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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徒儿,约么 [金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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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快些赶回去,只要看一眼纪冉,确定他安然无恙,哪怕……哪怕真到了最后一刻,至少要让他见她一面……

    脑子里盘旋着的那些不好的念头,仿佛在步步紧逼着她。

    她急得眼圈都红了。

    唐世权果然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他听出芃贞贞声音的不对劲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芃贞贞只是匆匆说了声“没事,您早些休息”就挂断了电话。

    时间迫切得不允许她解释一句话。

    她独自蹲在路边的台阶上,模糊的视线几乎让她分辨不清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

    她快速抹了一把眼睛,拨了唐潇潇的号码。

    与此同时,头顶的路灯光线骤暗,她慌忙抬起头,目光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来人有些诧异,顺着光看清她通红还泛着泪光的眼睛之后,心中一怔,忙蹲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穿着单薄的毛衣蹲在校门口哭成泪人,总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芃贞贞一下子像找到了希望的曙光,眼泪更是在眼眶里打转得厉害,她哽咽着声说:“我打不到车,怎么办?”

    顾阳猛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打车要去哪里?”他瞥见她身边的小行李箱,“这么晚怎么还带着行李箱出门?”

    芃贞贞极力忍住眼泪,咬着下唇断断续续地说:“我朋友……出事了,我得马上……赶回去。”

    顾阳一怔,脱了外套给她披上,柔着声音说:“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芃贞贞感激地看着他,重重点了下头:“谢谢你,顾老师。”

    等顾阳走远,芃贞贞才想起来刚打给唐潇潇的电话。

    屏幕停留在通讯录那一页,电话也不知道是被挂断了,还是唐潇潇根本就没接通。

    芃贞贞无心深究,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除了心系正在手术中的纪冉,她无暇分心去想其他的。

    到了高铁站,顾阳下车准备陪芃贞贞到售票处取票。

    芃贞贞很感激他的帮助,不想再麻烦他,于是将身上的外套取下递还给他。

    “真的很谢谢你,顾老师,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早点回去吧。”

    在动车上,芃贞贞一直惶恐地盯着手机。

    她不敢主动打给妈妈,因为知道手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

    她害怕这通电话来得太早,意味着噩耗的降临。

    夜班车的车厢里寥寥几人,大部分人昏昏欲睡,没人知道这个窝在角落里的女孩在不住地发抖。

    屏幕上骤然跳出来的一条信息,将她惊了一跳。

    是一介凡人发来的:“睡了么?刚才想问我什么?”

    芃贞贞的视线再次被模糊了。

    这时候,哪怕有个人陪她说说话都是好的,她太无措了,太需要倾诉。

    兴许是没收到回信,一介又发来一条信息:“真睡了,那晚安了。”

    若芃贞贞像往常一样斟字酌句仔细地去分析一介的话,一定能发现今晚的一介和往常不太一样,通常问完这句话,没收到她的回复,他会简单的回以“晚安”两个字。

    或许此时的他仍然对她“没有睡着”的可能带有几分期盼。

    这是因为他很想和她多聊几句。

    她回了一句:“师父……”

    一介有些意外:“还没睡?”

    公子甄:“嗯,师父,陪我说说话。”

    这么无助的请求,他如何不肯接受。

    一介依言发送在线电话,却被芃贞贞按了拒绝。

    “怎么了?”他问。

    “室友在睡觉,怕吵到她们。”她不敢让他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声音,更害怕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心底的那道防卫线瞬间倾塌。

    兴许是看出她今晚的异样,一介发来信息:“插上耳机,听我说话就好。”

    芃贞贞听话地插上耳机,温润磁性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在这个寂夜里听上去有些许清冷:“把耳机声音调低一些。”

    芃贞贞平时坐车习惯带着耳机听歌,然后把耳机音量开得很大。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对耳膜损害很大,但要在周围嘈杂的环境中听清歌声,只能这么做。

