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春愁 完结+番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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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肃容瞧开也颇为满意,让沈远小心收着,这便要走了。
二人出了攒银楼就着街道两旁慢哉逛了起来,自家二公子向来是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现下居然随意瞧起了街两旁随意张着大伞就地而铺的小贩?沈远虽心中不解但也未多话。
不稍半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后头有人叫:“公子且留步。”
沈肃容回头,见是才刚攒银楼里那位姑娘的女使。只见那女使快步至跟前。
沈肃容瞧向女使身后几步远的那位女子,复低头朝女使道:“姑娘有何事?”声音清冷,但并不疏离。
“不知公子可否将方才的梳篦让与我家姑娘,银钱上公子不用担心,只管开口便是,我家姑娘断不会还一银钱的。”
沈肃容静默,少时:“姑娘何故辱人?”说罢,转身便要走。
“沈公子还请留步。”
沈肃容复回头,佯装不解,默然不语。
只见那女使身后的姑娘足闲二寸,端面而来,福了礼,道:
“公子勿怪,是我的丫头不会说话,开罪了公子。”又转头对丫鬟道:“春桃,快向沈公子赔礼。”
沈肃容淡淡挑眉道,不必,便沉默不语,静待她说话。
“听攒银楼的掌柜道公子姓沈,沈公子,这厢有礼了。”
“姑娘不必多礼。”沈肃容垂眼。
“沈公子有所不知,家母不日就要做寿,实在是挑不得称心意的首饰,才刚原是问了掌柜的,才知道这梳篦的玉料竟是公子自拿去的,要多也是没有了,这才想请问公子或能割爱否,这厢定是万谢。”
说罢,那姑娘略抬眸,迎上了沈肃容的目光,鼻尖充斥着好闻的冷松香。
沈肃容嘴角露出浅笑:“原是姑娘的一番孝心,沈某自当成全。”
“不过这梳篦已然有了去处,沈某也不想失信于人,还望姑娘恕罪。”
姑娘一时敛眉,失望之情不予言表,正想告辞,却听到沈肃容又道:
“不过当初那美玉本是一块,我瞧着甚可便一分为二,取其一让做了那梳篦,如今家中尚且还余着一块璞玉,虽说不是跟如今这块一模一样,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若是姑娘不嫌弃……”
那姑娘霎时眉开眼笑,:“自然是求之不得,多谢沈公子成全。”
“既如此,劳烦姑娘遣个小厮与我一道回府便是,届时姑娘也可以自寻了能工巧匠按自己心意来雕琢,想来家中亲长定是欢喜的,只是这银钱之事还望姑娘莫要再提了。”
那姑娘羞赫道:“如此,就多谢沈公子了。”即遣了小厮与沈肃容一道。
待沈肃容一行人走了,才与那春桃上了马车回府。
春桃掀了车帘稍探头看着沈肃容一行人的方向道:“也不知是哪家的沈公子,不过张曾一道去了,待回来一问便知。”说罢,含笑瞧着自家姑娘。
“你又在胡说甚,快些住嘴……”
“原本咱们老爷是属意左督御史沈儒璋家的大公子的,却不想那沈霂容何物等流,寻了哪门子的庶女来折辱姑娘。”
“这些事情往后不必再说,没得两家脸面上难看。”
……
沈肃容一行回了沈府,交代了沈远拿了璞玉去给门口等着的小厮,便去了柳氏屋里。
沈肃容进屋时,柳氏身边的丫鬟正在帮她敷眼,只将纱布接过,便让旁人都退下了,屋里只剩他们母子二人。
柳氏拉着沈肃容的手,关照了春闱好好用功:
“若是能入殿试,你父亲定会夸赞于你。”
外头天还未全暗,屋里头只点了一盏烛,沈肃容的脸在烛光的阴影下,倒没让柳氏瞧清他此时的神情:“娘你且宽了心,定是能考上的。”
柳氏含笑,温柔道:“待明瑜的亲事有了着落,我再与你父亲说,让把你的亲事也着紧些。倒不必什么高门大户的,只肖是个能知冷暖的,你瞧着可人的,就成了。”
沈肃容缓缓道:“这本不急的,孩儿心中有数。”
“近来阴雨天,腿可还曾犯疼?”柳氏温声问道。
“已然好了许多了,不是什么大事,倒叫娘挂心了。”沈肃容缓缓磨挲着左腿的膝盖,指尖渐渐发白。
……
第7章 惊蛰1 两个人在一处,原是有另一种活……
