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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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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
  “嗯。”
  温酒只应了这么一声。
  四公子抬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走近龙榻,瞧了瞧自家长兄,压低了声音道:“长兄,你可快点醒吧,阿酒这样……让我害怕。”
  温酒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没有问的心思。
  她只是忽然想起来了先前在西楚,每次醒来都看到谢珩守在榻前,看她醒来的时候眸中带笑的模样。
  他那时候,一定每天都很担心吧。
  只是藏着快,从来都不让她知道。
  温酒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不多时,青七便端着汤药进来了,“娘娘,这汤药要趁热喂下去。”
  “我来吧。”
  温酒伸手便接来了过来,盛起一勺,轻轻吹凉了才喂到谢珩唇边。
  奈何他昏迷着,唇紧闭,一勺汤药一半也喂不下去。
  谢万金在一旁看的有些着急,“这样喂怕是不成,要不……我来?”
  青七忍不住道:“四公子,您喂怕是也不成的。”
  温酒想了想,直接自己喝了一口,俯身稳住谢珩的唇,就这样渡了过去。


第820章 梦中身
  谢万金见状不由得眉头微挑,连忙拉着一旁的青七转过身去,不好意思多看一眼。
  偏生青七还一脸“原来还可以这样”的表情,喃喃自语道:“这个法子不错,以后喂药的时候可以让……”
  四公子忍不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道:“闭嘴,别吵着我长兄。”
  青七被迫闭上了嘴。
  两人不约而同的偷偷的回头看去,只见温酒又含了一口俯身渡过去,连忙又转身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四公子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面上还算淡定。
  但青七就脸红的有些明显了。
  谢万金转移一下注意力,便低声问道:“怎么过了这么久,纪大人还没找上你啊?”
  “纪大人忙着呢。”青七小声道:“前头还有许多比我年长的独身汉,哪这么快轮得着我。”
  听这语气,还挺恨娶的。
  两人低声说着话。
  没过多久,温酒就把一碗汤药都喂完了。
  她将空碗隔在了榻边的小案几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青七闻声连忙走过去拿了,又低声劝了几句莫要太过忧虑的话。
  原本他是想留在寝殿守在陛下榻前的,见温酒这模样,便主动说:“臣侯在殿外,娘娘随时传唤,臣都在。”
  温酒哑声道:“你先出去吧。”
  几步开外的谢万金瞧了榻上的谢珩几眼,当即道:“那我先回家同祖母和父母她们说一声,免得她们急坏了。”
  温酒点了点头,说:“好”
  谢万金又站了片刻,而后跟着青七一道出去了,还顺手把殿门给带上了。
  一时间,整个寝殿里,只剩下温酒和谢珩两个人。
  温酒拿帕子慢慢地拭去他唇边的药渍,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要睡就好好的睡,我不吵你,等你睡醒了,我再……”
  她说着,忽然顿住了,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算了。”
  温酒把帕子叠好了放到了一旁,伸手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心,语调温柔至极,“等你睡醒了喊一声阿酒,我就什么不和你计较,你……好好睡吧。”
  青七不肯跟她说的。
  她心里早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先前在西楚的时候,婚期都已经订好了,谢珩却忽然说什么他中毒了要同她圆房行欢喜事才能解,那时候温酒身中恨骨之毒已久,时常神智不清记忆混乱,还真被他蒙了过去。
  如今她已经恢复如常,自然也就明白当日谢珩所说,不过是他颠倒黑白扯的一个谎。
  当时中毒的人是温酒,若不趁早用那法子去解,性命难保的人也是温酒。
  偏偏谢珩仗着她那时候头脑不太清楚,诓了她,还一直瞒到了现在。
  可温酒哪怕再记不清楚也知道,自己被容生带到西楚之后,国师大人费尽心思救治她,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都未能如愿。
  这样凶险的毒,又岂是与心上人行欢喜事就能解的。
  只怕谢珩早就察觉到身体有恙,才会时常把那些政事都推给三公子去做。
  她却一直不曾察觉,还总说他耍滑偷闲,累坏了首辅大人和底下的臣子们。
  温酒什么都没说,生怕吵着谢珩一般,低头趴在了谢珩枕边,只在心里琢磨着这些事。
  泪水悄无声息地划过脸颊,渗入枕头里,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什么声音来,只是用额头蹭了蹭谢珩的下颚,温柔亲昵又小心翼翼。
  温酒闭上双眸,声音极轻地同谢珩说:“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要睡太久……好不好?”
