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鸣-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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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温情认真道。
。。。。。。
莫赠站在公孙大夫的门前,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公孙大夫屋中的灯被吹灭,莫赠才转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表妹,你怎么在这儿?”温情正要回屋休息,撞见了还抱着那包东西的莫赠。
莫赠回道:“我想来看看公孙大夫,想必他已经睡了,我还是不要打扰了。”
温情说道:“那一起回去?”
“喂!都到门口了不知道敲门?”
身后突然有推门的声音,莫赠忙转身,正见公孙大夫一脸怒气。
温情识相的悄悄退下了。
这几日莫赠不在,公孙大夫气大极了。
现在莫赠回来了,两个人好好谈谈也是自然。
莫赠迟疑道:“您没睡啊。”
“进来。”公孙大夫背着双手,回到了屋中。
莫赠看了看欲要滴雨的天,随之进了屋子。
“这几日在姑苏挺好的,姑苏的铺子我们拿下了,以后钱赚的多,安卿哥哥也不会过多担忧钱财不够。”莫赠自言自语道。
公孙大夫打断她的话,“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莫赠捏着手中包裹的动作,又重了一分。
“我们先来打开这个包裹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她笑道。
“你猜的没错,温望舒确实与你有关。”公孙大夫道。
莫赠一怔,她早就想到了。
公孙大夫见她情绪稳定,摇摇头继续道:“当年江南公孙家出了些错过,有别家的奸细将公孙家的一批药下了毒,买的人不同程度的中毒,而后我正去漠北找一味解药的时候,那些中毒的人将公孙家烧了,所有人都死了。”
他讲话时语气淡淡,但是眼眸中的血丝越来越重。
莫赠心中不知被什么紧紧压着。
公孙大夫说道:“公孙家没了,管国库的宴桑王爷将我收留在汴京。哦对了,我有一个孙女,和你一般大。”
莫赠听罢喉中哽咽。
公孙大夫不停道:“她也喜欢揪我胡子,和你小时候一样。”
莫赠泪珠倏地落了下来,“公孙大夫……”
公孙大夫笑了笑,说道:“现在的汴唐越来越不如曾经,那些你看到的所谓惨剧,还是少许一面。边疆战士常年没有朝廷即时拨款,导致一年又一年的被游族欺辱。你爹的好几个过命交情的将军都死在边疆,并且那狗皇帝用将军们没有能力的借口,株了他们九族。”
梳理九族的,可是莫宴桑……
公孙大夫盯着莫赠黯淡无光的眼睛道:“你爹爹动了他们的族谱,救下肖将军的儿子、女儿,也就是现在边疆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肖涉,和医术精湛的圣医手,肖衿衿。”
皇帝杀了他们的父母,他们还在为皇帝卖命,真是可悲……
莫赠已经说不话来。
“所以,皇帝查出来了这个事实,碍于肖涉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被他们最敬爱的人杀死的,于是只能将知"qing ren"杀了,也就是莫宴桑。
宴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倒不如谋反推倒这个皇帝,保你们全家周全。他与慎亲王一起,却被自己的兄弟齐元出卖了,只能自己揽下来罪名,后面,你也都知道。
你爹确实深爱着温望舒,但是你又猜错了,你不是温望舒的女儿,你没有见过温望舒吧。”
慎亲王一家对莫赠这般好,只是因为有愧对待自己的爹爹!
屋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突然变大,风带着春雷打在天边。
窗子大开着,莫赠浑身上下被冷风打的透彻。
“温望舒,和你母亲长得七分相似。”
七分相似?
她还是自己的母亲?
所以说,母亲经常打莫赠,是因为莫赠长了一张与母亲相像的脸,与温望舒相像的脸?!
所以说,只因为自己母亲是个戏子,幽禁她只能在王府行动,好多人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长相。
所以说,父亲将自己的字取为莫茗温,只因为温望舒特别爱茶,在前朝更是与前帝推动了茶的发展文化,温望舒爱茶到极点!
