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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藏姝 完结+番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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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月娘?”一道温柔的声音从旁传来,明黛转头。
  翠娘刚洗完衣裳回来,看着秦晁屋外的墙,尴尬的笑了笑:“你们这几日出门了?”
  明黛应了一声。
  翠娘又看那墙面一眼:“要帮忙吗?”
  明黛目光一垂,落在翠娘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她扯扯嘴角,摇头:“不必,多谢你。你有了身子,别太累。快回去吧。”
  翠娘还想说什么,明黛已进屋去了。
  她找来一个小铲子,取来最后一点颜料开始调色。
  秦心猜到明黛想用铲子先把黄泥铲下来,然后直接在上头补色,不至于让颜料被水晕开。
  她刚要去拿,明黛一手夺过铲子,一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撂在一旁。
  调好颜料,她挽起袖子,握着铲子一下一下用力,声音也沉得很:“秦心,说点秦晁的好话。”
  秦心茫然无措:“啊?”
  “说!他的好话!想不到就编!说给我听!”
  秦心没见过这样的明黛,吓得连连点头:“哦哦,晁、晁哥……他长得好看。村里、村里好多姑娘都会偷偷看他……”
  明黛狠狠的铲,泥碎成沙漱漱落下,仿佛是铲在谁身上,泥不是泥,而是四溅的鲜血。
  “继续说!”
  “晁、晁哥……”要命了,他能有什么长处啊!
  要她说他的短处,她能不带喘气的说一箩筐呢!
  “晁哥……晁哥他……”
  翠娘还没走,站在围篱外,看着秦心支支吾吾,她忽然头脑一热,扬声道:“秦晁帮过我!”
  明黛动作一顿,与秦心齐齐望向翠娘。
  翠娘迎上她的眼神,神里带着犹豫,语气却坚定:“秦晁,帮过我。”
  她走进来,看着被污的墙面,鼓足勇气道:“我曾在岐水边的望江楼做过一阵工,大概是五六年之前。有一次,几个客人对我动手动脚,有人帮我出了头,那人就是秦晁!”
  秦晁的样貌出挑,看一眼就能有印象。
  后来她进了一个大户人家,给那户的大姑娘做打杂丫头,干了几年后认识了赵金,便赎了身嫁过来。
  再次见到秦晁的时候,翠娘一眼就认出来了,主动向他道谢。
  可秦晁早已经忘了这件事。
  翠娘那时已经嫁给赵金,又因为秦晁在村中名声实在太差,她也不好过多来往,只是记下了这个人。
  第一次在后山河见到明黛时,知明黛是秦晁新妇,又不擅洗衣,翠娘才主动示好帮忙。
  没想明黛比她想象的更好相处,甚至聘她洗衣。
  她后来找上门,秦晁竟然记得她,她还挺意外。
  翠娘说到这里,神色赧然。
  秦晁明明是她的恩人,可是在听到村中流言时,她还是和赵金一起报了官。
  那时候,她是有些小私心的。
  因为有了孩子,翠娘越发不能出去做工,只能依赖赵金。
  可是家中婆母处处嫌她,觉得她只会让赵金赚钱给她挥霍。
  当时她想,若秦家这个新妇真是哪家的千金,她也算救人一命。
  说不……定能得到什么丰厚的回报。
  翠娘走进围篱,来到明黛面前:“月娘,晁哥儿其实是个热心肠,村里的流言没人能说一定是真的,你们已经是夫妻,别为小事置气。”
  不一定是真的,你也一样信了。
  看着眼前的翠娘,明黛心中那股邪火莫名的消了。
  她到底在做什么?
  秦晁的事不是一两日变成这样,又岂能一日两日就改变?
  她在这拿一面墙发邪火泄愤,除了浪费时间,还能唬住谁?
  “翠娘,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翠娘垂眼,想了想,说:“虽然我人单力薄,但若是你有什么难处,我也会尽力帮忙。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
  ……
  送走翠娘,明黛捞起小锄头。
  转身看到还没铲干净的墙,她肩膀一跨,累了。
  锄头递给秦心,明黛指了指墙:“铲干净。”
  这个手无握铲之力的嫂嫂,才是秦心认识的嫂嫂呀!
  “哎!”小姑娘脆生生应下,撸起袖子就卖力铲,边铲边小声安慰:“嫂嫂,不值当为这个生气。”
  不生气?
