孤寒这也算是向着自己主动示好,纵然心里不是滋味,也只能见好就收,拼命咽了。
“这饺子是死面的,终究不好消化,你回去跟皇上说一声,我就包一碗馄饨,吃着清淡,也连汤带水的暖和。”
荣祥痛快地应下,就高兴地回去复命去了。
月华看看时辰不早,陌孤寒竟然早膳都没有用,担心他腹中饥饿,也不敢耽搁,立即去了小厨房,有御厨帮着打下手,麻利开工。
她想着陌孤寒定然是不想吃过于油腻的,肉馅就选了七分瘦的,加少许姜末大葱,细细地剁了拌馅。然后将醒好的面团用擀面杖擀成纸一样薄的面片,用刀切开,包成元宝一样的馄饨,用高汤煮了,加点虾皮,紫菜,滴两滴喷香的小磨香油。香菜是发物,听说发烧的人不能吃,就洒了几粒葱。
出锅以后用白瓷盆盛了,严实捂着,就命玉书端着,再次往干清宫里来。
干清宫里,此时正是热闹,雅婕妤与鹤妃全都在,正在热络地劝泠妃回椒房殿里歇着。说她昨夜操劳一夜,彻夜未眠,定然是辛苦了。
这话说得别有深意,泠妃却丝毫不以为意。
太后轻咳一声,就立即做了决断:“鹤妃两人盛情难却,泠儿就不要逞能,暂时先回椒房殿里歇着,等傍黑的时候再来换她们,夜间再辛苦辛苦,要不你身子吃不消。”
鹤妃与雅婕妤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暗中撇撇嘴。
泠妃掩唇打个哈欠:“也好,那就有劳鹤妃和雅婕妤了,我先回去休息片刻。”
举止柔柔弱弱,好似果真倦怠,弱不禁风一般。
宫女含翠赶紧上前搀扶了,极殷勤道:“看娘娘脸色也不太好,用不用寻太医看诊,给您煲点养生汤,一会儿醒了正好喝?”
泠妃颔首应下:“今日觉得格外倦怠,就让太医给诊诊脉相。”
鹤妃勾唇就是讥讽一笑,阴阳怪气。
含翠扶着泠妃刚刚出门,就正巧看到月华和玉书端着馄饨迎面走过来,身子一横,便挡住了殿门。
“皇后娘娘,太后可是有命,让您好生保重自己身子,等皇上身子好利落了,再来探望不迟。”
月华对于她的傲慢无礼并不计较,也不想多费唇舌:“也好,那就劳请泠妃将这份虾皮馄饨给皇上送进去。”
泠妃以手扶额,弱不禁风:“那可真对不住了,皇后娘娘。皇上怜惜妾身一夜辛苦,吩咐妾身回椒房殿里歇息呢,让我晚上再来陪他。妾身就先行一步了。”
言罢便冷笑一声,趾高气昂地扬长而去,将月华晾在了原地。
月华低头黯然笑笑,一旁的小太监立即上前有眼力地把馄饨接了过来。
玉书抬眼望望月华:“娘娘,我们还进去么?”
月华脚下踟蹰片刻,刚勉强按捺下去的酸涩又涌上来,狠心一拧身子:“罢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