莫赠不仅,开始对莫宴桑又爱又恨。
亲生母亲被冷落了那么久,直到死还在妄想着经常在外漂泊的父亲回家看看她们母女。
屋外的雷声,像是打在莫赠身上一般。
她止不住泪流,公孙大夫那出一张带药味的手帕,细细擦着她的泪痕。
他的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想要一下子让莫赠认清所有。
“于是你家出事的两年前,他已经意识到家中迟早要出事,所以让老夫,为你留了后路。你别恨他。”
第133章 匕首
怎么恨的起来?
公孙大夫叹气道:“甘乌马瘟来处不明,健康的马已经如数送去了边疆,只是躲过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
“。。。。。。您什么意思?”莫赠麻木着身子,问道。
“我们送去的药材仅仅只够抑制,而这次的瘟疫凶猛,圣医手那小丫头片子压根管不住那么多,所以。。。。。。”
“您要走了?”莫赠追问道。
公孙大夫点点头,“去甘乌,治马瘟。”
莫赠突然紧抿着唇,惨笑起来。
公孙大夫连忙拉着她的手道:“你就好好在凤鸣呆着。”
面前那个才十七的小姑娘,眼中却含着不属于她的倔强。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莫赠问道。
“现在皇帝已经有了动作,想要除掉慎亲王,他的疑心深似海。”
公孙大夫把所有事情告诉莫赠,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莫不是甘乌要有动作了吗?
“你莫要管这件事情,在江南将温家的铺子先稳定下来,听话。”公孙大夫很少这般语重心长的同莫赠说话。
莫赠突然心痛起来。
“您不会回来了吗?”她问道。
公孙大夫收回在莫赠那处的手,将双手背负着,沉重的点点头。
后来,莫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道自己院子的。
她也没打开那个所谓友人送来的包裹,闷头便睡了。
第二日仍旧阴雨的天气看不出时辰。
枫柳听到屋中的动静立马进了屋子,莫赠自己洗漱着,枫柳看着莫赠这般模样便松了口气。
她见莫赠面上安安静静的,便说道:“公孙大夫今早,便启程去了甘乌。”
梳妆台前的女子没做过多表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儿。
“将桌上的那包裹拿过来。”莫赠吩咐道。
枫柳连忙将东西递给了莫赠。
莫赠毫不迟疑地将包裹打开,里面有一个四方盒子,四方盒子中竟然是一把兽皮包裹的bǐ shǒu。
她见过这把bǐ shǒu,曾抵在莫赠脖子上的那把。
bǐ shǒu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漠北人能将自己随身戴的东西赠送给他人,代表示好。
“先收起来吧。”莫赠说道。
枫柳拿过赞赏道:“这把bǐ shǒu,真是锋利。锋白如雪像是。。。。。。漠北的上等寒铁?这等好物可是难见啊!”
上等寒铁?
莫赠手底压着方才在锦盒中拿出来的信纸条,起身道:“这几日会有客人来,先让下人们收拾两间屋子吧。”
陀满森身为漠北人,漠北用的不是汴唐字体。
不知他是不是有心为之,方正在写字方面还讨得了莫赠忍俊不禁。
温家在这几日准备了去姑苏开铺子的红契等,同意温家在汴京开铺的消息也接踵而至。
皇宫很喜欢温家的毫针,并赐名为醉银针。
御赐的茶,立马惊动了汴唐爱茶人。
一时间温家的醉银针被抬到一两一千两银子,不少爱茶人专门来到凤鸣购买温家的茶。
温家茶固然好喝,可是问题也渐渐多了起来。
有别的茶家不止一次告官家,说是温家哄抬醉银针的市价。
莫赠得知这个消息冷笑道:“明前的毫针本就金贵,这价格可是比明前炒高价的猴针贵了多少?”
这话一经传,又有人传言温家二小姐太过狂妄,也顺便煽风点火,产猴针的那位商家直接状告了温家侮辱了他家的茶。
经枫柳查明,煽风点火的是产猴针的那家,装白莲花的还是那家。
温家没有理他们,张义知县直接查了他家的账子,却发现那家的茶价不少问题。
那家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没过几日,温家人手不够再次招仆人以及工人,招了几日突然有人来闹,气势汹汹几乎要砸了温家的场子,还点名要温二小姐出来见他。
枫柳说道:“您不必去,我帮您处理这件事情。”
莫赠戴上面纱,直接去了温家招人的地方。
莫赠从角门进了铺子,远远的看着坐在铺中的男人,险些没有认出来。
莫赠朝枫柳说道:“让他一个人过来。”
一身入乡随俗的打扮,莫赠还是头一次看到陀满森摘了满头小辫儿。
可陀满森那异于汴唐人的样貌,虽比曾经样子柔和了些,但还是遮掩不住陀满森身上的草原气息。
莫赠懒懒的托着下巴,说道:“你怎么才来?”
