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姝 完结+番外-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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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蕙紧张的凑上来:“黛娘?怎么了?”
发热的酸痛再度袭来,明黛蹙眉摇头:“没事……”
……
明媚再次收到信报时,整个人都懵了。
没动静了。
只差一口气,景家就能彻底落败了!
可是那个男人竟没动静了!不仅如此,他还消失了!
景家原本残败的局面,似乎又开始一点点回拢。
明媚将书信揉成团,疑窦丛生,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同一时间,江州。
明程巡视归来,见到了那个等了他一下午的年轻人。
青年身边的包袱已摊开,里面放着成堆的地契和文书,还有一张厚厚的地图。
他跪在地上,身姿笔挺,房中明明无人,他就一直跪着等。
时隔数月,他给人的感觉太不同了。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明程将他扶起来,眼见他的右手微微能动,却无法照常使用。
秦晁眼神深沉的看着明程,开门见山。
“我带来自己的一切,只想向将军换一个机会。”
……
八月初,朝中来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制科考试?”明黛好奇的问:“就是那个在常科之外,同为科举的制科考试?”
明靖近来忙的脚不沾地,难得休沐得空,挽起袖子,亲自为妹妹制弓箭。
说起他近来忙的事,明黛和明媚都颇为关心。
“是。”
明媚笑一声:“就是那个杂色军的考试呀。”
明靖睹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明媚:“我又没说错,常科生一贯鄙夷制科生,觉得他们出身不纯,是靠机遇的杂色军。”
明黛捏着果脯咬了一口,笑着摇头。
明媚瞄见,探头看她:“我说错什么了?”
明黛忍笑:“没什么。”
明媚指她:“阿兄,她笑我!”
明靖的回应也是笑。
明媚:“你们到底笑什么!”
明黛吃完果脯,冲她招手:“来,坐这。”
明媚蹬蹬跑过去,挨着她坐下。
明黛提壶倒茶,缓缓道:“制科考试,比常科取士范围更广,也比常科考试更难。”
“常科考试后,中榜者须得再一次经过吏部的考试,才会得到相应职位,高位者少有,多半要经历多年磨炼才能上升。”
“但制科考试,本就是圣人为挑选急需的人才专门设立,若在制科考试高中,说是天子门生也不为过,且不必再经历考试,由圣人直接赐予官位,还多半都是位高权重的官职。纵观前朝,便有无数将相之才取于制科。”
“我倒觉得,称制科为杂色的人,分明是冒酸水。”
明媚恍然:“那圣人为何要在常科考试结束后,再开制科考试啊?”
明黛:“那就要看,圣人设立的制科考纲中,偏向什么了。”
明靖摇摇头:“未必。”
明黛和明媚看向明靖。
明靖:“圣人在朝上,有时也会受制约,所以,圣人欲达成目的,未必会全数公开。”
“他可能会设立百来个科目,取十来人,可他真正要取得那科人才,只有一个。”
明媚歪头:“我懂了!圣人未免旁人干扰,索性把机会都放出来,一副给所有人机会的样子,大家争相放人进来,最后只是给圣人所需做陪衬罢了!”
明靖笑了笑,“差不离了。”弓箭做的差不多,“来,给我搭把手。”
明媚按住明黛:“我来。”
明黛使不上力,就在一旁给他们加油,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
元德帝开制科考试,果然惹来许多人的关注。
制科考试可以是寒门士子,也可以是已经在朝为官者为自己争取机会再上一层楼,范围极广。
所以,制科考试也相当的难。
所以,制科考试结果出来以后,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敕头,一时间成为了整个长安城的焦点。
圣人对其十分满意,于殿上授予他江淮转运使之位。
据说,这位风头远超常科状元郎的状元,一走出宫门,便接到了各家权贵送来的帖子。
然而,他看也不看,拨开人群,很快不见踪影。
也是这一日,楚绪宁慌不择路的找到明靖,两人一阵低语后,一向从容镇定的明靖,抵达家门时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郡主可在府上?”
奴人道:“夫人今日带两位郡主去玉兰苑练齐射了。”
玉兰苑是长安城外一处颇受权贵喜爱的游玩之地。
如今已入秋,黛娘总算不像酷暑时那般不爱出门,长孙蕙和明玄有意让她活络身子,所以带她和明媚出门了。
明靖一拳砸在掌上,先发了一封书信到江州,然后骑马赶往玉兰苑。
……
深秋时节,出外走动者不如春日里的多,却也不算冷清。
明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摸过弓箭了,她觉得骨头都硬了,连弓都拉不开。
长孙蕙笑着摇头,“你还真是退步许多。”
以前在江南,明程教她们防身术和齐射时,她们学的多带劲儿!
明黛,“多练练就好了。”
长孙蕙柔声道:“也不是要你练得天下无敌,但身上得有力气,身体才好。”
明黛点头:“女儿明白。”
说完,明黛转头看了一旁:“媚娘怎么还没回来?”
长孙蕙蹙眉:“这丫头,不会又打着更衣的幌子偷懒溜了吧。”
明黛笑起来:“母亲教了半晌也累了,不如先喝口茶歇歇,我去寻一寻媚娘。”
长孙蕙没好气睹她一眼:“怕是你也想偷偷懒吧。”
明黛赧然:“母亲英明。”
长孙蕙笑起来,“罢了,歇一歇吧。”
她派了两个护卫跟着明黛。
彼时,玉兰苑的喜盈阁内,热闹的庆贺声音早已戛然而止。
几个大汉惊诧的盯着明媚,健硕的身子堵着大门不许她走。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明媚蹙眉,随行护卫已上前隔开他们。
“放肆,郡主面前休得无礼!”
郡、郡主?
