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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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塘里莲花微拢,荷叶随着微风摇曳浮动,花圃里牡丹芍药开的正好,虽然没有宫里那般盛景,却自有一番家中小庭院温馨之美。
温酒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别的的惊喜惊吓在等她,才抬头纹谢珩,“这就是你说的让我舒服舒服?”
“不然呢?”谢珩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嗓音含笑道:“你还想怎么舒服?”
温酒心道:这人真是……明明是他总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偏偏还要把她往坑里带。
温酒拍掉了他的手,三两步就走到了合欢树旁坐下上赏景。
她没有什么格外喜欢的花草,先前就让花匠什么都种了一点,这几年过去,都养成了,边上就是小池塘,牡丹花丛也离得不远,抬头是星与月,低头是花和鱼。
别有一番惬意。
谢珩从花坛里摸出来两坛酒还有两个酒碗,直接拎着走到了温酒身边坐下,“加上这酒,够舒服了吗?”
“红尘醉!”温酒一闻见这味,眸子都亮了,抬手就从谢珩手里接过一坛开了封,连杯子都不用,直接就着酒坛子喝了几大口。
她想喝酒很久了。
先前一直再把药当饭吃,这一路上又被青七那些个人盯着,这身子不好,酒就不能碰了。
难得今夜谢珩给她开禁。
温酒过足了瘾,才抬手抹了抹唇,“你什么时候把酒藏这的?我竟然都不知道。”
“我随手放的。”谢珩笑道:“在自己家还用的藏吗?”
温酒特别想说,这好像是她的院子。
但是有酒万事足,她抱着酒坛子,就什么都不说了。
谢珩笑着把酒碗递给她,“还是倒着喝吧,不然至少要撒出去一半。”
温酒甚有道理,如今她难得有酒喝,可不能白白撒了,当即把酒碗接过来倒满了。
一碗递给谢珩,一碗自个儿拿着喝。
“好风好月好时节,当痛饮三大碗!”温酒说着,举碗同谢珩碰了一下,一口气就喝完了,继续拎着酒坛子倒酒。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和谢珩还有三公子一起住到谢府的时候,真真是怂的很,他们说不让喝酒,就不喝。
如今她也敢在谢珩面前,举着酒坛子端着碗喝了。
可见这人只要活得久些,什么事都能变一变的。
谢珩看着她一边喝酒一边笑,不由得开口道:“想什么呢?也就今晚让你喝些,以后还是得禁。”
“就今晚啊?”温酒顿时就不舍得把酒分给他喝了,把两个酒坛子都抱进怀里,“那我不分给你喝了。”
她想:喜欢一个人最好的样子,应当就是可以为他不顾千难万险。
也可以在他面前,卸下所有伪装,露出最娇气温软的一面。
谢珩看着她,忍不住笑,
“人人都说温掌柜财大气粗,在我面前却是个连酒都舍不得分一碗的小气鬼。”
“谁小气了?”温酒最听不得旁人说她抠门小气,当即就把已经喝了一半的那坛酒塞到谢珩怀里,“给你喝给你喝,都藏酒了,怎么也不知道多藏几坛,是平时给你的银子不够多吗?”
她大概是太久不饮酒了,才喝这么一些,竟然就有些醉了。
连说话声音都温软的不像话。
谢珩听得心头发软,他以前总觉着阿酒太懂了,十几岁的小姑娘把什么都往身上扛,旁人艳羡温掌柜如何如何厉害的时候,他有时候有忍不住想,若是她也能像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一样,想哭就想哭,想笑就笑,那该有多好。
如今这样,就很好。
他含笑道:“我们温掌柜不小气,我们温掌柜大方着呢。”
温酒闻言,不由得挑眸看他,伸手又给他把酒满上了,小声同他道:“其实我也藏酒了。”
谢珩微微扬眉,“藏哪了?”
