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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 完结+番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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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江南可不能要他伺候,当即就弯下身来迅速地将足衣套上,把鞋穿好,将裤腿放下。
  然做好这些她仍不敢直视向漠北的眼,只紧紧交握着双手,细声细气道:“嘉安,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
  谁知她的话还未说完,向漠北便已快步走出了屋,她抬头时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只闻他离开时带上的门扉撞在门框上发出“砰”的声响。
  孟江南懵了,不知所措。
  向漠北匆匆去了后院,那三只小黄耳与小狸奴欢快地围到他身旁来他也不予理会,径自走向院中老井,提起井边的木桶里,将盛在里边的半桶水浇在了自己头上。
  凉意瞬间遍布全身,这才压住了他血液里那股子他如何也按捺不住的燥热。
  今日的阳光很是明艳,他抬头去看,只觉炫目。
  冰凉的井水从他下颔不断滴下,落到他心口前的衣襟上。
  他抬手紧紧揪住了这片衣襟。
  正当这时,他听到一道慌乱不安的声音:“嘉安!”
  他侧目去看,只见孟江南苍白着脸着急忙慌地朝他冲来,慌得连帕子都忘了扯,就着衣袖便急急忙忙地去擦他面上脖间的井水,慌得眼眶都红了,“嘉安你这是做什么?会染上风寒的!对不起,我、我以后不和小姑学那些个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只是想……我只是想——”
  孟江南急得已然语无伦次,她整颗心都系在向漠北身上,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来。
  向漠北看着她愈来愈红的眼眶,看着她焦急地张张合合的嫣红小嘴,觉得自己血液里那才被冰凉的井水压下的燥热感似又要涌起,叫嚣着,非要让他做些什么才肯安分下来似的。
  可是,他能么?
  他可以么?
  “嘉安,我——唔……”孟江南话未道完,向漠北便欺上了她的唇来。
  冰凉的,带着淡淡的药味,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孟江南只觉自己六魂不附了。
  向云珠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偷偷地瞧着,捂嘴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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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漠北的吻如同他的人,淡淡的,不热切,亦不强烈。
  强烈的唯有他的心跳,以及孟江南的。
  她清楚地闻到了他身上的清淡药味,他浅浅地尝到了她唇上蜜糖的甜味。
  大黄二黄三黄三兄弟以及小花排排儿蹲在旁边,仰着头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瞧着,不约而同地晃着尾巴,仿佛它们看懂了什么似的。
  腿脚好得已经能够慢慢走动了的阿橘此时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也从那高高门槛后边探出了脑袋来,一声不响地看着。
  向寻在庖厨里为向漠北煎药,忽闻院中动静不对,从半撑开的窗户往外瞧,乍见这一幕,愣了一愣,尔后赶紧回过身,继续煎药去。
  阿乌显然是在前院撒了一圈野,这会儿正朝欢喜地朝后院方向奔来,然而才跑进穿堂便被向云珠一脚把它给蹬到了一边,凶神恶煞地瞪着它,一副“傻狗你敢坏事我就炖了你”的模样。
  有三只喜鹊从后院上空飞过,落到了生长进这院子里的老榕树枝上,啁啾鸣叫,只见其中一只在枝头蹦了几下后翅膀一展,低飞而下,落到了向漠北头顶上来。
  向漠北此时才自孟江南唇上慢慢离开,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从她瞠圆的眼眸中瞧见了他自己。
  他想,她在他回来前许是吃了蜜饯,是以才会这般甜。
  看着还未回过神的孟江南,向漠北心跳狂烈,却不再如方才那般强至窒息。
  这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双颊浮上了薄红。
  他下意识想走开,却又觉这般会让孟江南担心,想要为自己这一情难自控说上些什么,却又不知当如何开口。
  又不想她瞧见自己现下这般很是不知所措的模样,遂把唇一抿,别开了头去。
  躲在穿堂内的向云珠此时着急得抓着阿乌的脖子直用力晃,“小哥这是干什么啊哪有男人亲完了媳妇儿就把脸别过边去的啊”
  阿乌生无可恋:……
  就连落到向漠北头上那只喜鹊似都觉得他这般不对,在他头顶上蹦了蹦,啾啾叫了两声。
  就在这时,脑子里愈想愈胡乱的向漠北听到孟江南小心、好奇但更多的是欢喜的声音:“嘉安,你头上有一只喜鹊鸟儿!”
