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煮酒妖娆戏红尘-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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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微微挑眉,故作不解道:“珩愚钝,不知殿下此为何意?”
温酒哪能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分明是清楚明白的很。
她话都说出口了,自然没有再打退堂鼓的道理,只当是宠宠他,又重复了一边,“你去榻上等着,本宫今日要宠幸你。”
只是这话再说第二次,便方才没了方才的气势。
阿酒脸颊绯红,嗓音也软了大半。
谢珩闻言,琥珀眸里星华百转,当即就伸手紧紧的拥住了她,“阿酒,你说过你从来不诓人的,可不能诓我。”
明月悄然离枝,身侧落英纷飞。
温酒被他抱得有些心口发紧。
人人都说他是杀伐果断的大晏之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心问鼎天下。
可他在她面前,却爱笑且多言,怎么都不会生气,还喜欢撒娇。
如今还因为她一句话,欢喜的眼睛里都带了光。
温酒忍不住想:
若这一生注定短暂,能得此刻欢喜,也无憾。
谢珩抱了温酒许久,才想起来,问她:“殿下方才是不是要去沐浴?”
温酒也差点忘了,面上却摆出一副“都是你耽误了本宫沐浴”的脸,不紧不慢道:“那你还不放开?”
“再抱一会儿。”
谢珩却迟迟不舍得松手。
他俯首垂眸,与她轻轻的耳鬓厮磨,字字清晰道:“阿酒,能遇见你、娶你为妻,是谢珩此生之幸。”
温酒闻言,心神微动,觉得这时候也应该说点说什么,才应景。
口齿却忽然有些笨拙起来,“你是在欺负本宫没事先想好海誓山盟说与你听吗?”
谢珩低低笑道:“岂敢岂敢。”
温酒搜肠刮肚的想了许久,愣是半天觉着句句都不够好,最后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朝谢珩道:“那你还不过去等着?”
这种时候,尤其后悔自己没有多读几本书。
连两句好听的都说不出来。
第608章 可叫我好等
温酒一边琢磨着要这样的日子里同谢珩说句什么好听的,一边便转身穿过拱门去浴房沐浴更衣。
浴房内白色雾气扑面而来,幽香萦绕,小侍女们一见她来,纷纷迎上前伺候着。
温酒褪去衣衫,踏入浴桶中,温热的水在烛火下微微晃动,水光潋滟生姿。
她不紧不慢的洗着,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从容。
奈何小侍女忙忙碌碌的,又是朝温酒身上放花瓣,又是捧着香炉扇风将香气往她这边吹。
虽没人同温酒说玩笑话,但是这一个个事儿却没少。
就差点把“我家殿下头一次宠幸夫婿,一定得小心慎重”几个刻在脑门上了。
温酒索性闭上眼睛洗,只当眼不见为净了。
不知多了多久,水温渐渐退去,温酒却一直没起身。
几个小侍女对视一眼,领头的欢天上前轻声劝道:“殿下,水凉了,您该更衣了。”
温酒只当没听见,拖延了片刻,等到小侍女们催到第三声,实在不好装聋作哑,才起身更衣。
侍女们有眼见力的很,准备的衣衫裙袂是正红色,绸缎如水,在灯火下华光泛泛。
温酒换好衣衫之后,在铜镜前驻足看了片刻。
“殿下……”小侍女们都怕她怪自己自作主张,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您若是不喜欢穿红色,奴婢去马上去拿别的。”
“不是不喜欢。”温酒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只是觉着自己穿这红色怎么都没有他好看。”
小侍女们一时接不上话来,“……”
一个个面面相觑,眼里全都写着:我莫不是聋了?我们殿下居然在这种时候觉着自己没有夫婿好看?
温酒想了想,忽然开口道:“去把那件凤穿牡丹的大袖取来。”
欢天喜地闻言一愣,连忙应声去了。
温酒伸手拿了一支凤簪把及腰的青丝挽起,七分随意,三分雅致。
片刻后,欢天喜地把绣凤飞花的火红大袖衫递上前来。
温酒伸手穿上,转身时,衣袂飘然,青丝被夜风微微浮动,凤簪流苏摇曳,不说容色倾城,也是明艳逼人,世间少有。
侍立在旁的小侍女们看得移不开眼,忍不住称赞道:“我早知道我们殿下也是这世上难得的美人,这一打扮,果不其然!”
