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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当丞相那些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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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依然蹙眉。吏部一直是相党根基之处,不管你多大才能,不走丞相的门就绝对得不到好缺。当年她是机缘巧合,得了丞相和淮安王的双保险,不然现在恐怕也是和赵继一般光景。
  杜月叹了口气,道:“赵先生以后就来家里吃饭吧。”
  赵继连连点头,说:“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莫依然一笑,说:“赵兄,那些待命的士子你都熟吗?”
  赵继道:“都是相熟的。”
  “你将他们的名单整理一份给我吧。”莫依然道。
  赵继从饭碗中抬头,问:“怎么,你有办法?”
  莫依然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文渊阁备个案罢了。”
  吃罢晚饭,几个人坐下闲领。莫依然还有公事要处理,他们略坐了坐就都散了。书房里点着凝神香,她埋头在成堆的法案中,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
  杜月捧着托盘推门进来,将莲子羹放在桌上,说:“吃点东西吧,别累坏了身子。”
  莫依然从故纸堆中抬头,笑道:“月儿,你有没有发现咱俩越来越像老夫老妻了?”
  “滚你的。”杜月的一贯语言。
  莫依然只是笑,捧起莲子羹来喝了一口,说:“好手艺。”
  “月儿,”莫依然捧着碗,说道,“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昨夜酒间,她说她爱上了一个明知不爱自己的人。这句话莫依然没有错过。
  杜月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啊,就你有心计。醉酒的话哪能追问的?”
  “你心里有苦,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莫依然说道,“那个人,是谁?”
  杜月看着她,忽而一笑,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生我的气。”
  “不生气。”
  她一笑,说:“是,牧臣。”
  “牧臣?”莫依然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淮安王?”
  “是他,”杜月轻叹一声,道,“我本无意瞒你。今日,不如就都告诉你吧。”
  “七年前,你离开之后的那一夜,他又来眠月楼找你。可是你已经不在了,我只能扮成你的样子去见他。就是那天他告诉我,他叫牧臣。
  “那天晚上他说了很多话。他将他的一切都和盘托出,毫无保留。依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深情的男子。他隔着珠帘诉说了一夜,只是为了等一个答复。可惜,我不是你。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特别失败,裙下之臣无数,却没有一个如此值得托付的人。
  “我告诉他,我并不是你。但他还是隔天到我这儿来。五年,他一连来了五年,我知道,他就是盼着有一天能再次遇见你。每一次隔着珠帘,我都能看见他若有所失的样子。
  “你回来之后,他曾经来问过我。我是咬了牙才什么都没有说。我是希望他能找到你,结束这漫长的等待;可是私心里,我又宁愿他永远找不到你,这样他就能常常来眠月楼。五年,我不愿赎身,不过就是希望能多见他几次。
  “依然,你想想,不觉得好笑么?当年你是扮成我的样子去见他,让他对杜月懂了心。然后你走了,让真正的杜月认识了他,却连动心的资格都没有。这一切似乎从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
  莫依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执着茶杯,看着里面深深的琥珀色泽。杜月一席话说完,只是静静看着她,问:“生气了?”
