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保卫战-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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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躲闪开。”
常至义见她态度与适才截然不同,满脸惊骇一扫而空,不由惊惧地四处扫望一眼:“你早有准备?”
“你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人人得尔诛之。与你为伍,自然要小心提防。”月华大义凛然道。
“说的好!”
一声沉声怒斥,犹如迅雷撕裂长空,隐含着几分丹田之气,贯穿耳膜。
月华的身子不由一震,瞬间喜出望外,猛然扭过头去。
北墙处扎扎连声,半面墙突然就倒塌下数尺见方的口子,碎石飞溅的烟尘后面,面沉似水的陌孤寒负手而立。他的身后,是几位朝堂上的肱骨之臣。
常至义仿佛见了鬼,瞠目结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陌孤寒足尖一点,便如惊鸿一般掠了进来,袍袖一拂,将月华护在身后:“难道只许你使调虎离山之计,就不许朕将计就计么?”
月华也是满脸惊讶:“皇上你没有回京?”
陌孤寒摇摇头:“离开围场赴京的乃是步尘。朕说过,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你。。。。。。”月华瞬间就有些哽咽,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她说过,京城才是重中之重,陌孤寒竟然这样任性,不回京城统筹全局,而是选择了留在自己身边,这要冒着多大的风险?
常至义阴冷一笑:“你倒是狡猾,派遣了步尘前去代你送死。”
“朕看未必吧?你半路埋伏下的人手,如今怕是已经被步尘和褚慕白等人尽数消灭了。”
“好生狂妄!就凭那百十人,能活着逃出去就已经是侥幸,还想剿灭?”常至义胸有成竹道。
“朕向来不敢轻敌,可是你忘记了,这个围场紧邻着谁的地盘?”
常至义眸子骤然眯紧:“你向漠南王借兵?”
“藩王的兵将也是我长安的,不是借兵,是调兵。为了避过你的耳目,朕不能调遣太平军,只能向着漠南王伸手了。”
“你们早有准备?”常至义阴狠地望一眼月华:“你一直在故意套问我的话?”
月华被陌孤寒护在身后,看着他宽展的肩,心里无比踏实:“几位大人亲耳所闻,罪证确凿。你丧心病狂,恶贯满盈,今日便是你伏法之日。”
常至义阴鹜的目光缓缓扫过陌孤寒与外面的几位官员,一声冷哼:“胜败未分,你这话说得有点早。即便我成为你的阶下囚又如何?如今整座紫禁城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想回去,怕只是自投罗网。”
“是吗?”
陌孤寒自鼻端一声鄙睨的轻哼:“你想杀了朕,然后改为拥立浩王为帝是吗?”
常至义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令他惊恐。陌孤寒如何什么事情都知道?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织罗了一张巨大的网,等待着自己一头扎进来,越挣扎越紧。
怎么可能?这样机密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
常至义逐渐心安起来,他相信太皇太后的能力,整座紫禁城都是她老人家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可能输给陌孤寒。
“是又怎样?”常至义冷冷一笑:“皇位有德者居之,浩王礼贤下士,爱民如子,同为皇子皇孙,同样可以取而代之。”
“最主要的,是他的王妃乃是你常至义的女儿是吗?”陌孤寒冷冷一笑:“当初太皇太后提及这门婚事的时候,说得冠冕堂皇,朕就知道,你们早有拉拢他的心思。”
“不错,浩王继位,就会立即册封我的女儿为皇后,我就是国丈。”常至义坦然承认:“太后伤重的消息只要传到围场,就说明京城里的谋划已经成功了。太皇太后已经掌控了紫禁城。皇上,大势所趋,微臣劝您还是主动禅位的好。”
陌孤寒唇角自始至终挂着一抹讥讽的冷笑,如今听常至义说话,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爽朗,坦然无畏:“朕看也未必吧?”