    所以不知不觉的,这个习惯就养成了,难以改变,以至于一个人安静地听歌时,她也习惯将音乐声音调至最大。

    这一次,她听话地按低了音量。

    一介的声音似乎真的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渐渐地,她心底的不安被抚平。

    其实他的话不多,两人除了游戏并没有其他交集,能聊的话题寥寥,可一介却没有跟她谈论任何关于游戏的话题。

    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的芃贞贞终于肯开口说话:“师父,对不起,明天我没办法赴约了,家里出了点事情。”

    料想她适才的“不方便语音”只是借口,但她不愿意提,一介便不多问,只是淡淡地说:“不要紧,下次有机会再约。”

    芃贞贞迟疑:“这两天,我大概也上不了游戏了。”

    一介了然:“好,一会儿把游戏账号发给我……”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芃贞贞声音渐弱。

    “我明白。”一介默了一下说,“你只是不想和我一样,像上次无端失踪。”

    芃贞贞心里一动,没坑声。

    虽然当时的确有些介意,但事后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本来他就没有向她交代行踪的必要。

    “抱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他轻描淡写地给出承诺,却没说,消失的那几天,正是他被公司控告泄露商业机密在接受调查的时候,手机无疑被没收了。

    他没有告诉在国内的亲人朋友,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因此深陷泥潭,何必让他们徒添担忧。

    连流氓和入流都是事后才知道一切的。

    “师父,其实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芃贞贞低声说到。

    她不是他的谁,所以他无需向她承诺什么。

    “为什么不需要?”一介低笑,“贞贞,你以为我说见面是随口说说的,还是说,可能应该将我们俩的关系提升一个境界,至少名义上需要,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上次流氓和入流问起各自取这网名的含义时,芃贞贞就直言不讳自己就叫“贞贞”,所以一介也知道她的真名。

    但却是第一次这样喊她的名字。

    芃贞贞有些反应不过来,回味良久,才迟钝地领悟了他话里的意思,心中突地一震。

    一介从没和她说过这些,从来只是蜻蜓点水地拨弄一下她的心弦,却不会那么直接地挑明。

    可此时显然不适合谈这个。

    “师父,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她匆忙岔开话题,无意识地捏了捏耳机线。

    一介知道她此时心里有事,没深究,轻声说:“好,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芃贞贞关掉语音,手心轻轻放在胸口上,才发现那个地方跳动得不像话。

 第36章 【城】

    芃贞贞坐计程车赶到医院的时候,芃暮清正独自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见她出现,忙站起身来。

    “妈妈……”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走过去握着妈妈的手。

    她的傻妈妈,一向静若止水,可一转身往往下的却是最为惊人的决定,一如八年前带她回唐家时那样。

    芃暮清看到芃贞贞微微湿润的眼眶,她知道她没有哭,眼泪只是打转,心里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别说当时时间紧迫,哪怕可以等,等来的也不过是和纪冉没有一点点血缘关系的芃贞贞,她的女儿会比她更毫不犹豫地签下那份知情同意书。

    可她宁可自己承担这份风险。

    “别担心,会没事的。”芃贞贞环住母亲的肩膀,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手术持续到凌晨三点。

    这比预期多出来的一个半钟头让芃贞贞和芃暮清如坐针毡,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芃贞贞强忍着眼泪没哭,仿佛这一哭就预计着不幸的到来。

    直到病床被推出手术室,两人的心同时被提到了嗓子眼。

    所幸的是,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纪冉比想象中的要理想很多,至少不是血肉模糊插满管子的可怖模样,英俊的面庞依稀可见。

    麻醉医生看着率先奔过去的芃贞贞,基本在医院里遇到这类为年轻病人担惊受怕的女孩,大致可以猜测两人的关系,但他隐晦地只问:“你是病人的朋友?”