他刚问完,声音还落下,温酒忽然起身,朝他俯身下来,吻住了他的唇。
浓烈的酒香与她唇齿间的些许甜味交杂在一起,谢珩不由得抱紧了她,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
怎么能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恨不能与她同生,与她共死,片刻也不离分。
温酒却只让他浅尝了一会儿,便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以后你不给我喝酒,我就……自己藏。”
谢珩闻言,颇是无奈。
心下星火燎原,一时之间又压不下去。
可温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酒坛子抱紧了怀里,怎么也不肯撒手,“谢东风,我在西楚的时候,从来没同别人一起喝酒过。”
谢珩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怔。
温酒就趁着这片刻,从他怀里退了出去,靠在他肩膀,看着满天星辰,笑音懒散道:“我很乖的,与君别后,再没同别人一道喝过酒。”
“嗯。”谢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了这么一个字,而后语调温柔道:“我家阿酒特别特别听话。”
“我答应你的事,都没有骗你。”温酒眼中水光浮现,她靠在他身上,缓缓的,十分坚定说:“我们会白头到老,永结同心的。”
谢珩把她怀里的那坛子酒拎出来,开了封又递还给她,无比肯定道:“一定会。”
温酒为这话,同他干了一碗酒。
至高至尊的大晏帝后,坐在这个小小院落里,两坛酒,一双人。
明月皎皎照清波,微风徐徐拂衣袖。
合欢花自枝头落下,缓缓飘落两人身侧,锦绣丛中,红衣繁花,多情亦风雅。
两人坐在树下听风赏月,把酒忆当年,许多从前觉着是天一般大的事,如今讲来不过笑谈。
年少携手,风雨同舟,是天定之缘。
荣辱与共,生死不离,是今生之幸。
两人相视而笑,感慨着往事就着酒,有人为我千里烽烟忘生死,有人与我一杯浊酒共悲欢。
如今天下在我手。
自此后,醒居巍峨殿阙,坐守山河太平春秋,闲来醉卧闲庭,赏风赏月,九万里风云皆入袖。
携手踏遍山河,笑看人间锦绣,同醉此间红尘。
温酒谢东风,与君共从容。
第681章 番外避暑
同年六月,帝京暑气大盛。
谢珩携温酒及谢家众人,还有一帮文武近臣至云山行宫避暑。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如今四海尚算太平,家国安定,不是每天都有大事必须得谢珩亲自处理,这真正忙碌的人,就成了首辅大人谢玹,有他把一应事宜都处理妥当。
陛下每天陪着娘娘闲庭漫步,看云卷云舒,好不惬意。
加上谢家一众人都在,团团圆圆的,正是人间最欢喜之事。
这一日入夜时分。
谢珩亲自盯着温酒喝完药,拿了一颗糖喂到她嘴里,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跟哄小姑娘似的语调温柔道:“阿酒真乖。”
温酒有些含糊不清道:“你当是哄小娃娃呢?”
青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配的药越来越稀奇古怪,也不单单是苦味,还总是掺杂着乱七八糟难以言喻的味道,让人难以下咽。
连连着三年吃药同吃饭一般的温酒都有些吞不下去。
然后谢珩就拿酒吊着她,说只要她乖乖吃药一个月,就许她好生的解解馋。
可如今,酒一滴没沾到,糖倒是吃的不少。
温酒嘴里含着糖,满口都是甜的,抬眸,很是无奈的看着眼前人,“说好了,喝一个月的药,就给我两坛酒的,陛下一言九鼎,怎么到了我这里连两坛酒都要赖账?”
“谁要赖账?”谢珩挑眉,丹凤眼里笑意流转,“那两坛子酒我早就备下了,可惜昨个儿被小六小七偷着喝了,一滴也没剩下,要不我把他们叫来,让他们赔给你?”
这厮在外人面前一口一个“朕”的,真真是一字千钧,半点也不带动摇的。
可到了温酒面前,依旧是我的阿酒我这我那,全然没有在那些臣子面前的帝王威仪。
到了这行宫之中,挥挥手内侍宫人们都退了下去,便如同恩爱夫妻一般,近身伺候小侍女有时候不小心听见这两人说话,都要羞得满脸通红的退开。
谢珩说着,便要开口喊门外的侍女让他们去把谢子安和谢紫姝喊来。
温酒连忙伸手,一把拽住了谢珩的袖子,“你不想给就算了,非要把小六小七喊来陪你演戏做什么?”
“这可就太冤枉了啊,我的娘娘。”谢珩顺势坐在榻边,伸手搂住了温酒往怀里一带,“明明就是他两偷着喝了,你非说是我不愿意给你,还不愿意把他们叫过来对峙,这事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他算准了阿酒不会同小六小七计较,有恃无恐。
就算真的把小六小七叫过来了,那两个小的也机灵的很,知道轻重,晓得嫂嫂用药未止,不能饮酒,自然会帮着演戏。
温酒都被他气笑了,“谢东风,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么?”
