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 完结+番外-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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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睿用力点点头,抓紧了手里的小泥人。
阿睿说完,朝四处望了望后便瞧见了站在前边距此还有一段距离的孟江南,当即就朝她跑去,一边与向云珠道:“姑姑,娘亲在前边儿!”
因着心中为向漠北担心的缘故,小家伙拿出了他最快的速度。
孟江南本是想跟着向漠北离开,却又不敢在此时与他离得太近以免刺激到他,也知向寻定会在旁侧护他安危,因此待他急急切切地跑得有些远了,她才敢跟上,根本无心去猜测眼前那让向漠北有如落荒而逃般离去的年轻男子究竟是谁人。
这会儿见得阿睿朝她急急忙忙跑来,她赶忙迎了上去。
阿睿跑得急,停得不稳,一把就扑到了她身上来,小鼻尖上挂着汗珠,急切地同她道:“娘亲娘亲!爹爹是不是身体难受了?阿睿不玩儿了,阿睿和娘亲一块儿回家照顾爹爹!”
向云珠紧跟在阿睿身后而来,本欲待阿睿说完话再同孟江南了解向漠北的情况,然她脚步还未停,人便已怔住。
她看着此刻已转过身来的年轻男子,瞠目结舌,震惊得险将手里的小泥人给掉了。
只见她睁大着眼半张着嘴,“太——”
男子含笑看她,不惊不诧,温静似水,“小珠儿。”
向云珠猛然回神,“宁、宁玉哥哥!?”
男子不答,只是微微看向了正扑在孟江南怀里的阿睿,以及他手里紧拿着的三个小泥人。
泥人做成了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的模样,一个小娃儿的模样。
像极一家三口。
他又看了孟江南一眼。
孟江南扶住阿睿的手隐隐发颤,彰显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太?太什么?
此人是嘉安与小满的兄长,且让他们见之如此紧张……
孟江南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阿睿的胳膊被她抓得生疼,却没有吭声。
倒是听得男子温温和和地问道:“这个懂事的小娃儿叫阿睿可对?”
孟江南浑身一震。
她心中陡生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如何知晓阿睿的名字!?
阿睿听到有人唤他名字,不由抬头来看,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他不敢随意应声,只抓上了孟江南的手。
孟江南握紧他的手,未有说上什么话,只是朝男子福了福身,便带着阿睿匆匆走了。
阿睿像不放心似的,走了几步之后还回头看了男子一眼,皱巴着小脸。
男子又朝他笑了笑,小家伙连忙扭回头去,乖乖地跟在孟江南身旁。
向云珠还处在见着男子的震惊之中,并未跟着孟江南一道离开,依旧睁大了眼盯着那名为宁玉的年轻男子。
男子抬起手,在她头顶轻轻按了按,笑道:“怎么?到山上修习了三年,连宁玉哥哥都不认识了?”
“当然不是!”向云珠没有打开男子的手,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着看着,她就红了眼眶,难以置信道,“是宁玉哥哥你、你怎么……”
“怎么变成了这副病恹恹快要死了的模样了?”男子笑笑,替向云珠说完了她说不出口的后半句话,说完之后他便咳嗽起来。
向云珠听他咳嗽,连忙抬手去抚他的背,眼眶红得厉害,喉间亦哽咽得厉害。
然她却是死死咬着下唇不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宁玉哥哥不是这个样子的。
宁玉哥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待男子咳停了,才又听得他温和道:“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那宁玉哥哥你呢?”向云珠用手背用力搓了搓自己鼻尖,哽咽着问。
男子不答,只道:“明日。我自会到前去拜访阿珩。”
向云珠又搓了搓眼,虽不放心,却还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男子身后的宋豫书,一脸严肃道:“宋豫书,你要好好照顾我宁玉哥哥,否则我拿你是问!”
宋豫书当即低下头,恭敬道:“小郡主放心,下官定照顾好公子。”
向云珠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待向云珠离开,男子才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豫书急急忙忙从怀里拿出药瓶,往他手心里倒了几颗药丸,不无担忧地看着他服下。
半晌他才止了咳,慢慢地缓过劲来,只听他声音沙哑低沉地问:“便是那孩子了,可对?”