  榻上的谢珩听不见。
  他做了个梦。
  稀奇古怪,又真实至极。
  梦中有巍峨宫殿,漫天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成了一抹游魂,站在宫殿的屋檐上俯视众生。
  他看见一个同自己生的一模一样的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蛟龙王袍刚从议政殿里走出来,满朝文武见了他都噤若寒蝉,一个个低头行礼,嘴里说着“摄政王万安”,实际上恨不得退后三百里。
  他心情极差,瞧谁都像是欠了他三百万两的模样,于是谁也没理,独自一人下了台阶,走在长长宫道上。
  走了没几步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有人在他身后喊:“王爷!王爷请留步。”
  身着蛟龙王袍的摄政王却恍若未闻一般,独自走在雨中,
  喊他的内侍匆匆跑上前送伞,低声说:“雨下大了,王爷拿把伞吧。”
  那人没接伞,只是淡淡的瞥了那小内侍一眼,“本王不爱打伞,拿回去。”
  那小内侍当即瑟瑟发抖的跪下了。
  他只是不爱打伞而已,走在后头的大臣们却已经低声议论开了,“谢珩真是越发狂妄了,皇上好意让内侍让他送伞,他却这般忤逆圣意!”
  “是啊,这要是换了旁人,早就被砍头了。”
  “谢珩就仗着自己兵权在手,才敢对皇上如此放肆!”
  站在屋檐上的游魂谢珩把这些个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不知道底下那位摄政王听见没有。
  反正那人什么都没说,他淋着雨,径直往外走了。
  “谢珩?”
  游魂一般的谢珩开口喊了那位摄政王一声。
  这梦好生奇怪,有人和他生的一模一样,还同名同姓,这日子过得比他刚进帝京城的时候还惨。
  错过这一回,怕是再也遇不到了,可得好好的叙一叙。
  那人没应声,也没回头。
  他却忽的被一阵风吹落了屋檐,跟着那位摄政王一道出了宫。
  这人或许是个不会享福的,这么大雨也没个马车来接,硬是自个儿骑马走了。
  后头全是各家来接人的马车和轿子。
  这一对比,越发显得他孤寂的很。
  幽魂谢珩就这样随风飘着,看那位摄政王雨中纵马长街。
  好在雨大,街上也没什么人。
  不然就他这架势,只怕要撞死好几个。
  游魂谢珩一边想,一边觉着这个摄政王可真可怜,若换成是他,这大雨天在外头纵马被阿酒知道了,指不定会心疼成什么样。
  且看这人任性的模样,必然是个没人疼的。


第821章 气醒
  游魂似的谢珩随风飘在半空中,越看那位雨中纵马的王爷,越觉得这人着实混得太惨了些。
  大雨满长街,小摊贩们忙着收拾东西,行人不多,有那么两三个抱着头从雨中急奔而过,贩夫走卒尚有老母亲和发妻小儿撑把伞擦擦脸上的雨水。
  摄政王二十好几的人了,身边没个贴心人,也没人心疼。
  底下那些个人倒是不敢让他一个人在雨中纵马,不多时,几十个青衣卫和墨羽骑便从不同的街道上飞驰而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策马跟在他身后。
  原本那位王爷一个人飞马过长街还好,这些个人一来,顿时就整出了摄政王一个不顺心就要带兵踏平帝京的势头来。
  吓得长街两旁的小摊贩的东西不敢收了,纷纷跑回铺子里关紧了门和窗。
  游魂谢珩放眼看去,只见顷刻间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偌大个帝京城,大街小巷无人走动,只余风雨满城。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许久,发现那位摄政王非但人人惧怕,而且猫躲狗避,这么大的雨,竟连一个虚情假意来关切一声的红颜都没有,同有阿酒陪着在身边的他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忍不住感慨:
  同样的脸,同样的姓名,这命也忒不同了。
  游魂谢珩飘过屋檐,看着底下那位策马在城中跑了两三圈,到了某条街道的时候忽然勒马放慢了速度,后头一众人都跟着他勒马停下来了。
  游魂谢珩心道:这人莫不是见鬼了?