谢珩被看穿了也不慌,温热的薄唇轻轻吻在温酒颈边,与她耳语道:“你自然是最清楚的。”
他说着,手已经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她腰间的衣带,酷暑时节,本就穿的衣衫轻薄,又在寝殿之中,没有外人,温酒只穿了一件白色交领长衫,外头披着淡紫色的轻纱大袖。
衣带虚系着,只需要他轻轻一拉,便会在红罗帐里坦诚相见……
温酒莫名觉着这天越发热了,微微有些脸红,拍掉了谢珩的手,“这么热的天,闹什么?”
她嘴里的甜味还没退去,说话间,微甜的气息徐徐扑簌在谢珩鼻尖。
他轻轻蹭着温酒的香肩,嗓音含笑道:“那我泡你去沐浴。”
温酒先前同他一道沐浴,被闹了整整一夜,第二日腰疼的下不了榻。
她着实是怕了他这缠人的劲儿,轻轻的推了他一把,“我刚喝完药,正晕着呢,要先睡一会儿。”
谢珩不疑有他,当即眸色微变,低声问道:“是困了?还是头晕的难受?”
温酒身上的毒性到底还没清干净,虽说没有在西楚时成天昏昏欲睡,什么事都记不清那么严重,却总是时不时有些头晕脑热的。
虽没有性命之忧,却也够让谢珩心急如焚的了。
温酒见状,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谢珩的脸,“只是有些困了,你莫要多心。”
谢珩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将她抱到榻上,轻轻安放好了,才坐在榻边同她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你安心睡。”
他说着话,从榻边摸出一把白折扇来,刷的打开,轻轻的给温酒扇着风。
谢珩年少时最是俗世翩翩佳公子模样,打打杀杀了好几年,再拿起这白折扇,依旧是风度翩翩,款款风流。
殿中放了不少冰块纳凉,这避暑山庄原本就要比帝京清凉许多,可饶是如此,谢珩还是一有空就亲自给温酒打扇扇风。
小侍女们见了,都对这份体贴细致自愧不如。
温酒躺在榻上,瞧了他好一会儿,忍不住道:“要不,你还是去洗洗吧?”
“嗯?”谢珩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怎么了?”
温酒看着他因为某种热而面色微微泛红,含笑道:“陛下这血气方刚,硬生生在我面前坐着,还要忍着,只怕是对身子不好。”
谢珩丹凤眼微挑,正要说话。
外头的小内侍轻轻扣门,硬着头皮催促道:“陛下,首辅大人有急事相请。”
“又来了。”谢珩一听这话就头大,当即道:“这阿玹啊,动不动就说有急事,其实压根不急。”
温酒忍不住笑,劝道:“他既然找你,必然是有事的,你快去吧,我又不是没有你陪着就睡不着觉。”
谢珩手中折扇轻合,含笑起身,“娘娘果真大方的很,大晚上的还让我去同旁人一道过夜。”
温酒微微翻身,一手枕在颈下,满心好笑的看着他,“你这话若是被首辅大人听见了,定然又要恼你了。”
她正说着话,刚起身离榻的谢珩忽然又俯身,飞快的在她额间亲了一下,而后一边说着“你早些睡,不必等我。”
一边衣袂翩然的出殿而去。
温酒躺在榻上,脸上热的厉害,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额间,唇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谢东风真是……”
真是一点不像朝堂上那个稳重持成的晏皇陛下。
她这般想着,那边谢珩已经出去了,小侍女们轻轻的把殿门合上,只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夜风自小轩窗处悄然潜入,吹得四周浅黄色的纱幔翩翩飞扬。
温酒在榻上躺了片刻,轻手轻脚的下了榻,把玉枕推到一旁,打开了底下的暗格,伸手去拿藏在里头的酒,却摸了个空。
“我的酒呢?”温酒凑上前去看,只见暗格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纸。
她拿出来一瞧,只见纸上写着,“谢夫人给我藏的酒。”
温酒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当即就把那张纸揉成团扔到了一边,低声道:“谁说给你藏的?那是留给我自己喝的!”
这个谢东风!
把她藏着的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