“褚慕白邵子卿如今都与你随行,来了围场,京城无人可用,全都不堪一击。我就不信,你还有能翻盘的底牌。”
陌孤寒伸手接过月华手中的弓弩,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上面的机关:“说实话,朕很想留你一条性命,让你看看最后究竟谁输谁赢。但是,太皇太后教会我一句话,叫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是,直接送你一程的好。”
常至义此时有些慌乱起来,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色厉内荏道:“你别忘记了,太后还在宫里,还在太皇太后的手上,你杀了我,她们绝对不会留下太后的性命。”
陌孤寒已经抬起了手中弓弩,直接瞄准常至义:“这银针上所淬的毒药和当初褚陵川所中之毒是一种,朕特意命韩玉初给你锻造的。”
常至义将剑横在胸前,紧盯着弓弩,满脸惊慌:“你果真敢下手?”
“有什么不敢的?”陌孤寒薄唇紧抿,目中是对常至义汹涌的恨意,此时,国仇家恨已经全都涌进他的脑海里,烈焰正炽:“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邵子卿与褚慕白都离京了不错,不过京中还有辰王,你以为他果真就那般不堪一击吗?他韬光隐晦十余年,如今是时候鲲鹏振翅,鸣皋千里了。”
“辰王?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甘心臣服于你?你就不怕他趁机也取而代之?”
常至义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怕!”陌孤寒胸有成竹道:“受死吧!”
常至义缓缓抬起手中的剑,身子一个踉跄,怫然色变:“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下了毒?”
月华轻巧地拽下夹在耳朵上的坠子,上面两粒莹润的珠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在适才你离我只有丈余远的时候,我捏破了上面的珠子。两颗,一粒是解药,一粒是软筋散。”
………………………………
第二百九十二章 诛杀常至义
常至义握剑的手愈加吃力,脸色也逐渐变得绝望。
千算万算,没想到将自己算计进了别人的圈套,尤其这两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的稚子小儿。
他不甘心,但是也已经是一败涂地。
陌孤寒果断扣动了手中的机关,一时间万针如蝗,密集地向着常至义劈头盖脸地激射而去。
常至义仓惶躲闪;强弩之末。
陌孤寒清冷一笑,接过月华递来的箭矢,利落地搭弓引箭,霎时破空而出,激射而至。
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那支箭直透常至义心口。
他踉跄后退几步,身子缓缓下跪,嘴唇噏动半晌,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怦然倒地。
月华一直紧绷的弦轰然断掉,她双膝一软,身子也忍不住就是一歪,被陌孤寒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
“常至义谋反作乱,意图行刺皇上皇后,当场击毙,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行宫殿外山呼万岁,常家一党人人自危。
陌孤寒紧紧地攥住月华的手,激动得无以复加:“我们成功了!”
陌孤寒卧薪尝胆,呕心沥血筹谋了数载,眼睁睁看着月华误会自己,痛得锥心刺骨,却又不得不亲手将她推离,佯作绝情,就是为了这一天。
月华隐忍了许久,每每想起惨死的父亲和初九香沉等人,心里就在滴血,恨不能将常至义食肉寝皮。她在太皇太后面前强颜欢笑,面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还要佯作恭谨,百依百顺。今日,终于一雪前耻。
月华颔首,更是热泪盈眶,声音里抑制不住地颤抖:“我父亲终于可以沉冤得雪。”
陌孤寒将她一把圈进怀里,激动得忘形。
月华伏在他的肩头,双臂紧紧揽住他的腰,恨不能将自己与他融为一体。
“幸好,朕在。”
“皇上不该为了妾身返回围场,置大局而不顾。”月华感动得热泪盈眶,仍旧忍不住埋怨:“这般任性。”
陌孤寒低声笑笑:“离京的时候你不是问过朕吗?问朕如何选择让辰王单独留在京城。朕现在告诉你,对于此次事变,朕根本就没有必胜的把握。离京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朕告诉辰王,朕将三万太平军全都留给他,万一朕有什么闪失,他不用犹豫,直接率领太平军击败浩王,自己登基,断然不会将我陌家的江山再落入常家手里。”
月华的手忍不住一紧,呼吸也是一滞:“可若是你我安然,辰王他。。。。。。”
陌孤寒知道她话中的含义,咧咧嘴,在她耳畔悄声道:“那朕就与你浪迹天涯,做逍遥神仙去。”
月华心中焦灼,这权势富贵虽然自己看来淡如云烟,但是世人趋之若鹜,万一辰王有一丝贪念,这江山易主岂不轻而易举?
“皇上就这样甘心将江山拱手与人?您大可以连夜回京,亲自掌控京中情势的!”