这日春闱,惠风和畅,碧空如洗。
霜澶早早的随沈霂容出发了,沈禄与另一位小厮沈崇一齐坐车头驾车。到了顺天府衙门口,各家公子也有好些在候着的了,二公子沈肃容也在。
沈霂容上前与他们一道清谈。
霜澶又检查了沈禄背着的背篓,东西一应都在。瞧着一切都安顿好了,交代了沈禄好好跟着大公子,这就准备回府去了。
才刚上了马车,突然瞧见人群里有位嬷嬷好生眼熟,待其走近了才发现,原道是云季芙身边的齐嬷嬷。只见那齐嬷嬷在顺天府衙门口拉着沈禄说了好一阵子话,面色焦急。
沈霂容正与旁人说着话,倒没注意沈禄那头。
又见沈禄慌慌张张领着齐嬷嬷就要去跟沈霂容回话,霜澶下车,叫住了沈禄,走过去,将沈禄拉到一边道。
“何事,这般莽撞。”
“姐姐,那云家姑娘早上三清观里头烧香,现下不见了人,齐嬷嬷无法子,只得来找大公子帮着寻人。”
霜澶沉眉,这自家姑娘不见了人,不回云府差人寻,倒来找大公子帮忙。又想大公子曾说这云家姑娘过得不易。想来在家中必是不受宠,这失踪之事可大可小,万一让哪个口风不牢的拿出去说嘴,就是大大的不妙了。何况现下最要紧的是先寻到人。
“你莫不是昏了头,现下去回了大公子,若耽误了大公子科考,你有几层皮拿来挨板子?”
沈禄连连称是。
“这样,这事你先不必去说,我这就随那齐嬷嬷去寻人。”霜澶又交代了沈禄别让大公子面上瞧出来什么。便拉着齐嬷嬷走了。
临上马车,霜澶回头瞧大公子,见沈禄在一旁不露声色,这才放下心。又觉着好似有人看自己,一转头却没有发现谁……
二人一齐上了马车,霜澶交代了沈崇去三清观,进了车厢,朝齐嬷嬷问道:
“嬷嬷不急,且慢慢说与我,怎么好端端的不见了人?”
那齐嬷嬷哭言抹泪道:“我家姑娘出门得早,说是今日大公子科考,特意去三清观祈福。我原是跟前伺候的,姑娘祈完福去后头厢房休息,吩咐我顺道去求根签,哪曾想我再回厢房,就不见姑娘人了的。”
“原是不该来劳烦大公子的,可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我家姑娘少时失恃,府里头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我是万不敢回府……”
霜澶拍了拍齐嬷嬷的手宽慰了几句,又道:“当时厢房外可有旁的可疑之人?”
齐嬷嬷想了想,摇头:“并未发现。”
“既如此,我们先去三清观寻一遍,事关你家姑娘清白,我也不便回府叫人的了。”
齐嬷嬷点头道:“这是自然的,多谢霜澶姑娘了。”
……
霜澶一行人到了三清观,交代了沈崇去停马车,自己便先随齐嬷嬷下车寻人去了。
观中香烟袅袅,来往人络绎不绝。
霜澶与齐嬷嬷进了后厢房,香客变少了许多,只寥寥几人。
推开那间云季芙待过的厢房,室内陈设甚是简单,只见得一桌一椅一塌一案,桌上也只有一组茶具罢了,一眼瞧下去连藏身之地都没有。
霜澶问了几个过往的小法师,都未曾见过云季芙。齐嬷嬷也是着急,霜澶决定趁着天色尚早,出了后院,去后山找一找。
齐嬷嬷却道自家姑娘从未去过后山的。
不管怎样,观中没有,后山不论怎样都是要去看一看的,等天色晚了若还是不见人,就只能报官了。
那三清观本是就在京都郊外,后山更是荒无人烟,霜澶与齐嬷嬷二人一齐,不敢分头找,山中树木繁多,只得一路做了标记慢慢往山上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竟真在后山找到了云季芙,她正坐靠在树下,人已然晕了过去。
霜澶瞧着衣衫完整,身上也无甚伤痕,心下松了口气。
齐嬷嬷又惊又喜,原就想着人将云季芙带回府。霜澶拦住了,道:
“云姑娘现下不省人事,就这样回府反倒多有不便且易生事端。”
齐嬷嬷连连称是。
最后二人将云季芙带下山,又在偏僻处寻了个客栈开了间厢房。霜澶差沈崇去寻个大夫来。
待大夫瞧了,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姑娘气血不足,只稍休息会儿便能醒来,开了药方又吩咐了熬些糖水。
霜澶送走了大夫之后,想着天色已经不早,待大公子回府不见自己怕沈禄管不住嘴,到时候莫又旁生枝节。
便辞了齐嬷嬷,又将沈崇跟马车留下帮衬。
……
待霜澶到沈府日头已快西落,才刚跨进府门,就见自家大公子领着沈禄匆匆而来。
霜澶赶忙迎上去见礼,沈霂容一见她也是惊喜交加,将霜澶一把拉过,道:
“如何了?”