  “怎么会。”莫依然淡淡道,“我是恨我自己。是我,把你带到这样一种境地,还不自知。”
  杜月笑起来,说:“你不必如此。各人的命都是各人的。当年我爱他,与你无关,也与他无关。现在我放手,也不干任何人的事。我是唱了一出独角戏,如今完美落幕,我也想歇歇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放下的?”莫依然问。
  “就是在你大婚的第二天,”杜月说,“依然,你还记得那天你喝醉了酒来眠月楼找我吧?其实当时他就在我房中,自从你回来之后,他曾多次向我打听过你的身份。那一次,他似乎已经知道了。”
  莫依然抬头看着她。
  杜月一笑,道:“我说了。我告诉他你就是当年那个人,我告诉他你就是个女子。我还告诉他,你早就忘了他。”
  “你,全说了。”莫依然道。
  杜月说:“我不忍心再骗他。他真的等你等得苦。我知道你心里还记着以前的事。可是依然,过去的事总会过去,眼前的人,却不会永远在眼前。”
  莫依然低头,将盈于眼中的泪含住,道:“那又能如何?眼下,我们是只能相望,不能相守。我们,早已经错过。”
  “你不要如此决断。徒留悔恨。”杜月道。
  “是他已经做了决断,”莫依然说,“他的大婚,就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退路。”
  她忽然觉得烦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杜月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出去走走,你早点睡吧。”她说完,走出了门外。
  杜月叹了口气,让她自己想想,也是好的。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庭中只是一片郁郁的黑色。府门外,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摆,长街被雨水打湿,似一面镜子,映着点点光斑,渐次向远方延绵。她迎着细雨微风,任冷冷的雨打在脸上,心里却未能清明。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什么都没说。可他为何要如此?当年明明是他苦苦相逼,自己才不得不娶静和公主。眼下,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又为何什么都不做?淮安王,你究竟目的何在?
  她沿着长街,绕着公主府走着。细雨微微,湿了她的衣衫。远处不知哪一家丝竹声声,在这夜色中愈发渺茫。清瑟怨遥夜,绕弦风雨哀。
  她不知不觉又绕回了府门前的那条长街上。抬头不见月影,四处寂无人声。她抬手拂了拂袍子上的水,罢了,想不通就不要再想。时机到了,什么都会清楚。
  她向着公主府大门走去,迎面远远走来一人。即便是没有月光,他的身形她也认得出来。秋雨夜色乍然相见,竟是两下无言。
  莫依然微微点了点头,道:“王爷怎么也在外面?”
  淮安王说道:“夜雨萧瑟,引人生出独处的心来。驸马也是如此吧。”
  “正是。”
  他站在府门前几步,身后是高悬的灯笼,身前却是一片暗影。他向着她走近几步,说:“秋天的雨淋不得,当心着了风寒。”
  莫依然淡淡道:“没事的。”
  她的头发已经被雨打湿,一缕青丝沾在额边。她抬手去拭,却正碰上他的手,两个人都顿住了。
  雨渐渐停了,云收雾散。这一刻月光下澈,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莫依然抬头,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薄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她觉得耳垂发热,周遭再无宁静。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说道:“王爷。”
  莫依然一惊,低头垂目。王府门前,王妃沈氏挑着灯笼立在那里,说:“王爷,您忘了拿伞。”
  淮安王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知道了。”
  沈氏轻拈罗裙下了台阶,说道:“夜里寒气重,可不能马虎。”她走到近前,似是刚刚看到莫依然,说:“驸马也在?”
  莫依然低头见礼:“王妃。”
  沈氏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晚上散步都能碰到。莫不是约好了?”
  莫依然说:“王爷刚出来,我正要回去,这才遇到。”她淡淡说道:“那,我便先走了。”她说完转身,却听他在身后说道:“我们明日朝堂见。”
  莫依然回身行了一礼,走入公主府中。
  ———
  可是第二天,他却未能见到她。
  她病了。
  莫依然一向自恃是闯过江湖的人,不像闺中女儿那么娇弱,没想到还是禁不住那一场夜雨。杜月坐在床前喂她喝药,静和公主在一旁说道:“驸马啊,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你可不能倒下啊。”
  莫依然一口药就喷了出来:“我死不了。”