  要跑马泄愤就跑,这家家户户的人都被他吓得闭门不出了,这会儿停下作甚?
  他疑惑着,慢悠悠地飘了过去,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长街空荡荡的,只有两人在雨中撑伞而行。
  确切地说。
  是温酒在帮孟乘云撑伞,他们二人并肩走在雨中,不知道说了什么,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十分亲昵的模样。
  那是二十出头的温酒,打扮得十分素净,身着浅色罗裙,生怕自己多添半分颜色一般,素面朝天的。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策马而来的一众人,抬眸看向那摄政王的时候,神色淡漠,目光还有些冷冷的,好似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游魂谢珩没见过阿酒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可奇怪得很。
  明明她只是用这种眼神看着那个摄政王谢珩,游魂谢珩却不由自主地气得肺疼。
  不过底下骑马的那位好像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眸色越发沉了,当即就扬鞭纵马从孟乘云身边掠了过去。
  他头也不回,好似完全没有看见这个两个人一般,飞扬衣袖却掀起了一阵狂风将温酒手中的油纸伞刮飞了,骏马扬蹄溅起的雨水淋了孟乘云满身。
  转眼间,就把人弄得狼狈不堪。
  油纸伞随风吹落在地上,马蹄一踩便踩断了伞骨。
  身后一众人见状纷纷策马而过,一个接着一个,都溅了孟乘云满身的泥水,把那把悲催的油纸伞踩了个稀烂。
  游魂谢珩慢悠悠的落到地上,走到温酒面前站定。
  他喊她:“阿酒。”
  她听不见,只一心顾着孟乘云,抬袖抹去孟乘云脸上的泥水,咬牙说:“谢珩行事越发嚣张跋扈……”
  “算了。”孟乘云反过来宽慰她,“他如今是手中重兵的摄政王,连皇上都不敢轻易触其锋芒,何况是你我。”
  游魂谢珩就站在她们面前,听着他们宽慰彼此,看她们相互扶持着走到他面前,从他身体里穿行而来。
  他就站在这里。
  雨淋不到他。
  谁也看不到他。
  “阿酒!”他高声喊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想追上前去,却被一阵狂风刮得越来越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酒扶着孟乘云走进了孟府。
  雨势越来越大,视线也变得模糊。
  那两人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阿酒!”
  谢珩是被气醒的,从梦中惊坐起,一睁眼就看见趴在榻边的阿酒,伸手把人抱住了。
  此时正值夜半时分。
  温酒守了一天,刚趴下眯一会儿,就被他抱得紧紧的。
  她意识都还有些混沌,只晓得谢珩醒了,满心都是欢喜的,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温声应道:“我在。”
  温酒声音喑哑,生怕谢珩听不到,又连着应了一声,“我在呢。”
  谢珩抱了她很久,感受到阿酒身上的温热,四周都是她的气息,才渐渐平复心神,从那场莫名其妙的梦中醒过神来。
  他侧头,亲了亲温酒的耳垂,轻笑道:“我做了一个梦。”
  温酒原本有许多话要问,可此刻,竟只想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问:“梦见什么了?”
  谢珩低头,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侧脸。
  原本在梦中只看了一眼温酒为孟乘云打伞就气得不轻,恨不得化身成那骑马的人直接把孟乘云的骨头踏碎了才好。
  此刻同阿酒说却要略过那些马踏纸伞,泥水溅了别人满身的。
  他有些好笑,又醋味浓重地说:“梦见你为旁人打伞,却不理会我,任我淋雨也不心疼。我喊你,你也不应,我气得不行,就气醒了。”
  饶是温酒满腹心事都被他这话给气笑了。
  她抬手摸了摸谢珩的下颚,“这么说来,你若不是因为被气着了,还不醒?”
  谢珩低头,讨好似的亲了亲温酒的唇,低声问道:“我睡了多久?”
  温酒被他亲得有些脸热,抿了抿唇道:“十五个时辰。”
  “那确实有些久。”谢珩依旧抱着温酒,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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