“是。”宋豫书应道。
男子抬起头,看向夜幕上的银月,似叹非叹道:“泽华你说,阿珩他会如何决定?”
宋豫书拧着眉,沉思良久,轻轻摇头,“回公子,泽华不知,自秦王殿下去后,嘉安兄的心思泽华便再也猜不透。”
此时的月色已没有方才的明亮,乌云自天际悄悄地拢了过来,将本是璀璨的星光遮得黯淡。
似乎有一场大雨在夜色中酝酿。
男子重重地叹息一声。
向云珠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无数次险些撞到人,被人骂了也无动于衷,若是往日,敢骂她的人她早已教训了回去。
楼明澈瞧见她时她撞着了一大婶,大婶瞧着不是个面善的,一个劲儿地骂她,见她不说话,便得寸进尺,竟是要她赔自己的鞋,道是向云珠踩脏了她的新鞋子。
向云珠并未理会她,只往前走,大婶伸出手就要将她拽回来,一抬头便瞧见身材高大的楼明澈站在向云珠身后,冷冷瞧她。
大婶这才讪讪收回手,连话都不敢再说,不服气地走了。
“我说小丫头,你不是很能耐,怎么这会儿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了?”竟然被一个大婶欺到了头上?
楼明澈揣着好几串大肉丸子,嘴里塞了个满当当,边吃便凑在向云珠身旁问。
他倒是想知道谁能将这跳脱的小丫头整得这么蔫了吧唧,他想跟着学学!
然他话音才落,本是毫无反应的向云珠忽然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抬起头来巴巴地看着他,红着眼要哭不哭地问道:“楼贪吃,你是神医,你救救宁玉哥哥!”
楼明澈被向云珠伤心的模样吓掉了手上的大肉丸子。
同时他也在心底自嘲。
神医?
他不是,从来都不是。
他救不了所有患病之人,他救不了项宁玉,就像当初他救不了怀曦那样。
向嘉安之所以活了下来,不是因为他楼明澈是神医,是因为他向嘉安命好。
他其实就是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寻常医生而已。
他拂开了向云珠的手。
向云珠怔怔地看着她尤悬在半空中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楼明澈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迟迟没有从眼眶里冒出来的眼泪此时有如决了堤的洪水,伤心地嚷道:“楼明澈,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楼明澈的脚步顿了顿。
向云珠转身跑了。
楼明澈继续往前走,不曾回头。
向家。
廖伯已经在院子里摆好了瓜果,乐呵呵地等着年轻人回来,忽听得急急的敲门声,他忙前去开门。
见着门外独自一人的向漠北,他愣了一愣,关切地问道:“小少爷怎的自己先回来了?小少夫人没和小少爷一块儿?”
向漠北不予回答,低着头急急地往里走。
廖伯顿时察觉到事情不对,正要再问向漠北些什么,紧跟在向漠北身后的向寻上前来扯了扯他的胳膊,皱着眉沉着脸冲他摇了摇头,他才立刻噤声。
待得向漠北绕过了门后照壁,廖伯才着急地低声问向寻道:“这、这是怎的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向寻扼要简明地抬手比划。
廖伯看罢当即睁大了眼,险些连话都说不清:“你、你是说,太、太子殿下来了!?”
向寻点头,眉心皱得更紧。
可太子殿下究竟为何事而来,他不懂,也猜不到,他只感觉得到,必是天大的事。
否则小少爷不会如此慌不择路。
向漠北一路跑回的向宅,体力耗尽,身子也已不支,以致他整个人跌跌撞撞,需攀扶着身侧廊柱或是墙壁才能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回他的跨院,而是跌跌撞撞地往后院去。
阿乌率先嗅到他的味道,兴奋地朝他冲了过来,三黄兄弟紧跟其后。
只是围到他身边后才发现他不对劲,与往常不一样,便通人性地不叫也不闹,只是在他的腿上轻轻蹭了蹭脑袋而已。
向漠北拉开了后院的门,走了出去,走到那株年老却依旧茁壮的榕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慢慢、慢慢地坐下身,坐在地上。
向家后院只点了一盏灯,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灯火昏黄,忽明忽灭。
后院门外的老街静静悄悄,似乎月亮星辰都忘记了这一条老街,整条街上不见一丝光亮,更不见一人。
漆黑之中,唯向漠北一人。
他将阿乌它们一并锁在了门内,它们谁也不敢叫唤一声,只担忧似的都蹲在门后边,守着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宁玉是字,不是名,名是璋。
项嘉安:项珩。
项宁玉:项璋。
项怀曦:项琮。
已经出场了一次的宣亲王:项昭。
已经出场了一次的宣亲王家老二:项珪。
还没有出场的宣亲王家老大:项璜。
给他们取名取得我头秃。
2更时间不定,晚上睡觉前来看是一定有的啦 ̄
114、114(2更)
孟江南担心极了向漠北,可阿睿毕竟年纪小,哪怕跑起来也跑不了多快,她也舍不得这般来累着阿睿,因此让阿睿伏到了她背上来,背着他往向宅的方向跑。
她回到家中一见着廖伯便着急地问道:“廖伯,嘉安可回来了?”