话语中有些娇呻,枫柳一时不适应,退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便见那日她曾经追赶过的女子,枫柳紧皱着眉头警惕的盯着雏鸠。
方才听到小姐与那男子熟稔的样子,她没有轻举妄动。
雏鸠心无旁骛的站在门前,丝毫没有在意枫柳打量她的眼神。
屋中。
陀满森拉了拉衣襟,坐在莫赠面前道:“我是来监督你铺子往哪开的,既然收下了我的礼物,那就证明你同意了我之前说的。”
“质子殿下说过什么?我怎么不记得?”莫赠微微笑着为他斟了杯茶。
陀满森笑意不减,“话说,郡主大人当真不怕我将你没死的事情告诉天下人?”
“不怕。”莫赠啄了口茶水,陀满森一开始的示好,就证明陀满森有事要求莫赠。
莫赠有足够的筹码与陀满森交易。
“你有话直说,我们两个之间说话还需要兜兜转转?”莫赠淡淡道。
他认真起来道:“我希望他日兵戈相见,我们不会出现在一个战场之上。”
莫赠面上毫无波澜,“你总得表明自己的立场吧,仅仅一把bǐ shǒu便能收买我?”
天真。
陀满森也托着下巴,歪头道:“还以为你是精的,谁知道还是个傻的。魏家账子十月份那笔异样的支出,买的药材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他顿了下,眼神渐渐可怕起来,
“救人的药是药,毒药,也是毒药。”
“你是说甘乌瘟疫,是魏家搞得鬼?”莫赠冷笑道。
她早就猜想有这么一可能,不过。。。。。。
“你能确定吗?”
“不信大可叫你那管国库的前夫过来与之对峙,他肯定明白的很。”陀满森笑道。
莫赠十分不喜欢看到陀满森那一双酒窝,不怀好意,莫赠永远看不透他想的是什么。
第134章 立场
莫赠紧紧盯着陀满森的眼睛。
他突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洗耳恭听。”
莫赠说道。
陀满森笑道:“你可知为何唯徐芊芊不与我一同姓?”
“知道。”莫赠说道。
漠北大小姐随母姓,人尽皆知的事情。
陀满森笑道:“魏砾将我母亲关了起来,母亲最疼爱唯徐芊芊,所以唯徐芊芊想要救母亲,只能得到汴京茶商流通大权,常驻在汴京,才有机会救母亲。”
莫赠斟茶的动作停了一分。
一直以来,世人了解过漠北与魏家的关系后,或多或少都会觉得漠北与魏家关系不至于那么冷漠。
“物是人非。”莫赠语气中带了些安慰,推给他一杯茶水。
陀满森又笑道:“她救归她救,我只是奉父王命令来当汴唐的质子而已,不过唯徐芊芊毕竟是我的姐姐,父王也顺便让我保护她。”
“那,你母亲呢?”莫赠谈及父母,语气软了下来。
听陀满森的语气中,几乎没有保护自己母亲的意思。
陀满森语气不咸不淡,“魏家以为劫走一个王妃,漠北就能替他们效力?简直是个笑话!唯徐芊芊掌握着不少茶艺、经商等经验,漠北需要她发展经济。同姓唯徐,她可比那个笨女人聪明多了。
你不知道,漠北实在太穷了,穷到,每年的税都交不起,一贫如洗的漠北……可怜……”
他摇着头做不正经的叹息。
好一个漠北一贫如洗。
莫赠沉思良久,陀满森不紧不慢道:“我可以不管不顾你们的zào fǎn,但是我先说好,和漠北没有关系,我们漠北那么穷经不起打仗,别连累我们。”
“所以说,堂堂质子殿下,是要做和事佬?”莫赠狐疑道。
“也不能说不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也可以叫我劝和使者。”陀满森渐渐神秘道。
陀满森示好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