    喉头发紧让芃贞贞的声音显得低靡,她说:“我是他的家人。”

    从纪爷爷离开人世的那时起,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她和妈妈了。

    太多车祸后脑出血的病人最终成为植物人或二度出血抢救无效的案例,这让芃贞贞悬着的一颗心始终无法放下。

    “他现在怎么样了?”她问医生。

    “患者在麻醉复苏室已经差不多快醒了,生命体征现在基本稳定。所幸的是这次颅内出血面积不大,并且出血位置较为良好,预后会比较理想。大概麻醉过后,病人就能醒过来。”主刀医生向她解释。

    长久紧绷着的神经在听完这一番话后猝然松懈,芃贞贞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嘴里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强忍着眼泪表现得镇定的女孩,在下一秒却蹲在地上失控地嚎啕大哭起来。

    不是难过,而是喜极而泣。

    纪冉的死里逃生,而她的妈妈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不幸中的万幸,任何一种结果都值得她为此喜极而泣。

    所有医护人员都被吓了一跳,随后是为这个漂亮的却蹲在手术室门口哭得无比狼狈的女孩动容不已。

    没有什么比喜悦的泪水更让人唏嘘感动,因为这是世上所有代表高兴的情绪中最深刻的表达方式,足以可见当事人在释负前所经历的心路历程有多艰辛。

    纪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朴素的梅茶小镇,种满艳红色梅茶花的山坡,扎着两根麻花辫对着他笑盈盈的小女孩……

    耳边是铁片敲击得“叮叮”脆响的声音。

    担着承载麦芽糖圆匾的爷爷,用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吆喝叫卖……

    这样的梦已经许久不曾出现。

    他想,这或许不是梦。

    所有死去的人们都将在灵魂离体后前往最初向往的那个心的归属。

    这里便是天堂吧。

    他推开熟悉而被岁月浸染的老式木门。

    长久失修让它发出“咿咿呀呀”的哀嚎声,却在门背后清甜的歌声响起时,连整个老旧的泛黄记忆都顷刻染了甜味。

    “摘下麦芽糖熟透,我醒来还笑着

    开心的、被粘手、我满嘴、都是糖果

    我牵着你的手经过,种麦芽糖的山坡

    甜蜜的四周,我低头害羞,我们愉快的梦游……”

    坐在小板凳上的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企图看清歌手唱的歌词,奈何老旧的电视机极力燃烧自己却还是时常短路,出现令人讨厌的黑白条纹,总是需要狠狠拍一下它的脑袋,它才肯乖乖听话。

    可当小女孩心满意足地坐回到小木凳上静心学习这首《麦芽糖》时,电视机再次恶作剧般地变成了黑白色,只有那混杂着吱吱杂音的歌声才能让人相信,它还未当机,仍旧在很努力地释放能量。

    女孩泄气地拄着下巴,巴巴地望着面前的电视机,带着稚气的声音懊恼叹气:“周董啊周董,你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了?这一句到底唱的是什么啊……”

    那时候,纪爷爷是小镇上有名的“兑糖人”,以卖麦芽糖为生,常常挑着两个盖着白布的圆匾,一边敲着铁片,一边叫卖。

    镇上的小朋友们都认识他也很喜欢他,因为每次他们买不起糖的时候可以用其他东西和他兑换麦芽糖,哪怕是一本破旧的用来垫桌脚的书。

    芃贞贞也买不起,但每次一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家门前经过,就迫不及待地大笑着跑出来。

    纪爷爷允许她给他唱一首歌来交换他手头的麦芽糖。

    他总是在她欢快地跑出来之后,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问:“小贪猫,今天学了什么新歌给爷爷听啊?”

    芃贞贞笑嘻嘻地说:“《麦芽糖》,爷爷家里的电视机又不听话了,我学了很久才学会呢。”

    是啊,她是凭借自己超人的听力用谐音将歌词一笔一画记录在作业本上的,学得极度费力。

    她原模原样地将《麦芽糖》唱过纪爷爷听。

    虽然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是纪爷爷很喜欢,直夸她:“咱们贞贞唱歌真好听。”

    他用锤子敲下一块麦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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