霜澶小声道:“公子且放心,人已找着,又寻了大夫,瞧了只说是气血不足,旁的无甚大碍。想来是云姑娘在后山迷了路,又不曾有吃食,日头晒着便晕了过去。”又说与了客栈的方位。
那沈霂容听罢让霜澶在府中好生休憩,便领着沈禄步履匆匆得走了。
霜澶回头看着这两人的背影,突然有些懂那日回府时马车上沈霂容说的话了。
两个人在一处,原是有另一种活法的。
真好。
……
霜澶回翰墨轩的路上,碰巧遇上了沈肃容与沈远,想来也是刚回府的。
便上前见礼。
那沈肃容步子未停,声也未应,霜澶原想着应是不愿理自己的,不想他又在霜澶身后停住,侧头道:
“你这是打哪儿回?怎弄得这般狼狈?”语气嘲弄。
说罢也不待霜澶作答,便径直走了。
霜澶一愣,怎的了这是。
再低头一瞧,足衣上确实满是泥泞,不觉面红耳赤,那胸膛里的一颗心,骤然突突得跳着…
当下脚步加快,待回了屋,换了干净的衣衫,才慢慢静下心来……
……
大公子与沈禄回府时霜澶正在熏衣。听到院内有响动,出去才发现是大公子回来了,便跟着去书房伺候了。
大公子屏退了旁人,又让沈禄留守门外,才对霜澶道:
“今日多谢你了。”
霜澶忙跪下诺诺道:“公子折煞奴婢了。”
“我去瞧季芙时,她已然醒了,原道是瞧着后山的花儿树儿的好看,便自去了,不想竟迷了路。多亏了你,如若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霜澶又道都是自己的本分。
想了想,才问出了今天最挂心的事:“公子今日科考如何?”
沈霂容听罢抬头,“想来是能成的。”又朝霜澶一笑,温柔道。
“那就好……”
……
第8章 惊蛰2 只瞧见细细的脖颈处有一颗几不……
离放榜还有些日子。
这日稍晚,还未到用晚膳的辰光,沈霂容交代了霜澶拿了点心与婉晴一道去王氏屋里。
进门的时候,王氏正在内堂礼佛。吴嬷嬷跟沈霂容见了礼,三人便等着了。
沈霂容的茶是喝了一盏又一盏,霜澶在他后头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实在是辰光久了都觉得有些晃神了,悄悄拿眼瞧旁边的婉晴姑姑,倒是入定了一般,纹丝不动。霜澶只得屏息凝神,再不作他想。
又过了好一会儿子功夫,外头天都黑了,王氏才从内堂出来,待入座,沈霂容起身行礼。
“母亲让儿子好等。”
王氏哼了一声:“原是不打算出来应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如今什么心思?还未放榜你来寻我也无用。”
沈霂容低头闷声道:“母亲误会我了,今日来只是想陪母亲用膳。原是带了点心的,想着母亲晌午吃的不多,拿来先垫着也好,”又朝外头漆黑的天看了眼,道:“现下看来是不用了的。”
霜澶一愣,原道自家公子还会撒痴?当真是少见,面上却不敢浮出笑意,只得忍着。
王氏见状也不忍心再拿乔,忙吩咐了下人布膳,“原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你不该三两头的去寻她,让外人瞧了跌份。”想了想毕竟是快要进门的人,又道:“未出阁的姑娘三两日与你相见,原对她也是不好的。”
“母亲的教诲,儿子记下了。”边说着边帮着布膳。
一时间堂内静谧无声,只余母慈子孝让人瞧了好不羡慕。
“前日柳氏去寻了你父亲,竟也说起那个庶子的亲事,只道不肖什么高门大户的。”正说着,王氏放下筷子,又拿帕子觅了唇,冷哼道:“其母婢也!”
霜澶一时怔住了。
又听王氏道:“高门大户,也配得?”
沈霂容听罢不以为然:“只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