  明黛抬眼盯着秦心的背影,怎么不生气,买颜料不要钱吗?
  她看着调好的颜料,眼底映出的却是沉沉的暗色。
  她的确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可她还不至于一开局就沦为输家。
  “嫂子,铲完了。”
  秦心放下锄头,抬手摸了一下脸。
  明黛看着已经有残缺的画,忽然笑了。
  她起身走过去,将整个颜料盘扣在墙上,直接抹开。
  霎时间,一大片枫红色向下延伸出一条条水痕,在盖住残缺部分的同时,也将原本的秋景图一并淹没。
  明黛笑出声,将剩下的颜料直接往墙上泼。
  一道又一道,无数水痕贴着墙面落下,看的秦心惊心怵目。
  嫂嫂不会疯了吧。
  明黛泼完,心情大好。
  当日她作这幅画时,即便省略了耗时的细节,旨在遮骂文显意境,还是用了几个时辰才完工。
  现在,才眨眼的功夫,就遮盖了一切。
  比起那种矫揉造作的文雅,“简单粗暴”更适合这个地方,更适合这些人。
  明黛扯出手帕,一边擦手一边招呼秦心:“饿了,吃饭。”
  秦心茫然无措的看着这面浑浊的墙,为那副好看的秋景图感到惋惜。
  她小跑着追上去,小心翼翼的问:“嫂子,你想吃什么呀。”
  明黛顿了一瞬,说:“吃肉!”
  “啊?”
  明黛看她一眼,拔高调子,语气如宣战:“补力气!”
  ……
  这一顿,明黛吃的比以往都多。
  她看起来好像吃得很痛苦,每一次吞咽和咀嚼都是用力进行。
  秦心和阿公都看呆了。
  他们一直以为,她的食量,只能和后院的小鸡崽相比。
  “不、不急不急……”阿公让秦心给她盛了一碗鸡汤。
  明黛接过饮下,继续吃。
  吃完饭后,秦心照例去收拾,明黛准备出门。
  阿公不解:“这才刚回来,怎么又要走?”
  明黛笑笑:“秦晁本就是不放心您,才让我回来看看您。我不擅家务,也干不了农活苦力,但是县城那么大,总有我能干的活。以后处处都要花钱,想要过好日子,当然得先出力。”
  她偏头一笑:“待我也找份工活儿,赚钱给阿公和心娘买蜜饯吃。”
  秦阿公摇头:“你、你能干啥呢?”
  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明黛垂眼,弯起唇角。
  都是谋生的活计,他能找,她也能找。
  ……
  岐水岸,望江楼。
  肃静的房内,正事落定,解爷脸上终于多了些轻松的笑意。
  “贤弟果然神机妙算,居然料到秦家会把齐爷当退路。”
  解爷笑着摇头:“若他当初不与齐爷争抢陵州的关系,兴许今日还有一条活路。”
  “可惜他好高骛远,利州都没站稳,就想和陵州那家搭上线,场子铺这么大,些微风吹草动,就遇大厦倾颓。这次,他必定要把整个秦家赔进去了。”
  解爷感慨:“这两位小秦公子,坑起自家人还真不含糊。”
  秦晁默了一瞬,平声说:“那秦家那边……”
  解爷竖手示意他且慢:“贤弟,秦家的事,你不必再管。一些收尾的小事,让成哥儿干就成。”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又严肃起来:“我这里,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
  谈完正事,几个美妾笑盈盈的走进来,秦晁便知自己该走了。
  一出来,孟洋和胡飞围上来。
  “爷,跟解爷商量好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去收拾秦家那群狗东西?”
  秦晁冷着脸往僻静处走,低声道:“秦家的事,就此放下,解爷有另外的事要我去办。”
  胡飞一听,当即不满:“为什么要放下!?咱们筹谋这么久,就等着痛打落水狗了,这时候放下,我们……”
  孟洋拦了他一下,皱眉道:“帮解爷办事,自然听解爷安排。”
  “更何况,赵爷今非昔比,何必浪费时间和那群丧家犬周旋。”
  “只剩些收尾,那边反正没有好下场,谁做都一样。”
  秦晁神色淡漠,好半天才说:“老孟说得对,今非昔比,何必自降身价跟一群丧门犬周旋。”
  胡飞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多劝。
  但他发自肺腑的觉得,被人打了一巴掌,最痛快的方法当然是当面打回去啊!
  清楚明白的告诉对方,就是我打的,怎么了!?