胡飞和孟洋对视一眼,靠外席位上的兄弟们更是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这两人怎么管人家郡主叫嫂子啊!
这姑娘天仙一般,可不是能招惹的主!
有几个兄弟探头看向最里面的席位,那一袭竹帘之后,男人身影稳若泰山,似乎毫不在意外面发生的事。
明媚心情很糟糕。原本她更衣完毕,想顺道来喜盈阁要些吃食酒水送去射台那边。
没想到竟被一群粗汉子拦住,再看外间这些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三教九流!
明媚没有耐心留给他们,她身边两个护卫亦已拔刀。
“让开!”
胡飞和孟洋都愣住了。
嫂、嫂子不是这样的。
难道……难道当初真的是嫂子抛弃了晁哥,所以让晁哥变成那样?
“嫂子,你这是为什么啊……”
明媚耐心用尽,正欲唤人动手,一个要命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都住嘴。”
咚。
明媚手中小巧的食盒应声落地。
她的心跳猛然加剧,这道声音,和那半年里最常听到的声音,无缝融合。
不、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在这里……
明媚的手微微颤抖,身体不由自主的转过去。
当那个男人淡然的脸映入眼帘时,明媚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景珖仿佛不认得她,慢慢踱步走近,站在她面前。
“原来是郡主。手下不懂事,还请郡主恕罪。”
明媚像是见了鬼。
“怎、怎么是你……”
景珖看向她的眼睛,男人的眼神无声变换,像是忽然又认识她了。
他嘴角微翘:“看来郡主……还认得我。”
明媚转头就走,胡飞不怕死的拦:“不行,你今日不把话说清楚,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走!”
话音未落,两个护卫已出招制人
“住手!”另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屋内的人一一望过去,只见一个一模一样的仙子走了进来。
明黛面色沉冷,却并不跋扈,她迈步走进来,身后两名护卫神色戒备。
“姐姐……”明媚两步上前,抱住明黛的胳膊就往外扯:“快走!快走!”
胡飞和孟洋已经呆住了。
“两……两个嫂子?嫂子,你不记得我们了?”
护卫厉声呵斥:“再胡言乱语冲撞郡主,便割了你们的舌头!”
明黛竖手,示意他们住口。
相较于明媚的慌张,她淡定许多,扫了一眼内里的情形,甚至淡淡笑起来。
“都是来吃酒耍趣的,若有什么误会,说清便可,无谓在此动手,砸了东家的生意。”
话音刚落,内里的竹帘一动,又走出来一人。
男人身着圆领窄袖的衣袍,衬得修长挺拔,他右手负于身后,缓步走来。
“手下的人不懂事,惊扰了郡主,的确只是误会一场,还请郡主宽恕。”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男人距离明黛不过几步距离。
他看着明黛,微微一笑,搭手作拜:“下官秦晁,拜见郡主。”
秦、秦晁?
没等明黛有反应,明媚脸色刷的白了。
秦晁?
怎么连他也来了!?
秦晁和景珖,为什么会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明黛:媚娘,你看这个缓缓走来的人,好像……
明媚:是疯批!快跑!
……
明黛:秦晁,我妹妹不懂事,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秦晁:嘘——没事,姐夫慢慢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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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喜盈阁内, 一双双眼睛静悄悄的在两个天仙之间逡巡,又在碰到护卫冰冷的眼神时怯怯躲开。
美人,真是美人, 一个就足够惊艳貌美, 一来一双, 夺眼效果成倍攀升!
随着男人走近, 微微流动的风里,卷来一阵淡淡的乌沉香,提神醒脑。
他的身形挺拔修长,亦十分端正, 步履稳健, 清隽俊秀。
既无惹了麻烦的慌乱不安, 亦无故意纠缠的不怀好意。
搭手见礼时从容不迫,满身谦和礼貌。
真正看清他的面貌时, 明黛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胶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
明黛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两个小人。
一个小人叉着腰搬出礼义廉耻, 惊诧尖啸——不要看了!
另一个小人钻进她的耳朵, 双手圈在嘴边对她小声叨叨——再看看,再看看。
又像理智和身体忽然分离,明知不该再看, 眼睛却移不开。
可是, 面前的男人一眼也没看过来。
由始至终, 他的双目都恭敬微垂,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明明冒犯媚娘的是他的人, 却忍不住偏心的把他与其他人割裂开。
明黛的眼神, 令明媚从惊吓变为不安。
这近半年的时间,明黛多数时候都在府上养身,所有邀约宴会, 都是能推就推。
在这种悠哉清闲的日子里,除开身体虚弱了些,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
可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搅弄她情绪的一把利刃!
明媚正欲强行带明黛离开,秦晁身边的人影忽然一动,往前走了一步。
明媚心间微颤,连话都说不出口了,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人。
景珖搭手作拜,“郡主见谅,草民等人今日是为庆贺状元郎登科之喜。”
“大家一时贪杯,起了醉意,便借此打趣,愿大人尽早觅得良人,大小齐登科。”
“碰巧被郡主听见,误以为是存心戏语挑逗,这才闹开。”
景珖的眼神漫不经心扫过一旁焦虑不安的少女,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若郡主实在气恼,草民等人甘愿受罚,还请郡主息怒。”
景珖的声音分走了明黛的注意力,她眼一动,恰好看到他瞄向明媚那一眼。
再看明媚,整个人紧张难安,脚下仿佛踩着钉子。
秦晁轻飘飘的给了旁边二人一个眼神。
半年前的事还历历在目,虽然胡、孟二人心中尚有疑问,但此情此景,晁哥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他们无需多问,顺着话说就是。
孟洋抱拳:“冒犯郡主,实在有罪,请郡主责罚!”
胡飞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吃多了酒,胡言乱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