  “听说喜鹊是能带来好运的鸟儿,一般人都捉它不得,它却自个儿落到嘉安头上,嘉安会有数不尽的好运的!”
  看着停在向漠北头顶久久不飞走的喜鹊,孟江南由衷地为他觉得欢喜,欢喜得她都忘了前一会儿她与他之间那两人面红耳赤的亲昵。
  向漠北则是微微怔了怔。
  好运?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只见她双颊红扑扑眼眸亮晶晶,仿佛心里眼里全都是他似的,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孟江南清楚地瞧见了他嘴角两边的小梨涡。
  那只喜鹊此时才把翅膀扑棱,与枝头上的那两只伙伴一块儿飞走了。
  孟江南看得痴痴,还是不安道:“嘉安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你寻日里想做什么便做,别伤着自己就行。”向漠北抿了抿唇,“我不是生气。”
  谁知孟江南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低低惊呼一声,抓起他的手匆忙就往穿堂方向去,一边紧张道:“嘉安你浑身湿透了需快些换衣裳,快快回屋去。”
  向漠北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走,眼神温和。
  这剩下的小半日,孟江南总是在分神,脑子里总是在想向漠北欺上她唇来时那冰凉的感觉,总觉他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药味仍旧萦绕在她鼻间,攫她神散,乱她心跳,以致她为他找来干净衣裳时都不敢正眼瞧他,更不敢与他多说话,生怕他发现她这不当有的胡乱神思,将衣裳放到床沿上后便匆匆出了屋去。
  好在的是向漠北换了身干净衣裳后便又去了后院,领着阿乌往后门出了去,直到晚饭时才回来,而晚饭后他则又去寻了向云珠,至亥时才回房。
  烛火映着孟江南的面,于新糊的窗纸上落下了她的剪影,向漠北站在屋外,借着窗纸上的剪影知她此刻正在做着女红,俨然是在等他。
  即便他不需她伺候他宽衣,她仍每夜都会等着他回屋,确定他无需她帮忙后才会先行躺下。
  向漠北站在屋外看着窗纸上孟江南的影子好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一只木盒,抿了抿唇,稍作迟疑后这才推开屋门进了去。
  孟江南听得门声,当即放下手中绷子与针线,站起了身来,一如她过门后这些日子那般,道一声“嘉安你回来了”后便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他是否需要她上前伺候。
  向漠北看低着头安静乖巧的她一眼,应了一声后不再有他话,人却是走到了她身侧来,将一只一尺长半尺宽的雕花盒子放到了她面前桌上。
  孟江南怔了一怔,尔后诧异地抬起头,却见向漠北已然从她身旁离开,走到了床边的木施前,甚也未说,好像他方才甚么也未做过似的,与以往并无二样地背对着她兀自宽衣解带。
  孟江南诧异地看看他后又重新看向他放在桌上的那只雕花盒子,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多话,更未想着将眼前那盒子碰上一碰,只寻思着这盒子上的雕花还挺精致好看。
  就在这时,迟迟没有听到孟江南有任何反应的向漠北道:“白日里的事情,是我无礼了,这盒中之物,便当做我与你的赔礼。”
  他道这话时,一双手紧抓着腰间系带,语气低低沉沉,语速亦比任何时候都要慢,双颊更是晕着薄红,显然一副不自在的紧张模样。
  奈何他此刻仍是背对着孟江南而站,她并未瞧见也未察觉他的异样,否则他怕是根本道不出这些话。
  听他言语,孟江南既惊又喜,看着那雕花盒子的眼神瞬间盈满了光亮。
  嘉安前边带阿乌出门过一阵,莫非便是……买这雕花盒子里的物事去了?
  会是什么呢?
  嘉安上回给她买了蜜饯,这回会是什么呢?
  方才还对眼前雕花盒子没有任何想法的孟江南这会儿听罢向漠北的话,满心皆是欢喜,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打开,只听她喜悦道:“嘉安,那我……可以现在就打开来瞧么?”
  向漠北虽背对着她,却听得出她细细软软语气里的雀跃欢欣,使得他点了点头的同时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不由想到前边他挑选这件物事时那掌柜的问他的话,双颊薄红渐浓。
  那掌柜问他道:此物他买回是欲赠与姊妹还是赠予妻眷又或是心仪之人?