  可现在,晁哥被人痛揍,躲在角落筹谋报复,等对方吃到苦头,却是其他人出面收尾。
  人家都不知道是你的回击,又怎么知道自己的遭遇是源于曾经的错误,又怎么忏悔呢!?
  虽然说,人往高处走,一味的与位卑者纠缠过往恩怨,会影响视野的高度和前进的步伐。
  但他还是很纠结——这仇,算是报了还是没报呢?
  ……
  三人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面前就是岐水景致。
  朱家落败后,整条岐水已经是解爷的势力范围。
  为庆贺此事,解爷斥重金造了一条华丽的游船,下水礼就定在半月之后。
  这时,岸边传来一阵争吵声。
  胡飞瞥了一眼,摇头叹气:“又来了。”
  孟洋探头一看,只看到一抹鹅黄身影气冲冲的离开,岸边的位置,谢潜成和几个手下正笑着。
  胡飞都服了:“谁都知道,解爷的位子一定是小解爷来接,这解桐什么时候能消停。”
  孟洋低声道:“等你什么时候不想婆娘了,解桐就不想解爷的位置了。”
  胡飞眼一瞪:“那绝不可能!”
  孟洋嗤笑:“是啊,那绝不可能!”
  胡飞叹气:“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的,让兄弟们看了多不好。这……”
  孟洋拼命给胡飞使眼神。
  胡飞福至心灵,默默看了秦晁一眼。
  四天了,嫂子离开已经四天了。
  晁哥连问都没问过一句,但也没回小院,每日都宿在扬水畔,每日都是那间雅舍。
  其实他们都猜到,晁哥是想和嫂子在那恩爱几天的。
  结果两人居然闹得这么严重。
  “咳,赵爷,既然秦家的事暂时不用你操心,你手上的事要是不急,不如先回……”
  “你们两个很闲吗?”秦晁冷冷的打断他们,转身往另一条路离开。
  看着秦晁离开,胡、孟二人十分无奈。
  “看着跟没事人似的,可连解爷都私下问我,他是遇上什么事了。”
  孟洋叹气:“嫂子也是个倔脾气。这时候,就该女人先服软,爷才好哄。”
  胡飞挠挠脸:“爷上次这么动真格,还是……算了不提也罢。其实女人也挺麻烦的,我还是先别娶婆娘了,哪应付的过来啊。”
  在孟洋讥讽的表情里,胡飞忽然笑了。
  “诶,咱们打个赌呗。”
  孟洋:“什么?”
  胡飞搓手:“咱们就赌,爷和嫂子,谁先找谁。”
  ……
  解桐又和解潜成大吵了一架。
  结果显而易见,和解潜成对上,她十战九输。
  这狗东西,就因为有个满腹花花肠子的娘,一个大男人,小心思一个挨一个,密不透风!
  气死人了!
  解桐生气,她身边的婢子吉祥、如意就跟着战战兢兢。
  两人挤眉弄眼一阵,相互催对方想辙哄解桐。
  吉祥先上:“姑娘,您之前很喜欢的那几匹料子,奴婢已经送去裁缝铺,算算日子,今日也该做的差不多,不如咱们先去看看成衣,看完了再去唯味轩用饭?”
  解桐沉着脸不说话。
  如意恨不能给她一拳。
  这憨货!姑娘昨日才说自己胖了,这几日要缩减进食,怎么转眼就劝姑娘去唯味轩!
  “姑娘,咱们还是去添置新首饰吧,若半月后的下水礼改不了,那您也不能被那房人把风头比下去呀!”
  吉祥也想给她一拳。
  你是不知道姑娘为何与解潜成争执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闭嘴!”解桐大吼一声,惊得几个路人看过来。
  吉祥连忙帮她把帷帽掩好。
  解桐更烦,躲开她往前走。
  两人跟了一路,眼看解桐在唯味轩和裁缝铺之间犹豫了半晌,转头往裁缝铺去了。
  义清县最好的裁缝,是一位姓良的姑姑,她只做女装,尺寸最准,剪裁巧妙,生意极好。
  普通裁缝遇上解桐,一件衣裳能发回重改十几二十遍,遇上良姑,顶多改一次,包卿满意。
  解桐来时,前面已有人,她今日气不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站在一旁等。
  良姑出来时,吉祥率先开口:“良姑,我们是岐水解府的,我们姑娘的三套衣裙今日能取了吗?”
  良姑飞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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