  这一病,竟了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中来探望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文渊阁的孙学士和沈学士来过一次,后来沈学士又自己来过两次。御史台也有人来探望,却都是些以前她觉得不那么熟的朋友。赵继自是天天来,每天都在窗根底下陪她聊两句,不过莫依然认为他是来蹭饭的成分大些。
  也就是这一次,莫依然才终于明白了患难见真情的含义。有些人,即便时时见面日日问安,也扛不住这一病的间隔。可是有些人,就算平时少有来往,甚至很少说话,也能在此时记得你。
  比如戚二爷。
  莫依然不知道他怎么得到了自己生病的消息,不过后来猜想,该是杜月说的。那是一天夜里,她昏昏沉沉中听到有动静。睁开眼睛,就看见戚二爷坐在她的床前。
  他才是真的独异于人,连探病都要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就生病了?”半年没见,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莫依然笑道:“不走江湖了,身子就不行了。”
  “真是没用,”戚二爷说道,“以后可别跟别人说是我兄弟,丢我的脸。”
  莫依然哈哈大笑,说:“你这是什么道理,还不让人生病了。”
  戚二爷看着她,说道:“跟你说了自己小心,还是搞成这样。你让我……”
  他话没说完。沉默了会儿,又说道:“我给你带了点药来,你让人熬好喝了吧。”
  “好。”她说道。
  戚二爷说:“没事了,那我走了。”
  莫依然来不及叫,他就一个翻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了。这个戚二爷,真不愧是九龙帮的帮助,神龙见首不见尾。
  第二天她醒来,若不是看到桌上的药,还以为昨夜是一场梦。
  这期间,淮安王却未曾来过,只差人送了些补品过来,可是朝堂上的大事小情却一日三次地写了信报给她。莫依然不禁就火大了,他是真把她当个铁人了,病了都不让人歇着。
  直到立冬,她的病才真正好利索。不过莫依然是懒惯了,仍旧称病不肯上朝。这个冬季,却是漫长而寒冷。几场冰雹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抱着暖炉的时候了。她每日窝在家里和杜月她们唱唱小曲打打牌,这才是神仙般的生活。
  这期间韩擭他们也来看过。自从她大婚之后搬出将军府,和军里的几位将军就少有见面的机会了。这一日闲的没事,她突发奇想,差人送贴招了他们过来吃火锅。几个人一见面拳脚相加分外亲热,莫依然各种闪转腾挪,到底还是没躲过韩擭的一拳。
  他们围坐在铁锅前吃着涮鱼肉,忍不住就想起了当年郢下的日子。
  “我最怀念的还是马酒!”莫依然强调,“草原上的冬天那才叫冬天啊,带劲儿!”
  “还有烤全羊!”韩擭补充。
  “你就不该回来。”韩福说。
  孟坦道:“你在家里窝了一个月了,朝堂的事怎么办?”
  “这种天气能有什么大事?”莫依然喝了口酒,说,“说起来,最近军中没出什么大事吧?”
  这话一出,三个人谁都没接话,各有表情。
  “怎么啦?一个个的都不说话。”莫依然问道。
  “别提了!提起来就窝火!”韩擭道,“那个江汉之,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天天吆五喝六的,连少将军的话都敢不听。”
  韩福喝了口酒,说道:“莫兄弟,你是不知道,咱这木家军,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有这么严重?”莫依然往锅里下肉,说,“我记得朝廷可是封了木子清抚远大将军的名号,江汉之不过是个副统,他能嚣张道哪儿去?”
  “抚远大将军,屁!你也知道那就是个名号!”韩擭的脾气还是没改。
  韩福说道:“那个江汉之好像是靠上丞相了。现在淮安王大不如前,相党把持朝堂,他自然就跟着抖起来,谁都不放在眼里。”
  莫依然唇边一丝笑意,道:“还真是莽夫。”她放下酒杯,问:“几位将军,你们站在哪一边?”
  韩擭拍案而起,道:“这还用问!只要木将军一句话,我立马把那小子砍了!看谁还敢打木家军的主意!”
  莫依然看看另外两个人,他们也都是点头。
  “那就好说了,”莫依然一笑,道,“入冬的蚂蚱能欢实多久?咱们好好窝上一个冬天,明年开春,就有热闹看了。”
  可是,这个冬天,似乎没那么容易过去。
  又是一个雨夜,宫里传来消息,木衡老将军在章华园过世了。
  消息传来,外面的雨下得正大。室内点着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光照得一切都失了眼色。木西子面色苍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半天不能言语。静和抱着她孱弱的肩,已是泪如雨下。杜月当即传令,整个公主府披麻戴孝,为老将军服丧。莫依然怔怔走出门,独自立在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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