“依奴婢看啊,殿下比那有西楚第一美人之称的六公主还好看呢!”
八殿下极少出门,穿衣打扮更是随意至极,又不爱艳色上妆总是带着面帘,又常常被有着第一美人之称的六公主拉着当做陪衬,难免有人在背后在猜测八殿下丑若无盐。
小侍女们听的多了,心中难免不服气,真想叫那些人睁大狗眼好好瞧瞧:我们殿下好看的很呢!
温酒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努力维持着面不改色道:“行了行了,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她说完,便快步出门而去。
众人一边提着八角宫灯小跑着跟上,一边小声提醒道:“殿下慢些,这事急不得……”
“您还没见过教导嬷嬷呢!殿下!”
“您这身子可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温酒本来就心中惴惴,听她们跟在后头一直说个不停,不由得越发紧张。
虽说这事迟早要来,但是今儿个是自己说的,也不能反悔。
只好朝侍女扔下一句“本宫用不着教导嬷嬷!”
侍女们一脸微妙的闭了嘴。
唯有欢天胆子最大,轻轻问了一句,“那……殿下会吗?”
“本宫……”温酒想也不想的就把话接上了,说到一半的时候才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忽然停顿了一下。
但是后头一众侍女们都等着听呢。
她又硬生生的补了一个字,“会!”
侍女们:“……”
温酒这话一说完,整个人就都豁出去了,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朝寝居去。
月色皎皎照长廊,她一路穿花而过,红袖拂风。
八个侍女提灯奉盏,举步轻盈到了寝居门前。
庭前的灯盏不知什么时候都换成了红色,盈盈灯火里流苏摇曳,光影朦胧,罩着桃李繁花。
月光穿过树影缭乱,温酒走过树下时,迎面落花缓缓,一切都好似梦中景象般唯美缱倦。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庭前数十个小侍女都提着盏,见温酒出现,纷纷俯身行礼,含笑祝愿。
温酒心里原本慌得很,但是一见这阵仗,反倒越发的想着维持表面的从容。
她抬手摸了摸鼻尖,看似从容道:“好,都下去领赏吧。”
说完之后,温酒迈步进屋,不等侍女们跟着入内,她反手就把门栓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侍女们顿时:“……”
殿下的心思真是太难猜了。
温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往里屋走。
也不晓得是小侍女们太想做事,还是谢珩张罗的,满屋的绫罗红纱,夜风潜入小轩窗,吹得轻纱飞飞扬扬。
温酒还没琢磨好见到谢珩该说什么,就被飞扬的红纱劈头盖脸的罩住了。
霎时也没心思琢磨说什么了。
她拨开红纱就往里走,刚要开口问谢珩弄这么多红纱做什么,结果刚绕过屏风就看见……
谢珩一袭红衣,斜倚红罗帐,衣襟微微敞开些许,惑人至极。
一旁龙凤烛高燃,摇曳的火光照着轻纱,连带着他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晕。
公子风华正茂,容色俊美无双,端的是飞眉入鬓,满目风流,琥珀眸里星华百转,无需言语,便叫人色授魂与。
恰恰就在此刻。
夜风轻拂而过,吹起红纱翩翩,恰好有那么一片落在了谢珩身上,半遮半掩的掩住了他的容貌。
犹如新嫁娘的红盖头一般。
偏生谢珩自个儿还不掀开,就隔着那么一层轻轻薄薄的红纱看她。
眸色越发勾人心魂。
温酒愣了片刻,忍不住上前,伸手掀开了盖在谢珩头上的轻纱。
然而,就在红纱落下的一瞬间。
谢珩忽然握住了温酒的手,轻轻一拽,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含笑道:“殿下怎么才来,可叫我好等。”
第609章 阿酒,你教教我
温酒呼吸微顿,还没来得及说话。
倏忽间,红罗帐忽然落了下来,缓缓低垂,将烛光月光都隔绝在外。
帐中朦胧昏暗,温酒只看见眼前人眉眼绝艳,眸里带笑,瞧不见别的,听觉越发的灵敏,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她心口发热,面上飞红,气息也变得紊乱失常,勉强撑住了几分清明,低声道:“先、先喝点酒吧。”
谢珩轻轻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嗓音低沉道:“有你在,我还用得着喝酒么?”
