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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花间色-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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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十人里面还有一个人,庄无血瞧见了有些错愕。
  竟是褚兰艾。
  而且她还唤了白衣女子一句:“梨师妹。”
  难得忧心急切。
  两人竟同宗师门?那褚兰艾也是白衣剑雪楼之人?不对,应该只是外门,因白衣剑雪楼有规矩,不收王族弟子,免得内部为王族把控,造成权力分散影响君王意志,也掺和进朝堂。
  饶是外门,也大概率因为褚兰艾是女子,而殊王无权。
  不过这褚兰艾武功虽远不如这个梨姓女子,竟也比庄无血自己还高,也莫怪后者震惊。
  但主屋子出来的那些人大概都知道,所以并不惊疑,他们关注的还是另一件事——这个斩杀斐无贼的刀客竟如此之强。
  此地无人是他之敌?
  仲帝面上俨然有惊惧被许多人护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嘴上喝骂一句:“你们蝶恋花今日是要弑君不成?!”
  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仲帝皱眉。
  “当年你的爷爷,也就是褚峥要灭我蝶恋花,可他不敢明着来,于是从谢家开始设局,以情断我蝶恋花根基,谢家也不过是他手中一把屠刀,我师傅已然查清了这件事,可他选择约战,而非潜伏暗杀?你当是为何?”
  众人肃然。
  其实已经有人想到了这个问题,比如褚兰艾,她此前听着这血腥过往,心中惊疑,最疑惑的就是哪怕一开始蝶恋花门人是为埋伏围杀,那是死于无准备之战,可后来不论简无崖跟第二剑心明明有能力杀入宫廷,为何……
  “一为不牵扯武林,二为当时南北战事刚平,大荒退走边疆八百里,却还在驻扎,虎视眈眈,若是我师傅他们杀入皇宫,斩杀褚峥,一国无主,皇室内乱,你褚律当年也才多大,根本不能承天下之重,如此血海深仇,我师傅也只能选退一步,将屠刀止于红石谷,不入都城!”
  仲帝震动,而诸重臣纷纷沉默。
  殊王皱眉,“那你今夜来是为何?为追究前尘往事,与我朝廷不死不休?”
  “我说过了,是为了确定一件事——就是你们这里……这些人。”
  他提刀,刀锋指着主屋,一个个扫过。
  “这里,还有整个泉山,其实有两个人夺走了我蝶恋花当年门派秘籍,学会了无上武功,武功不知如何强横。”
  “当年我师傅他们是能战却不战,今夜,我却是未必为这两人之敌。”
  “可有趣的是……作为君主,作为整个昭国的重臣王爵,你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两人的存在。”
  “我都杀到这份上了,这两人仍旧没有出手,蛰伏如此之深,非毒蛇为何?”
  他的刀顿在了梨姓女子身上。
  “连你白衣剑雪楼都不知道,不觉得有趣吗?”
  女子面色幡然变幻,看向仲帝,微微摇头。
  其他人也看到了她的反应,褚兰艾面色寒霜,“是谁?”
  “是谁,你们自己查。”
  “当年,今年,褚峥,你们谢家,还有那些人,杀人诛心,灭我蝶恋花。”
  “今日也该你们尝尝这滋味了。”
  梨姓女子抿唇,“若是仇怨,按武林规矩,我们白衣剑雪楼愿出战,但你就不怕武林跟朝廷纷争再起?
  他看了她,目光如刀,却又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无保留的刻骨。
  梨姓女子有些不适,皱了眉,正欲说话,却见他道:“你以为这还是当年吗?”
  他收刀,脚下一点,翻空上了墙头。
  “谢远,你若不破霖州城,怎知邪道猖獗,又岂知天底下有多少个血炼门,多少个广陵谷,又有多少消失的铁矿冶炼兵器,我告诉你,光是一个霖州城地下就送了三百万羽箭给大荒!”
  “若无此事上报,褚氏何必惊慌,你白衣剑雪楼何必入世!”
  “而今,大荒帝者厥帝已调派兵线,布局南北,邪道百家纵横,褚律,当年我蝶恋花出人助他镇平南北,同杀大荒之敌,以武道庇佑边疆,助他从失庇护的废太子崛起,他为私心偏执挥下屠刀,让王权一统,再无威胁,如此枭雄为君主倒也无可厚非,可顾此失彼,他要的是你们褚氏的巍峨王权,却没看到天下的山河平定,就是不知道躺在棺材里的他能不能想到如今的局面?”