廖伯点点头,但看他那紧皱的眉头,孟江南心更慌更着急了,也不待他回答便已又急急问道:“他可还好?可是回屋去了?”
她边问边蹲下身来将背上的阿睿放下,可她问归问,却又等不及廖伯回答,才放下阿睿便要往跨院的方向去。
“小少夫人!”廖伯忙唤住着急得都有些乱了套的孟江南,“小少爷没回跨院的屋,小少爷往后院去了。”
孟江南收回往跨院去的脚步。
后院?
只听廖伯又道:“老奴与向寻不敢跟上去,并不知小少爷现下如何,但方才他回来时情况不见得好。”
廖伯的语气是深深的不安与担忧,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点不为过,可照向漠北那近不得碰不得的脾性,无论是他还是向寻,都不敢贸然上前去瞧上个一二。
不过,他们不敢近不能近,却不表示小少夫人也不行。
若说这天下间还有谁人能在小少爷竖起浑身的刺时靠近他的话,除了楼先生,便是小少夫人。
不过楼先生虽是能近,小少爷却不见得会听他的话。
小少夫人便就不一定了。
是以见得廖伯说完话后便见得他朝孟江南深躬下身,满含希冀般的恳请道:“小少夫人,小少爷便拜托您了!”
孟江南咬咬唇,点了点头。
而其实于孟江南来说,她亦同廖伯一般担忧着紧张着,担忧向漠北不愿见她,更不许她靠近。
可她不得不去,她害怕他有任何闪失,她想见到他,就算不能靠近,远远地瞧着,能让她知道他安好就好。
她轻轻揉了揉阿睿的脑袋,“阿睿你先自个儿玩儿,娘亲先去看看你爹爹。”
阿睿听话地点点头,懂事道:“阿睿不用娘亲陪阿睿,娘亲去照顾爹爹就好。”
孟江南就要往后院方向去,阿睿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一边将另一只手上抓着的三个小泥人朝她递来,“娘亲!娘亲拿着小泥人给爹爹看呀,爹爹看到小泥人好看,就会高兴一点儿了。”
孟江南一心系着向漠北,方才虽有瞧见阿睿手里的小泥人,但无心去细瞧过,这会儿小家伙将这小泥人朝她面前递来,让她带去“哄”向漠北,她这才仔细地瞧了它们一眼。
这是小家伙前边与向云珠在街上瞧见的,很是新奇,便让那捏泥人的老人家给他捏了三个小泥人。
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孩儿,是他,一个身着短衫褶裙的女人,是孟江南,一个身着襴衫的男人,是向漠北。
爹爹娘亲和孩子,一家三口。
为了方便拿着,小泥人下边用细木枝串着,小家伙将这三个小泥人当宝,紧紧地抓在手里,一刻也没让它们分开过。
这会儿他让孟江南拿去“哄”向漠北,自然也不舍得将它们分开。
孟江南替向漠北领了他的好意,拿着三个小泥人快步往后院方向走去。
因着今夜他们全都到外边热闹去了,后院无人,是以廖伯并未像平日里那样往后院掌灯,只在游廊下点了一盏风灯而已。
月光不再如方升上夜幕时那般明亮,漆黑的后院没法借其视物,孟江南也不敢贸然将后院里的风灯全都点上来寻向漠北,她只将挂在有廊下的那一盏风灯用竹挑子挑了下来拿在手中,慢慢儿地朝院子里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