温酒长睫微颤,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同她靠的这么近,温热的呼吸徐徐扑簌在脸上,四目相对,体温相连。
温酒可以清晰得感受到他轻笑时心口处的起伏。
“不喝就算了。”她横了横心,推着谢珩坐起来,偷偷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把衣衫解了。”
好在这红罗帐够暗,谢珩看不见她面似红霞,勉强还能装出从容大气的模样来。
谢珩眸色灼灼的看着她,嗓音含笑道:“殿下吩咐,岂敢不从。”
温酒最见不得他这么不要脸的模样。
偏生谢珩在她面前,常常忘记晏皇的脸面是个什么玩意。
温酒无奈的很,可谁叫他是自己心心念念死也要等到的人。
除了宠着惯着,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这般想着,佯装随意倚在床柱上看他自行宽衣。
可谢珩笑的满目星华流转,褪下红色大袖随手扔出了帐外,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些许烛光透入帐中,他修长的指尖轻轻解下腰侧的系带,硬生生将昏暗的红罗帐也变得璀璨生辉。
温酒心跳如鼓,不由得愈发紧张起来。
谢珩俯身靠近她,含笑问道:“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温酒将袖中的收拢再收拢,望着他似有星华万千的琥珀眸,低声问道:“谢珩,我今晚好看吗?”
她在心里琢磨了许久,想着要同他说句好听的,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怎么也想不到合适的词儿,只好有些生硬的问了这么一句。
谢珩来之前,她也不怎么喜欢梳妆打扮,更懒得去照镜子,西楚美貌之人这么多,她除了投胎投的好占到一个嫡公主的名头,着实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过人之处,也就无所谓旁人说她长相平庸亦或者丑若无盐。
但是谢珩来了之后,温酒便开始有些在乎了,尤其是这几天,有谢珩这样郎艳独绝的珠玉在前,怎不叫她自惭形秽。
“我的阿酒什么时候都好看。”谢珩伸手抚过她眼角,含笑轻语,“今晚着此红衣,更是明艳逼人,惑我心神。”
温酒垂眸不去看他,唇角却上扬着。
她嗓音轻轻的说:“只要你觉得我还算好看就好了。”
哪有姑娘不喜欢听人夸。
尤其谢珩还是个嘴甜话多,能哄得你心花怒放,不知今夕是何夕的。
可哄人的那个,听到温酒说的话忽然心疼起来,不由得开口道:“阿酒……”
她忽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眸里波光潋滟,笑意浅浅,温声道:“愿君他年垂暮时,犹记今宵桃花色。”
只要能等到想等的那个人,与他相知过一日,相守过一时,时日无多又如何?
哪怕她的寿命就终止在这一天,此生也无憾。
只要他如今是真心欢喜她,如掌中珠玉,心头之血一般割舍不得,此生难忘。
哪怕她走后,谢珩有了后宫佳丽三千,为他生儿育女、陪他白头到老的的是旁人,也无妨。
今夜的他,眼中只有她。
且忘人间别离苦,醉贪红尘此夜欢。
谢珩闻言眸色骤深。
他轻轻捧起温酒的脸颊,吻了吻她的鼻尖,嗓音微哑道:“莫说是垂暮时,我这一辈子,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你。”
温酒目光朦胧的看着他,唇角却越发上扬。
她此时才知,自己一生所求,竟然只是谢珩这么一句话。
心满意足不过如此。
“阿酒。”谢珩轻声唤她,与她额头相触,嗓音微哑道:“我曾经想过,你若能一辈子都想不起以前那些事,连我曾害你至深也不记得,也不知道我曾为了把你留在身边诸般算计。”
他微微停顿,而后低声道:“你忘记了昔日所遭受的苦难,成了西楚身份尊贵的嫡公主,以为自己是被娇宠着长大……我们再遇见的时候正当年纪,门当户对,列国千千万人之中,唯我与你最相配。”
帐中昏暗,温酒看不清谢珩的面容,只是听着他说话的嗓音愈发的低哑了。
谢珩在她耳边轻声说:“什么都记不清楚的你,却在遇见我的时候百般纵容,眼里只有我,若能一直这样也是很好的。”
“可是……”他温热的唇轻轻擦过温酒的耳侧,似是低语又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