  “不过当年就算他鼎盛之期,也只敢蝇营狗苟暗地里算计,不敢与我蝶恋花明面一战,作为他的孙子,你呢,褚律,如今的你可感再宣战我武林!”
  “你敢不敢?!”


第136章 霸道
  张阁老怒极,“你这是要毁昭国根基,断天下太平?!!这就是你们蝶恋花的武道精神?”
  他却道:“蝶恋花十年前已经灭了,你们不知道吗。”
  众人一窒。
  那他又是谁?
  难道他不是蝶恋花的人吗?
  他都认为蝶恋花已灭吗?
  梨姓女子垂眸,看着自己的断剑,轻轻道:“这把剑断了,下一把便不是原来的剑,我之剑道,也非往日剑道,而我,亦非当年的我。”
  也许这一刻,只有她懂吧。
  同为武道中人,同为出身强横宗门的武道弟子,他们自小以武入道,思想纯粹,固执且坚定,也能于人间千千万蛊惑中看到本心。
  所以她能说出了这个男子,或者说所有蝶恋花弟子共同的想法。
  蝶恋花已经灭了。
  它再也不会回来,而活下来的人也再也回不到当年。
  所以今夜的斐无贼宁可勾结仇敌也要来。
  他看透了这个事实,难忍它的悲凉,所以来杀人诛心。
  杀他自己,诛谢家的心。
  而他养大的人却更狠,图谋更广。
  先杀他,再诛皇族跟朝堂的心,再乱昭国。
  “我蝶恋花灭于十年前,共立宗298年。”
  “你昭国褚氏立王权也才308年便已为人掌控昏骗,党争伐异,外戚当道,世家把政,身边是人是鬼都分不清,还妄想万年基业,跟我谈天下太平。”
  说了这些话,他还深深看了褚律一眼,“年纪不小,妻妾不少,还只有一个孩子。”
  仲帝:“!!!”
  他冷笑,嘲讽之深,让褚律面色燥红,却活生生不敢让内外之人攻击,就是怕人海战术下对方还没死,自己就先被杀了。
  于是,只能看着此人站在墙头,居高临下,手抚过带血的长刀。
  “一年,我等你们一年。”
  “若你们能擦亮狗眼找到那两个老东西,或者有能力说动白衣剑雪楼里面的老前辈违背高祖的规矩亲自来杀了我,我们之间也就算了,若是都做不到……”
  他握住了刀,侧眸看来,目光带雪意。
  “五年后,大荒既不杀入昭国不灭你褚氏,我也已刀道大成,可杀那两个老东西,就亲自提刀入都城,当年参与的……我一一灭族,包括你褚氏。”
  “记住了,我叫斐无道,就住在祁连山。”
  说完,他一笑,身体往后跃,竟似雪花凌空飘洒,然后一刀出。
  轰!!雪庐对面的哨见塔被长长的刀气整个斩断,轰然倒塌。
  此人之霸道,平生所未见。
  盖是蝶恋花这样不世而出的传奇宗门也仅在被灭后浴火而生这样一个。
  可更可怕的是他走后,空中尤有武道长音。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呵,今天真是好大的雪。”(连着前面都是借用下近代词人王国维的词,非自创。)
  温柔,眷恋,深邃入骨。
  但最后一句还是显了此人霸道之外的内里稳如泰山。
  这样的人很可怕。
  ————
  院子内外分外寂静,仲帝气得面色燥红,本来他皮肤就白,此事咬牙切齿,甚至扶住了柱子,气得锤了一下,还问梨姓女子一句,“琴楼主跟老师傅可能杀他?”
  “可以,但是否能出手,看君上与师傅跟师祖协商能否破高祖规矩。”
  仲帝皱眉,飞快放弃。
  众人深知他不敢挑战祖宗规矩,因自小受褚氏正统继承人教育的他也素来该知道何为高祖铁律。
  而且他也不傻,现在能让白衣剑雪楼破了规矩,日后白衣剑雪楼就还能破规矩,至于那时候是不是为他就不知道了。
  若是当年的先帝可能还会,毕竟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霸道无情。
  “爷爷的事……还真是……我冤不冤。”
  他嘀咕了一句,让边上几位阁老面色带黑。
  您可别说了吧!!
  “此人如此狂肆,如此威胁,大不了派兵前去绞杀,就不信他区区一个人能以一敌万!”