  他被问住了,他从不知不过是捎一件小物事而已竟还分这些个讲究。
  掌柜便笑着解释道:若是赠与姊妹,则用寻常的盒子装盛即可,而若是赠予妻眷或是心仪之人,则是用雕工精致的盒子来将之盛放,说白了便是物事不变,就是做表的盒子不同罢了。
  他本是挑了两个,心想着予她一个,予小满一个,便与掌柜道是赠予姊妹,但在掌柜将两样物事分别盛放于那再寻常不过的盒子之时,他却又鬼使神差般改口道,将后一个换成雕花盒子。
  掌柜并未多问他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仅是笑着将那普通的盒子换成了雕花盒子,即便如此,他还是从掌柜那笑得意味深长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方才那话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也不知他那会儿是怎么了,明明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却又难以承认她是如同小满那般的姊妹。
  可他……
  向漠北不由自主抓上自己胸前衣襟。
  孟江南则是欢天喜地将那精致的雕花盒子打开。
  然当她欣喜又小心地将盒子打开,瞧见盒中之物的一瞬,她浑身血液骤然凝固,致她险些将其摔到地上。
  只见她面色发白,瞳眸紧缩,浑身发僵,有如瞧见甚么可怖的物事一般,面上欢喜不再,唯见惊惶。
  这、这是
  精致的雕花盒子里铺着素锦,素锦之上枕着一个半尺余长的绢人。
  绢人做成女子双手轻握于身前的静立模样,其长发绾髻,短袄褶裙,五官精细,眉眼清秀,面靥微粉,十指纤纤,惟妙惟肖,可见这手艺人手艺之精巧。
  这是向漠北走进那间杂玩铺子时于数十绢人中一眼便瞧中的那一个。
  它给他的感觉像她。
  当时他便在想,将其买回去赠予她,她当会喜欢。
  然而久久,向漠北都未有听到孟江南欢欣的声音。
  他将这个绢人买回来予她,便是想让她欢喜的。
  他喜欢她笑起来的模样,娇娇悄悄羞羞怯怯,像糖蜜,乖又甜。
  只是……
  向漠北用力抿了抿唇后忍不住慢慢转过了身来,瞧见她怔怔愣愣地盯着那盒中绢人,一动不动。
  她低着头,他看不见她的面,自也看不见她面上的苍白与眸中的恐惧,只当她是不稀罕这个绢人,是以一点儿都不觉欢喜。
  他……还以为她会喜欢这些样特别的小物事的。
  “我……从未给姑娘家买过这些。”他不晓得挑选,也不知她的喜好,他只是觉得她兴许会喜欢,便买了回来,不曾想这不过是他自以为罢了,“你若不喜,便扔了罢。”
  向漠北垂眸闷声说完话,便转开了身,走向了床榻。
  作者有话要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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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扔了?
  听得向漠北如是说,孟江南回神连忙摇头,看着他的背影着急解释道:“不是的嘉安,我没有不喜欢,我、我只是瞧见这个绢人,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事情,出神了而已。”
  生怕向漠北不相信,她还急急忙忙地将盒中的那个绢人捧到了手里来。
  嘉安特意赠予她的物事,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不喜?
  她不过是想不到他为她挑的物事会是绢人而已。
  向漠北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背对着她“嗯”了一声而已,听不出喜怒。
  孟江南讷讷地看着他弯腰抬手擞动床上的薄被,几欲再解释,但看他并无再要听她解释的淡漠疏离模样,她甚话都再道不出来,只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捧着的绢人。
  绢人精致,即便小至其指甲甚至睫毛,也都制了出来,若非它不过半寸余的大小,说它栩栩如生也不为过。
  确实是任何女子见着都会稀罕的物事。
  然而孟江南捧着它的双手却在不受自控地颤抖。
  她又再看看背对着她的向漠北,垂眸咬了咬下唇后转头看向窗边妆奁,转身走了过去。
  只见她在妆奁前定了小会儿脚,将那精致的绢人放在了妆奁旁,轻声道:“谢谢你嘉安,我很喜欢。”
  
  静卧床上的向漠北不言不语,一如既往的与身旁的孟江南隔着一尺之距,仿佛今日后院他与她之间的亲昵以及方才还给她赠绢人的举动不曾存在过似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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