“嘘!”陌孤寒一脸从容淡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安得两全法,这江山万里锦绣也不及你的安然一笑。”
“那妾身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步尘与哥哥竟然也纵容你胡闹!”月华已经开始气恼。
“朕做皇帝,坐拥江山,但是却始终困于紫禁城这囹圄之中,无法欣赏朕的河山锦绣;朕不做皇帝,江山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可以与你笑傲山水,尽享河山波澜壮阔,何乐而不为?”
陌孤寒的话极有道理,就像是守财奴守着一箱的元宝,一直舍不得花销,其实这元宝始终不属于他的,他只是代为保管几十年。
但是事情能想得开,与放得下不一样。
陌孤寒继续劝慰道:“更何况,是你告诉过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相信,辰王君子风范,磊落坦荡,也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
月华方才破涕为笑:“你这样分明是将责任又分给了妾身一半。”
陌孤寒拥着她爽朗大笑:“你我原本就是夫妻,自然同甘共苦,骂名也要一同承担。”
邵子卿迈步进来:“皇上,褚慕白和步尘已经直取京城,京中也有飞鸽传书,一切全都按照原定计划在进行。事不宜迟,我们是否即刻出发?”
陌孤寒扭过头来,看一眼月华,微微勾起唇角:“那就烦请夫人再委屈委屈,回京城继续做你的皇后?”
月华不好意思地抹一把眼泪,暗中拧了他一把,娇嗔地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胡乱玩笑?”
陌孤寒一声闷哼,扭过脸已经是一本正经:“即刻拔营,星夜回京。”
仇子衿上前,铿锵奏请:“子衿恳请皇上恩准,让子衿亲帅骑兵,先行一步,到京城与褚慕白会合,助他一臂之力。”
陌孤寒意气风发地一抬手:“准奏!”
行宫生变,早已惊动起所有随驾的文武百官,震撼之余,知道京城里肯定亦是有变故,私下里议论纷纷,人心惶然。有心怀鬼胎,与常家勾结者,意图传信,却发现,行宫四周已经被全部包围,尽数戒严,哪里还能传播出一点消息?
旌旗招展,御驾浩浩荡荡地踏上归程。
陌孤寒一行人早已随着骑兵,撕裂夜色,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取京城。
清晨的京城依旧静谧而安然,京城中的百姓竟然都不知道生了变故,一如往常那般,在鸡鸣声里起床劳作。
迎着清晨的朝曦,辰王候在紫禁城门口,冲着风尘仆仆的陌孤寒与月华行跪拜大礼。
“幸臣不辱使命,恭迎皇上回宫。”
陌孤寒紧走两步,上前将辰王亲自搀扶起来,兄弟二人犹如擎天支柱的双手交握,不用言语,四目相对,万千情绪已经尽在其中。
陌孤寒给予了辰王最大的信任,将京城托付于他,将长安的存亡兴衰交付给他。
而辰王面对着滔天的诱惑,安守于臣子的本分,也并未越雷池一步。大开城门,将陌孤寒一行人迎进城中。
“辛苦你了,辰王殿下。”
月华因为先前的猜疑,心中有愧,由衷敬佩道。
辰王磊落一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臣责无旁贷。”
“太皇太后呢?”
“慈安宫。已经封锁了消息,她还不知道你们回京。”
“好!”陌孤寒紧握他的手晃了晃,掷地有声:“今日就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完成父皇所托,将我陌家的江山完完全全地收回来。”
辰王亦是缓缓舒展了眉眼,长长地吐出郁结在心里十余年的闷气,铿锵有力:“好!臣这就命令宫中的人手开始收网。”
慈安宫宫门大开。
有士兵一拥而入。
慈安宫里的宫人惊慌失措地进内禀报。
太皇太后被林嬷嬷搀扶着从观音大士像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听到动静缓缓转身,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你,你们。。。。。。不是在围场狩猎吗?”
陌孤寒一步一步踏进慈安宫,唇畔噙着一抹冷笑:“皇祖母不是差人给朕送信,说是朕的母后与廉妃起了争执,自金雀台上摔落下来,受了重伤吗?”
太皇太后心里心念电转,猜测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是刺杀没有成功?还是常至义兵败了?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