  有人出主意。
  苏太宰谨慎,还是忧心国事,道:“先去看看边疆是否如他所言,不过霖州城之事可能非虚……”
  谢远上报的事,他们都知道。
  那么大铁矿,还好几个,竟差不多挖空了,也不知道挖了多少年,可半个兵器都没找到,细算起来,血炼门已被屠戮,对方也不可能转移走那么多兵器啊,除非是另有一个邪教掏空了它,或者就是谢远他自己监守自盗,可问题是当时在霖州城的可不止谢远,还有监察院的,说起来,监察院的还是更早就潜入了,哦,庄无血还在里面被蹂躏了一段时间,听说清白不保。
  所以朝廷也只能推翻这个猜测,其实早前也疑心大荒那边,为了保命,仲帝不得不求助白衣剑雪楼出个人保护自己。
  却不想……如今局面比想象的更糟。
  “对了,他提到广陵谷?”
  众人心潮起伏,忧心忡忡,仲帝沉思,后说,“那就只能放任此人这样挑衅我朝?”
  众人不吭声,也没什么好主意。
  再灭一次武林,这不摆明了壮大邪教吗?
  话说虽然有些不敬,可邪教的滋生跟快速发展恰恰是当年武林浩劫之后。
  因为没了压制,朝廷又不可能扎根于民间去洞察到这些隐秘。
  褚兰艾道:“如果他所言属实,那么隐藏在朝廷乃至就可能在宫中的那两位就很有必要找出来了,其一要么求对方相助,其二,也得提防他们谋算君上。”
  她最在意的是这件事。
  隐在暗处的才最致命,如毒蛇,对方也没说错。
  以前她以为谢家是祸患,现在看来比谢家更危险的不止一个。
  “还是堂妹你有主意,不然孤就真以为自己只能多娶些妃子多生几个孩子了。”
  仲帝郁郁,显然最在意这件事。
  被羞辱得不轻。
  褚兰艾一窒,没接这话头,倒是留意到这人目光飘了下……当然避开了她的梨师妹,越过雪色,到了院子里。
  相比他们这边忧心忡忡争议是否追杀如何追杀,院子里另一边寂静许多,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雪。
  还有雪中人。
  谢远看着一直瞧着地上斐无贼尸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明谨,沉声,“送她回去。”
  顿了下,凝了声。
  “给她包扎。”
  包扎,包扎什么?


第137章 父女
  ——————
  明谨好像才回神,眼神有些恍惚,但那缕精气神回归,倒像是冰雪凝聚,变成了凉凉的冰镜,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到冰冷的人世间。
  这漫天风雪,青丝如白发。
  但她没回头,没看任何人,只是在暗卫过来前踱步走了过去,走到那斐无道此前站过的地方。
  那棵梅树,绯色含香,枝头点白,挂着的草鸡帽也再次染了雪,她抬了手。
  它从垂挂的袖子中出,右手纤细,苍白,左手纤细,更苍白,但血红模糊。
  哪有什么冷静克制,也不过是无人可见时于袖下玉簪刺骨。
  她将刺破手背的玉簪拔出,羊脂膏玉般的玉簪,带点青碧,形态简单,从血肉破土而出,如所有生命初初诞生或者死去那般意味着刻骨的疼痛。
  她的神色淡漠,然后手臂轻扬起,背对着所有人,一手向后挽青丝,一手将带血玉簪插入。
  或许太疼了,自小被娇养,素来尊贵又羸弱的她无法克制手掌的微颤。
  她是颤抖着将世家贵女矜持优雅的礼仪尽全的。
  太深太深了,她从这个家族得到的一切,以至于她要用血肉去诠释。
  掌心血洞还在殷红流血,袖子往臂弯滑落的时候,这血沿着手背皮肉微伏的线条往下,往下,像是一条人世间最毒最缠绵的赤蛇,沿着那肌理如玉瓷白的手臂,流进袖间,渗入衣内,却永不会再回到她的骨肉之中。
  款款,婉约,红白。
  触目惊心。
  然后她才拿起那小帽子,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梭内里的针线,左手却颤颤,轻轻拍去上面的雪花。
  那一幕幕,像是一种仪式。
  也仿佛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若在她身上重叠了一个人。
  当年是否也有一个女子弃剑入红尘,又从红尘中割肉断骨脱离,穿回了往日的衣衫,握起了曾经不离身的剑,戴上斗笠,冒雨而出……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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